第八章 黑虎寨中黑心人
近日山裏出了個狂人,接連鏟除三十餘個山寨,此人二話不說,見人便戰,隻廢不殺。弄得山裏風聲鶴唳,許多“幸存”的大小山寨要麽山門緊閉,要麽就地解散,恐被殃及。
狂人自是明動,他依階梯式,由弱到強拔掉上寨,其間不需理會上不了層麵的寨子。這方法是毛三所授嗎,一百來個山寨若挨個剔除,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此時明動蹲與樹上,毛三毛四立在樹下,打量著鬱鬱蔥蔥的上山頭,林中人影晃動。
“這便是黑虎寨。”毛三抬頭續道:“黑虎寨之所實力排在第三,不是其寨主有多厲害,而是詭異的要緊。許多修者來此山頭,皆有去無回。”見明動眼神明亮,心想勸是勸不住,便提醒道:“明少俠且不可大意。”
幾日下來,毛三兩人大致摸清明動的脾性,其戰鬥天賦驚為天人,但行事稍顯稚嫩,且極易衝動。
其間有三次,明知不可為,明動卻硬著頭皮死抗,好在那三次對手均不想與他糾纏,僅是用實力勸退。
這铩羽而歸的三次,明動很不服氣,毛三兩人死勸活勸,才打消前者“送命”的念頭。
“老樣子,我衝鋒,你倆在後掠陣,提醒我進退。”聽得善心之言,明動點點頭,心底對毛三兩人對形勢判斷的精準佩服至極。
“諾。”毛三毛四鄭重點頭。
跟著明動率先摸向黑虎寨。待靠近山腳時,明動靈耳傾聽,暗忖不愧是排行第三的山寨,就山側的崗衛便不下二十,依次從山腳至山頂巡邏。
明動朝身後的毛三兩人手勢示意人數,額頭輕點。
兩人會意,故技重施,立馬製造大小合適的動靜,吸引崗衛注意。
明動閃身至樹後,靈耳再聽,心叫:好家夥。
麵對異常,崗衛反應迅捷,不僅四人立馬結成一對,並且五隊崗衛秩序分明。山腳的隊伍打前陣,後麵跟著隊伍隨時接應。其他的三隊依次彌補留下的空缺。
可以說整個變化行雲流水,相得益彰,不留絲毫破綻。
明動曾遇類似情況,並未著急出手,而是朝毛三兩人打了一個四一個五的手勢。後者會意,總共五隊,每隊四人,人多便不作停留,邊撤邊製造動靜。同時毛三橫著手掌,先比中指,再食指,最後無名指。
見得手勢,明動點頭。之前那次,對手也有條不紊,但每隊隻有一人,此次麵對四人,不知能否一次悄無聲息解決。
不管怎樣,都得一試。調整好狀態,元氣聚腳,不斷閃身,朝山腰掠去,先從中間下手。
不多時,明動耳旁腳步聲漸重,再側耳傾聽,心想:還是不夠近。立馬再閃身,沒入草叢,同時心道:小圓,綠色。霎時,明動黑袍變綠袍,與周遭景致一般無二。
言西曾喋喋不休過小圓的妙用,當時他一臉鄙夷,眼裏盡是暴殄天物的痛惜。
“踱,踱……”腳步聲愈來愈近,明動神情專注,大氣不敢出,同時手指翻飛,元氣在掌間以刀法的軌跡流動。這招是天南意傳授的刀法之一,名為舞石。
那把刀告知明動,這招若修到至高境界,可一刀化萬柄石刀,瞬間令對手窒息崩潰。那個境界對於明動太遙遠,當下他隻能使用這招最基本的妙法,同時控製多股元氣。
三步。
兩步。
待僅有一尺之遙,明動暴起,身現四人麵前,探出蓄勢已久的手掌,元氣從四根手指激射而出。
“砰,砰,砰。”
其中三人隻覺胸口被重物敲擊,氣息猛滯,應聲倒下。
由於首次使出此招,尚不熟練,故打歪了一道元氣。明動見剩餘那人嘴唇啟開,那管殘留的元氣。雙腳猛踏,握拳超前躍去。
“轟”
散亂的元氣把周遭的樹木炸得粉碎。
如此動靜自然藏不住,靈耳裏傳來另外四隊的腳步聲。
明動無暇處理四人,雙腳再踏,直掠山頂。
麵對第二隊,明動如法炮製,而此次出招便得心應手,未弄出分毫動。
估摸了時間,明動傾聽,暗叫糟糕:山腰下那隊已離中間的四人不遠,若他們發現中間四人倒下,恐怕會立即通知其他人。
未做停留,又立馬朝下奔走。
由於一上一下,距離拉長,時間緊迫,明動顧不得隱藏身形,故與山腰下四人直接照麵。
好在這四人還未發現中間四人情況,第一時間僅是錯愕的看著明動。
明動那會令四人出聲,機會稍縱即逝,情急之下,那管得距離問題,探手便是舞石。恰時福至心靈,明動隻覺指尖的元氣凝實無比。
砰砰四聲。元氣並未潰散,不偏不倚的擊中四人胸口。
明動見四人倒下,來不及體會方才的玄妙,立馬再朝山頂疾馳。
緊迫刺激令明動熱血湧動,雙腳竟輕快少許。
