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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南門外

  明動選擇大搖大擺朝南門掠去,以他的實力不管如何藏匿也無濟於事。距離天瀾城還有一裏時,他已能看清四人,見四人紛紛望向自己,心歎一聲果然後,便將神行改為攜元氣而行。而他聽聞是大將在交手,本就奇怪,此時見著毫不搭邊的四人,更是心疑。


  四人皆為男子。


  左首乃七州中的青州散人,名喚艾連容。他與南門下來自池家分家的吃野在一旁觀望。


  此時南門大開,卻無任何守門將領,而城牆上亦是如此。


  而交手的兩人的確如古柔所說,一人乃雲海國東南方的定海神針,名叫拓拔破軍。而另一人則叫季厚葉,負責天瀾城的征戰。


  兩人皆是修意者,同樣用得是鐵槍。乍看之下,明動道不出所以然,隻覺旗鼓相當。而當他方走幾步,忽感元氣大作,凜然拔刀,不見攻勢,卻聽陰陽怪氣得聲音:“我道是誰,原來是軍府新晉的大將明動。”


  原來是元氣攜音,明動眼掃周遭,隻有吃野臉上滿是譏笑,想來方才那句話應是他所說。明動不屑抿嘴,仔細琢磨了一番後,朝艾連容問道:“艾散人,可是也想進城?”說完此話,不由心生暖意。若艾連容回答是,相鬥的兩人抽不了身,那便隻剩池野攔路。這應是古小姐讓自己從此門入城以及未作任何解釋得緣由。


  而想到此處,又生起一絲擔憂。據古小姐說,若有一門被堵,那其他三門應是如此。這應是最容易入城的一門,那她該怎麽辦?而後又想到,古小姐如此聰明,心便定了幾分。


  而念想間,艾連容答道:“正有此意。明大將可是奉命入城?”


  明動眼裏閃過訝色,雖心有不解,卻不適宜此時發問,故而便道:“艾散人何不一起入城。”


  話落,便聽得池野的怪笑:“今個兒誰也別想進城。”


  明動瞧著氣定神閑的池野,心想:玉如意書上說此子修為極低,莫非此子有何依仗。這時響起艾連容的解釋:“拓跋破軍已判入池家,他攔在此門不會讓任何入城。而季大將雖未判出軍府,不過他有些神誌不清,敵我不分,亦不會讓任何人入城。”


  艾連容的語氣很平穩,似乎在說一個事實,而這句話似乎向著軍府,這令明動心驚之餘,更是詫異。


  而隨著話落,場間陡然響起另一道聲音:“拓某與池家各求所需,艾散人何出‘叛’字一言。”


  明動尋聲望去,隻見拓拔破軍一槍挑開季厚葉的攻勢,橫眉冷眼望向艾連容。而後者不為所動,平靜道:“軍府與池家向來不合,如今你聽池家之命,何不言叛。”


  話落,那池野再起嗤笑:“看來自平一鶴死後,你青州便向著軍府,堂堂青州卻淪為四國之臣,豈不讓其他六州看了笑話。”


  短短幾句話。明動已理清脈絡,再次看行季厚葉時,後者恰巧朝他看來。見後者竟是一青一灰,明動心生熟悉之感,正欲說話,隻見季厚葉提槍挑地。


  登時元氣大亂。明動猛一踉蹌,餘光裏季厚葉莫名消失。還未站定,又覺一雙大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同時急聲傳來:“借匕首一用。”


  明動晃眼一掃,卻是季厚葉。隻見後者眼中急,口中氣,無不在說他此時的痛苦。一時間明動有些琢磨不定,下意識摸向懷中。


  而季厚葉見此,猛喝一聲:“得罪了。”同時手化殘影朝明動懷中欺去。明動隻覺眼睛一花,那顏如血的匕首便落在季厚葉手中。心神劇震間,隻見季厚葉直接將匕首插入自己胸膛。


  這等變故來的太快,快到明動來不及詢問,來不及阻止。鮮血從胸口溢出,順流而下,而那匕首突然豔芒大綻。


  “給我破。”季厚葉咆哮一聲,拔出匕首。豔光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眼中的青灰之色。


  再過一息,季厚葉將匕首歸還,並道一句:多謝後。驀然轉身迎上攻來的拓拔破軍。而此時艾連容亦是拔劍而至,劍氣縱橫,直挑拓拔破軍。


  看架勢似要與季厚葉聯手先斬拓跋破軍。


  而明動見此,豈會放過良機,當即收斂心緒朝池野掠去。那池野神色不變,僅是彎了彎唇角,同時手中握著一支符筆。


  兩人僅距三百丈,對於修者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


  不料明動未行幾步,拓跋破軍便橫在身前,聲如洪雷:“想從這裏過,道問問拓某這把槍。”


