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各施心計
池參來的很急還喘著粗氣,顯然與白滄的交手費了一番力氣,但好歹是贏了。而他的出手極問,一道以水元氣為主的困陣瞬間籠罩男人周遭。
他看出了年輕人是對是一把匕首主攻,他就困住這是一把匕首,頃刻間匕首紋絲不動。
男人瞄了眼池參,有怒,且還有喜?
軒轅長歌雖不清楚是池參,但他能追上陌影也算是拖了來人的福氣。中途先遇到的是來人,而來人給他指了路。
故軒轅長歌大喜,總算來了個還看得過去的了。
池昂看到那道符便知道來人是池參,亦有了喜。盡管他不清楚池參為何要幫明動,但他清楚池參一直跟著池蘭宇。
如此池蘭宇是什麽動機,那池參就是什麽動機。所以池參應該會幫他。
兩人是喜,年輕人卻暗呼糟糕,池參雖是在幫他,但極有可能是在幫陌影。下意識後撤半步欲退回上簽身邊。
卻為時已晚。
一道隱晦的氣息直奔眼下算是半個廢人上簽。
很快,很堅決,顯然已經等這個陌影無法抽身的機會很久。
上簽豈能反抗。
在場間之人皆未反應過來之時,那上簽就隻剩一襲薄衣,之下空空蕩蕩,竟是盡數了被吞了個幹淨。
而年輕人這一後撤自是破綻百出。
一記鐵掌奔來,直呼年輕人的麵頰。
年輕人急忙舉刀相迎。
如此就露出空檔,是絕佳的偷襲機會,不過男人深知有個池參在場,而且想一擊了了結年輕人太可能,便按住心裏的躁動,手一揮氣機湧直奔上簽的那把匕首而去。
這一瞬間的亂足以掩飾他取匕首的手法。
同時池參落下第二道符,自是以防禦為主守住年輕人的破綻,他隻當男人要偷襲。
如此電光火石之間,陌影便取得匕首,他抿嘴一笑,雖然成全了人鬼不開心,但結局是好的。
恰時年輕人的元氣刀與鐵掌撞了個滿懷。
鐵掌之上分明是元氣,卻帶著元力的氣勢。
年輕人的元氣刀竟是以摧拉枯朽破碎。
男人餘光見此,微感詫異,這端木滬竟是如此厲害?不過想到端木滬能與悟語兩次交手且全身而退也就釋然。
當下年輕人被端木滬製住,而池參的心神又在守護年輕人之上,對男人來說抽身瀟灑離去是絕妙的機會。
但不合常理。
於是男人便驀然發難朝池參攻去。
池參心一沉,比最先厲害了,想來是又取了三把匕首的緣故。他沒有猶豫立即抽回落在年輕人身上的防勢化作攻勢與陌影對拚。
他很清楚年輕人的實力在他之上,所以年輕人不是突破口,他才是。他隻要穩得住,陌影就不敢對年輕人有大動作,便是對年輕人最大的幫助。
心念過,符已出。
元氣浩浩蕩蕩,卻又變幻莫測。
而此時年輕人心念軒轅長歌,但又不敢直言提醒其小心。人鬼已收上簽,接下來就會對池昂動手,池昂過後就是軒轅長歌。
盡管人鬼被困五千年,實力大不如從前。
但終究是三神鬼之一,且修煉了二十餘年。就算軒轅長歌實力仍高與人鬼,但一不小心著了道兒,便是萬劫不複。
被人鬼重傷,年輕人那怕有讓人複生的本事也束手無策。
但是在當下想要以其他的方式提醒軒轅長歌也不可能。反倒是年輕人因為注意力分散,被鐵掌再鑽空檔。
饒是他身子強韌如鐵,竟是被打塌陷下去。
如今陌影在旁,化作白雲以散去這勁力隻會因小失大。那陌影但凡動點心思,讓白雲沾染上殺氣,年輕人便不會再完美,便隻能硬撐。
這時人鬼果然再去池昂。
軒轅長歌恍惚間看到一張由千麵拚湊而成的臉,不覺心泛惡心。
而這一惡心讓軒轅長歌猛一激靈,他對人鬼的功法略有耳聞。相傳隻要看到人鬼出現了不失,便已是著道兒。
不管怎樣還行信了好,軒轅長歌不敢大意,立即守住六識,千萬別沾上了明兄曾說的“人息。”
至於池昂的死活就隨便了。其實他清楚就眼下應該幫,因為人鬼每奪去一人實力便會精進,尤其是池昂這樣特殊的修者。
但讓池昂死在人鬼手裏,他至少不會被池家追殺的那麽慘了。
而且這池昂一直是是個變故,一個不甚池昂擺脫束縛,與人鬼聯手倒打一耙,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砸自己的腳。
池昂認為自己不會死,認為池參會幫他。
但此時的池昂不僅不幫他,反而會池昂死。當然作為曾經的同僚確實有些不忍。但對如今的他來說絕對不會幫。
而之所以要讓其死,是因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人鬼奪取了上簽,為何陌影不報仇,反倒是對他大大動手。
這不合理,那就有妖。
在聯係年輕人沒有殺上簽,那其中的玄機就一目了然。
陌影希望上簽死,但被年輕人看穿,所以年輕人才沒殺,所以陌影才沒有報仇的心思。
而當下陌影顯然有報仇的機會,因為那個正欲年輕人交手的太強了,強到就算池參和年輕人聯手也不落下風。
所以就不存在抽不了身。
隻是這一切都太直白了,陌影絕對還有特別的心思,那到底是什麽?
