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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詭異

  聽了林貝貝關於池婁的分析,明動明白,以他的修為無論如何堤防也會著道兒,索性等她侵占自己意魂時,再尋機會。


  池婁以為明動不把她當回事,微微氣惱。意魂再動,一具傀身便出現在明動跟前。明動也不驚奇,直接探手抓去。


  那具傀身隻是幌子,一觸即破,元氣四散,無聲無息的攀附到明動萬路的皮膚。明動頓覺皮膚微微發癢,心念一動:莫非紅塵是通過此法侵入修者體內的?


  念想未落,有突感皮膚傳來陣陣刺痛,元氣鑽入體內,跟著體內奇癢無比。再反應過來已著道兒時,一道倩影從他體內鑽出來。


  此時明動以為意魂被侵占了,趕忙意運周天,卻發現意魂正常之極。


  怎麽回事?莫非不是林貝貝說的用無魂魄的元氣侵占意魂?琢磨間,以明動身軀化成的池婁說道:“你輸了。”


  明動眼珠子一轉,冷笑道:“不見得。”不管怎樣,要化傀身必須完整的元氣,如此說來,池婁應是把元氣灌入了自己體內。那眼下的情況就跟散氣境一樣。不管池婁是怎樣的手段,但她一定想不到自己破至意境的手段。氣引死氣朝經脈鑽去,同時呼道小圓牽引生氣。有二氣的情況,在自己體內再多的元氣也是飛蛾撲火。


  一瞬間傀身消散。


  而池婁再出現明動跟前:“倒有些本事,難怪星主讓我小心一些。”


  明動嘿嘿一笑:“你不出招,那可輪到我了。”說著抽刀舞招,眼下的情況已超出他的預料,唯一的辦法就是逼迫池婁使出壓箱子功夫。


  倘若自己的意魂有異樣,就是林貝貝說的情況。倘若沒有,那就好辦。不過關於後者,有些不可能。以元氣灌入修者體內,修者皆有辦法驅散這些元氣,可當初在西葉城那位老者毫無反抗的手段。這裏麵必有隱藏的東西。


  明動還未收刀,莫名心生一抹黯然。還未細量,又覺腦袋刺痛。


  林貝貝說的情況來了?

  明動趕緊內視意魂所在的神庭穴,發現一股不明的力量在悲意周遭遊轉。莫非這就是“紅塵”功法。仔細一查,卻發現意魂仍一分不多,一分不下。


  不由大感奇怪。


  而池婁則緊皺了沒頭,之前屢試不爽的法子竟在明動前碰了壁,一時間她有絲慌神,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麽意魂?竟不受苦劫之擾?”


  聽她一說,明動心下稍定,暗道:反正也沒吃虧,告訴她又何妨。而且若不給她透點底兒,她攻不進來,我也束手無策。想罷,挑眉道:“你想知道?告訴我你本身在哪裏,我以此交換。”


  池婁冷哼道:“你這人想的甚美。”


  明動打趣道:“不如你美。看在你秀色可餐的份上,告訴你無妨。”


  “登徒浪子的話,我會信?”池婁麵含慍色。


  明動莞爾一笑,自顧自說道:“你信不信關我何事。聽好了,我這乃七情之一的悲意。意運周天後,元氣無不悲傷,不到意殺,意封境,亦能與其他元氣共鳴。凡共鳴的元氣,無不戰力消減,仿徨無措。”說完,見池婁神色陰晴不定,微露譏笑。


  池婁看得譏笑,小臉一紅,暗啐一聲後,再次出手。這悲意與苦劫相去不遠,都能與力量共鳴,不過前者主要是針對元氣,而後者則針對意魂。她不信,她苦苦修煉枯劫,還不如明動半吊子的悲意。


  正擔心她不在出手的明動見那縷力量壯大的不少,心下大喜。此番不再防守,運著意魂直接那縷力量攻去。登時除了心下黯然外,那悲意竟有絲自怨自艾,瞬間他便明白何為苦劫,不過是能勾起萬物諸多無奈之緒的東西,令萬物一時間自怨自艾,從而迷失自我。


  而池婁的無魂魄的元氣便能趁虛而入。若是這樣,便真是好手段。可之前第一具傀身怎麽回事?


