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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入祖地

  判斷是否是蠻荒祖地,除了天啟地圖的位置,還有兩點。


  第一點對所有人都適用,也是祖地最明顯的標誌,比外界大出十倍有餘的動植物。不管是水桶粗的藤蔓,還是七人高的花草,以及蒼天的大樹,在世間獨一無二。


  第二點明動的感知十分強烈,即是那浩瀚的生機,也是所謂的生氣,在祖地上空凝聚像瀑布一樣朝祖地傾瀉而下。


  之所以祖地的東西大於外界,興許就是這生氣的緣故。至少站在祖地之外的明動是這般認為的。而他饒是聽說過祖地的零零種種,也不及身臨其境所見來的震撼,尤其是迎麵撲來的最原始的氣息。


  此時明動位於祖地的正南方,他是從南海而來自是走的最短的距離,不過雖然時間僅用了兩個時辰,但到來和進祖地是兩碼事。


  在他麵前的花草樹木以及藤蔓皆十分茂盛,以至於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明動聽過祖地的傳聞。


  據說這些看似無害的花草樹木其實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但凡有人擅闖皆有去無回,至少五千年來紙麵的消失是如此。


  當然僅是花草樹木絕不會那麽邪乎,明動清楚可怕的還是藏在花草樹木間的祖地修者。


  因為決定要來祖地,所以武寧曾告知過明動有關的消息。祖地的修者幾乎不會出世,所以修煉都在族地裏麵,而修煉除了切磋之外,就是與天地鬥,天地是指在祖地的一切自然之物。


  所以簡單來說,進入祖地不僅要與天地鬥還要與祖地修者鬥。而時值蠻州的比武,便涉及到有趣的東西。


  蠻州的比武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祖地的比武。外麵在祖地走的越遠便有可能成為蠻州的新散人,而祖地則會利用這個機會阻攔外麵的人,阻攔的人越多,祖地修者的地位就越高,接觸的東西就越多。


  值得一提,祖地保留了最原始的風氣,好聽點弱肉強食,難聽點就是野蠻毫無人情味。


  所以如今祖地內就是狩獵與被狩獵,至於獵人和獵物沒有具體劃分,強的是獵人,弱的就是獵物,對外來的修者還是祖地的修者都一個道理。


  所以明動認為不管何種方式進入祖地,都可以美名其曰是參加比武的,就不會落入武寧說的硬闖會被祖地修者群起殺之的場麵。


  值得一提硬闖祖地的後果極其嚴重。


  而明動已在外邊呆了一會兒,之所以還沒進去原因有三點。


  其一祖地內生氣過於濃鬱,從而導致死氣很少,這導致他的惡鬼之術能看到的東西極其模糊,像是霧裏看紗。而自身的查探本事一來被花花草草迷住,二來許久未用,不敢貿然當底牌使用。


