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當個閑人
明動回到五岩的小院,朱青仍在休息。沒有打擾,來到無言的書房小憩起來。迷迷糊糊見,聽得輕微的腳步聲。
明動睜眼見是朱青來了,簡單的解釋了幾句,便問起軒轅長歌是否來過。而得到肯定的答案後。
明動點頭道:“青兒,此事我做不了主兒,可不好辦。”
朱青道:“岩哥,是怎麽打算的。
明動道:“前日我利用軒轅長歌找了何曉的晦氣,雖中途被人阻攔了。但至少讓方家長了記性,接下來我準備在軟硬皆施,然方衡三人服氣。但沒想到軒轅長歌會找我,這無疑就是給我添麻煩。”
朱青頷首道:“岩哥此言不差。你一個商人的身份可不好與修者離得太近了。”
明動歎了口氣:“對了,家主知道這事了嗎?”
朱青道:“知道了。青兒還去問了爺爺。但爺爺說,這是你的事兒,這幾日你都不在。爺爺就不能管此事。青兒也不知道爺爺的意思。”
明動若有所思:“家主的意思讓我先見一見軒轅長歌。”
“青兒不太清楚。”朱青修眉微臥:“不過爺爺並未叫你去。很難琢磨爺爺的意思。”
明動敲了敲手指,笑道:“青兒,你放心。我差不多明白家主的意思了。”頓了頓:“對了,這幾日軒轅長歌是多久來的。”
朱青道:“差不在比武結束後的戌時。”
明動點頭:“那我下午回來。現在我得去辦一些事。”
朱青猶豫道:“岩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明動心苦,卻正色道:“不必了。距離比武結束就四日了,咬咬牙挺過去就恢複平靜。我一直覺最近發生的事都與比武有關。所以我能多打聽一些比武的消息,就多打聽一些。”
朱青道:“岩哥,打聽的事兒青兒可以幫你。”
明動知道朱青是找來叔,但就當下而言,來叔比不上他。所以明動笑道:“青兒,不必了。有些事兒得自己去做,才能讓別人看的起。”
盡管夫妻間說這話十分傷感情,但朱青乃世家之女,可不會這麽想,反而溫和笑道;“那岩哥小心。”
明動微微笑著點頭,隨後大步離開朱家,徑直往軍府那邊去了。今日是十六進八,隻用八方比武台。
明動站在軍府周圍看八方比武台的情況是綽綽有餘,而且不需要去軍府。不過有既能臨近軍府,又能看到比武台的機會,豈有放過之理。
明動在離軍府較近的地方找了家客棧,此次連裝扮都省了,就以五岩的身份品茶,細看。
此時比武已經開始有一會兒,除了丙一的比武台沒人,其他比武台正打得火熱,尤其是軒轅長歌和軒轅長水簡直就是在搏命。
而沒人的丙一自是乾語和伶倌比試的地點,很顯然結束的這麽快,應該是伶倌棄權了。
明動大致掃了一圈後,便把注意力放在蒼一和安若語,樓石和擎蒼,以及軍府的冷閑上。至於青藍城看了並沒什麽大用,畢竟人鬼的功法不親自交手,難窺其真容。
而一心難三用,明動便先著重觀察蒼一和安若語。
之前明動見過安若語出手,知道其大致的底細。從掌握意魂不止一種來看,安若語與天符師類似,但從元氣流轉來看她與刀劍之類的修者相像,而從攻勢窺測,她又極像金鱗那類箭修。
總結下來,安若語的木匣子內藏著似符非符的東西,她隻需將元氣引入木匣子內,那元氣便會化作利箭,但這箭又不想金鱗那種箭一往無前,反而會有極其複雜的元氣變幻,就跟天南意的刀招一樣。
在簡單點說,安若語十分像刀符師,劍符師,而唯一的區別是安若語用的是九種自然元氣,並未涉及刀氣劍氣之類的。
從某個角度說,安若語近乎囊括了所有修意者的本事,神傀除外。
而要將某種修意者的本事煉製登峰造極極其困難。但這安若語不僅將天符師,刀劍修者,漸修的本事都練得很厲害,還將幾著融合在一起,著實了不起。
而明動想到沂州那邊的人都擅奇術巧技,機關算數微微釋然。
而縱觀安若語與蒼一的交手,因為安若語的變幻太多,那蒼一比較純粹的元氣的流轉,在境界差不了多少的情況下,就極其捉襟見肘。
因為蒼一與大富有過一戰。當時在場的明動就對蒼一的手段看得極其透徹,不像看其他修者有點走馬觀花。
蒼一的元氣和攻勢勝在濃鬱與細膩,如若對付天符師,神愧之類重元氣的修者,絕對會占據上風。反之,如是對付攻勢淩厲的刀劍類修者就不討好。
簡單來說,若是純粹的比拚防勢,說白了就是長時間的鏖戰,比武剩下的修者皆不是蒼一對手。但若論攻防,短時間內分出勝負,蒼一純粹的元氣流轉見招拆招就會劣勢盡現。畢竟蒼一在一開始就是被動一方。
而攻才是最淩厲的防守。
總結下來,蒼一的本事適合大規模的戰爭,不適合這種單打獨鬥。安若語則恰好相反,除了刺殺外,簡直是天生適合一對一。
當然功法在怎麽厲害,得與境界掛鉤。就像盡管練了那麽久的神行的此時的明動一樣,那神行是一門連墨煙紫都眼饞的功法,然而到了他手中怎樣,到現在都沒個大的名堂,隻能小打小鬧用一用。
所以說啊,修者的功法和境界得齊頭並進,方能發揮最大的妙用。
