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取個東西
祖地外北麵，明動離開祖地的第二日晌午，池蘭宇和池參慢悠悠走在山間小路上，因為暫時不知去向才有此閑情逸致。
池參幾番欲言又止，池蘭宇看在眼裏，臨近一條分別通往東北和東南的岔路，池蘭宇頓足：“再不說可就晚了。反正不想走回頭路，一旦去了北方，就不會再來南方。”
池蘭宇神神色湧動：“明動和古柔消失了。”
“消失了？兩個大活人怎可能說從祖地消失就消失。”池蘭宇麵露譏諷：“仔細想想是消失了，還是躲起來了，或者假扮成其他修者，你想清楚了再回話。”
池參道：“你怎麽認為？”
“倒學聰明了。”池蘭宇拍了下手：“我記得有兩個秋水嶺的人跟著明動，你們若找不到方向，可以從這兩人入手。不論是誰正麵被秋水嶺的跟上，想擺脫都特別的難。隻要跟著這兩人，就能找到明動。”
池參神色稍緩，卻是皺眉道：“你們？”
“怎麽又要我出主意，還要我出力？那有這麽好的事。”池蘭宇望向東南方：“我明跟你說，我要去玄夕那邊，也就是你們星主那邊。聚小道消息說，天南孤抓走伶倌，從而打聽去找玄夕的下落。天南孤可是個狠人，不會講任何情麵。我這作哥哥怎可能看著妹妹說沒就沒了。”
池參鬆了口氣：“但池家那邊你怎麽說。這次你是受命捉拿明動和古柔的。”
“不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白水湖我都去定了。”頓了頓，池蘭宇似笑非笑續道：“就算拋開池家那些長輩，下麵的不是還有池枯，池莫，池煙，以及消失失蹤很久的池劍嗎，隨便逮一個人出來都不會吃虧。”
池參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這話受用，不過這之前你還是先把我們的意思傳達過去，省得最後落人話柄。”池蘭宇起身：“我先走了，就這條路，你一直跟著就能找到我。”
“等等。”池參輕呼。
“什麽事。”池蘭宇回頭。
池參道：“你分明可以在很短時間內抓住明動和古柔，為何一直不肯出手。”
“萬一我也沒抓到，你有沒有想過可能的後果。”池蘭宇意味深長道。
池參道：“沒有萬一。”
“就是有萬一。”池蘭宇轉身擺手：“你如果認為沒有萬一，就當我是在放水。我說過我是武門一係，怎麽也得講一些武德。我一個再怎麽說有兩百來歲的長輩，著實沒臉對著晚輩，又是以多打少，又是陰謀的糾纏。我拉不下這個臉。”
“最後，我還是得跟你說一下，有萬一發生。就算池家目前將十人看得再死，可別忘了還有個馮雪血。這人與十人有仇，隻要十人無意對馮雪血透出一點明動的消息，馮雪血對明動比誰都上心。他這人沒有什麽底線，該拿明動找十人報仇，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池蘭宇笑意連連。
池參凝眉：“他不是被毀修為了嗎？”
“他那樣的人隻要不死，便容不得半分小覷。你們一直說明動的殺氣很難對付。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那殺氣是馮雪血的。他一個毀了被毀了修為的人將殺氣留在別人體內就讓你們束手無策，那你們正麵遇上沒修為的馮雪血恐怕連一回合都撐不到。”
“池曉和池秀才一直認為讓馮雪血與十人決裂是布好棋。在我眼裏屁都不是，他們不是武人終究仍會低估了修者。這事我在很早前就說過，如果秀才和池秀才敗了，就是敗在這裏。”
