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前奏(二)
在明動拿到信的不久後,軒轅長歌也收到了一封信。
而明動若有所思的端詳了一會兒信封,信封是有符陣,能做到如此必定是要事,可今蘭生是劍修為何會有符陣。
明動一時間陷入猶豫,會不會是陷阱。良久他眼一橫,反正明日之後都要離開雲海一次,於是聚起元力往符陣上拍去。
他做的很慢,生怕毀了信封。然後就算元力遠遠不斷落去,那信封的符陣絲毫沒有動彈之意。
明動皺著眉頭施展天盤之術,感知之下,登時大驚,這的確是符陣,卻是將符陣嵌在無裏麵。這等手法,明動隻在古柔哪裏見過。
莫非是古柔的來信。明動登時大喜,但仔細一想,古柔怎知道今蘭生。而後又細細琢磨,明動不由露出古怪的笑容。
當即不再用元力,直接渡去死氣,而與料想的一想,符陣在與死氣接觸的瞬間消失不見。
明動啟開信紙直接往落款瞧去,隻見“大富”二字寫的是歪歪扭扭,那“今蘭生”三字是一個幌子,也是一個提醒,提醒如何破開信封上的符陣。
明動本以為信上會有很多廢話,然而信上隻有三句話。而其中一句讓明動身子急顫。
隻見信上寫道:“如果沒猜出,你應該去要軍府內調查雲海之心,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去了軍府後,都要替我調查一位叫冷閑的大將,他可能是軍府的內奸。不管做沒做,或有沒有成功,十五日後,我都會在雲海國外等你,再會。對了提醒你,我知道你是如何擺脫伶倌和雪影的。”
明動生怕有所遺漏,再仔細看了眼後,立即將信紙撕得粉碎,不留一點殘渣。他滾動了下喉嚨,開始急速敲打手指。
關於軍府有內奸,明動早就知道。盡管他知道的內奸是在天瀾軍府,但內奸肯定會存在四國各軍府之中。
而之前大富從未提及此事,想來關於內奸一事,她是這幾日才知道。且不談她是怎麽知道,她為何讓我做此事。
明動手指越敲越快,竟漸漸起了殘影。他仔細的回憶著信中的內容,一遍又一遍,最後思緒鎖定在“入軍府”三字上。
明動開始揣測大富的心思,揣測大富會認為他以怎樣的方入軍府。
硬闖,極不可能。
借助雲海世家,也不可能,尚早。
冒充軒轅長歌?有這可能。
明動開始思索冒充軒轅長歌的細節,首先得擺脫伶倌和雪影,而從信中最後一句話來看,大富應該能猜到我去找她,讓她故意將我打成重傷的緣由,而且她也應該知道四日前伶倌能追來,我是故意。
而大富的表現來看,她應該猜的的,近幾日我不會去擺脫伶倌和雪影,畢竟僅隔了四日,定會引起懷疑。
念此,明動陷入深深的疑惑,照此推測,大富顯然不是要我冒充軒轅長歌。那她最後一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會不會想錯了,三句話中自隻有第一句話是重點,其他兩句話隻是隨口說說。
但又不太可能,盡管廢話連篇是大富的風格,但如此神秘的送來三句話,其中有兩句是廢話,未免也太不知輕重了,畢竟軍府內奸可是大事,怎會摻雜廢話呢。
明動甩頭拋開不切實際的想法,再度回憶三句話。而此次從第二句開始。
“不管做沒做,或有沒有成功,我都會在雲海外等你。”
等我?她自己都叫我不要去找她,為何還要等我?明動眼睛微涼,應該是有要事。而這話太含糊,他隻能先到此處兒。
而照此看來第二句不是廢話。
明動轉念來到第三句話,默默通讀了幾遍,突然一震,心想:我隻關注了話意,往了語氣。她用了“對了”一詞。
而“對了”一詞,一般都是用來提醒。
明動之所以回想這麽想,全然是因為大富的身份,連琴棋書畫,飛龍在天都不知道的軍府中人,豈是那般簡單。