此時,他真恨不得多兩條腿哩。
待明動解決山頂四人趕至山腳時,發現毛三兩人被團團圍住,聽得毛三道:“在下兩人隻是來捕野雞的,各位好漢,高抬貴手。大不了,鄙人留下買路財,各位行個方便。”說著一股腦從懷中掏出前幾日收刮的財寶,接著又廢話幾句,唬得四人一愣一愣。
明動噗嗤一笑,暗道:兩個活寶。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打倒四人。
毛四見毛三正拿回財寶問道明動:“怎樣。”
明動笑道:“此路無阻。”
這時,山林中突來傳來叫喊聲:“誒,那邊的,怎麽回事,搞那麽大的動靜。有事嗎?有事吼一嗓子。”
三人心底同時咯噔一下,麵麵相覷。
好在毛三反應迅捷道:“明少俠,隨便弄醒一個。”
明動依言,毛三掐住悠然醒轉的崗衛,喝到:“趕快照我話說,不然……”說著朝明動打個眼色,後者接連三刀,其餘三人渾身血肉模糊。
“誒,有事嗎?”頓了頓,那道聲音再起:“若再不回答,莫怪哥幾個不客氣,擅自過來咯。”
崗衛著實被明動嚇破了膽,顫顫巍巍道:“王兄,這邊一切如故。”
那頭陷入沉默。毛三緊了緊手道:“大聲點,清楚點,別跟死了一樣。你若想死,馬上便成全你。”
崗衛一驚,立馬口齒清晰道:“王兄莫不是又想吃酒嚼肉哩。”
那頭大笑一聲,便沒了下文。
明動敲昏崗衛,毛三鬆口氣道:“幸好那頭沒點名指姓,不然明少俠的功夫便白費了。”
“幸好,幸好。”明動長吐口氣,麵露狠色:“接下來,趁其不備,殺其不意。”
在三人朝上走去時,一隻尋常的小鳥,穿過樹林,越過房屋,落在山頂一位衣著華麗的漢子手中。
漢子逗了下小鳥,眯眼笑道:“請君入甕。”
……
黑虎寨長年位居第三,自然財大氣粗。
山頂上精致的房屋院落不僅星羅密布,且錯落有致,顯然是請了匠人精心設計。
明動三人東奔西走,愈饒愈迷,連毛三兩人也對其格局摸不著頭腦。他們本想逮人問路,可連進幾座院落,鬼影均未見得。
迫於無奈,幾經協商後,三人便放起了火。
果不其然,火勢中明動聽得叫喊和腳步聲,把其說後。毛三道:“稍時明少俠,快刀斬亂麻,逮一個人,逼問其寨主位置,我們來個擒賊先擒王。”
毛四打斷道:“若他不知道寨主位置,怎麽辦?黑虎寨可不比我們寨哩。”
毛三略微沉思道:“那就逼問他頭頭的位置,逐步遞進,便不成了。”
“話雖如此,可這樣做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可別忘了,僅是側山便有二十人守衛,這些院落裏不知暗藏了多少練家子,一旦包圍過來,我們就成甕中之鱉。明少俠畢竟隻有聚氣境,到時明少俠元氣一旦用盡,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毛四急聲續道:“況且這是別人的地盤,上天入地均無門。”
毛三沉吟片刻道:“的確如此。”瞥了眼周遭輕聲再道:“之前我們看到極其不合常理。按理說,山寨腹地應有人看守才對。”
“你的意思?”明動謙虛的望著毛三。
“出現此狀有三種情況。第一,山寨格局自成天然防禦,無需把人看守,但並不能解釋院內無人。第二,寨中之人皆外出尋活兒了。”
毛四打斷毛三道:“絕不可能。山林如此之亂,定會有人留守,以防其他山寨偷襲。”
毛三擺手示意毛四別打岔:“那剩下的唯一情況,便是黑虎寨已知道我們潛入,練家子正埋伏我們哩。”指了指院落上方的房屋續道:“房屋下定有密道。”
明動正暗暗稱讚時,突兀的聲音在院中響起:“精彩,精彩。”
隨著話音落下,房屋門被推開,從內走出十二人。
為首是個麵色紅潤,無法無眉的中年漢子,肩膀上站著一隻普通的小鳥。其左右是奴婢打扮的女子。兩女子旁各有五位魁梧漢子。這些漢子均氣定神閑,眸裏精光湛湛,顯然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毛三兩人退與明動身後,而明動則橫刀警惕的望著眾人,尤其是為首的漢子。
“你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狂人?”為首的漢子眯眼緊盯明動:“又或者說是懷揣寶物的少年。”