不管怎樣,妄自猜測絕對定不了結果,隻能走著看,於是大喝:“軒轅公子於我聯手對付陌影。”
此話一出。
年輕人氣勢驀然暴漲,在凝聚的元氣刀已然在端木滬的鐵掌中沒有碎裂,總算有個明白人了。
軒轅長歌也是心思玲瓏的主兒,眼咕嚕一轉就明白了池參的話意。
人鬼在尋找機會,而若與池參聯手,便不會給人鬼機會。反倒是被聯手所迫的陌影會露出破綻。
如此人鬼這個蒼蠅就會去盯陌影這個有縫的蛋。
而為何都不去管人鬼。
一來主事著不是人鬼。
二來沒有應對人鬼的好辦法,反倒是極易被人鬼拖住。
而人鬼為何會來,除了他一早就見過,而且心心念二十來年的年輕人外。池昂和軒轅長歌也是重中之重。
先不談軒轅長歌。
就說那池昂。
池家有一個人叫池林,這是年輕人第一個遇到的人鬼傳人。
池林的處境很特殊,屬於池家的旁係,池家的規矩向來苛刻,自會允許一個池家的人入主池家,但池林的能力又相當了得。
那就隻能靠懷柔和打壓。
所以就有了按理說更應該成為四大星宿的池林,卻整天的遊手好閑。
池林自會心生不滿,加之又是人鬼的傳人。既在池家沒出路,那就在人鬼這條道上下功法。
而更特殊的事,池林在人鬼的五個傳人實力最弱,幾乎屬於邊緣人。但因為實力最弱,卻恰好可以保全。
池林很聰明知道自己處境的尷尬,便用了最簡單的一招就化解了這尷尬,自個兒直接暴露自己就是人鬼的傳人。
這也是人鬼五個傳人,年輕人隻知道池林這麽一個的原因。
而池林的辦法看似簡單實則巧妙無比。
簡單來說,池家知道自家有這麽一號人,不僅不殺還會保護,畢竟日後可以用來對付人鬼。
而其他四人知道池林的存在,卻也不敢來找他。
為何?
人鬼的傳人都是蠱蟲,誰活到最後誰就最厲害。而蠱蟲都是神秘的,若誰先對池林動手,意味著就會暴露自己,便會成為下一個池林,誰都不願意作那出頭鳥。
如此池林在人鬼那一邊也可保全。
當然僅是針對傳人。
人鬼脫困後要恢複實力自是要奪取這幾個蠱蟲。
而明顯池林最弱便最好對付。
值得一提,蠱蟲也可是奪取蠱王。
池林依舊的聰明,知道這一天會來便早早做了準備,很簡單就是給蠱王提供奪取的對象。所以他就成了找人鬼最熱衷的人,他要得就是先下手為強。而這也是他與年輕人能相遇的原因。
而這對象無疑就是他不熟但知道的四星宿。
他很肯定人鬼滿意,因為這四星宿的二十八人個個不俗。
隻要人鬼滿意嚐到了甜頭,那池林不就保全了嗎?