  拓跋破軍的短發炸起,外露的手臂如粗壯的樹幹,筋如蛟龍,鐵槍一揮,宛如神龍擺尾。槍頭入眼不過刹那。


  這是要明動的命。


  正當明動避之不及時,季厚葉爆喝一聲,一槍擲出,腥紅的殺氣猶如萬馬奔騰,席卷槍頭。


  恰時艾連容壓劍輕點。


  “叮,叮。”兩聲。


  槍頭從明動肋骨滑過。


  拓跋破軍見收勢不及,脫手棄槍,分探兩手迎向艾連容的劍以及季厚葉的拳。


  明動見拓拔破軍中門打開,拔刀起式。


  “爾敢。”拓跋破軍瞪眼爆喝。常年與蠻獸打鬥的威怒,在這一瞪一喝間體驗的淋漓盡致。


  而明動在那日與馮雪血相遇時,已勘破魔障。鬥不鬥得過是個理兒,鬥不鬥亦是個理兒,豈會被這威怒震懾,隨之落刀。


  橋裂石血殘,雨淚雷月落。舞字訣十式被拓跋破軍一激,竟有融合之勢。


  感知著明動招式中變換無窮的元氣,拓跋破軍怒讚好字。此時他的手掌已被艾連容的劍挑得血肉模糊,他卻不曾皺下眉頭。隻見他雙手捏住劍身與季厚葉的拳頭,手臂猛彎,似要將連容與季厚葉拖至身前擋住明動的刀氣。


  明動見他落入這般下風,竟還有應對之策,不由暗讚。


  而季厚葉深恐明動抵擋不住元氣的餘勁,故手臂猛拉:“艾散人收劍。”


  艾連容會意,健腕急翻,拓跋破軍的手指頭斷落三根。如此之下拓跋破軍再難捏劍,當即收手再探手,迎向明動的刀氣。


  盡管已不成的拳頭的拳頭上僅是殘餘的元氣,但境界差得太遠,明動不敢大意,屏氣斂神間,拓跋破軍忽然消失。


  明動先愣後尋目看去,隻見拓跋破軍已被季厚葉帶到旁邊。再看眼前空蕩蕩,明動會意這是季厚葉在給他滕路。


  感激的看了眼已雙目清明的季厚葉後,直掠而去。


  池野早已蓄勢待發,見明動欺來,起筆。


  感覺到周遭的元氣登時變的詭異起來,明動立即猜測池野乃天符師。對付天符師不能見招拆招,隻能以暴製暴。


  “區區一個意動境的修者,怎攔得住明某。”明動驀然長笑。


  池野見明動虎目泛光,沒由來的身子一震:“你也不過是區區意境修者,竟敢口出狂言。”


  這話色厲內荏,明動怎會聽不出,心想:玉如意誠不欺我,喝道:“如此,便看招。”


  這一喝令池野身子再顫:“恰好池家要抓你,你卻偏偏送上門來。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


  此話方起,明動已出招。此番他用了十招舞雷,仿佛有轟隆聲的元氣比起意動境修者不遑多讓。


  而話落,池野頓自己的符陣被攪的天翻地覆,在在感知裏明動的元氣的確凶猛,為何自己打的元氣會莫名弱了半分。


  這種弱並非元氣少了或者散了,而是元氣不想打了。元氣如人一般,若去了爭鬥的心思,與丟了士氣的士兵。


  明動亦察覺到這等異樣,不過搖搖欲裂的符陣容不得他細想,天符師不比尋常修者,他一息十招在此隻能令元氣瞬間暴漲,在先機上卻占得任何便宜。


  明動如法炮製再起秀刀,滾滾元氣朝四方奔去。


  池野見勢不對,方欲收筆重新落陣纏鬥,突感經脈刺痛,心生駭然間,一把沉重的大刀便落了肩頭。


  明動不曾料到會如此容易,有些不可思議的翻了翻手腕,秀刀淩厲的刀光刺得池野全身一寒。


  “叫拓跋破軍停手。”明動回頭看了眼,再道:“別想意運周天,天符師的元氣可沒劍修的快,要活命就聽我的話。”


  至此明動突然起了念想,既然池家的人落在我手中何不就此套套呼。


  而他話方落,身側響起了不屬於場間任何一人得聲音:“我勸你放下刀,不然你每多停留一息,我便殺一人。”


  話語很淡,卻不容置疑。


  再說古柔,她的確如明動所想,在查探南門時已把其他三門也查探清楚。三門皆有池家人。


  這些人她都很清楚。仔細盤算後,選擇往東門,那有有個人能將她順利帶入城。


  她與明動一樣,選擇大搖大擺,而臨近東門時,她身前來了一人。


  此人銀絲高盤,雙頰皺痕從生,卻紅潤異常,身負一把大刀,周身攜著的元氣,凝聚成一把淩厲的刀。名作天南生,天南家的第二代長子,天南家目前家主的親哥,同樣還是刀狂天南意的父親。


  在古柔的笑意中,來人開口:“古小姐,老夫總算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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