明動不可置否,卻聽不得喪盡天良的人風輕雲淡的質問,本就窩了滿肚子火,當下更是氣怒,冷聲道:“問人不自報家門,教養被狗吞了?”心裏憋了半晌,著實想不到更惡劣的言語。
“教養?”光頭長笑擺手止住其他蠢蠢欲動的漢子:“告訴你這毛頭小子又如何。”說著瞥了眼左手旁的侍女。侍女恭敬行禮後道:“大人乃叱吒風雲,擁有上天入地之能的黑虎寨寨主。”
寨主滿意眯眼,神情陶醉道:“你們三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明動那見過厚顏無恥之輩,心裏堵滿了厭惡,氣極反笑道:“黑風寨不過如此。”說著放刀再道:“宛如老鼠無名無姓。確是鼠輩,藏在暗中,伺機而動,嘖嘖,厲害,厲害。”
毛三首見明動言語如此激烈,暗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當下接嘴道:“沒想到黑風寨的寨主竟學起了佛宗,當了禿頭。更沒想到,不僅禿頭,還是縮頭.……烏龜。”故意拉長語氣後,又嘲諷幾句,話語粗俗不堪,不敢入耳。
三言兩語一刺,饒是聖人也會亂了聖心,更別說流寇了。寨主臉上血色漸去,眉肉跳動,暴聲道:“老子就告訴你們三個孤魂野鬼老子的名號,省得死不瞑目……”
“打住。”毛三假意掏著耳朵道:“耳朵不靈便哩,且先等一等。”麵上淡定,心裏卻是忐忑不安。
明動聽得氣消大半,心中狂樂,絲毫不加掩飾的大笑道:“狗急哩。”毛三見明動又提刀,長舒口氣,趕忙補道:“咋不跳牆哩。”
還未開打,火藥味便彌漫了整個院落。
“好,好,好。”寨主鬢角青筋暴起喝道:“老子倒要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有沒有嘴巴那般硬。上。”
早已不耐煩的十個漢子,爭先恐後撲去。
“好好,從未與鼠輩過招,今個兒便好好領教老鼠的招式。”明動長嘯,沒入十人,刀身起舞。
此番明動使天南意的舞火招式。此招大開大合,刀勢有去無回,暴躁如火,應合他當下心境,故刀法使著得心應手。
盡管十人均是聚氣境,明動卻絲毫不落下風,劈,斬,掄,刺,刀法揮灑得淋漓盡致。
轉眼間,雙方便鬥了十餘回合。十人麵紅耳赤,氣喘籲籲,反觀明動從容不怕,愈打愈遊刃有餘。
寨主見此心道:果真有點本事,卻僅是匹夫之勇。伸手拍了拍兩侍女的臀部道:“抓住那兩個。”
侍女各自嬌哼,身姿矯健的朝毛三兩人掠去。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明動怒斥卑鄙,急忙挑開身前的三人,跟著刀勢輪轉,掃向身後三人肚膛。
後三人急退,包圍圈立破。
明動縱身加閃身便至毛三兩人跟前。
寨主本打著圍魏救趙的打算,見狀喝到:“退。”
一聲令下,十人以及侍女紛紛退回寨主身旁後,寨主意味深長的笑道:“來日方長。”知道耍不贏嘴皮子,在眾人擁護下湧入房屋,稍時徹底沒了動靜。
毛三拉住明動道:“明少俠,窮寇莫追。我們不知密道虛實。”
明動平複熱血點頭問道:“接下來怎麽辦?”不知不覺竟產生依賴情緒。
毛三心裏清楚,並不點破,要不然沒法混飯吃哩,沉吟片刻道:“若沒猜錯,方才他們隻是來試探明少俠的深淺。”同時心道:主要試探你那莫名的刀氣。
“他們沒討得便宜。”毛四哼哼。
毛三點頭問道:“明少俠,方才那十人實力如何?”
“都是聚氣境。”
“十個聚氣境在一塊並不常見,想必那十人便是黑虎寨的絕大主力。”頓了頓,毛三再道:“出動這麽多高手也沒討得好,看來他們不會采取包圍的戰術。俗話說,惡的怕不要命的,一旦明少俠殊死搏鬥,殺十來個聚氣境,饒是黑虎寨也吃不消。看來黑虎寨會用軟磨硬耗的卑鄙手段,一點一點把我們推入絕境。不過.……”毛三語氣一轉,收回嚴肅笑道:“如今我們暴露了對我們反而是好事。明少俠可會飛簷走壁的功夫。”
飛簷走壁是把元氣聚與腳下,在道路複雜時,迅速趕路的法兒。一般聚氣境修者均會,但慎用,緣由則是一般修者元氣有限,若趕路用盡,麵對敵人便束手無策。
而飛簷走壁僅限聚氣境,到了散氣境以上的境界,元氣無限,可直接飛天。
明動點頭。
毛三再問:“不知明少俠能否攜帶他人。”見明動又點頭,再問:“那元氣消耗?”
