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破雲(一)
似乎因為比武最後一日沒有看頭,雲海國提前恢複了往昔的生活節奏,不再行色匆匆,該肅殺的肅殺,該悠然的悠然,該忙活的忙活。
層次極其分明,像極了雲海國獨有的景致,亙古不變的白雲和大雨。
而在無數的閑聊中,總會有新奇的消息。
“你看了公告欄嗎,明動不再是通緝犯。”
“什麽?竟有這等此事。當真?”
“當真。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軍府撤銷通緝令,所以看得十分仔細。而且還有一件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什麽事。”
“明動被革除了大將一職。他現在就是一位散修了。”
“不可能。既然撤銷通緝令,意味著明動很大可能是被冤枉。那軍府應該還明動一個名聲,為何會革除明動大將之職,這麽做前後太矛盾。”
“的確很矛盾。但此事千真萬確。還有明動被限令三年內不得入四國,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如果還有這條規定。我興許知道為何要革除大將之職,指不定是明動幹了一些軍府能忍,但不能容的事兒。軍府是故意給明動提醒,若在幹那些勾當,還會成為通緝犯。”
“倒是有這可能。不過格殺勿論,會不會太嚴重了。”
“那就是很嚴重。但既然嚴重,三年期限未免又太短。”
“三年可不短。那明動從任職大將到現在才不過兩年,就發生了這麽多事。誰知道三年後會發生什麽。還有這幾次軍府都沒有抓到明動。我看呐,明動在四國想走就走,那三年不過是走個過場。”
“倒也是。隻怕三年後明動成為了不得的人物,對軍府心生怨恨,繼而進行報複。”
“三年之後誰說的準呢,別瞎操心。”
“說的是。就不操心了。”
兩人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重不輕,與屋外的大雨相得益彰。
莫輕看向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明動欲言又止。
待一行四人錯過之前談論的兩人,明動才抬起頭咧嘴一笑:“幸好不是在蘭州和瀘州,不然我到時候埋在哪裏,兩州的人都會給我算的明明白白。”頓了頓:“軒轅兄差不多要回來了。我得去跟他換身份了。”
說著明動正色看向晏心語:“用不了多久。”
晏心語眼裏閃過莫名的神色,輕輕點頭。
明動鄭重抱拳後,消失在原地。當來到虎嘯山門時,恰好看到軒轅長歌帶著五岩從一線天走出。
“是我。”明動掀開麵紗露出本來的臉龐,同時元力和元氣聚在掌心。
軒轅長歌會意的落下元氣:“五管事,接下來你跟著明兄。”
五岩不知道兩人打算,看了眼軒轅長歌沒有戴麵具的臉後,卻還是點點頭。
明動道:“我把五管事送回朱家後,就來與軒轅兄匯合。”說著湊到軒轅長歌耳旁小聲嘀咕起來。
良久明動話落,軒轅長歌驚詫抬頭:“我不太明白。”
明動深吸一口氣:“所有事情中,就一件事我不能跟你說。望軒轅兄見諒。”
軒轅長歌沉默了半晌,道:“能拿到雲海之心嗎?”
“能。”明動咬牙:“就算出意外也能拿到。”
軒轅長歌忽然打著哈哈問道:“那你們能出雲海國嗎?”
明動充耳不聞的提起五岩消失在原地。
軒轅長歌咋巴著嘴:“明兄啊,明兄,你這雖然可以讓我們安然離開雲海國,但最棘手的可是那老不休啊。”餘音很快落下,身影也很快消失。
五岩看著久違的朱府,心生恍惚,停頓了良久,才在明動的“陪同”下走向府門。雖離開了半月之久,但五岩並未忘記自己的身份,熱絡的與看門小廝閑聊幾句,便帶著明動回到軍府。
五岩知道明動很趕時間,所以並未特地去打量朱府景致感慨,步履匆匆的往小院走去。
明動停在小院門口等著。
五岩對其點點頭,整理一番有些疲倦的儀容,信步去了臥房。朱青已然起床,省去了五岩的一番心思。
因為明動交代過並未落下與朱青的感情,故五岩就直奔主題:“青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朱青覺得今個兒的夫君有些奇怪,但她終究是普通人看不出奇怪在何處,便當自己這幾日太擔心夫君有所思罷了,於是溫和一笑:“岩哥,什麽好消息。”
“今日,我必定要方家好看。”停頓片刻,五岩便把明動告知他的安排詳細的講個朱青聽。
