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前塵往事
世外桃源,藥門之內。
年輕人摸著腦袋,滿目頭疼的模樣:“好煩啊,剛剛欠了別人一個人情,現在又要欠一個。”
“故弄玄虛。”天南青冷言。
莫輕笑道:“剛剛欠了人情?”
“可不是嗎?有人幫忙,莫兄才有與白斬單獨交手的機會。”年輕人一本正經。
莫輕反應很快,笑罵:“明兄可別把人情往我腦袋上推。那是你欠我的。”
“我再重申一遍,莫兄你是自己跳進去的。”年輕人笑了笑。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天南青冷喝。
年輕人撇嘴:“你胳膊肘是往那邊拐的,有這麽對待東家的嗎?”
天南青冷哼。
莫輕打著圓場:“到底欠了什麽人情。”
天南青豎起耳朵。
年輕人賣起了關子:“不得不說,花和雪聯手確實厲害。風沁和水陽兩人皆毫無還手之力。”
莫輕稍事琢磨便恍然:“剛才你看得那人就是你們要找的花的影子?”
年輕人點頭。
莫輕又道:“而雪是指那個叫木的人。木和花的影子聯手即是雪和花聯手。”
年輕人似笑非笑。
天南青那不知莫輕這兩句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再次冷笑,表示不用你們說,我遲早也會想明白。
“那新的人情呢?”莫輕看向遠方奔來的一師兩徒。
“這不就來了嗎?”話落,一位老者和兩位女子停在了年輕人跟前。
“小動,你可算來了。”老者名叫東東開,熱情非凡,若非有兩個徒弟在旁,已是與年輕人勾肩搭背了。
年輕人鄭重行禮,莫輕同行。隻有天南青瞥頭看著遠方。
東東開直接忽視了天南青,笑道:“是來坐坐,還是來走走?”
年輕人道:“走走即可。”跟著又隊兩位女子拜了拜。
兩位女子皆是微微一笑。
“太客氣了。”東東瞪眼。
年輕人愣了下,卻罕見的沒有頂嘴,能活到現在還在真是拖了這一師兩徒的福。
“來找青山師弟的吧。”東東開知道“走走”二字意味著年輕人尚有急事,也就直言了。
年輕人點頭。
“小動過來,老夫跟你說幾句悄悄話。”東東開擠眉弄眼。
年輕人狐疑的挪步。
湊近耳邊低估幾句話,年輕人凝目,隻是手輕顫:“當真?”
“老夫這麽大把歲數了還騙你作甚。”東東開咧嘴一笑。
“記住了。”年輕人拱手。
“青山師弟不在,但他知道你要來。”東東開道:“你要的東西他給留在這裏。”
年輕人稍事思索,猛然一震。
“就是你想的那樣。”東東開胡須飄飄:“至於給誰用,我想你現在心裏也有數了吧。”
天南青聽著兩人打啞謎極其難受,便用胳膊頂了頂莫輕。後者很是無奈。
“明白了。”年輕人頓了下,賊兮兮問道;“這些是巧合嗎?”
“巧個屁。有價格腦袋瓜好用的人在就沒有巧合。”東東開攬須。
“我遇到挺多巧合的。”年輕人嘟囔。
“那是你的腦瓜子不夠用。”東東開笑罵:“好了,好了,別打諢了,記到下次來多住一段時間,也好讓老夫盡地主之誼,這次老夫就不耽誤你了。”
言畢如同仙人一般離去。
年輕人托腮回味著東東開的秘語。
莫輕打趣:“這世間還有明兄不知道的東西嗎?”
“還真不知道。”年輕人甩了下腦袋:“走,先去報一箭之仇。”
莫輕對天南青聳了下肩後跟著消失。
天南青隻能跺腳跟上。
年輕人停在了某處:“若說端木滬最大的破綻還是重男輕女的心思太重了。”
“重男輕女?端木滬有孩子?”莫輕好奇問道。
“有,剛好一男一女。女的你見過叫端木宜,難得叫端木乾現在就埋在我腳下。”年輕人笑道:“莫兄肯定好奇端木滬分明消失了千年,怎會有兩個很年輕的孩子。”
莫輕道:“這就是十人推測端木滬根本沒有徹底消失的原因?”