而其實呢,神行到目前沒那麽不堪,隻是比不上風旅。明動才對其嗤之以鼻。
而回到當下,既然安若語與蒼一的境界相差不遠,而前者在功法上占盡了上風,那高下立判。
明動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後,便把目光轉向樓石和擎蒼。
樓石不用說,作為劍客隻知道怎麽進攻,而擎蒼是個殺氣厚重的主兒,自是求之不得以攻對攻,兩人打鬥的威勢僅此與軒轅長歌和軒轅長水。
因為明動不清楚樓石目前的實力,所以那心是七上八下。當初他仗著自個兒有殺氣勝了受傷的擎蒼,雖這麽聽著擎蒼實力在明動之上,但反過來一想,當時的明動可是在提防軍府的大將,出手自是處處留餘地。
所以四舍五入算下來,明動自認甩開胳膊打,擎蒼不會是他對手。當然想歸想,一切都是要甩開胳膊交手後才知道。
而當下明動肯定會騙自己,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所以他認為既然自己能勝過擎蒼,那樓石也應該能勝過擎蒼。
畢竟樓石可是是有三大底牌,第一古柔劍中的符陣,就算樓石自個兒沒招了,還能用劍中的符陣。
第二張底牌則是石中劍劍內的生氣,屆時實在分不出勝負,樓石可選擇兩敗俱傷的打法,擎蒼受傷,樓石轉眼就生龍活虎。
最後則是石中劍,不過明動不太希望樓石動用那最後會變得透明的石中劍,畢竟這樣一把劍怎麽看都不是凡物,用了後招來數不盡的麻煩事小,被人識破才事大。
而至於擎蒼的殺氣,明動一點都不擔心樓石,一根筋的人會懼怕殺氣?隻有那種心思不純粹的人才會忌憚殺氣。
雖感覺天平是往樓石那邊傾倒,但明動仍抱著忐忑的心緒,這比他自個兒上陣還緊張。看來日後為了不緊張,得抽空去會一會樓石接下來的對手。
此時樓石的心情極其平靜,像他這樣的人,可不會中途掉鏈子。而拋開必須晉級不說,他認為自個兒師傅都贏了擎蒼,作徒弟可不能給師父丟臉。他沒用古柔劍中的符陣,劍氣縹緲,如同仙霧。
擎蒼短暫皺眉後,剝開鐵棍上的布,錚亮如浪的水元氣排上倒海,猶如天降朝樓石淹去,隻要對手沾染上一絲浪潮,他就占據了上風。
然而樓石早得明動的授意,不管是元氣還是本身豈會與擎蒼近身,身子比劍氣更輕盈,漸入空靈之境,長劍在手中翻飛,劍影漸漸淹沒了人影。
擎蒼冷笑:“雕蟲小技。”同時用似鐵非鐵的棍子猛紮比武台,那元氣隨著氣浪驟然散開。因為比武台不大,那散開的元氣擠在了一塊,竟凝聚到有了元氣化雨之勢。
明動瞳孔一縮,立即知道接下來擎蒼要做什麽,如果此時擎蒼收勢,那元氣雨就會回縮,樓石避無可避。
然而下一瞬他瞳孔又是一縮,隻見無數劍影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竟然兜住了化作雨的元氣。
登時樓石和擎蒼周遭空空如也。
“意霸境?”明動和擎蒼同時心呼,兩者又同時搖頭,不是意霸境,隻是用劍氣迫開了其他元氣罷了。
但能做到這樣,也是十分了得。
而明動沒那麽震驚,畢竟當初在雲海樓石連先天之靈都能撥開,何況元氣。而擎蒼雖震驚卻不慌亂,沒有元氣的情況,他手中的棍子可是先天之靈,裏麵可有的是元氣。
然而他不知道樓石體內還有一把劍。
擎蒼起勢瞬間,樓石宛如漂洋過海的仙人,一把劍穩穩落在了擎蒼的脖子上。
“你?”擎蒼呆愣後,猛然揮出鐵棍朝樓石砸去。
樓石健腕一翻,擎蒼的青絲掉落一地,同時翩然後退。
擎蒼絲毫不顧地上的青絲,冷笑著掠去:“你方才隻要殺了我,你就贏了。可惜你沒這麽做。”
樓石憨厚一笑,順手一抹,大網破,元氣雨夾雜著劍氣傾斜而下。他如同鬼魅再次消失。而擎蒼已然失去了先機,必須先得擋住著雜亂的元氣。倉皇之下顧不得捕捉樓石的蹤影,舉著鐵棍朝元氣抽打二氣。
動作是如此暴虐,然而卻敵不過,細若蚊吟的“嗤”聲,以及那輕飄飄的一劍。
明動見樓石的長劍貫穿了擎蒼的胸膛,險些蹦了起來,心想:果然樓兄平時看起了不言不語,一到交手就機靈無比。
而讓他更心讚的是樓石的果斷,樓石雖然仁慈但僅限於無緣無故的人。而此時樓石大手一扭, 那擎蒼就吃痛昏死過去。
樓石敲了眼上方的大將,示意比試結束。
那大將麵無表情的躍下點點頭,先檢查了一番擎蒼的傷勢,見其經脈並未被毀,便朝擎蒼嘴裏塞入一顆藥丸。
樓石輕身躍下比武台,在眾人的震驚中默然朝客棧走去,像極了世外高人。
明動鬆了口氣,不再管樓石,把目光投在埋在案桌上的冷閑身上。
關於冷閑,明動一直都覺得很怪,而怪在那裏他始終說不出所以然。而所有猜測中有一條,冷閑不是內奸,可能是一具傀儡罷了。畢竟就靠大富一句話,就確認了冷閑是內奸。太快,快到違背常理。
當然一切都是猜測。
明動看了一下午,並未看出什麽名堂。
待比武徹底結束後,他歎著氣回到了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