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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危機(二)

  明動的感知裏,趙弟停在了一線天,而且是停留了好久。明動感覺趙弟停留是要在一線天攔截樓石,不敢停留,立即往虎嘯山巔掠去。


  而到了虎嘯山巔,明動急目朝去,隻見趙弟站在一位將士前,沉默著垂頭,似乎在等什麽。


  而此時的麵容不再是客棧的小廝,而是一副新麵孔。


  明動心頭狂跳隱約覺得有大事發生。但在人多眼雜的一線天內,他隻能等了。


  不多時樓石三人走進了一線天。而令明動鬆口氣的是,樓石被竹劍和武寧夾在中間。


  而隨著樓石與趙弟越離越近,明動的心漸漸提到嗓子眼,他的掌心已被冷汗侵濕。畢竟樓石是修意者離煉體者太近,一旦打起來隻會落入下風。


  而明動認為趙弟可能會這麽做,畢竟已趙弟的本事想要逃脫掉,想在一線天逃掉是輕而易舉。


  果不其然,在樓石與趙弟臨近不足三寸的瞬間,那趙弟突然暴起朝樓石衝去,掌風淩厲呼嘯而去。


  好在樓石謹記明動的提醒,讓他小心一些。在趙弟暴起的瞬間已然回神,當即抽劍,然而距離太遠了,他仍是被趙弟近了身。


  又好在竹劍聽了樓石的話,隨手反應,竹浪滔滔。饒是明動有死氣聚眼,仍覺眼前一片模糊,在定睛時,那趙弟已快速朝雲海國衝去。


  明動恍惚裏看到趙弟打了樓石一掌,但眼下來不及細想,明動趕緊用天盤之術多鎖定趙弟的行蹤。


  而此時一線天瞬間亂了起來,守一線天的將士紛紛出手試攔住趙弟。但事發突然,加之趙弟實力了得。僅幾個呼吸趙弟便突圍衝出一線天,隨後消失在雲海國外。


  明動看了眼樓石,見其無事,不由皺眉,他不信趙弟隻是拍了一掌就離去,肯定暗藏玄機。略微猶豫,還是決定去跟蹤趙弟,樓石是否著了道兒,隻能過一陣在去詢問。


  好在他早有準備,在趙弟暴起時,就往下方掠去,借著一線天的亂,幾乎在趙弟出雲海國不久就跟了出去了。


  故趙弟的蹤影仍在天盤之術的感知範圍之內。


  明動不會選擇跟得太緊,畢竟被趙弟發現了他的存在,便會節外生枝。而之所以讓樓石帶著竹劍和武寧離開雲海國,一來是明動擔心就算落下元氣,也會被趙弟聽去,所以是想借大大出手的掩護,以及時間差下雲海大陣的掩護,讓樓石把話說給竹劍聽。時間差不難理解,樓石出雲海國時,那趙弟還在雲海國。


  明動還真不信,兩重元氣下,趙弟還能把話聽了去。如果能,那趙弟作為煉體者已然是無敵的存在。


  二來,在雲海國外,如果趙弟動手,明動亦可動手,不會像在雲海國內畏手畏腳,生怕被人瞧去,畢竟雲海國外至少可以裝作路人插一手,屆時在遠遁即可。


  這時樓石三人已入雲海,竹劍看著樓石毫無異常的臉色,問道:“沒事吧。”


  樓石憨笑:“沒事。”


  竹劍又看向武寧:“武兄,你怎麽看?”