五岩清楚這是明動給他的補償,而事到如今,他無法拒絕隻有坦然接受。
明動在外默默看著和聽著,不知不覺有些不自然和有些莫名。
五岩很想與朱青多說一會兒話,但在辰時即是比武開始的時候停嘴。短暫的沉默後,朱府外響起了嘈雜聲,再過幾個呼吸,則是盤山道海的歡呼。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快去看看。”
五岩下意識看了言小院門口,溫柔道:“青兒,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言罷捏了捏朱青的小手便起身朝小院外走去。
軒轅長歌大搖大擺的在鄭府外徘徊,並時不時的露出凶狠之色。而到了辰時,聽得比武台那邊的動靜,喃喃自語:“果然跟明兄說的一樣會打起來,但這次青雲為何要鬥到底呢?莫非青雲也要雲海之心?那明兄又為何那麽肯定說拿得到雲海之心。莫非明兄有本事從竹劍手中搶到雲海之心?那為何要現在搶,早點偷襲竹劍不就成了……難以琢磨。”
而因軒轅長歌的出現,鄭家內已是緊鑼密鼓的安排起來。同樣動作的還有方家,而方家中就包括還未離開的何曉。他非常緊張,算一算時間,今日便是趙兄交代的最後一日,如果還沒有看到那人,就該離去了。
至於成為雲海世家的客卿,對他這始終是七州的人來說可有可無,所以該離開就離開。而他與以往一樣照著趙虎(明動)的安排在寅時出了方家,在方府外晃悠。而到了辰時之後的某個時刻,突然神色一凝。
他看到那要等的人,朱家的五管事。他沒去細看那五管事身旁帶著蓑笠的人,對著五管事輕輕點頭後,便沉著臉捏著拳頭進了方家。
明動從何曉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道:“五管事,你就呆著這裏。什麽都不用做,一直看著就好。等軒轅長歌來,你就可以離開。”
五岩深吸一口氣點頭,隨後看著明動離開。
另一邊比武台上,劍氣橫生。比武台下則是雀躍叢生,不屬於雲海國的人都慶幸,還好堅持要把比武看完,才沒錯過這一場好戲。
這些人雖看不清楚裏麵的交手,但從比武台上時不時溢出的劍氣來看,這絕對是曠世一站。
當然抱著純粹看切磋的心情,唐雲和竹劍交手是好事。反之,則是愁事。
乾語眉頭緊皺,他的視線自比武開始就一直沒離開過比武台,“怎會打起來呢?”其旁融入大雨中的池牛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莫非雪影當初沒把竹劍打成重傷,便是因為他暗中讓竹劍替雲海之心。”乾語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但不對啊,我的卦象中,雪影仍是拿不到雲海之心。還是說連我都被公孫玄擺了一道兒,或者說公孫玄知道你是五簽的人,留了後手。”
池牛輕輕一顫,仍接不了這話。
半晌乾語歎了口氣,隨後看向左側十丈的伶倌,咧嘴笑道:“不管怎樣,她要搶雲海之心,就有所保障,待會你幫她就行了。”
“好。”池牛看向伶倌身後背著的東西:“那把刀好像是明動的。當初是被單於拿了。”
乾語陷入沉默。
伶倌此時雖看得歡,但心中那個氣啊,按理說她應該站在最後,又不出意外,她最後應該奪魁。但誰想到半路不僅殺不出個孫澤,又殺出個乾語。她的一盤好棋就被毀了。很早之前她已經想到如何拿到雲海之心安然離開,並找到明動耀武揚威,那滋味想想就美妙。
但事事難料,眼下她唯有鼓著腮幫子惡狠狠的看著比武台上的打鬥,恨不得兩人兩敗俱傷,到時候在搶就要容易很多。
而看著看著,她憤恨的神色慢慢變得疑惑,那唐雲的劍法怎麽越看越熟悉呢。而正當她準備仔細琢磨時,比武台上的劍氣戛然而止,同時比武台的符陣散開。
連包括伶倌等無心結果的人都屏住呼吸朝比武台上看去,隻見唐雲半跪在地,衣衫襤褸,氣息極其不穩定,看來是受了些傷。
反觀竹劍,盡管臉色有些蒼白,但身姿傲然挺拔站立,收劍的動作行雲流水,整個人仍透露著強大的戰機。
想必之下,結果不言而喻。
這時大將落下,平靜的看了竹劍和唐雲一樣,呼道:“勝者,竹劍。”
話落,場間陷入死一樣的安靜。盡管結果如眾人所想,但來得有些突然,並非時間結束的太快。
而是從認為竹劍會棄權到竹劍奪魁這個心路過程起伏過大。
恰時一道滾滾長音打破了比武台的平靜:“你這鄭家,三番五次欺負本公子。今日比武結束,本公子就要在這離開之際與你鄭家作個了解。”