年輕人點頭:“相傳端木滬去了藏在了佛門。其實不然,端木滬隻是去佛門療傷了一段時間的傷。而大部分時間都在世間活動。”
“之所以十人被逼這麽慘,因為要抽人去鉗製端木家,而這人就是葉無雙。隻要葉無雙一直守在端木家,端木滬就不會貿然去端木家取聖樹裏麵的半顆天啟丹。這也是為何端木家分明有天啟丹,但端木滬現在還要煉製天啟丹的原因。”
“而剩下半顆天啟丹在一盞青燈裏。當時荒漠的事裏,端木家是故意讓端木極將青燈帶出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將青燈裏另外半顆天啟丹給端木滬帶出去。可惜啊,太明顯了,明顯到十人都不用出手,那半顆天啟丹就夭折了。”
莫輕道:“這是你們猜測,還是玉公子告訴你的。”
“大部分是猜的,盡管猜但八九不離十。莫兄,信不信,類似我方才說的事還有很多。”年輕人抬頭。
莫輕道:“很合理。”
“以往覺得前十人在瞎折騰,現在看來是針針見血。”年輕人歎道:“尤其聽東東開前輩那句話後,更覺了不起。”
頓了頓年輕人露出古怪的神色:“我現在都懷疑,十人是有能力把事情做完的。但又像玉如意說的那樣有些累了,剩下的事交給後麵的人來做。”
“不敢苟同。玉公子智謀無雙,但麵臨的問題也一目了然,實力是大問題。”莫輕歎道:“若花前輩不死,倒是有這個可能。”
“所以東東開前輩的話也不算全部正確,世間還是有巧合的。”年輕人沒有說後半句,而是刨起土來。
其實不需要親自刨,隻是觸景生情,興許沒有巧合,花不會死。
出土的是一顆足有鵝蛋大小的種子,從種子則皺的外皮來看,應該是開了花劫了果。
“端木滬曾經曾來過。要隱瞞端木滬就得用這種手段。”年輕人掂了掂種子。
天南青皺眉:“你意思說端木乾就在裏麵。”
“不完全正確。這種子就是端木乾。我給你們變個戲法。”年輕人的短句讓天南青聽得極為難受,不過一會兒就被年輕人手上肉眼可見的青光所吸引。
她能察覺到這青光不屬於任何力量。
種子開始膨脹。
年輕人覺得差不多便斷了生氣將其丟在地上。
不肖一會兒,那種子就成了巨大的蠶蛹。
而後哢嚓一聲,一隻白嫩的手破開了蠶蛹。
莫輕皺眉,這等場麵平生未見。
天南青在祖地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經常見到類似的事倒顯得平靜。
隨著手出,頭也鑽了出來,而蠶蛹中的人仿佛感覺到了外麵的不妙,下意識抬頭,率先入眼的年輕人已然他來不及看莫輕和天南青。
“喲,又見麵了。這二十年可還睡的安好。”年輕人看向那蒼白的麵頰,這不是當時被青山埋葬起來的端木乾又會是誰呢?
東東開說不是巧合,意味著有關端木乾的局就布了二十年之久。
今個兒總算用上來了。
而因為端木乾,所以年輕人就一直不擔心與端木滬的交手。
“雖說利用他人不太好,但不是我做的。我隻是順手摘這個果子,順便給布局的人插個屁股。”年輕人自言自語。
一來就聽到“利用”二字,饒是端木乾心性了得,也不由一震。
“快出來吧。你老爹要來了。”年輕人瞥眼:“喲,已經來了。”
遠方有風來。
風中是兩人,正是端木滬和依舊蓬頭垢麵的青山。
“這麽快又見麵了。”年輕人負手擋在了端木乾前麵:“不過時間應該不會差太多。”
端木滬神色依舊平穩:“你要什麽?”