  武寧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什麽問題,就是簡單了挨了半掌。


  竹劍想了想:“唐兄,你今夜就跟我們一起休息。”


  樓石正色點頭。


  隨後三人徑直回到了住處兒。


  明動跟蹤了趙弟半個時辰,那趙弟突然折回,朝雲海國掠去。明動仍不敢靠太近,但怕趙弟還有動作,而在一線天入關檢查會耽誤時間,明動便提前回到了雲海國。


  半柱香後,趙弟回到雲海國,徑直朝竹劍住的客棧掠去。


  明動心道果然還有動作,隨後到了客棧,用惡鬼之術瞧的趙弟又化作客棧小廝模樣,警惕心更濃。


  趙弟依舊端茶送酒忙的不亦樂乎。


  而到了亥時客棧的客人差不多該走的走,該休息的休息。那趙弟便開始打掃大堂,其一舉一動皆一絲不苟,仿佛沉浸在其中。最後趙弟收勢完,便離開了客棧,就像是做完活要休息一樣。


  這讓明動大惑不解,不過趙弟越是什麽事都不做,明動疑心越重,不敢大意,再次跟去。而此次明動不再是遠遠跟著,一直讓趙弟的行徑落在惡鬼之內。


  而果然看到了些東西,那趙弟在途中撕下麵具,並隨意丟棄在大雨泥濘中,最奇怪的是,那麵具沾水就融化,不像李元同做的麵具,可是刀槍不入。


  明動皺著眉頭,來到麵具被遺棄的地方,細細打量了一番,卻未發現任何異常。緊跟著明動若有所思繼續跟著。


  趙弟回到住處便盤腿打坐。


  夜已深,明動卻是無比精神。兩個時辰後,趙弟仿佛今日坐定狀態,不打算在離開。


  明動敲打起手指,心道:既然都去找了樓石,不可能就此收手,我一定忽略了什麽。可苦思良久,都沒想到有何遺漏,到底是趙弟隻拍了一掌,並未太多的舉動,完全無從下手。


  而礙於趙弟的行徑毫無破綻,明動也沒有合適理由去試探,畢竟不管是試探,還是動手,都可能牽扯出樓石,以後萬一傳出有神秘人在幫唐雲,那無疑就是把樓石往火坑裏推。


  想著,想著,明動都有些自我懷疑,會不會自個兒太疑神疑鬼,這趙弟就純粹是個高手,先提前去看一看明日的對手?


  念此,明動立即甩頭。不可能,又是變換容貌,又是相反設法留在在一線天暴起動手,又再次折回,這必定有玄機。


  明動瞧了眼天色,開始暗暗著急。距離辰時隻有兩個時辰了,可仍一無所獲。不覺間,明動來回踱步,大雨帶來的清冽讓他冷靜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他眼裏驟然一亮,怎忘了此事兒?隨後定神細想,又忐忑起來,半晌後悠悠一歎,不管能不能成,都得去試一試。


  明動再次瞧了眼天色,距離辰時隻有一個鍾頭了,不敢遲疑立即朝鄭家掠去。


  的確若從趙弟入手會露出破綻,那從趙弟的對手入手破綻就相對少一些。明動猜測,趙弟既然找了樓石,也多半去找過之前的對手。


  而最近的便是昨日擺在趙弟手下的鄭世。當然明動可以去找趙弟的前幾個對手,便可以不用硬闖鄭家。


  但明動又想:萬一前幾個對手實力很弱,不值得趙弟暗中出手,那豈不是白跑一趟了。而鄭世實力剛好,有這可能。


  但也隻是可能,所以明動很忐忑。


  如果不能從鄭世那裏打探到消息,意味著今日一無所獲,要麽看著比武如時開始,要麽就帶著猜測冒著天大的危險讓趙弟參加不了比武。


  來到鄭家後,明動先用惡鬼之術找到了正在修煉的鄭世,而後仔細打量了一番鄭家的暗哨,心裏有了一條最佳路線後,悄然躍入鄭府,落地無聲。


  明動天盤之術惡鬼之術並用,如幽靈一樣借著夜色在府院中悄然穿梭。鄭家雖比朱家厲害,但始終比不上軍府。


  明動連軍府都去過,盡管是有池牛幫忙,但終究有收獲了。


  明動三步一停,不斷感知著暗哨的方為,就這樣小心翼翼摸到了鄭世住的小院。而後明動默默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往鄭世這裏來。