  其二天盤之術所捕捉的青光,囊括了祖地的一切東西,所以分不清楚是人還是物。就舉個現成的例子,他眼前的藤蔓所蘊含的青光比以往看到的人的青光還刺眼。


  其三自來到祖地外,就一直有淩厲的刀氣不斷掃來。這令明動有些忌憚,萬一有人在埋伏,那貿然進入祖地無非就是將脖子伸出來任人宰割。


  而正猶豫間,明動忽感元氣大作,而這元氣正是不斷掃來的刀氣。明動下意識元力護體,卻發現那刀氣竟是直奔祖地而去。


  刀氣所過一切都化作會飛未留任何殘渣,用無堅不摧形容並不為過。明動僅看了一眼那被刀氣開出來的通道,便急忙後退。


  而刀氣在氣勢盡後便詭秘的消失的幹幹淨淨。一道身影急速掠來。明動聽到風聲定睛看去,端是瞳孔一縮,身子不由停下。


  來人停在明動十丈開外,其身後負著一把明亮的大刀,想來方才的刀氣都是由這把大刀牽引。


  明動雖認得來人的相貌,但礙於火熙那一出手,目露警惕。


  “你來了。”來人聲音鏗鏘有力。


  明動正欲說話,卻忽感體內有萬刀奔騰,而且這萬刀曾經出現過。如此明動不由長大了嘴巴,卻道不出任何字。


  “把刀給我。”來人繼續說道。


  明動沒有任何遲疑將秀刀扔了過去。來人接刀之後,氣勢陡丈,鋒利的刀氣像狂狼一般在他周遭翻湧。


  緊跟著來人左右手各持一把刀掄出曼妙的弧線。而明動看得明白這弧線當中是一招一式,因為他學的刀法便來自名叫天南意的來人。


  短短一日連續遇到兩位與十人有關的人,說實話明動有些心亂。胡思亂想中,一道淩厲的風聲響起。


  明動趕緊回神接回秀刀,而再看來人的刀不知去了何方。


  “你來了,我就該走了。裏麵有很多人在等你,好好練刀。”話落來人消失在天際,來去皆匆匆。


  “等等。”明動輕呼,而來人沒有任何頓足,仿佛像很久以前那樣無情冷漠。


  不過時至今日,明動可不認為是冷漠。有時候關係撇得趕緊反而是好事。


  明動掂了掂秀刀,細細琢磨後意運周天隨後一揮,刀氣吟,元氣蕩,比以往躲了開天辟地之勢。


  明動雙眸輕顫,隨後咧嘴一笑:“好好練刀,怎麽聽都感覺有訣別之意呢。”同時朝來人開出的通道竄入祖地之內。


  另一邊,古柔捏碎了手中的信,臉頰有些許紅暈,眼裏是無盡的喜色,麵上卻是平靜的對翹首以盼的樓石和天南杏點點頭。


  天南杏和樓石同時長吐一口濁氣。


  “不過。”古柔語氣一轉:“還有一個壞消息。”


  樓石將此話當成了耳旁風自顧著憨笑。天南杏則嘟囔起嘴,嬌嗔道:“師父.……”


  古柔道:“雖是壞消息,但杏兒應該會聽。”


  天南杏雙眸驟亮:“什麽壞消息杏兒還要聽哩。”


  古柔道:“天南意前輩離開了。”


  天南杏俏臉一垮:“意叔叔走了?”


  古柔點了下頭:“這意味著明動進入了祖地之內。”


  天南杏沒問緣由,沉默了片刻,仰頭嘿嘿笑道:“反正已經見了意叔叔一麵,值得了。”頓了頓:“那為何是壞消息呢。既然明動哥哥來了,應該是好消息啊。”


  “可沒有人會在暗中全力保護我們了。”古柔微微一笑:“接下來得自食其力了。”


  “好事。”天南杏突然挺起胸脯:“年輕人本來就要自食其力。”


  古柔笑著沒有接話。


  天南杏斜眼往上看去,煞有其事道:“師父,接下來我們是去找明動哥哥,還是去找沒見過的木。”


  古柔道:“不用去找明動,他會來找我們。而且我們要越深入越好。”


  “為什麽越深入越好。”天南杏滿是不解,同時沒好氣瞪了眼仍在憨笑的樓石,氣憤後者什麽都不管。


  古柔道:“越深入祖地修者的實力越強。要追殺我們的人壓力就越大。”


  天南杏道:“我們不是一樣的嗎?”


  “雖是一樣。但……追殺我們的人不會讓我們死,而祖地的修者一定要殺死我們。”古柔輕笑:“杏兒明白了嗎?”


  與此同時。軒轅長歌罵罵咧咧的處理著傷勢,其旁晏心夢雙手環劍警惕的環顧四周。


  “晏弟,我有些迷茫,怎麽辦?”軒轅長歌垂頭喪氣。


  晏心夢神色湧動就是不說話。


  軒轅長歌習以為常自言自語:“明兄不知下落。武兄也毫無音訊,也不知武兄是否把樓兄帶到了古小姐哪兒。晏弟,我們的消息好蔽塞啊,該怎麽辦。”


  話落響起了另一道聲音:“帶到了。”


  軒轅長歌以為聽錯了,甩了下腦袋:“晏弟你說什麽?”