  半明白半的明動問道:“不知你這苦劫是元氣還意魂?還是其他東西?”頓了頓:“禮尚往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於此同時,因苦劫勝在雄厚,他的悲意有些吃不消。


  而池婁見已占得優勢,她也沒有殺明動的心思,畢竟星主如此交代,便笑道:“明大將這很複雜,你隻需明白兩個理兒。苦劫既是意魂也是元氣,而我服用了完整的先天之靈。”


  明動心驚,若如此倒解釋得通了。第一具傀身應是池婁自己的意魂與無魂魄結合的元氣所化,而後麵的傀身則是侵占他人意魂所化。


  念想間,池婁又道:“元氣不斷,我的意魂就會不斷。明大將,看好了。”


  “我倒要看看怎麽個源源不息。”明動獨孤一擲,直接運起所有意魂。此番他隻需把苦劫趕走,並留下死氣,在世外桃源與端木乾交手一樣,借此尋找池婁的本身。


  池婁見此,詭異一笑。明動大驚,她竟讓苦劫往丹田竄去。然而方至丹田,她猛然變色,跟著臉色蒼白,這具傀身搖搖欲散。


  明動知道發生了什麽,抓住機會,在苦劫驚顫退去的瞬間,在其中留下死氣。


  池婁之前感知明動丹田內有一股力量躥出攪碎了自己的元氣,便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不料丹田突然躥出兩股莫名的力量,僅是照麵,之前無往不利的苦劫便被驚走,而且收了傷。


  兩股莫名的力量自是生死二氣,二氣護元力,豈會讓其他的力量侵入丹田。


  終於受二氣的影響,那具傀身還是散了。


  元氣自北方來,有了目標,明動立即動身,在池婁再凝聚出一具傀身時,他已掠出三十丈。而池婁見他不與自己交手了,疑惑之間,再施苦劫。


  而明動不再踏出神行,令意運保守歸一,死死防禦。同時二氣往苦劫攻去。


  一時間池婁也攻不下來。傀身時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而明動借此不斷追尋池婁本身的下落,雖不是悲意克製池婁的功法,但的確是自己克製池婁。


  眼下他希望池婁僅是意封境。若是意域境,多具本傀,還得花一些功夫。


  而這般僵持約持續了半柱香,當明動臨近西北側時,池婁再次色變,他莫非已找到了我的本身?


  心念間,本身已動。不過神傀有個唯一詬病的弱點,便意運周天時,本身無法用元氣,故而她本身隻是倚身體力量再跑。


  明動感知此況,深知池婁已發現端倪,心道:倘若池婁一心要跑,以我的境界就算連踏十次神行也追不上。唯一能擊敗池婁的法子是她不怕,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惡鬼之術,將死氣留在她體內。


  經曆了無數磨難,總算心想事成了一回。池婁丈著自己境界高,那有退走之理。就算討不到便宜,也不會落入下風。


  明動暗舒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池婁的想法。約莫估算了距離,心底盤稍事盤算。待距離再近一些,惡向膽邊生,那還管苦劫,意運周天,直接踏出神行,速度直接暴漲有餘。不過因為這樣,悲意四散而開,苦劫逐一擊破。


  不多時,悲意幾乎所剩無幾。


  不過明動也達到了施展惡鬼之術的距離,對於悲意消失,他不感可惜,悲意不在可以在練,機會卻難以再有。


  惡鬼之術一出,死氣順著元氣掠向池婁。感知到死氣進入有血有肉的軀體,明動趕忙通過小鬼操控那縷死氣朝池婁經脈撞去,然而隻是令她身形一滯。


  於此同時,悲意盡數與無魂魄的元氣融合,化作元氣。而這元氣雖有一半屬於明動,不過他卻未半分意魂,對這元氣束手無策。


  而池婁苦劫中攜有意魂,登時不斷有“池婁”從明動體內鑽出,密密麻麻,好不瘮人。


  此時明動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寸步難行。恰時,他又感丹田一熱,不過此番動的不是元力,而是那生死二氣。


  青灰二色在明動體內交替奔湧,不多時便纏上了一具具傀身,觸之即滅。池婁那見過如此況,一時間又驚又奇,想查探那青灰二色是何物,卻近不了分毫。跟著那苦劫被盡數趕出體外,再施展紅塵時,卻發現苦劫再也無法渡入明動體內。