明動會意,笑道:“兩位不必擔心。”心想,我經脈末梢均被天南意砍透,元氣恢複隻是朝夕。
毛三笑道:“如此甚好。反正也暴露了。等會兒,我們便從院落上趕路,黑虎寨的迷宮格局不攻自破。”頓道:“然後在找最奢華的院落。”
明動眼睛一亮,說幹便幹,當即攜這毛三兩人朝房屋頂掠去,待把兩人放穩,再一縱身高高躍起。黑虎寨盡收眼底,心中卻泛起了難,星羅密布的院落近乎一個樣兒。
這時小圓的聲音再心底響起:“明動,明動。我有辦法。”
明動暗忖這小妖怪何時能窺測我心思,也不在意,廝混十七年怎麽也得有心有靈犀的雛兒,便交流道:“說,何法。”
小圓哼哼道:“我能通過香味,尋到方才的兩女子。”
明動心想,小妖怪的鼻子就是厲害,也不廢言,心底答應小圓下次吃香的喝辣的帶上他後,便落下把情況告知,問道:“要不縱火前行,反正這個山寨也要拔掉。”
毛四趕忙搖頭:“不可,尚且不知被困的百姓在哪兒。”
明動心驚,一時心急忘了這茬兒。深呼幾口氣,穩定心神,趕走毛躁。
風呼嘯間,三人連掠幾座院落均未見人,但不時有毒箭從院中鋪天蓋地射來,好在明動身手敏捷,三人僅擦傷皮毛。
毛四言是機關之類,明動便沒去查探。
約莫三炷香,三人便落在小圓告知的院落。方落定,四周院牆激射出密密麻麻箭雨。早有準備的明動提刀起舞斷箭,同時朝房屋疾馳,生恐已被驚擾的屋內人從密道溜走。
不料地麵豁然塌陷,注意力均在屋內和周遭的三人踉踉蹌蹌,不及放應,塌陷位置湧現的黑暗巨口便把三人吞噬,同時地麵恢複平靜。
足足落了一炷香,三人才著地。
初時方落陷阱,放應開來的明動試圖憑借飛簷走壁衝上去,卻絕望發現元氣被滑膩的石壁盡數彈回,有力無處使。
好在陷阱下的甬道蜿蜒曲折。若是垂直下落,饒是明動元氣充沛,也頂不住一炷香時間,三人必成肉餅。
漆黑中,明動起身拉起毛三兩人問道:“可有大礙?”同時點亮火折子。
驚魂未定的兩人哆嗦道:“無事。”
明動啐了口碎石,罵道:“老禿驢。”望著毛三兩人心想,他們不及我皮糙肉厚,定覺方才在鬼門關走了遭,待他們緩過神來,再做打算。拍了下兩人肩膀,便自顧自的打量周遭。
看樣子是個橫豎高十丈的暗室,除了分明粗糙卻滑不留手的石壁和幾堆白骨在無其他,頂上的甬道不斷掉落碎石,聲音回蕩,淒慘無比。
毛三兩人回神,行至明動身旁,行感激禮,後者擺手道:“莫生分了。你們且來摸摸這石壁到底為何物?”
“不清楚。”毛四收手問道:“明少俠何有此問。”
明動簡要解釋後頹然喪氣道:“看來是要把我們餓死在此。”說完,心思縹緲。
毛三兩人未注意明動,而是全神貫注的再次撫摸石壁,時不時敲打兩番,表情由哀轉喜。
正戚戚焉的明動,驀地靈光一閃,表情亦轉喜,提刀衝至洞口下方,縱身猛躍,跟著把刀插入甬道壁。
毛四見狀便知明動作何打算,趕忙過來拉住明動雙腳道:“明少俠,萬萬不可。”後者遞來不解的眼神,毛四道:“明少俠且先下來。我已找到出去的法子。”
明動道:“我也摸索出法子。”但見毛四神色飛舞,心想莫非有更好的法子,便抽刀落下,投去詢問。
“明少俠可是想用刀作力點一絲一絲往上爬。”毛四見明動點頭再道:“這法子的確可行。但明少俠肯定也想過其中的局限性。一,刀隨時斷裂,二用不了元氣體力是否足夠,三,就算成功,也有黑虎寨的人等著,到時後不著力,通天本事也無用。”
明動愕然,的確如此。此法雖冒險,但勝過坐以待斃。看著胸有成竹的毛四,問道:“你有何法子。”
毛四神秘一笑:“少俠可聽過萬事留一線。”
心急的明動本想讓毛三直奔主題,但轉念一想,自己不知的事何其多,得多聽多學,隨即搖頭道:“且講。”
當即毛四眉飛色舞,把說下墓(盜墓,本書範疇之外)的常識。
“意思說,這裏有一條出去的密道?”明動聽得瞠目結舌,心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然。”毛四打個響指:“而且密道的大概位置,我已摸清。”
明動急道:“在哪兒?”說完猛拍額頭,再道:“是如何發現的?”