話落,轟隆一聲,引爆了雲海的大雨。眾人紛紛驚神朝鄭家方向看去。但恰時上空雲湧,一道由白雲凝聚的畫卷隨雨而下。
眾人知道這是比武的獎勵,雲海之心就畫卷之中。眾人又想看這授禮的過程,又想看鄭家那邊的情況,一時間恨不得多生一雙眼睛。
軍府向來雷厲風行,那畫卷在轉瞬之間落在比武台上大將手中。大將沒有任何客套,直接將畫卷遞給竹劍,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竹劍幹脆的接過畫卷。而這瞬間,眾人其實很希望竹劍現場打開畫卷,盡管知道不可能。畢竟畫卷是對比武獎勵的最後一層保護,打開了畫卷,那保護便不複存在。
在以往都是如此。
而所謂懷璧有罪,如果打開畫卷,接下來竹劍要將獎勵帶走就沒那麽容易了。不過竹劍既然能奪魁,帶走獎勵應該沒多大問題。
豈料,那竹劍似乎不信邪,竟即刻揮出元氣朝畫卷渡去,似想在當場就拿出獎勵。
眾人不由猛提一口氣,都想目睹雲海之心的真容。然而讓眾人失望的是,竹劍隻是查看了一番畫卷,並未拿出裏麵的東西。
盡管沒看到雲海之心,眾人還是佩服竹劍的膽氣,畢竟畫卷的保護已經沒用了。接下來就是竹劍要憑一人之力帶走雲海之心了。
乾語見此,輕念道:“我記得你們查了幾次都沒查到雲海之心。”
話音方起,乾語瞳孔一縮,隻見一道倩影以雷霆之勢奔向竹劍,元氣凝作大手要從後者手中搶過畫卷。
出手之人正是伶倌,對她來說,千算萬算不如動手來得實在。而當下就是最好的機會。
乾語掐指一算,神色間了有了些許恍然,恍然為何最後不是他拿到雲海之心。
而竹劍早有防備,輕聲一躍,便落在比武台下武寧的身旁,抽劍朝伶倌斬去的同時,元氣攜音對武寧交代幾句。
那武寧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後,便不著痕跡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幾乎與竹劍出手的同時,唐雲和那位大將紛紛出手,且皆是朝伶倌攻去,劍氣和殘影同行。
伶倌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佛音了了,登時令大雨驟止。一瞬間元氣暴亂,加之鄭家那邊的事兒,雲海國在頃刻之間有了暴亂之勢。軍府感知到此,十來道身影掠出。
而就在這時,大雨幻化成大雪,飄揚落下。
雪影立在某地神色湧動,他本打算在竹劍離開雲海之後動手,但伶倌的暴起大亂了一切陣基。
而對他來說,越是亂,那他最後拿走雲海之心的幾率便越大。別無其他,雲海國除了個別大將,他沒有對手。
最重要的是,那齊玄天仍重傷臥床不起。
明動靈耳豎起,傾聽著雲海國發生的一切。他的神色極其平靜,而比武台那邊已經亂了起來,接下來就等嚴家對鄭家出手。
如此兩邊的亂就徹底了涵蓋了雲海國內外的勢力,便是覆水難收。
而他從未擔心亂會給軍府造城什麽,仍是那句話,軍府有五千年之久,興許這亂是軍府想看到的,畢竟軍府連把最重要的雲海之心都拿出了,何懼這區區小亂。
明動捕捉到武寧離開比武台,對軒轅長歌打了個眼色便悄然離去。
軒轅長歌得此眼色,知道接下來明動再回雲海就是拿到了雲海之心,便沒有後顧之憂的全力出手。
他這樣以聲音為主的修意者,以一敵多,恰到好處。加之紛至掠來的莫輕三人,他可謂是底氣十足。
而後從人群中看到那來自白水湖的老不休,氣凝狂聲道:“你想抓我回去,就去雲海國外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不然小心翻船。反正我到時候也要離開雲海國。我們大可在雲海國作出了斷。”
人情中一位高大的漢子神色微微動容,刷的一聲便沒了蹤影。
“跟我鬥。”軒轅長歌得意一哼,在看鄭家紛紛掠來的高手,突然覺得有些慈眉善目了。他根本不但心壯漢追去不動手,因為他已經告訴明動,三絕地的人個個都是護犢子的主兒。沒辦法三絕地的人都不多,少一個都不成。
與此同時,朱顏再次來到遠隔幾條大街的嚴家,進去後沒多久,嚴家便掠出十來道聲音,其方向似乎往鄭家去的。
在鄭家不遠出,一位名叫孫澤的修者眯眼看著一切,待嚴家恢複了平靜,才悄然消失。同時乾語突然停下不斷算卦的手,笑道:“之前我看孫澤,認為他有禍亂之勢。看來是真的有。那我應該明白孫澤是那方的人了。看來伶倌也不好搶雲海之心咯。也不知到她再次麵對孫澤會不會下狠手。”頓了頓:“待會你暗中對孫澤下手。”
……
明動沒用多久就出了雲海國,在三不管地帶站了一會兒,感知著不斷從一線天離開的人,會心一笑:你果然跟來了。
