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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醉酒

  “明白什麽?前輩是想告訴小子這無為何物,還是想說小子的意不及無。”經過小圓生氣的治療,疼痛感進去,但隨之而來是又養又麻,明動盡力不讓自己坐下橫眉道:“前者,前輩你太高看小子,僅是短短的瞬間,小子可沒那本事看得明白。後者,哼,前輩動了無,可小子還沒動元力哩,小子不服。”


  最後一句近乎是吼,他想在來一場。


  其實他也明白,能將意魂切得七零八落,這無已然淩駕在元氣之上。不過他的意魂隻有在動用元氣下方能展現真正的實力。


  而那邊又沒了聲音。


  “前輩以長克短,可沒前輩的風範,前輩可敢與小子鬥一場,同境之下,前輩絕非小子對手。”


  男子不為所動。


  明動不覺有氣,再出激語。


  “前輩,小子看你是不敢。”


  “試想前輩輸在小子手中,豈不是臊了臉皮。”


  “不過話又說回來,堂堂前輩還在乎臉皮這東西,著實可笑。”


  “倒不如小子這沒臉沒皮來得灑脫。”


  “若再鬥一場,前輩你放心,小子定會手下留情,不會讓你輸得那般難堪。”


  “前輩不瞞你講,小子若全力施展拳腳,同境之內號稱無敵。”


  “前輩不信,大可來試。小子奉陪到底。”


  炮語如珠,好不聒噪。


  小圓知曉明動實在平定心境。兩人打小為伴,有常年無他人陪其左右。旦遇煩心之事,兩人隻能互訴衷腸,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煩事隨口出的習慣。她很想與明動一起叫囂,但醞釀半晌也做不到明動那般沒臉沒皮,隻能咯咯直笑之餘,呐喊助威。


  這時覺得站在跟坐著又不開口的人說話有些吃虧,瞥了眼地上的燒雞與酒,索性盤腿而坐,一手抓起燒雞,一手拎起酒壺。


  不管怎樣,吃飽了才有力氣。盡管對他而言不需如此,卻也求個理得。


  燒雞入口,明動愣住。


  小圓見他突然沒了聲,微微一怔,正欲詢問明動是不是想明白時,卻聽後者咋巴嘴含糊不清道:“這燒雞真好吃。堪比大哥的手藝,小圓你要不要嚐一口?”


  小圓再怔,若非明動再說:“你不答應,我可就要吃完了。”她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神。


  “要吃,明動我要吃雞腿。”話落,掛在明動胸口那精致的吊墜已成了葬小巧的嘴巴,乍看之下,好不滲人。


  明動的手指從雞頭滑至雞尾,頓了片刻,還是撤下一隻雞腿朝胸口塞去。想一想,已經和小圓許久自己烤野味吃了。


  說也奇怪,分明是張小嘴卻囫圇吞下雞腿,最後還不忘把骨頭吐出來。


  在小圓喋休還要吃時,明動則仔細打量那壺不起眼的酒。


  燒雞都如此好,這酒定不會差。


  入口是濃鬱,咽喉是辛辣,落肚是滾熱。


  明動不會品酒,自是把酒當水喝。急飲下打了個響亮的飽嗝,而後是微醺的醉意。


  這酒僅喝一口便可讓修者醉,果然是好酒。


  酒穿緒,萬念生。


  “這酒也不錯。”明動將酒壺在胸口晃了晃:“要不要喝。”


  他的手有了些顫巍。


  小圓急切點頭,但想到明動看不見,正欲說話,小嘴便被壺口堵住。


  “咕咕”三聲,小圓連飲三口。其實她亦不會品酒,曾經圖個新鮮,如今又記起了些不愉快的事兒,便求個灑脫。酒入肚,她瞬間感覺自己不在是那個苦央央的小圓,豪情上湧,大呼:“好酒。”


  “確是好酒。”明動大手一揮,雞腿沒入嘴裏。


  “明動,肉來。”此時小圓覺得那男子不像高人,像座高山,著實礙眼。不然她立即便會蹦出去與明動大吃大飲。


  可一隻雞一壺酒,怎談得上大吃大飲哩。


  兩人大快朵頤,不忘評頭論足,分明是裝模作樣,卻說得擲地有聲。惶惶間,雞淨酒絕。


  兩人皆打了個意猶未盡的飽嗝,會心一笑後滿是昏沉的睡意。


  明動怔怔看著盤子中被他莫名擺成模樣的骨頭,心緒上湧,呼道:“前輩,莫說鬥招,論喝酒你也不是小子對手,這酒再給小子來十壺,也定是滴酒不剩。”


  然而隨著話落,他的動作仿佛是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罷。隻見他眉毛一塌,眼皮一沉,雙肩一聳,脖子一歪,就此坐著睡了過去。


  這裏登時恢複以往的平靜。


  另一邊。


  “咦,老夫的酒和雞呢?”一位高大的白首老人望著空蕩蕩的桌子:“莫不是又被那幾個調皮的小子拿走了?”