“放心,我要你的命,但不會拿你的兒子來要你的命。”年輕人說的很慢,眼睛眯得很深:“還是我最初的問題。”
端木滬沉默了片刻:“你要從那裏聽起。”
年輕人道:“從頭聽起。對了,不用說你為何殺君未眠。因為關於這事我比知道的更多。”
端木滬瞳孔微縮。
“看你不好開口,還是我先來起個頭。”年輕人敲打起手指:“若沒有猜錯。你想當新的神鬼,除了自煉天啟丹外,還嚐試著學曾經的三神鬼打破這個世間。但是呢,君未眠前輩是從三神鬼那個時代留下來的前輩。多說一句,若非玉如意告訴我君未眠前輩在五千年前參與了三神鬼的事,我就沒有現在的猜測。”
“閑話少說。”年輕人依舊說的很慢:“所以君未眠前輩有了前車之鑒,便落了九座符陣,其目的是為了穩固這方天地,從而不至於那麽容易破。所以你要打破天地就要先解決這九座符陣。而自古有一句話,找不到如何解決麻煩,那就解決製造這個麻煩的人。君未眠前輩的符陣很厲害,至今我也覺得很厲害。所以與其耗時間去解決九座符陣,不如花些心思去解決君未眠前輩。”
年輕人也說的極其的囉嗦,不為其他,隻想到時候端木滬談及往事時也說的囉嗦一些,隻有囉嗦才能把每一個細枝末節給講清楚。
“對了。還有你兩次去找悟語的交手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你知道世人都在地方天地的破碎,在沒有底兒的情況下你不會貿然動手。而悟語是當今最強的修者,你就有琢磨,或許是打得過悟語,又或是在悟語手中撐多少招,你就能判斷出自己是否已經到了可以打破天地的地步。”
“沒說錯吧。”年輕人抬頭。
“沒錯。”端木滬目光灼灼:“你很聰明。”
“怎麽想拉我入夥了,先打招呼,我對毀滅絲毫不感興趣。”年輕人搖了搖頭:“閣下還是莫動小心思。”
端木滬灑然一笑:“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嗎?”
“我就想問問你們動了什麽心思。”年輕人將“你們”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紅塵中的欲劫。”端木滬笑了笑:“現在你又說說,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年輕人捏緊了拳頭:“還是你來說好,我怕我說著說著就要了你兒子的命。”
端木滬恢複了平靜:“要讓君未眠中紅塵的欲劫不容易,但讓君未眠的妻子古靈中紅塵就很輕鬆,而且可以不留破綻。隻要兩人有了孩子那事情就變得容易。”
“我們行事的自然你們看事的都會算時間。除了古靈懷孩子的時間我們拿捏的很準,該怎麽對付讓君未眠一步步陷進去也同樣算的很準,比如懷胎一月的時候,我們就提前讓古靈有胎氣……”端木滬開始囉嗦起來。
不止莫輕,連天南青都看出了端倪,這明顯就是要讓年輕人氣急攻心。但此時此刻年輕人要的就是這囉嗦。
天南青用胳膊頂了定莫輕的後腰,照此下去,待會明動可能根本聚不氣。
莫輕回頭微微一笑。
天南青愣了下,也不再多管。
“最後君未眠確實陷了進來,而且也愚蠢到傷自己的元氣也要護住那個被我們動了手腳的胎兒。但也不得不承認君未眠確實了得,分明該胎死腹中的孩子讓他救了過來。不過到底是自個兒傷了元氣,那再殺君未眠就容易了。而最可笑的是,你猜怎麽著?”端木滬反問起來。
年輕人聲音沙啞:“十人沒發現你們對胎兒動了手腳。”
“對,十人竟沒發現。到底還是十人沒有過孩子就不知道這些事,竟然傻乎乎的東奔西跑替古靈找上好的靈藥。這不正好隨了我們的意嗎?”端木滬笑了起來:“留著一個傷了元氣的君未眠不顧,去找那子虛烏有的靈藥,去救那救不活的胎兒,真是可笑至極。”
“隻是啊,殺君未眠時突然冒出個下簽。那小子確實有一手,竟然將我們拖住了。”端木滬停頓:“你有猜猜發生了什麽?”