  生死二氣本是萬力之源,之所以難被修行發現,除了玄妙,還有兩緣由。其中之一,但凡有二氣的萬物,可以說他們的生命由二氣掌控,他們便是二氣,二氣便是他們,以物隱跡,看的了萬物,卻看不了二氣。


  而明動恰是異類,二氣被他從體內分隔而出,這二氣與明動便屬兩類,二氣都無法掌控的明動,豈容他力占之。


  故而,明動隻感身體一輕,趁此,他趕忙再掠。池婁亦反應過來,不過她無法以苦劫對付明動,也沒練過以傀身為主殺伐之術,故而隻有逃走。


  奔掠中,明動見已沒有傀身出現在跟前,心下了然。跟著他在側耳傾聽元氣的動向,越聽笑意越濃。那縷死氣再次活絡,這池婁以詭異為主,在殺伐上欠缺了很多,竟未發現這抹死氣。


  明動心想可能隻是這縷死氣很弱,倘若像與池壁交手那樣,指不定片息被被驅散出體。他眼咕嚕一轉,決定不令這股死氣壯大,時不時騷擾即可。


  池婁從未有本身逃跑的經曆,故而當下不僅慌亂,且六神無主,如無頭蒼蠅四處亂竄,而且意魂每運一次周天經脈都有些刺痛,周天不順,速度自是慢的離譜。忽而見明動正笑吟吟的站在正前方,嚅動著嘴唇,似乎在說:“你輸了。”


  話說池玄夕見明動與池婁離開,便看向林貝貝,抿了抿嘴後,問道:“林大將,不知你選誰。”


  “他。”林貝貝經過深思熟慮,直接指向池牛。


  池玄夕早料如此,畢竟天符師乃煉體者的克星,而池牛乃明動這類煉體者的克星。不過她卻未阻擾,幹脆的點點頭。


  池牛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池玄夕,方踏出一步,便聽一道儒雅的聲音:“請問,小生能向他討教一二嗎?”


  話落,從林貝貝左側走出兩人,一位書生,一位小姑娘。說話的自是這位在西葉城外出現過的書生,站定後,他再掃了眼池牛,便目含笑意的看想池玄夕。


  “請問,閣下是?”池玄夕眉目一凝,這極其麵生的書生不僅敢主動說話,而且似乎不懼於她。能出現再此,又敢擺出如此架勢的,絕非愣頭青。


  看來這書生來頭不小哩。


  書生並未正麵回答:“小生該稱你池小姐,還是?”


  池玄夕眼裏閃過一絲寒芒,卻未接話。


  書生額首,道:“那小生便稱你為池小姐。”頓了頓,行禮續道:“池小姐,小生姓公孫,單名一個玄字。”


  “公孫玄。”池玄夕脫口道:“是你?”


  書生再次額首:“池小姐,你認得小生?”


  “聽說過。”池玄夕壓下心下的驚異,她想起天瀾城伏遠說的話,莫非來的就是他,心一沉道:“不知先生要向誰討教?”同時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番那小姑娘。


  公孫玄道:“池小姐稱先生,便是折煞了小生。稱小生公孫玄即可。”


  這讀書人說話甚是繞口,且盡說廢話。池玄夕雖暗中腹誹,卻還是耐心道:“那公孫玄,不知你要向誰討教。”


  “他。”公孫玄也指向池牛。


  林貝貝一驚,心想:莫非這書生是來幫我的?


  而池玄夕則微微一愣:“這事你可別問我。得問問她。是這位林大將先來。”說著看向林貝貝。


  公孫玄側頭看向林貝貝,行禮道:“不知林姑娘可否令小生與他討教一二?”