“起初我們掉下來時,發現甬道極長,我便想這暗室定不是用來收藏財寶,因為不方便。那便是藏人或者困人殺人。倘若藏人,暗室內有生活所需之物和生活的痕跡,前者如你們所見,後者嘛,也是沒有。所以暗室便用來困人。”毛四侃侃而談,指了指洞口續道:“顯而易見,暗室困不住能淩空飛行的修者。那便隻能困聚氣境和普通人。”頓了頓,往向明動問道:“明少俠,若你布置陷阱,你想困住那類修者。”
明動思索片刻道:“散氣境及以上。”話畢,心中便了然,脫口又道:“這暗室由普通所挖。”心底閃過一絲兔死狐烹的悲傷。
一般而言,聚氣境修者絕不會大費周章卻布一個隻能困住聚氣境修者或普通人的陷阱。
毛四伸出兩根手指道:“這是其一。其二,隻有普通人挖的石壁是粗糙不堪的。哎,過河拆橋的事兒常有發生。我們先不談它。”
明動點頭,收拾好情緒問道:“那密道的位置又是如何推斷而來?”
毛四撓頭笑道:“說來慚愧,不敢很確定密道是否仍在。”接著指向石壁:“石壁之所以滑不溜秋,應該是塗抹了某種東西針對聚氣境。那石壁應該被檢查過。”
明動聽懂,看向灰蒙蒙的地麵。
“一般人被困與此,絕望叢生的他們隻會想著從洞口或者四周離開,不會想到在挖地下挖掘離開。暗室的主人想到了此茬,故不會查看地麵。挖掘者應該會利用其心思,反其道而行。”毛四率先伏地敲打地麵:“若有空響,便是密道。”
明動學之,毛三跟之。
不多時,暗室內傳來宛如天籟的空響。
三人喜不自勝匯聚,明動二話不說,一拳砸向空響處。
轟隆一聲,拳落之處,裂開恰夠一人行的窟窿,潮濕新鮮的空氣瘋狂湧來。
毛三兩人貪婪呼吸。明動則率先爬進洞口開路,毛三毛四剛忙跟隨。
這條甬道不比上方那條,不僅狹窄,且尖銳的小石柱較多。好在明動擁有元氣,所到之處,均變的平整,方便了身後的毛三兩人。
約莫三炷香,三人達到甬道的最低處。這時出現了兩條路,兩條路均寬闊無比,足夠十人過。
一條向右,風和亮不斷從其湧來,
一條斜上,靜謐,可見隱約的光。
毛四推測,右邊那條是出口。而斜上方並不確定,但有光線,想來也不長。
三人稍事商量,打定注意,先探探斜上方的甬道。
時間不長不短,三人便至光源前。
光源來自一根蠟燭,與三人隔了一堵石壁,光在石壁上的圓洞穿梭。
毛三從圓洞打量石壁外,稍微思索後道:“石壁後應該是黑虎寨的密道。”
明動估算時間後點頭,他們應還在黑虎寨的山裏,心底琢磨這條甬道有何意義,莫非是當初挖掘之人報仇所用。
這時毛四輕敲石壁,轟隆一聲,石壁似乎動了。
“石壁應是一道許久不用的活門。明少俠你來推推試試看。”毛四指著一個不起眼石珠:“這是機關樞紐。”
明動暗讚,雙手抵在石壁上,用力推動,然而活門仍僅是輕顫,灰層抖落後,隱約出現門的輪廓。
收回雙手,明動心想,若用蠻力,定會弄出大動靜。突然靈關一閃,心中有了辦法。把毛三兩人拉往身後,提刀朝石門連切四下,跟著手指翻動。
舞石。
五道元氣射在石門上。
稀裏嘩啦。
不斷有碎石從石門掉落,聲音跟甬道的落石聲一般無二。
不多時,石門上出現方方正正可供一人通過的小洞。
三人進入密道後,往向上趨勢的那路走去。三人均心想:向下的密道應該連接其他密道,摸清自身位置乃當務之急。
當三人在密道盡頭破開機關推開石門後,均傻了眼。
材質特殊能隔絕聲音的石門後是寬闊的石室,石室無其他出口。石室內,白的玉,黃的金,彩的石,各類奇珍異寶整齊擺放石台上,台下則是琳琅滿目的箱子,不用想裏麵全是金銀財寶。石壁上掛著形狀各異的刀劍,甚是扯眼……
機緣巧合,三人竟到了黑虎寨的寶窩。
三人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失了神的東碰西摸,還時不時拿起順眼的寶物往懷裏時。
明動不及毛三兩人貪心,僅拿了些銀子,一根絢麗的羽毛和一袋沉甸甸的鐵屑,便仔細打量石室。
銀子作行走江湖的盤纏,羽毛打算送給漁村夥伴小英作發簪,而鐵屑純屬是看著眼熟。
來回踱了幾圈,明動未發現其他異常,所覺無事,便伸腰哈欠舒展疲倦的身骨。可這一抬頭,立馬瞪圓了眼。
頭頂有一副畫,畫裏山霧繚繞,道路崎嶇,飛禽走獸盤旋空中,一間茅屋一個人在霧裏隱約可見。那人手持一支筆,抬頭望天,神色眷念。
這幅畫不僅氣勢恢宏,且細膩至極,行雲流水的筆風,抑揚頓挫色彩,比起明風收藏的畫卷有過之無不及。明動一時間竟呆了,心想若哥哥知曉定欣喜若狂。
毛三兩人意猶未盡的摸著脹鼓鼓懷口,順著明動視線看去。
所謂外行人看熱鬧,兩人隻覺好看,毛三道:“畫是好畫,可裏麵的山路斷斷續續,隻有幾處相連在一起,不完美。不過倒是個老古董。”說著指向畫的右下角:“漢4900年,君未眠著。”