“這時十人應該有所察覺了。”年輕人咬破了嘴唇。
端木滬不會給年輕人說太多的機會,當即打斷:“對,我們發現十人有所察覺了,自然就想著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所以才留了下簽一命。我們要十人不發現我們對孩子動了手腳,若此事讓十人知道,我們也很危險,畢竟當時殺君未眠確實耗了太多的氣力。”
“但是啊,十人終究還是發現了。而讓我們欣慰的是,那個孩子沒有死在腹中而是出生了。隻是那時十人還不知道是我們做的,隻知道有人要謀害那個孩子。所以就做了一個對我們一個非常有利的決定,去保護那個孩子而不管我們。”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想著多一事就多一事唄,沒必要給自己不討好,於是我們就各自消失。”端木滬故意添著嘴唇:“最精彩的來了。”
天南青看得極其厭煩。
莫輕的手也按在了柳葉刀上。
“說說看。”年輕人雙目血淚。
“十人不僅救活了那孩子,還找到了根治的辦法,而這所謂的辦法就是你。”端木滬笑了笑:“當然這些事是我與你交手後才推斷出來的。”
“明風和墨煙紫來自另一個世界。假如把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挪到那個孩子上,那孩子的命就與五獸相連,隻要五獸不死,那孩子就不會死。所以隔了一年後,十人將你從另一個世界帶來,就是為了救那個孩子。”
“最初我都不理解為何十人寧願死那麽多人,受那麽重的傷,以及讓自己變的破綻都要救那個孩子。直到後來研究君未眠的前輩,直到天啟花被奪,我明白了,原來君未眠是玉如意的再生父母,這麽做隻不過為了報恩。”
“而為了這一個簡簡單單的恩情,嘖嘖,十人就要送你的命,說到底,你真的一文不值。那怕你現在活了下來,也一文不值,你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而且還是最可憐。呱呱墜地,什麽都不知道,卻成為了一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到底有多可悲。”
“而我最好奇的還是.……”端木滬眯眼。
“小心。”天南青急呼,同時拔刀。
恰時莫輕按住了天南青的手,微微搖頭。
“你分明已經猜到一切,卻為了十人而心甘情願活著,你連狗屎都不如。”端木滬出現在年輕人跟前,那隻無情的鐵手一把抓住了年輕人的腦袋。他手中湧出了灰色,那是死氣。
就像年輕人知道他的秘密一樣,他也知道年輕人的秘密。
為何不死,無非年輕人自身就是天啟丹。
但隻要死氣夠濃,那天啟丹一樣會被腐蝕。
這便是殺年輕人的唯一手段。
隻是端木滬舍不得殺,這麽一個好東西豈有殺了的道理。先毀了其意識和生機在慢慢奪取不更好。
念此,那雙帶著死氣的鐵手已重重按下。
天南青心髒皺縮。
莫輕卻笑了起來。
年輕人卻笑了起來,那怕鮮血從額頭上留下,也按不住他越來越狂的笑聲。
年輕人抬起了眼:“是不是奇怪了,我的神庭穴怎麽沒意魂了。是不是更奇怪了你端木家所謂的秘法對我一點都管用了。”
年輕人抬手捏向端木滬的手指,骨裂聲與嗤笑同時響起:“還奇怪,自個兒怎麽動彈不得了了?”
“你確實了得。知道如何克製我的先天之靈身軀。也知道如何殺死了。但是啊,你不止是與我為敵,還與曾經死氣的人為敵。”每一句話年輕人便捏碎一根手指,好似細數著往事。
“我說個事,玉如意在臨時前幾乎沒有提到你。除了對你的憤恨以外,是真覺得你不足為懼。確實古靈姑姑的事你一時瞞住了十人,但隻是一時。”年輕人微微側頭,餘光裏滿是說不出話的端木乾:“知道為何把你兒子留著嗎?”
“無非就是想讓你也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麵前死去。你也別枉費心思了。”年輕人一拳打爛了端木滬的嘴巴“就別想著說動我了,沒有用,如今種種的一切都是十人做的,包括殺你以及你的二字。我隻不過是來問事的而已。”
年輕人鬆了開了手。
端木滬跪倒在地,卻是動憚不得。
“曾經我一直不理解玉如意為何唯獨將這句話說了兩遍,你為何不自己去查。我原以為玉如意是不耐煩了。但想想都耐煩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你肯定會想他興許是心中有愧不敢跟我說。那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他很明確的跟我說了,你為何偏偏沒有死。他也跟我說了對不起,當然這對不起是他想溫柔的待我,並非真的對不起。所以他就沒必要不耐煩。”
“所以現在來看,他是想提醒我,我隻能查,或者隻需要查,其他的事一概不用管。”年輕人蹲下,後麵的端木乾已化作了一縷縷青煙:“怎樣,吸著自己兒子的的生氣如何。最後卻要被這生氣毒死又作何感想。”