池參還想在問，池蘭宇已消失在山路間。
……
中部連綿大山中，中年人靜靜看著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湖泊。其旁的少年好奇的打量這山上的滿目瘡痍：“師父，這是什麽地方。”
“明風的故居。十三年未見，竟變得這般荒涼。”中年人眼裏滿是蕭索。少年沉默一會兒道：“師父，他們從湖中離開了，我們還追嗎？”
中年人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滄兒你看到了什麽？”
“這湖不能進。”少年猶豫道：“湖底有一條暗道，暗道裏沒有元氣。他們若在暗道中埋伏，我們不是明動的對手。”
中年點了下頭：“不需要我們進去，已經有人找來了，我們先看看。”
“好……”
另一邊。
明動抱著古柔躍出湖麵，盡管隻來過一次，但入眼還依舊熟悉。明動放下古柔後，看向懸崖壁：“我一直很好奇，這裏什麽都沒有，當初是憑什麽困住人鬼的。”
“如果沒有錯，應該是安凝思的功法。三神鬼中，人克妖，妖克鬼，鬼克人。還有.……葉無雙應該也有參與。所以當時你和小圓什麽都沒看到。”古柔緩慢說道：“當時的情況，若沒有禁錮，就算沒有元氣，人鬼也可以控製你。”
明動深以為然點頭，隨後回頭看向還有淡淡漣漪的湖麵：“他們跟不來了。”
古柔道：“但如果元氣的感知範圍夠廣，我們也出不去。”
明動沉聲道：“還記得當初我說的關於這片大山的事情嗎？”
古柔輕咦。
“就我知道的，這片大山發生了太多違背常理的事情，而且靠近那片海，遠比想象中深邃。還有你說的君未眠可能有的九座符陣，其中一座就在這片大山裏，那副圖就是在這片大山中發現的。”明動沉聲道：“肯定有人看著這片大山，一旦秋水嶺的神傀修者用元氣掃蕩，肯定會把暗中的人引出了。”
“對了，言公子就住在這片山裏，盡管上次找他並不在。但他說過，他的根就在這裏，走不遠。”明動笑著超前走去。
古柔輕嗯了一聲，緊跟而上。
“這裏全是沼澤，待會得抓緊了。”明動放慢腳步，古柔將手搭在明動肩上。
微風起。
時至今日，明動已不是當初踉蹌的牛犢子。不管是漫步沼澤，還是爬那堅不可破的懸崖壁都輕鬆寫意。
而至懸崖之上，明動帶著古柔往西走了三裏。
古柔看著平淡無奇，長滿雜草的空地，輕聲問道：“這裏就是果木林大哥與你分別的地方嗎？”
明動點了下頭：“快兩年了。我隻知道果大哥可能還活著。”
“活著，在佛門清淨之地。”古柔側頭。
明動側頭抿嘴不語。
古柔道：“這是爺爺說的。目前與十人有關的嶽一，池姑姑，端木宇大哥都陪著果大哥。”
明動道：“興許是伶倌從佛門出來了，果大哥他們四人才選擇進入佛門。”
“這本是一場博弈。伶倌從佛門出來對我們來說是壞事，但對池姑姑他們是好事。”古柔輕輕點了下頭：“對了，池姑姑生了個男孩子。”
“懷著孩子還要管閑事，可能隻有池姑姑了。”明動側頭：“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清楚你們四人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去留池姑姑。”
古柔道：“古虛，池玄幸，還有端木公子是為留下池姑姑那具傀身，不讓池姑姑與端木宇大哥聯手。然後派人去殺端木宇大哥和池姑姑的本傀。我是去問池姑姑一些事情，順便看看你。”
明動憨笑了下，“果然那裏都發生著事。”停頓了片刻想起了曾經在天啟鎮拿天啟花葉時碰到的是個蒙麵，便把此事詢問。