兩人見明動不為所動,又向金山銀山摸去,時不時敲打室壁,看是否有暗格。
看夠了的明動再瞧了眼石室,心想到時把這些財寶散給流民,便招呼毛三兩人朝密道另一頭進發。
如法炮製破開早有料知的機關,三人又傻眼了。
眼前是足有校場大的洞室,其間人影錯錯,喝酒的,比武的,劃拳的,睡覺的,足有兩百餘人。
這些人看著突如其來的明動三人,更加傻眼,叫罵聲,喧鬧聲亦漸漸退去。
一時間,雙方相互瞪著,均不言一字,場間陷入尷尬沉默。
倒是兩百人中有人認出明動三人,當即吼道:“是他們。”這人隨黑風寨寨主戰過明動。
其餘眾人紛紛疑惑的望向此人,此人再道:“寨主口中的闖山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稀裏嘩啦聲頓起,眾人紛紛拾起武器,朝明動殺去。
明動心想,原來都藏於此,便來個一鍋端。
不過看著密密麻麻眾人,明動頭皮發麻,竟忘了讓毛三兩人退回密道。好在後者機警,自覺的溜了。
少去後顧之憂,又見如此陣仗的明動,心底驀然升起無盡戰意,渾身興奮的顫抖。二話不說,提刀沒入人海中。
初時幾回合明動被人海震懾,有些手腳不利索,掛了小彩。可當習慣後,明動如猛虎出籠,刀光劍影間,人如遊魚,手起刀落,拳腳並用,殺得鄰近的十來人潰不成軍。
眾人被瘋魔般的明動驚的無以複加,但他們均是跑慣碼頭的主兒,心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能退,退了明動便起勢,那時萬事皆休。
故眾人毫不畏懼,前赴後繼。
明動愈戰心裏愈痛快,明知對手人多,到時可能會心力交竭,仍從容不破的擋招,拆招,使招,不知覺陷入嗜血心境。
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風範。
這一打,便是天昏地暗,不知碎了多少刀劍,破了多少喉嗓,斷了多少手腳。
良久,打鬥聲漸去。明動僅剩褻褲,渾身浴血,手撐殘破不堪的碎刀,望著哆哆嗦嗦僅剩的兩人,咧嘴笑道:“來啊,誰跑誰是孫子。”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好不瘮人。
兩人均是聚氣境,故能挺到現在,但此時他們均被嚇破了膽,那有一絲戰鬥的勇氣,見明動虎視眈眈緩步走來,心底的弦徹底崩裂,當即跪倒,鬼哭狼嚎求明動饒命。
明動又是咧嘴一笑,手氣刀落。兩人四肢宛如如浮萍,一人登時吃痛昏迷,一人痛苦哀嚎。
換做平時,明動僅是挑斷經脈,可見此時明動著實紅了眼,亂了心。
見最後的敵人倒下,明動心中緊繃的弦亦斷,長嘯一聲,笑中帶哭的跪下,渾身顫抖。
這時褻褲變狸貓,狸貓跳到明動肩上,吐出一顆碧綠藥丸,貓爪捧藥朝呆若木雞的明動口中送去。
初時小圓體內全是草藥,經東東開揉捏後,草藥僅被練成了藥丸。
藥丸入口,化作清涼之氣席卷全身。腦海中的打鬥聲,心底積存的狂躁瞬間褪去。稍時,明動除了元氣,其他皆恢複如初。
原來,東東開擔心少不經事的明動陷入衝動無法自拔。故在藥丸中摻和了一味寧心靜氣的藥材,告知小圓服用時機。
恢複神智的明動不可思議的望著破刀,又打量了煉獄般的周遭,諾諾無語。回想打鬥之時的心境,暗道:幸好沒有無辜之人,不然便釀成大錯,看來自己修煉得先修心。
收回思緒,明動稍事掂量元氣後,推開石門。
毛三兩人見得洞室之景,均目瞪口呆,結巴道:“活該如此。”
明動聽得眾人皆有呼吸聲,心歎道:“黑虎寨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裏了。”頓了再道:“先找個人問問他們寨主在哪裏。”說著隨手提起一人,恰其人中,此人睜眼便見明動,啊的一生又昏迷過去。
無奈,三人齊齊望向角落傳來的哀嚎聲。明動不忍,轉身道:“你倆去問。”說完怔怔望向前方,心緒莫名。
不多時,毛三兩人“打聽”完畢,三人商量了會兒,便朝一處甬道掠去。
正與侍女嬉鬧,身處溫柔鄉的寨主,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屏風閃出的明動三人,嘴唇哆嗦。明動不解其神色為何如此懼怕,並沒細想,提刀便劈。
這時,場間大亂。
寨主倉皇翻滾,兩侍女身手矯捷的抱住明動大腿,哭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眼淚說來就來。
明動模擬上千場景,也沒料到此處出兒,身形稍微停滯。