  深吸一口氣,一個躍身落在門前,同時注視著房屋內鄭世的一舉一動,見鄭世沒有動作,明動屏氣凝神的敲了敲門。


  之所以沒有直接推門而入,是因為鄭世好歹是六十四強,萬一被察覺到是擅闖,那可就是萬事蹉跎。而敲門至少有周旋的機會。


  而此時明動仔細感知天地間的元氣變幻,但凡鄭世敢用元氣查看門外,明動也隻能暴起行無奈之舉。


  令明動慶幸的是,鄭世並未用元氣掃蕩,而且徑直往門走來。這讓明動不由猜測,莫非鄭世在等人?


  僅是一個念想,明動就趕緊定下神來,看著房內的一舉一動,當鄭世手扣門栓,開門的瞬間。


  明動猛然暴起,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在鄭世手上,待接觸後,明動立即渡過死氣。同時另一隻手朝鄭世嘴巴捂去。


  有死氣洗禮,那鄭世猛然恍身,但他畢竟是天符師,又是六十四強,六股意魂席卷經脈欲逼圖明動的死氣。


  而死氣雖未被逼圖,但隨之一緩。那鄭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好在明動料到此出,捂住鄭世的大手陡然化作收刀敲在鄭世的太陽穴上。


  到底是修意者與煉體者近身,又加上煉體者本就是行刺殺之道兒與死氣,那鄭世在貼身的情況那是明動對手,悶哼一聲,便癱軟到底。


  明動一邊將鄭世抗到屋內,一邊用天盤之術感知著鄭府的動靜。


  把鄭世放在床上後,明動先用元力封住了鄭世的穴道,跟著緩緩渡入生氣,讓鄭世快速清醒過來。


  待鄭世清醒,整個過程用了半柱香。


  明動再次著急,卻不得不盡量讓聲音平穩:“鄭公子,多有得罪。望公子見諒。”


  鄭世下意識用意運周天,卻發現經脈傳來陣陣刺痛,待徹底回神,驚駭的朝明動看去,但後者帶著蓑笠,難查真容,隻能鎮定問道:“閣下什麽意思?”


  “鄭公子日後自會相見。”明動不忘先提個醒,隨後直奔主題:“我來,是問鄭公子今日與趙弟切磋之事。”


  鄭世眉頭一沉:“你看出來了?”


  明動眼皮一跳:“什麽意思?”說完神色一凜:“有人來找鄭公子了,記住我隻是來問你事,沒有歹意。”言罷解開鄭世的穴道,當然解穴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有人來,總不可能讓鄭世不說話,而鄭世一旦說話,那封不封穴都無關緊要了。


  而這個時間有人來,明動頗感屋漏偏逢連夜雨。


  明動見鄭世驚疑看來,抱了抱拳,然後作出請示。


  那鄭世心知肚明,來人要殺他早就殺了,也不用繞這麽多萬字。沒有猶豫起身朝門口走去。沒等多久果然響起了敲門聲。


  鄭世停頓片刻才打開了門。明動見此鬆了口氣,細細琢磨著方才鄭世的話。


  “爹爹。”鄭世行禮。


  來人是個漢子,擺擺手,卻未說話。


  鄭世知其意,恭敬道:“爹爹,小兒並未因為昨日的比試影響道心,今日小兒也會看各路高手比試。”


  漢子聽後,滿意的點點頭,道:“那事我已經與人說了,過不久就會有人來調查。”


  明動聽此神色再動,心下也恍然,果然鄭世是在等人,或者在等著句話。


  鄭世點頭。


  漢子笑了笑:“那爹爹就不打擾世兒了。”言罷轉身離去。


  明動看著鄭世疑惑不定的走來,直接道:“鄭公子,你方才說的那話什麽意思?”