古柔搖搖頭：“當時龍蛇混雜，完全摸不清楚。不過以十人的行為舉止看，是在磨煉修為，那七成是年輕人。”
明動想了下，沒有繼續追問：“走吧，從這裏北上繞過了世外桃源就到了第一個目的地。此時晌午，趕過去人家應該還沒歇息。”
“武空離開了吧。”古柔回頭看了一眼。
“在我們穿過埋伏圈的時候就離開了。果然被猜中了，他們會選擇在祖地外動手。走吧。”明動起身，現在他們就是搶時間，讓對手來不及反應。
傍晚時分，一向安靜的青雲突然風起雲湧，劍氣一圈又一圈往青雲之外掃去。
青山蒼綠，劍光隱現。
明動和古柔並未等多久，就有青雲的劍客來到他們跟前。是張陌生的麵孔，當然對明動和古柔來說，青雲的劍客幾乎都認不到。
明動拱手：“閣下，小子明動，找劍南前輩，望閣下通報一聲。”頓了頓：“小子動青雲的護上劍陣並無惡意，純粹是沒有辦法進去，才以此辦法引起青雲的注意，望閣下見諒。”
來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古柔和明動，點頭回到：“兩位稍等。”言罷掠去。
明動靜靜聽著青雲內的動靜，撇嘴嘀咕：“果然還是青雲的武力最強，這陣勢著實凶猛，就有聽到的就有百位劍客。”
古柔莞爾：“你動了人家的劍陣，沒有直接動手已是很客氣了。”
明動嘿嘿一笑：“說來慚愧。從某個角度說，我在青雲的身份比劍南前輩還高一輩。就算他們打了我，後麵也會找我道歉。”
古柔微微一笑：“你的身份可站不穩腳。”
明動打趣：“自己人不必揭短吧。”
“倒也是。”古柔尋目朝前看去：“來了。”
明動定了定神，對著莫名出現在跟前的高大男子拱手道：“劍南前輩。”
古柔跟著行禮。
劍南如雲靈動縹緲，連說出的話似乎都縈繞在周圍：“明少俠，古小姐，你們找我是為何事。”
明動對著青雲的方向努了努嘴：“前輩，可否進去說話。”
“兩位請。”劍南起身引路。
待進入青雲，待身後是那藏在天地間無形的巨劍，明動和古柔徹底鬆了口氣。
“前輩，劍已經帶到了。”明動落在了劍南身後半步：“不過.……”
劍南身子明顯一顫：“不過什麽。”
明動笑道：“不過給劍的過程有些艱難。”
劍南眉目輕挑。
明動繼續說道：“前輩有些事情我還得講清楚。我在給樓兄劍的時候，他執意要拜我為師才肯收下石中劍。當時我受前輩所托，為了讓樓兄收劍，迫不得已答應了樓兄。所以樓兄現在叫我為師父。”
古柔輕咳一聲以掩飾心中的笑意。她想過很多明動開口的說辭，但萬萬沒想到如此直白與不要臉。
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此事我已經從竹劍那裏聽說了。”
“嗯。”明動麵不改色心不跳。
“師叔。”劍南往後退了一步，便落了明動小半步。
“慚愧，慚愧。”明動當仁不讓走在前麵；“前輩，各論各的。我與竹兄也是這樣的。”
“好。”劍南執了劍禮。
“前輩，我來青雲為了三件事。”明動沉聲道：“第一件事，樓兄會在不久後回青雲，到時候希望前輩派人去接一接。接一接就好了。樓兄離開青雲有二十餘年，若突然打擾，樓兄可能不太適應。”
劍南沉默了良久，才回話：“師叔具體要說什麽。”
明動笑道：“我無法替你們做決定，隻能提個建議。”
劍南道：“第二件事呢？”
明動道：“前輩是否曾在青州呆過一段時間？”見劍南點頭，明動繼續問道；“前輩是否在調查青州竹城的城主趙墨？”
劍南道：“是。”
明動平靜道：“前輩可以說說具體原因嗎？因為我這邊也調查到一些事情。”