這時,寨主已踉蹌跑出房門。
明動心想狡兔三窟,若讓其溜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尋得。心道:對不住。元氣聚於雙腿,欲震開毫無修為的侍女。
恰時,兩侍女神情猛變,紛紛從臥墊下摸出鋒利的匕首,朝明動下身刺去。
明動心係寨主,想到兩侍女均是普通人,故未加防範,眼看要刺上。說是遲,那是快,緊隨明動的毛三兩人,箭步猛垮,分別拉住明動左右手,往後一扯,並喝到:“少俠當心。”
匕首堪堪從下體劃過,紮進腿根。
明動聞言一驚,又覺下體刺痛,在定睛一看,登時氣從心來,心想怎會如此卑鄙,當下元氣聚掌朝兩侍女天靈蓋拍去,眼看要取其性命,又想:修煉先修心,硬生生收回元氣,改拍為劈,打暈兩侍女。
這一來一去不過刹時,明動心路宛過一年,舊疾新傷,明動猛噴一口鮮血,眼前一黑,險些昏迷。
毛三兩人扶住明動,猜測出明動心境,趕忙安慰胡掐道:“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誰都會變。我想她們本是善良的女子,方才隻為保住當下的安穩。”
明動一聽,心裏稍微好過,趕忙聚氣斂神,氣血才暢。不管兩侍女,追出門外。
毛三兩人亦趨亦行。
院落內,荒草樹木繁密。
待明動腳落院地,便知不對,又跑幾步,心道糟糕,回頭一看那還有來時的路。不僅如此,明動還感渾身乏力,元氣頓消,昏昏欲睡。
是毒,還是其他?
緊跟明動的毛三兩人是普通人,遇此情況,沒有明動想得多,下意識屏住呼吸,感覺困意頓去,趕忙喝到:“明少俠,不要呼吸。”
明動聞言趕忙依言屏氣,果然有效,可體內空空蕩蕩,元氣不知去向何方。幾經嚐試感知元氣,仍無果,明動索性放棄。這是耳邊傳來毛三的聲音:“明少俠,這是一處迷宮。”
迷宮,怎麽又是迷宮,明動心中苦笑,望著高大的樹木道:“如今沒了元氣,想從上方突圍也做不到。”到時一口氣盡,恐怕長眠與此。
說完明動渾身激靈,心想,我怎悲觀如此,趕忙拋開負麵情緒,打量周遭。望著花草樹木,眼神漸亮,暗道:我且劈出一條路。
說做就做。然而接下來的情況,令三人匪夷所思,刀斷,草木依舊。明動不信邪,一步跨去,扯草便拔。
事非人願,草不僅紋絲不動,還把手割得血流不止。
明動頹然坐下,毛三安慰道:“不打緊,那黑虎寨主能從這裏過,我們也能。”這話,毛三自己都不信,他們可見識過黑虎寨迷宮的厲害。說完一陣眩暈直衝腦袋,剛忙閉嘴收氣。
明動見此,心想:對了氣味,若讓小圓尋著氣味走,定不會錯。心裏呼喚幾聲見無反應,暗道:連小妖怪都著了道兒,看來隻能先走著看。
想罷,便小心翼翼尋著空擋摸索。
與此同時,黑虎寨主走出迷宮,急急忙忙朝山腰走去,大約一炷香,黑虎寨主望著眼前的木屋,輕咽口水,神色猶豫。
這時,屋內傳來聲音:“進來吧。”
黑虎寨主心咯噔一下,推門跪倒,慌忙道:“寨主,大事不好了。”
屋內有一尊佛像,佛下有一和尚,和尚敲著木魚,口中的經因黑虎寨主而斷,隻聽他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重重敲下木魚喝道:“說。”
黑虎寨主渾身一顫,哆嗦著把山上發生的事兒說清,最後補道:“我想弟兄們.……”話未說完,便聽得和尚古波不驚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先看看那三人是否還活著。若還活著,一切依計行事。”
黑虎寨主如釋重負,趕忙躬身告退。
待黑虎寨主走遠後,和尚又重重敲了下木魚,木魚碎,露出一塊黑白分明的鐵塊,鐵塊上刻著兩字:亂世。
而這時,饒了幾圈的明動拉住毛三兩人停足道:“你們發現沒,怎麽走著,走著,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毛三兩人麵色通紅點頭,顯然一口氣即將到頭。
明動再道:“我說的不是原地打轉的相似,而是路的格局。”見毛三兩人直點頭,心頭一喜問道:“在哪兒見過?”見毛三從懷中摸出金銀財寶,眼前一亮。
對了,這迷宮的路不就跟之前那副畫的山路一樣嗎。明動猛拍額頭,暗道:下過墓的人對於地圖果然直覺敏銳。
腦中回憶那副畫,幸好看得久,還未忘。便依著畫中完整的山路走。
果然不多時,就走出迷宮。
正當三人在迷宮口大喘氣時,黑虎寨主恰逢走來。雙方照麵,明動二話不說,直掠而去,三次呼吸便把黑風寨主擒在手中,明動暗道:怎會如此輕鬆。查其體內,當下了然,黑虎寨主竟是普通人。
明動不敢相信,下意識問道:“你是普通人?”