  “樓兄見到了古小姐。”晏心夢嘴唇蠕動。


  軒轅長歌想了想,道:“應該是了。不然武兄不管怎樣也該把消息帶出來。隻是為何武兄不來找我們呢。”說著一躍而起:“該不是被他哥哥禁足了吧。極有可能,我清楚他哥哥的脾性,既嚴厲又護犢子。”


  “嘶。這樣可就難辦了。唯一的眼線都沒了。”軒轅長歌咬著嘴唇:“還準備利用一下武兄的。”


  軒轅長歌突然急得跺起了腳,半晌之後猛然止勢咬牙道:“晏弟我決定了,去看看如何了。如今隻剩兩個老不休,還有一個老不休不出意外應該是回白水湖叫人了。如此我們就禍水東引,讓白水湖和祖地先打起來。”


  晏心夢欲言又止。


  “晏弟,你放心。我還是有點聰明才智的。”軒轅長歌得意挑眉:“在解決事情我們還不能去找古小姐,不然隻會給古小姐徒增麻煩。而且我們去找武兄順便還能查一下明兄的消息。就這麽辦,動身咯。”


  晏心夢一劍朝身後挑去,與後麵兩位白水湖修者的戰鬥再次開始。
……

  明動一路小心警惕的走到路的盡頭。中途沒有發生什麽事,卻是讓他對天南意讚歎不已。因為他不信邪的去與那些巨大的植物扳了下手腕,結果發現有些吃力。而天南意一刀便開出了近乎十裏的道路。其中的差距便一目了然。


  而出了道路,明動便沒入花草中,隨眼便是那一根根足有手臂粗的根莖以及遮天蔽日的花葉。他就仿佛成了一隻小螞蟻。


  壓下初次進入三絕地的忐忑緊張以及興奮,明動小心翼翼朝前摸去。而惡鬼之術在這裏不好用雖是壞事,但反過來想裏麵卻摻雜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此濃鬱的生氣豈不是意味著小圓會更快蘇醒?

  而且不說小圓,自身煉體的本事也可借此磨礪一番。畢竟祖地裏麵全是煉體者,而且非常厲害。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祖地修者的厲害絕對與環境脫不開關係。


  當然真要在陌生且可能充斥著無盡危險的祖地一邊找人一邊修煉,明動還沒那強大的心境,所以說小圓的蘇醒以及修煉之事七成是用來慰藉自己。


  而走了一會兒,明動漸漸聽到了打鬥的聲音。為了控製所見所聞的精準,方圓一裏外的動靜,明動絲毫不會去分析琢磨。


  借著巨大花草的掩護,明動潛伏在陰影之下準備先旁觀一番。但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明動腳還沒站熱就感知到一道元氣襲來,因為是元氣,所以明動輕咦著朝側邊傷去。而這道元氣似乎僅是試探,故隻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拖痕,並未翻開地皮以及劈開裂縫。


  “閣下,何必藏頭藏尾。”一道沙啞的聲音直灌明動靈耳。能如此清晰意味著說話之人並不遠。


  明動一個掠身躍至寬闊的花葉之上,定睛一瞧果然在一百丈的距離看到一位老嫗。而他正準備開口,老嫗就咯咯笑道:“公子,可得小心了。”


  話音未落明動心生警兆,下意識往上踏了一步。而與此同時下方的花葉竟有靈性般,像一隻血盆大口合上了嘴。


  明動聽得動靜朝下看去,見那之前所處的花葉竟合攏,不由心頭一顫。


  “公子,你還的小心。”這時老嫗呼嘯著動身,元氣在她手中凝聚成一把闊刀朝明動斬去。


  明動踏出神行,瞬間消失在原處。老嫗見此輕呼:“公子,好本事。”同時手腕一翻,刀勢立即變了方向。而元氣所指赫然便是明動出現的位置。


  明動眼咕嚕一轉,並未再用神行躲閃,而是抽出秀刀意運周天,刀氣彌漫登時將老嫗的元氣包裹在內。


  這一招名為舞月。而許久未用天南意刀法的明動,竟有了些生疏。而那老嫗顯然沒料到明動能一邊用元氣逃竄一邊出招,大呼了得之餘,再次翻腕。手為招,元氣為式,合起來便是修意者的招式。