劍南接下來的話與猜測一樣。劍一修的生劍，青雲猜測趙墨修了死劍，這是世仇。明動聽完，道：“趙墨死了。死前讓我去幫他追回一柄袖珍的石劍。這把石劍落在了紫煙閣鍾元手中，但不一定在紫煙閣。”
劍南記在了心裏。
明動猶豫的望向古柔，後者搖搖頭示意不必說出艾連容的事情。
明動點了下頭，續道：“第三件事，我之前曾在青雲留下了東西，今日要帶走。我曾去過劍塚，東西就留在劍塚秘密的暗道中。”
劍南琢磨著此話。
古柔坦然道：“東西是青雲的，但與我們有關。前輩，不知我們可否拿走。”
“既然是師父，理應拿走。”劍南躬身。
明動咧嘴一笑：“多謝前輩了。”說著轉身：“前輩不用跟著了，小子還有要事。拿完東西就會離開，沒有前去與青雲的各位前輩一一說話，實屬有愧，希望前輩見諒。”
劍南點頭：“師父的話，師侄兒會帶到。”
“好。”明動頓足：“前輩，最後問你一件事。”
“師父請講。”
明動露出古怪的表情：“菊劍目前身在何方。我想我這個身份應該可以知道。”
劍南道：“他代替劍一被禁足，就是你曾去過的那個符陣。不知師父問他所為何事。”
“就隨口問問。”說著明動小聲嘀咕：“看他是不是負心漢。”
劍南露出會心的笑意。
這時一位身著黃杉的女子飄然落下。明動心一抖，他倒不是怕青雲的人，而是怕青雲的人挽留。
劍南對著黃杉女子點了下頭便退到一邊。
古柔躬身行禮：“黃前輩。”
女子和顏悅色的對古柔笑了笑，便有些緊張的看向明動，欲言又止。
明動覺得莫名其妙，但不想耽誤太久，便主動開口：“前輩？”
女子好看的雙眸輕輕一顫，對明動深深行禮後，道：“明少俠，石兒可還好。”
明動看著女子眼裏的真誠，動容道：“樓兄很好。”
“嗯。”女子輕輕點了下頭便退到劍南身旁：“明少俠，謝謝你了。”
明動有些不知所措，便摸著頭哈哈一笑。
“師叔，請。”劍南拱手。
明動回禮後便和古柔離開。路上古柔看著長籲短歎的明動，笑道：“怎麽，有些不適應？”
“見慣了粗魯的人，麵對有禮貌的人確實不適應。而且我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著實很慚愧。”明動單手托腮：“也不知道樓兄回來後，能不能適應。”
古柔道：“樓兄本事沉默寡言的人，青雲很適合他。你倒不用擔心。”
明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何時了。別說，才兩日不見樓兄就有點想他了。”
古柔愣住。
明動咧嘴大笑。
兩人在別樣的氣氛中很快來到當初偷聽端木宜和劍三說話的地方。再走兩步，便見有劍氣凝成且逆流的瀑布。
看著張牙舞爪的劍氣，古柔動容道：“也不知道當初你怎選擇跳下去。”
“被劍三逼的。也多虧了劍三，讓我找到了趙墨對往事有了開始。”明動道：“至於怎麽將劍三逼入絕境，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
古柔道：“又何匪夷所思。安凝思在外麵幫你，就算你處於下風，也隻是下風。”
“倒也是。要不是安凝思麻煩劍南前輩及時趕到。我恐怕真被劍三陰了，又好在當時小圓學了三招，解決了一些燃眉之急。”明動若有所思：“現在想想劍一恐怕對一些事早就心知肚明，隻是不想管。恐怕又是借我手解決了劍三。”
古柔道：“劍一前輩可能有這樣的心思。但青雲不會，若其他的劍客發現了劍三的不對，絕對會親自動手。”
明動道：“其實我也好奇，當時劍一一劍下山到底做了多少事。”
古柔道：“至少讓朱門不再酒肉臭，也讓亂世修養了千年。”