而後感知到武寧的身影,才再次起身朝外慢悠悠走去,同時運出元力和元氣。
武寧出了一線天,豎耳一尋,便找到明動,幾個躍身便至明動身旁,聚音成線道:“果然跟你猜的一樣。雲海之心的位置在雲海國正南六千裏處。”跟著將雲海國的情況說了遍。
明動聽完抱拳道:“武兄,多謝了。你先回去,我拿到雲海之心,就回來。”
“我還要回去看好戲呢。”武寧笑著點了頭,便轉身往雲海國回去。
恰時,來自白水湖的壯漢出了一線天。
明動輕笑著戴上軒轅長歌的麵具,駐足回頭平靜的看向那位壯漢。
隔得不遠,加之都是修者。那壯漢一眼就瞧得明動,登時一驚,竟有人冒充我白水湖修者。而冒充一事,任誰看到都會怒,何況三絕地的人,當即怒氣衝上心田,喝道:“閣下,是誰。”
明動挑釁的勾了勾手指,似在說有本事來殺我。繼而踏步遠去。
壯漢沒有任何遲疑,提腿便追,絲毫沒去想那調虎離山之際。對他來說,那怕是軒轅長歌跑到天涯海角,他都有辦法找到。
別無其他,因為軒轅長歌是三絕地白水湖的人,身上失蹤有白水湖揮之不去的烙印。
明動感知到此,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要趙弟和白水湖壯漢交手,他便可安然去找雲海之心。
於是待奔出一千章,他猛然側頭朝隔得很遠的趙弟呼道:“閣下何人,竟敢殺白水湖的人。”
話落壯漢端是一震。他知道還有人跟著,但不清楚其意。而聽得明動的話,登時心道:莫非就是幺兒(軒轅長歌)要提醒我的,是有人打他的注意。想著臉上戾氣橫生,堂堂宵小之徒竟敢打白水湖的注意。當即覆手朝趙弟拍去。
明動感知到滾滾元氣,嚇了一跳,但卻是滿心歡喜,軒轅兄誠不欺人。這白水的人果然是護犢的主兒,難怪軒轅兄自個兒連名聲都不要也要保護晏家姐弟。
想著大步輕快起來,陡然提速,如流星一般,消失在地平線。
而趙弟稍事一想,就知道中了明動的計,而他是懶得解釋的人,再者就算解釋,到時候仍是要與那白水湖修者遇上,不如就在此地將後者解決了。他的聲音沒入泥土之中,整片三不管地帶瞬間流淌出清雅的氣味。
不知情的人一吸,登時沁人心脾,然而這是中毒的開始。
六千裏對當下的明動而言不過是幾個呼吸,當看到那滿目瘡痍的景致,不由一震。此地他曾來過,所以他立即回神,此地有人來過。一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如果有人捷足先登,那在雲海國做的一切將毫無意義。
他眼裏湧出戾,拳頭上已是青筋暴起,但僅僅一瞬,戾氣被疑惑取而代之,隨後是釋然,跟著如釋重負。
一道倩影出現,名叫大富的女子對他招招手:“明動,好就不見呀。看把你嚇得,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提前找到這個地方。”
急上急下,明動心裏早已罵開了,但麵上還是皮笑肉不笑:“這裏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的閑心倒是不錯。”大富撇嘴:“何不直接問我,雲海之心有沒有丟呢?”
明動不由一喜,大富都這麽說,意味著一切猜測都是對的。但心裏卻別扭的慌,隻能強忍心氣道:“雲海之心丟沒有呢。”
大富神色一苦:“丟了。”
明動呼吸驟停。
“我知道有人會提前找到這個地方,我便提前幫你守著。奈何,來人太厲害,好像是下簽。你也知道我隻是一位比較特殊的大將,那是下簽的對手。饒是經曆了一夜鏖戰,還是敵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雲海之心拿走。明動,我已經盡力了。”大富欲哭無淚。
而明動反而平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表情十足的大富,沒有任何理會,探手湧出生氣。
那大富臉色登時一垮:“既然你都知道我在騙你,何不早說。浪費我一番表情。”隨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明動的動作:“待會我知道你還要雲海國一趟,我就不打擾你了。最後還是這在這裏見。”言罷身影消失,去看那趙弟和白水湖修者交手了。
而在她離開瞬間,這片天的元氣登時亂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