  老嫗的元氣綻放出熾熱的金光,瞬間衝破迷障,以風卷殘雲之勢掃向明動,元氣之凝聚竟令空中出現了黑色淺色痕跡,而痕跡的形狀宛如一道利爪。


  此時明動以大致了解老嫗的實力,與他一樣乃意域境,不過牢獄對意域境的參悟以及對元氣的掌控遠在他之上,顯然是踏入意域境很久了。


  而明動清楚自己目前是以煉體為主,故不可能一時片刻就在修意上占得便宜。於是便打算趁著與老嫗交手之際,順便摸一下祖地的底細。


  神行在踏重新落在花葉之上。


  老嫗眼睛已經跟不上明動,隻能從元氣上感知明動的位置,而她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公子在散氣境時經脈可是比常人寬出三倍?”


  明動一愣,這是他頭一次聽人直接說出他的秘密,以往的對手似乎都沒發現。而仔細想想在以往對手並非發現不了,而是在以往明動都是逃跑為主,而且大部分無法搞定的都是小圓代勞,而能搞定都大部分用的煉體本事。


  而此時明動可無暇回答老嫗,感知到腳下的花葉正在快速合攏,他手聚元氣快速朝下拍去。


  這時老嫗已側頭見得那掌間的熒光,渾濁的雙眸登時變得清亮無比:“閣下是明動?”


  在老嫗話起時,那花葉似乎感覺淩厲的風聲竟猛然朝地下鑽去,似乎成精的認為自個人不是明動的對手。


  明動則心呼奇妙,而速度不但未減且越來越快。那老嫗隻覺眼睛一花,便見明動抓住了花葉。


  而明動本打算捏碎花葉,卻發現掌心的元力竟在快速消失,心驚之餘有了猜測,便立即散去元力,徒手使出勁力。


  以往無往不利可捏碎金石的手勁,卻在此時奈何不了花葉,那花葉搖曳著身姿,似在嘲諷明動也不咋樣。


  明動凝目不斷變化著手中的勁力,試圖祛除手間奇怪的感覺。何為奇怪,就是本應該脆嫩的花葉竟變得與棉花一樣,將他手中的勁力盡數化解。


  這看似隻有一瞬,實則力道已變幻了不下十次。


  那老嫗也未進攻,似乎想看看下麵的年輕人如何徒手摘花。


  而與花葉僵持不下的明動心念突然一動,當即鬆手。那花葉仿佛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同時急速朝地下鑽去。


  明動意運周天,悲怒雙意遊走經脈,天地間所有元氣進入他的感知。土意迸發,下方的泥土登時堅如磐石。


  那逃竄的花葉仿佛撞在了鐵板之上,根莖一歪便有折斷之勢。


  果然如此,明動默念一身,掠身朝下。


  “公子可得小心咯。”老嫗再次開口。


  明動自是留有心神,餘光裏周圍的花草蜂擁而動似乎要將他擋下。明動抽出秀刀,刀氣所過雖不如天南意那樣斬盡一切,但也讓周圍的花草嚐到了苦頭。


  那殘枝斷葉宛如飛雨飄散在空中。而明動深入雷霆衝想最初的那株花前,大手直接逮住其葉子,同時意運周天。


  堅硬的泥土登時變成了石刀將花的根莖徹底斬斷。


  “還治不了你了。”明動使勁一扯,那寬闊的花葉便與本體分離。


  這時老嫗又道:“公子,可以吃吃看。對你這樣的煉體者可是大補之物。”


  明動一怔,隨後猶豫的看向足有十斤重的花葉,這玩意能此。


  老嫗似乎看穿了明動的心思,咯咯笑道:“當然能吃。”