明動露出疑惑之色：“莫非當時的悟語打不贏劍一。”
“悟語當然打得過劍一。不過劍一可以讓悟語不會出手。既然不出手就會鬥，便無勝負之分。”古柔瞧著明動好奇的眼神，攤手道：“可別問我。我也是聽爺爺說的。悟語和劍一照麵根本打不起來。而劍一就這麽拖著悟語，亂世就敗了大半。不過這是千年前的事兒，現在不太清楚。”
“走吧，青雲的劍氣很快就會引起人的注意。在這之前我們還要去朱陽國一趟。”古柔起身：“你跟著我。”
“行。”明動隨後躍入瀑布之下。
相安無事的落地，又相安無事的逆劍氣而行。比起第一次什麽都看不過，簡直天壤地別。
明動尋著記憶，加上小圓的指引，很快找到了與端木宜和端木極交手的甬道。
明動仔細窺探了下生死二氣的流轉，說道：“安凝思果然出手保持了這裏的二氣平衡，不然劍塚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以一己之力與天啟丹對抗，安姨確實了得。”古柔咬著嘴唇：“你和小圓當時怎麽活下來的。”
明動知道古柔是明知故問，他就還是答道：“端木家當時要的是鬼刃，不太想節外生枝。若當時他麽放棄了鬼刃，要搶奪天啟丹，可能就不會發生荒漠的事情了。”
古柔道：“不見得。安姨可以不會讓他們拿著天啟丹離開。”
明動道：“這麽說起來。當時讓他們搶走天啟丹反而是好事了，他們提前長個記性，也不會追到荒漠來，讓小圓平白無故受了那麽多苦。”
“仍是不見得。就目前而言，但凡涉及到比較重要的事情，都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事情的走向如何，我們也完全猜不準。”古柔借著火折子見明動起手，便停下了聲音。
明動散開生氣，慢慢驅散著劍塚中的死氣，而這裏沒有生氣，就從小圓那裏取。
明動不敢太快，生恐讓小圓沾染了死氣。
一個時辰後，劍氣湧入甬道之中，意味著呈太極之時的死氣徹底消失。而劍氣的湧入，自是會引起劍塚內外的元氣變化。
不過明動並不擔心，因為已提早給劍南打了招呼，後者理應會注意著這裏動靜，也會引導這裏的劍氣，從而不破壞劍塚。
而後兩人折返，來到藏著天啟丹的地方。之所以先動死氣，是因為死氣象征不詳，而生氣恰好相反。
此次由明動打開了暗門，洞窟內如鼓。青光之中天啟丹滴溜溜的旋轉著。
因為劍塚內沒了死氣，明動便沒有當初第一次來的顧忌，直接拿過天啟丹。
隨後古柔從懷中取出一片血紅的葉子。
這片葉子來自三株奇花龍血草，這是明動找武空要的，其目的就是給天啟丹一個歸宿，或者一個枷鎖，如此天啟丹才不會自己逃脫。
明動按照小圓給的法子，將天啟丹按入血紅的葉子中。
兩者相融，葉子登時變得璀璨透明。
明動繼續按照小圓的法子，利用先天之靈的特性做了一番手腳。待葉子徹底失去光芒，便的尋常與穩定。
明動才將其遞給古柔：“之後就按武空說的辦法差遣龍血草的先天之靈，就能用天啟丹的生氣保命。”
古柔緩緩接過，微微一笑將花葉塞入口中。明動平靜的按在古柔肩上，以生氣為引，將花葉拘禁在古柔的檀中穴。
“好了。你現在跟我一樣了，隻要不被五馬分屍就還能救。”明動眉頭舒展的拍了下手。
至此劍塚的生死二氣便回歸了天地間的狀態。不受再天啟丹和鬼刃影響。比起曾經反而更加的純粹。
“五馬分屍，很難聽。”古柔莞爾：“走吧，該去朱陽國了。”
出了劍塚，兩人朝北方掠去。因為提前打了招呼，青雲的劍陣並未阻攔。
在星夜下，兩人身影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