  鄭世微微凝目道:“閣下不知道?”


  明動眼咕嚕一轉道:“我隻是猜測,所以要問個明白。”


  鄭世沒有說話。


  明動一下子急了起來,這些人怎麽都吞吞吐吐,他強忍著心氣,道:“我說過,我們不久會見麵。所以我一定要問個明白。不然之後的事兒不好處理。”


  “什麽事?”鄭世問道。


  明動皺眉:“鄭公子,如果你想知道,你就把事情先告訴我。”


  鄭世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是否乃趙弟的對手,但不至於撐不過半柱香。”


  明動心裏急跳,平靜道:“我也是這麽想。”頓了頓,胡扯續道:“我與趙弟有過交手,他沒那麽厲害。”


  鄭世呼吸突然亂了起來,似乎是為了昨日的比武之事,半晌才長舒一口氣道:“我與他交手,隻覺得經脈刺痛。”


  明動回想起發生的一切,心下一驚,語氣卻極其沉穩:“我記得鄭公子與趙弟交手在落敗前,都未近身。他要麽就是功法了得,元力隔空灌入你體內,要麽就是中毒了。鄭公子是怎麽猜測的。”經脈刺痛,他能想到隻有這兩點,畢竟這兩件事他都經曆過。


  鄭世道:“若是元力,我肯定能察覺到。所以我猜測是中毒了。但奇怪的是,事後我經脈又一點多不痛,而且我找人查看過,毫無中毒的跡象。”


  對與“肯定”一詞,明動深以為然,畢竟天符師乃煉體者的克星。而後麵的話是讓明動小指急顫,趕緊抱拳道:“鄭公子,我知道了。此事我會去調查。不久後見麵,我會給你一個結果。下次我們就直接相見了。”


  鄭世微微沉思,便沒有準,亦抱起拳:“那就有勞閣下了。”


  明動見此之前的屋漏偏逢連夜雨之感盡數消失,反而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覺。


  “要我送閣下嗎?”鄭世見明動轉身,不由問道。


  “不必了。”明動擺擺手:“今日擅闖貴府,實乃事出有因,望鄭公子見諒。”


  言罷推門而出,尋了個方向,幾個躍身便沒了蹤影。


  鄭世在門口見此,神色湧動,無論來人用意如何,僅拚這一手絕對是個高手。他猶豫片刻,離開了小院,而這事必須得向家裏稟報。


  至於為何,當然是鄭家是軍府的人,其暗地裏的行事作風與軍府查不了多少,可不能藏什麽秘密,不然發生意外的事兒,便無法以最快的速度反應。


  明動出了鄭府,開始仔細回想趙弟做的一點一滴,如果趙弟是對樓石下毒,而且幾乎不近身,那趙弟絕對是個用毒高手。


  明動與任天荷見過麵,聽過一些下毒的手法,而細細對比,有很多相似之處。明動不敢斷言趙弟的具體身份,但他想到了青山。


  畢竟世間極其擅長用毒的就那麽幾人,屈指可數。


  當然前提是,明動從樓石體內察覺到中毒的跡象,但礙於猜測,如果趙弟是那五毒之一,隻要不毒發,就不可能察覺中了毒的跡象。


  曾經明動和樓石兩人與青山有過交手,打到最後莫名中毒,之前可是一點征兆都沒有,就可見端倪。


  而明動眾多猜測中,趙弟可能對樓石下了很多味,最後在比武台下最後一味,引發樓石經脈刺痛,從而取得勝利。


  那怎麽應對這招呢?

  明動不認為自己能解開毒。看來要麽是在樓石體內留下生氣要其能奪扛一會兒,然後速戰速決。要麽就是不讓趙弟參加比武。


  但兩者都不太可去。


  明動敲打著手指,不知不覺來到樓石的客棧,登時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既然兩者都不可取,那就取兩者之間。


  若是所有事情都猜錯了,也不會偏離正軌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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