而想歸想,明動扔是忍不住暗罵,為何不直接說詳細點。不過一想到信紙萬一被截住了,這等說法有利於保密就釋然。再者大富興許對一切都是猜測,所以隻能不盡不詳。
明動再次敲打手指,她應該是提醒注意她猜測的,那她的猜測中與我有關的會是什麽呢?突然靈光一閃隱約抓住了什麽,他知道繼續追著靈光一閃想,隻會陷入死局。便開始從大富知道什麽,與他有關的。兩者相互重疊,漸漸的腦海中隻剩三夥人和一樣東西。
池牛和雪影,伶倌單於,軒轅長歌四人,以及雲海之心。
然後提到了內奸和軍府,那就將伶倌和單於排除掉。明動不敢特別肯定,隻能先一一拍出。
之後就隻剩三者。重新回到第三句“我知道你是如何擺脫伶倌和雪影的的。”
明動雙眸漸亮,是提醒我小心池牛和雪影嗎?但大富應該知道我肯定會時刻提防池牛和雪影的,用不著單獨提醒。
內奸,池牛?
明動虎軀猛然一震,在之前在問池牛如何潛入軍府,那池牛說是紫煙閣的秘密。當時明動有很多種猜測,比如接住雲海世家勢力入軍府,或者冒充大將軍府.……其中有一條就是軍府內有接引的人。
念此明動再結合之前所想的,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如果方才在多想一點點,興許早就有眉目。
如果大富知道我入軍府要靠池牛,那最後一句話就解釋得通了,第一句和第三局結合在一起一樣能解釋得通。
大富說最後一句話,就是告訴我,她知道我目前不可能去擺脫伶倌和池牛。那既然她知道我是隨池牛入軍府,她會提醒我什麽?
當心內奸,不可能,我自己都會去找內奸,肯定會極其注意。
萬縷思緒在明動流轉,涉及到軍府會是什麽呢?
而當明動思緒停留在經常出入軍府的軒轅長歌身上時,呼吸一滯。
如果大富不是提醒我,讓我自己小心,而是……
明動呼吸變得急促,池牛,內奸,軒轅長歌三人,與他自己,在腦海中不斷重疊。不知過了多久,他大口喘著粗氣。
如果明日我得到想要的東西從而離開雲海,然後池牛高密軍府說我闖入了軍府,一來讓我與軍府的關係更加惡劣,二來可以嫁禍給軒轅長歌,說是軒轅長歌給我提供了入軍府的門路,如果這個高密之人是那位內奸,簡直是一石三鳥。
當然這僅是猜測之一,但明動沒時間去深想其他東西,不管這猜測對不對,都必須通知軒轅長歌,給他們提前敲個警鍾。
此時明動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想過很多辦法,大部分辦法能讓他見軒轅長歌而不讓池牛起猜疑,畢竟此事為真,事後軒轅長歌著道兒,而我又在前夜見了他們。池牛肯定會懷疑我已經知道內奸的事兒。雖對我當下的情況沒多大影響,但日後我與古柔再去調查內奸,恐怕就難了。
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但明動不想做選擇,隻能繼續思索,良久終於有了個稍微穩妥的法子。而這個穩妥是來自大富。
他的想法很簡單,大富應該知道我與軒轅長歌不能見麵的事兒,而他真是提醒讓軒轅長歌當心,那至少得給一個我與軒轅長歌傳遞消息的法子。
如果沒有,明動也不會太失望,就隻能用土辦法。
明動快步來到大堂,尋目不見方才送信的小二,便像掌櫃的打聽了一番,得知小二就在後院裏麵。
明動急匆匆來到小二身旁,摸出一塊銀子。明動還未開口詢問,那小二就麻利的收過銀子並拿出了一封信。
而明動接過一封信,用天盤之術感知了一番,登時呆愣。
這封信仍是大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