  說著伸指在桌上劃了一圈。他的手指無比修長,且幹淨得與他臉上的褶皺格格不入。而手指劃動時,宛如一把利劍在在舞。


  “咦,沒人來過。”老人皺了皺眉,其下是神采奕奕的雙眸:“莫非這幾個小子又長本事了,竟能瞞住老夫。”


  “師兄嘀咕什麽呢。”這時從門外走來位黃杉女子。


  “師兄從麒麟族帶來的燒雞與酒不見了。”老人收起手指,一臉苦相的側頭。


  女子好看的眉目不著痕跡的顫了下,她知曉這苦來自何處:“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師妹你說師兄當年的決定有沒有錯?”老人撫凳坐下。


  “師兄每次從荒漠回來都會這般問。”女子白皙的臉頰上凝起了不加掩飾的寒霜。


  “每次師妹不也是這般回答。”老人指了指旁邊的木登。


  女子搖搖頭。


  老人也不在意,托腮輕語:“師兄路過青州南劍師侄已離開了那座山。”


  女子柔弱的身子輕顫。


  “快回山了。”老人抬頭:“看樣子他已經找到田啟凡。不過師妹與她的婚禮可得延後,這你不會怪師兄吧。”


  女子雙眸清漣:“沒找到樓石那孩子,師妹與他不會成婚。”說著坐了下來:“也算是應了冷滬師兄的承諾。”


  老人道:“這麽多年也辛苦你和南劍了。想去找,又怕被那幾家惦記。”


  “倒辛苦師兄你這把老骨頭了。”女子抿嘴。


  老人搖搖頭:“師兄回來時見守護青雲的十八劍動了下,可是有外人闖入山門。”


  “沒有。”


  老人愣了下,卻未追問:“靈棋死了。一個月青雲舉行劍祭,師妹安排一下,將隔得遠的百姓都接過來。”


  女子僅是點頭。


  “待南劍回來,師妹就把這事兒交給他,你隨我與其他兩位師兄入劍域去看守那畜生。”老人敲了敲桌子,上麵登現密密麻麻的劍痕:“天啟花丟是個起子,也該有人來打那畜生的注意了,想想也是可笑。”


  女子忽而笑了起來,瞧著桌上的劍痕道:“確是可笑。師兄打算開了山門?”


  老人手指橫劃,似在否定:“讓梅蘭菊竹這一代第子出去即可。我們老一輩還是想想如何給後人指路。”


  女子幽幽一歎。


  老人知曉她這是不讚同,起目望某方看去:“師妹總嫌師兄固執。如今師兄便做一件看起沒那麽固執的事兒。距離禁閉劍一的期限還有三年,這三年他的徒弟頂替。他想去哪裏師兄都不會管。”


  “這一個月讓第四代弟子都注意些。定會有宵小之徒不斷潛入青雲打探情報,就讓他們練練手。之後便讓他們盡數出山。”


  看得女子眼中連連的異彩,老人得意一笑:“對了,師妹順勢替師兄打聽下誰拿走了我的燒雞和酒。那酒可不好喝,尋常弟子重則一月無法意運周天,輕則也許三日。”


  她知道老人不愛喝酒,可清醒著腦中隻有揮之不去的後悔,女子搖搖頭信步離去。


  而老人邁著小步朝屋內的角落在去,這姿勢很怪,卻也見得其間的小心翼翼。


  翻找了會兒,開心的抱起一個大大的壇子,打個壇子那刻老人的神色變得怪異起來,對著呼喊一聲,隻聽空落落的回音。


  壇子內的東西呢。


  接下來三日,明動皆在一分清醒九分昏睡中度過。之所以醒來,是心中惦念著事兒。而每每醒來將夢中的不快盡數朝男子發泄一通,順勢打趣幾句便沉沉睡去。


  而小圓心中無事倒睡得十分安穩,若能看的姿勢,必定十分“優雅”


  一大一小,時不時夢囈幾句。說也奇怪,這幾句話倒也對的上。呆久了,連做夢也有了默契。


  而男子則在明動睡覺時,明動睜眼時閉眼。前兩日某個時刻,他都擺出三個酒杯,一杯自己慢酌,另外兩杯則撒向了兩抔黃土。


  而在第三日,男子又聽的明動那句打趣:“莫說鬥,前輩連喝酒都比不過。”


  到了那時刻,男子僅擺了兩個酒杯。而自己則抱著酒壺先是小飲,而後痛飲。完事搖了搖酒壺,沒有水聲顯然是喝趕緊了。


  他明亮的雙眸突然有些迷醉,怔怔出了會兒神,似乎在想那日明動喝了多少酒。不覺間,他竟扳起手指頭算了起來。


  也不知算了多久,他的手指越來越亂,興許他自己也不清楚時,胡子翹了起來,似乎在咧嘴笑。


  再飲一杯,似乎覺得自己比那個少年喝得多了,他竟捋了捋胡須,一副旗開得勝的架勢。


  小勝也是勝。


  而後又不滿足小勝,抱起第二壺酒“暢飲”開來。之後便是濃濃的倦意,但他不能展露出來,故而睜著眼睡著了。


  三日後,明動醒來便看得那雙呆滯的眼睛,先是一怔,而後瞥嘴,看來高人想事的時候也與常人無異。


  他試著輕呼幾聲,那男子沒有半分反應。明動摸了摸下巴,莫非這沉思還有上癮之說,跟著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四目相對皆無神。


  良久明動露出古怪的神色,這還真上癮。


  搖搖頭甩開這奇怪的念想,呼喊小圓。然而心底隻傳來輕微的鼾聲。


  眼下頭還有點沉,幹脆便去了修煉的心思,單手托腮。


  這人到底是誰呢?

  期間有人來,僅是看了眼便離去。


  青雲外。


  安倀鬼雙手負立,其身旁站著位氣質非凡的男子。


  “怎樣?”安倀鬼率先出口。


  “他在那地兒。”頓了頓:“跟劍一在一起。”


  安倀鬼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等他祭拜完靈棋,在帶他出來。若那事他拒絕,就把他帶出來,見著我他自會答應。”


  男子輕輕應了聲便沒入青雲。


  你好像崇拜劍一,如今相見你會是怎樣的心情?

  安倀鬼彎了彎唇角看向青雲。


  等二十七天?何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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