  林貝貝自不知這公孫玄何許人也,卻見池玄夕如此客氣,自是客氣的點點頭。


  “多謝林姑娘。”公孫玄行禮道。


  林貝貝則簡單的嗯了聲,算是回了他的話。


  “那林大將,你可得重新選一人哩。”池玄夕也未在看公孫玄,這人著實囉嗦,若非她曾聞那傳言,她不想與他廢話半句。


  林貝貝思忖片刻道:“那就池壁。”


  那池壁一聽,重重哼了聲,劍光已起。


  池玄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林貝貝:“如此,那便開始吧。”


  話音未落。一縷劍氣刮起微風,林貝貝往右側一閃,原地出現一道寬闊的溝壑。林貝貝未料池壁如此急不可耐,第一招就盡失先機。還未起手畫符,那劍氣再來,仍快的無以複加。


  未進隱陣的其他修者均首次池室出手,紛紛露出驚歎之色,難怪當初入穀時,這人那般囂張,果然有本事。


  說到底,他們不進符陣,要麽是打了小算盤,要麽實力不濟。不管前者還是後者,均生恐被殃及池魚,趕緊向外再退五十丈。


  盡管五十丈對於修意者而言等同於無,不過池壁不會四處胡亂出劍,這下林貝貝便有了足夠的空間與之周旋。


  而池壁深諳,林貝貝雖一時間不能布符,但她每意運周天一次,便可能留下符陣的一道陣基,幾次躲避後,便可能不知不覺布下符陣。之前他便是著了此道兒。


  故三招試探之後,他直接使出了殺手鐧,握劍直刺,劍身輕鳴,劍從四麵八方來。林貝貝略微盤算,便知布一道簡單的防陣已然不及,故直接以元氣加身,防禦之餘,不斷閃避,隻有不中三道劍氣,便不會有事。


  然而池壁的劍著實太快,且從四麵八方來,在中了五道劍氣後,護體的元氣搖搖欲碎。感知此況的林貝貝心念一動,預估三劍,卻防了五劍有餘,看來池壁的力散而不凝,他並非一次能出十招,而是把一招化為看似十招。


  念罷,林貝貝直接撤去護體元氣,把它們化作一道淩厲的攻勢朝池壁攻去。這道槍氣無往不利,所過之處劍氣盡數潰散。


  “魚死網破?”池壁眉目輕顫,見林貝貝忽露詭笑,他心咯噔一下,這那是魚死網破,她還有龍吟琴。


  不及深思她為何敢用龍吟琴,池壁趕忙收勢,再意運周天向身側掠去。


  其實林貝貝並未想用龍吟琴,這龍吟琴畢竟不是自身之物,在短短片息間,豈能說用就用。她隻是在賭,賭池壁涉世未深,賭池壁更加惜命。


  這池壁的劍氣如此快,卻被他使得極其不堪入目,顯然池壁的實戰不多,對於戰機的把握不盡如人意,再算上之前從未聽說過池壁這人。稍微推測,池室應該涉世不深,一個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還未享受世間繁華,那肯輕易魚死網破。


  當然也有心狠的主兒,不過池壁顯然非這類角色,隻因之前他在麵臨困境時,吼出一句:“池危,救我。”


  當然林貝貝也未想如此多。賭對了的她,趁勢出現在那道槍氣上,轉防為攻。既然池壁不敢賭命,林貝貝便沒了顧忌,不過之所以選池壁是有其他緣由,故在進攻時給池壁留了餘地。


  一時間看起來,兩人倒鬥得如火如荼。


  與這邊相比,公孫玄與池牛則無比安靜,兩人至此,未挪動半分,亦未說半句話,僅默默的看著對方,神情淡漠。


  一旁的池玄夕與池危漸漸不耐,再過半柱香,池危提醒道:“池牛,說好由我們討教。你先出手也為不過。”


  話方落,池牛唇角溢出一絲鮮血,跟著猛然跪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緊跟著黑血化作一本書,靜靜的躺在池牛跟前,而池牛嘴上的鮮血也莫名消失,隻留下一臉的頹然:“我不是他對手。”


  說完盤膝閉目打坐。


  池危覺得莫名其妙,完全沒感知到任何元氣,也未見池牛出手,怎個兒就輸了?他下意識看向池玄夕,見後者眉頭緊皺,顯然也不知怎麽回事。


  一時間兩人陷入沉思,而公孫玄抿嘴不語,神色淡淡的看著池玄夕。


  除了池壁與林貝貝若隱若現的打鬥聲,場間陷入詭異的靜謐。


  良久才被一道笑聲打破:“不知我贏了,可否在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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