實力不強不要緊,能活到最後方是正途,池林如今就咬著這條不放,就有一飛衝天的可能。
所以人鬼來找了池昂,而機緣巧合得到了更多。
此時他的雙眸有了些許的人氣,他聽到了池參的話,也知道池參的心思。他毫不在意,對他來說機會都是慢慢等來的。
就像被困五千年依舊出來了。
那張拚湊出來的臉,那雙死氣沉沉的眼朝向陌影,若陌影重傷就是機會。
誰都有機會。
陌影也不例外,他冷漠的看了眼毫無瓜葛的人鬼,這安然脫身的機會不就來了嗎?他現在能殺人鬼,盡管也先殺,當時沒必要,便忍住了。
之所以叫安然並非指不受傷,而是不留任何破綻。他有很多的事要做,便不能被這些人盯上,便不能讓這些人知道今個兒是他在布局。
不然麻煩事就多了起來。
而現在被兩人聯手對付,被一人虎視眈眈, 便成了我打不過了,但我可以跑。
很簡單的借口,就被他一手釀造出來了。
這就是他為何不動人鬼的理由,也是池參的疑惑。
他將匕首懸在周邊,眉目苦澀的笑了下:“看來今個兒不得不跑了。”
說起簡單,做起來更簡單。
池參和軒轅長歌會放任離開,因為當下他們加上年輕人算是聯手,而另外三人則各有立場,所以另外三人每少一個就對他們越有利。
人鬼雖覺可惜,卻也不敢率先反難。就像陌影能殺死他一樣,他沒有恢複巔峰,隻能伺機而動。
年輕人已猜到陌影的算盤,便知道後者走後就不會回來了,下次見麵應該是他取刀,陌影取會二十一把匕首之時。
年輕人徹底放鬆下來,冷冷的看向軒轅長歌:“人鬼不敢在你們麵前不敢逗留,剩下的三個傳人還虎視眈眈。你們反可趁此擺他一道。我將端木滬引走。”言罷掃了眼池參便化作白雲消失。
端木滬如影隨形。
都到了這個份上,萬事被點破,軒轅長歌自不需要忍了,朝年輕人離去的方向豎起了中指,讓本公子熱臉貼屁股,明兄你行啊。
不過很快又喪下臉來,之後要麵對池家的追殺,很可能拖累明兄,自個兒確實不然人省心。
念此突然愣住,好像自己要比明兄輕鬆一些吧,也好像是明兄不讓人省心吧。
“我呸。”軒轅長歌朝人鬼吐去了唾沫:“明兄叫我擺你一道兒,準備受死吧。”
人鬼輕蔑一笑,萬千張臉皆同一個深色隻有道不盡的滲人,稍事他化作魅影朝遠方遁去。他不著急著去奪年輕人,盡管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年輕人的行蹤,但越好的東西越難得到不是嗎?
這次看到已然足已。
軒轅長歌則心想:剛好借著人鬼與池家周旋一番,畢竟人鬼都殺了池家的人。他沒有立即追去,而是滿目急色的看向紋絲不動的池參:“你呢,怎麽辦。”
他之所以急,是因為待會人鬼跑遠了藏起來,就找不到了。
池參愣了下:“我跟你一起去。”
“那動身,愣著幹嘛。”軒轅長歌起身之餘眉目輕轉:“話說,你該怎麽稱呼?”
“池參。”池參看了眼年輕人離去的方向,他有一句話沒有說,他不知道這話具體會帶來什麽,隱約覺得會給年輕人減少很多麻煩。
但太倉促沒有來的及說。
而這話即是他曾留給池蘭宇的那句:“微生家已經能馭人了。”
軒轅長歌眼皮一跳,露出警惕。
池參淡然一笑:“你可以離去。人鬼由我來追。”
軒轅長歌心想:既然明兄都說了你們二字,應該是對池參比較放心的。而不管放不放心,明兄都這麽說了,我也該這麽做。
他不是沒主見的主兒,隻是聽明兄和古小姐的話確實能少走很多彎路。
曾經他打死不願意回白水湖,現在隻能讚歎妙哉。
“走吧。”軒轅長歌捋著有些褶皺的衣衫,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陰謀還是陽謀,本公子豈有怕道理。
池參沉默點頭,隻要不說話,軒轅公子應該不會多想。
如此格格不入的兩人便踏上了另一段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