  這是周圍的花葉攻勢再起,明動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便無停留的必要,一記神行躍向空中,當與老嫗同高後,忽是咧嘴一笑:“閣下,先不說這個。你是想與我切磋吧。”


  “當有此意。”老嫗拱手。


  “如閣下所願。”明動再踏神行:“對了,還沒回答閣下的問題。”


  老嫗手凝闊刀朝身後斬去:“什麽問題。”


  “我的經脈不止三倍,而是十倍。”明動掌聚判陰陽,老嫗的闊刀瞬間便得扭曲不堪,顯然有了崩裂之勢。


  而老嫗既道出了明動的身份,自是早有準備。她手中的元氣刀自散,化作一顆顆細小流星試圖從明動的毛孔鑽入後者的體內。


  “想封住我的意魂嗎?”明動感知掌心的元力正在慢慢擴散,似乎要被撐開一樣,卻感知不到為何會這樣。


  因為老嫗的元氣太細膩,細膩到不用心去感知,便不覺得其存在。而這樣的本事可是在千錘百煉中磨礪而出,怎會沒點道行。


  不過明動可是意體雙休,既然發現不了問題索性就不去理會,神行再動。悄然出現在老嫗身側。


  而老嫗的攻勢在前,也不會像明動一樣能連運十次周天的意魂,故對此無可奈何。


  明動輕而易舉破開老嫗已經很弱的護體元氣,笑道:“閣下,你輸了。”


  老嫗散開攻勢,道:“應該老朽死了,但老朽可沒輸。”


  明動坑道:“這是什麽道理。”


  老嫗道:“因為明公子可沒看穿老朽的功法。”


  明動亦收起攻勢,若有所思道:“閣下是蠻州的人?”


  老嫗笑道:“切磋可非要決出生死。”


  明動了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受教了。”頓了頓:“不過我可沒多少心思切磋。”


  “倒也是,畢竟明公子不是蠻州的人。”老嫗拱手。


  “閣下,可否告訴我為何我身後的東西吃了是大補之物。”明動想了想,與其慢慢調查不如直接問。反正眼前的人來自蠻州,既是不好應付的主兒卻又是好應付的主兒。


  “明公子也看出來了。祖地的東西煉體者不好拿,而修意者雖然好拿,但拿來無用。而這些東西裏麵皆有固體培元之效,且帶著雄厚的元力。”老嫗笑著解釋道:“也隻有祖地孕育的東西放能藏住元力。”


  明動一愣再一愣,不可思議的從身後取下花葉,細細感知果然裏麵熒光湛湛。而想起之前元力莫名消失,突然醒悟元力是被花葉吸收了。


  這倒是奇事,不過卻不是沒有。畢竟像植物和動物成了精便可能化作先天之靈,而先天之靈中有煉體者,盡管這類煉體者很少。


  “元力嗎?倒不嫌少。”明動輕笑。


  老嫗琢磨了片刻,道:“明公子,你……”


  明動搖搖頭:“我還沒到那個境界。隻不過丹田的元力很多。”


  老嫗道:“固體培元也不錯。如果吃多了,興許能達到傳聞那樣。”


  “什麽傳聞。”明動凝目。


  “不清楚。”老嫗簡單的笑了下:“看來明公子是有急事。老朽也不是對手,扭著繼續與明公子切磋便落了下乘,那就告辭。”


  明動也未阻攔,對武癡的蠻州他還是頗有好感,畢竟這些人的心思很純粹。


  “明公子,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的意體雙休淩駕於世間之巔。”老嫗話音漫漫:“還有明公子要小心了,有人來了。”


  明動突然伸起懶腰,來祖地的修者蠻州之輩居多。如果都是老嫗那心性,便不用過於提防。


  不過到了祖地,該提防本就是祖地修者。畢竟比武的規矩也暗示著是這樣。


  而有時候想什麽,就會來什麽。


  突然一道淩厲的破空聲打斷了明動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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