“大俠饒命,我隻是普通人。”黑虎寨主被拎著,不敢動彈,眼淚鼻涕俱下。
喘過氣的毛三兩人對此也覺不可思議,毛三便問道:“你是如何統領二百來號的手下。”
“手……全憑手段。”
明動冷很道:“哼,說的好聽。還不是毒藥,陷阱那等下三濫。”
“是,是。大俠饒命。”黑虎寨仍在苦苦哀求。
“饒命,等會你得問問他們。”明動冷聲再道:“你們關押的百姓在哪兒。”
如何處置心狠狡詐的“普通人”,明動自由一套辦法,便是把他們丟給曾被他們欺壓的百姓。
黑虎寨一聽,麵如死灰,見毛三兩人磨拳擦掌,竊竊私語:是燉,還是烤,心中發緊,趕忙道:“我帶你們去。”
四人來到“牢獄”,明動輕鬆解決“獄卒”,望著黑壓壓,神色萎靡的眾人,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給黑虎寨主一拳,後者被打得齜牙咧嘴,但眼裏閃過狡詐。
招呼毛三兩人去說明詳情,明動笑道:“等會有你好受。”
不多時,被關押眾人紛紛朝明動致謝,明動隻是笑著把死狗般的黑虎寨主丟去。
眾人立馬有仇報仇,沒仇泄恨的對黑虎寨主拳打腳踢,絲毫不手軟。
這時,一個和尚和十位髒兮兮的漢子朝明動走來。明動隻當來致謝,並未在意。可當走進了,明動才發現不對。
這十一人笑得太從容,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歡喜。
明動心生警惕,但為時已晚,隻覺周遭元氣波動,和尚便至身前。明動欲動,卻被早有算計的和尚一把抱住,而腹部早被和尚用利器刺個通透,體內元氣散亂。
和尚並不滿足,利器不斷在明動體內攪動,並把嘴湊到後者耳旁輕聲道:“我才是黑虎寨真正的寨主,你看到的不過是酒囊飯袋。”
一直吃痛的明動見眼前光禿禿的腦袋,毫不猶豫,強忍劇痛,不顧傷勢,元氣聚於雙掌,狠狠拍向禿頭。頓時,和尚七竅流血。
明動若不是元氣散亂,這不要命的一招,定取和尚性命,盡管和尚是散氣境的修者。
和尚隻覺腦袋昏沉,便直挺挺倒下。
明動見還有十人襲來,那敢昏倒,心中暴喝:小圓。登時白色衣衫覆於明動周身,包括腦袋。同時小圓還不忘朝明動射去一顆藥丸。
刀劍砍在衣衫上,叮當作響。而明動就等他們近身,一招舞石,連射十道元氣。
砰砰十聲,十人悶哼一聲,倒地昏迷。
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呼吸,此時毛三兩人反應開來,方欲去查看明動傷勢,便被後者喝退:“他們隻是心脈暫被封住,稍事便會醒來。去殺了他們。”
明動說完,便哇的一下,直噴鮮血。
毛三兩人見此,不敢停留,一人拾一刀,朝五人砍去。
就在毛三毛四各剩一人時,和尚悠悠醒來,一直關注這邊的兩人,心係明動安危,均麵露決然之色,看來是要與和尚拚命。
明動看在眼裏,心頭一暖,氣順了幾分,趕忙喝到:“別管我,趕快下手。”說著,一記鯉魚打挺,腦袋直接朝和尚腦袋撞去。
這一撞,沒帶絲毫元氣,卻帶了把刀。
和尚昏沉的腦袋再吃重擊,識海裏的魂種竟有碎裂之象,痛苦的在地上的翻滾。
“往清風寨跑。”明動見此咧嘴一笑,對前來的毛三兩人說完最後一句便昏死過去。
毛四扛起明動,毛三緊隨其後。
而和尚痛苦起身,踉蹌追去。
留下一群錯愕的百姓和生不如死的黑虎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