“就像有人跟我說的,你對我怎麽都好,但別去動那些無辜的人,尤其是還沒出生的。你殺君未眠前輩也罷,你要當三神鬼也罷,若你直接對十人出手,你現在就跟還活著的那些人一樣,雖可能苟延殘喘,但至少不會死的這麽憋屈。”
“你可能想問你是怎麽著道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當你摸到我體內的雪和花的一瞬間你就已經中招。至於怎麽下毒的我不清楚,不過雪和話確實可以煉製天啟丹。”年輕人看向蓬頭垢麵的男子:“是吧,青山前輩。”
後者沒有回話。
年輕人也不在意:“總之殺你的局已經策劃了四十多年,也算對得起你了。也總之,此事與我沒多大的關係,我也不會去想那些細節。反正我就是來問你當年的事,而說起當年的事,我要糾正幾點。”
“第一,我的到來並非替那孩子治病,而是替那孩子經曆磨難。就像你說的,十人在很久以後才知道是你們在搗鼓,在最初就隻當是那孩子體弱多病。君未眠前輩的孩子已能被世人覬覦,加上又先天有疾,就很難安穩一生。所以讓我來了。”
端木滬垂著眼簾:“理由。”
“還不死心嗎?”年輕人坐了下來:“我就告訴你理由。在我見到的與此事有關的人中,有七成對我很溫柔,而有二成是愧疚,愧疚的原因就不用我說了吧。而剩下一成幹脆連愧疚的沒有了,這我就得跟你好好談談了。這一成人明顯就是身為男子漢替別人經曆磨難乃家常便飯。我也很讚同,確實是家常便飯。反正都那麽慘了,也不在乎在慘一點。”
“所以啊,沒有人是希望我死的,最多讓我過的不如意。”
“第二.……我覺得你這種人不配聽,就這樣了。”年輕人起身:“我要去拿刀殺該我殺的人了。”
青山看來。
年輕人笑道:“盡管十人利用了前輩,但還是如了前輩的與願,我就不謝了。”
“等著取丹。”青山冷冰冰道。
“量你前麵對我遮遮掩掩,也百般算計我。我也沒跟你計較的份上,你跟我送過來不好嗎?”年輕人眨了下眼。
“好。”青山走向端木滬。
剩下的事年輕人懶得去看。天啟丹還是要練的,隻不過藥引成了端木滬,這是東東開說的。
讓心念念天啟丹的端木滬自個兒成為天啟丹,確實比殺了端木滬實在。
至於天啟丹成了給誰,當然給那個一直被盼著歸來的葉無雙。而這就涉及到另外一件事了,後麵在談。
莫輕陪在年輕人左右。
天南青臉色仍有蒼白。
“第二,應該是那孩子替你死了吧。”這次換莫輕替年輕人梳理心情。
年輕人垂下眼睛:“那孩子應該就是商老前輩看到的那一歲多的孩子,也應該很難救了。”
莫輕沒去探討,那個“應該”是什麽,沒有意義。
“至少我相信,那孩子若能救,應該可以平穩的渡過一生。至於雲遠前輩那句,你欠古家一條命是不知情。那些心善的人怎願意看到一個孩子死去呢。”
“那孩子怎麽替你死的。”
“雲遠前輩靠速度偷梁換柱的。至於如何掩飾我和那孩子差一歲的骨齡,我想與端木滬做的手腳有關。”
“什麽手腳。”
“死氣。”
“是什麽?”
“簡單來說這東西能讓人死,因為死氣的存在導致那孩子生長的很慢。所以骨齡就應該與我差不太多。”
“但你和那孩子到底是兩個世界的?”
“我知道的你意思。這也是我確定我隻是替那孩子經曆磨難的原因。明風都活著,我就根本沒必要。”
“有理。”
“若那孩子或者,我就不叫明動,而是古動。”
“倒是好名字。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先天有疾。”
“這東西是十人故意留下的。”
“為何。”
“那孩子體內有大量死氣,能瞞過十人的手段我隻能想到死氣。隻是唯一不解的是,那個時候安姨去哪裏了。有她在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有沒有想過安姨是後麵才與十人有關係的。”
“有這可能。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胎兒未成,根本不好分清楚死氣,也不敢貿然去查。就像我一樣痛苦了七年之久,也不見安姨有大動作,應該是怕一不小心適得其反。”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覺得很合理。”
“本就合理。”
“最後一個問題。”
“說。”
“玉如意說你為何偏偏沒死,但你又說不願你死,有些矛盾。”
“不矛盾。玉如意是睹物思情才由此一說。他心念的是花姐的死,覺得是我害。但實際上出主意的還是他。這是他唯一沒有想明白的地方,所以他最後才選擇去沂州,隻敢遠遠望著花姐,而不敢靠近。”
“玄乎起來了。”
“到底人心都是肉長的,玉如意是聰明,但又不是大聖人。再者大聖人都有感情的。”
“那,真是去拿刀?”
“當然去拿刀了。”
“慢一些,還是快一些。”
“當然慢一些,我要世間都知道我去拿刀了。”
“對了。”
“咦。”
“鍾元,鍾元,忘了鍾元。”
“他啊。一來是兩手準備,二來先還一些池家兄妹的情,那把刀確實是給我留的,但池玄夕還是占名分。三來是分散一下陌影的注意力,四來是想引出言西,五來……”
“當我沒問。”
“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