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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陝甘第一仗 直羅鎮戰役

  1935年11月19日,陝北直羅鎮東北鳳凰頭地區,紅軍第1軍團第3軍炮兵營4連陣地……


  “你們兩個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大敵當前,連長竟然跟指導員吵架,還特麽驚動了軍部,咱們炮營的臉,都讓你倆丟盡了!”營長楊聚業紅著臉大嗓門的吼叫到,戰士們都小心的躲到一邊,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周向黨!”


  營長忽然間看向他大聲的吼到,嚇得他一機靈,向後不自主的退了一步。


  “別以為你小大家就都讓著你,你現在已經是紅軍炮兵連長了,你的責任是整個炮兵連!”楊聚業的口水都濺到了周向黨臉上。


  “還有你馬邵武!你身為政治指導員難道就這點本事?跟連長吵架,你特麽想反了天不成!”楊聚業大聲的吼叫著,馬邵武也是一輛煞白,他從來沒看見過營長發這麽大火。


  “額,額莫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軍事指揮以軍事主官為主,政治思想工作才以你為主,炮術周向黨是當過教官的人,這一點你會比他高明?”楊聚業吼到。


  馬邵武雖然心裏不服氣,但是當著營長的麵也不好發作,畢竟此時營長的狀態瀕臨癲狂,說他隨時能吃人絕對有人信,再不聰明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觸這個黴頭。


  “馬上就要打仗了,你們4連是咱營的主力,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在這看著你們!”營長叉著腰坐在一邊說道。


  周向黨和馬邵武此時徹底沒了脾氣,雖然這兩個人心裏還是有點氣,但是營長在跟前也不好發作,畢竟,“楊大炮”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就是剛才這幾句吼,兩個人的耳朵裏一陣陣的嗡嗡聲。


  兩人對視一眼,暫時壓製住了胸口的那口氣。


  “全炮準備戰鬥,標尺1800,炮口仰角50……”


  “警衛排集合,向東移動,隨時準備出擊,爭取多繳獲武器!”馬邵武命令道,一邊的警衛排長梁鋒聽到命令後看了一眼周向黨。


  “警衛排必須部署在炮陣地周圍,梁鋒,炮陣地的安全由你負責!”周向黨黑著臉說道。


  “警衛排是4連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好鋼用在刀刃上,這一仗正好是展示我們炮兵精神麵貌的時候!”馬邵武說道。


  周向黨看向馬邵武的眼神再次充血,馬邵武也是針鋒相對。


  “炮陣地安全誰來保障?”


  “我相信我們的戰士是不會讓一個敵人溜進來的!”


  “放屁!你特麽腚眼子裏長眼睛呀?”周向黨一下子無名火起。


  “你特麽腚眼子裏才長眼睛!”馬邵武蹦起來喊到。


  “你腚眼子裏不長眼睛,那叫有眼無珠,形容的就是你!”周向黨嗓門都變調了。


  “你腚眼子裏長眼睛,屙不出來就從上麵出來……”話音未落,兩個人忽然掉頭就跑,身後楊聚業紅著眼睛掄起武裝帶追了上來!

  隨後楊聚業決定親自指揮4連,將炮營交給了自己的教導員。


  “我親自看著你倆,炮兵展炮,警衛排防守陣地前沿,呈扇形部署,梁鋒!”


  “到!”


  “你帶1班居中,視情況再決定是進攻還是防守!”楊聚業說出來一個折中方案。


  按說折中方案應該可以平息這兩個人的怒火,但是天性追求完美的兩個人卻對這一方案嗤之以鼻。


  “這叫啥麽?警衛排呈扇形部署,這是抱定了敵人會衝過來?”馬邵武搖著頭說道。


  “扇形部署,難道敵人隻會正麵進攻不會從側麵迂回麽?迂回過來怎麽辦?就應該呈環形部署!”周向黨依然堅持己見。


  “額看咱們營長和你一樣,整天癡嘛二愣的!”馬邵武說道。


  周向黨眯著眼睛看了過去,“你說誰?”


  “誰答應額說的誰!”


  “你這家夥!”周向黨說著拉開了架勢,就勢就要撲上去卻被一邊的任小泉一把拽住。


  “連長,淡定!”


  隨後不久,戰鬥打響了,在營長的指揮下,周向黨親自觀瞄,每一發炮彈都準確的送到了最關鍵的位置,東北軍第109師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頃刻間隊形大亂,指揮官慌亂中命令部隊向西突圍,結果撞進了紅軍布設的伏擊陣地,一時間槍炮齊鳴,東北軍一下子被打亂,紅軍趁勢發動進攻將其分割包圍。


  最後該部師長率500餘人拚死突圍,退往直羅鎮東麵的一處土寨子裏負隅頑抗。


  戰鬥結束之後,營長返回了營部,周向黨和馬邵武整理好隊伍,奉命向直羅鎮以東開進,支援圍攻部隊。


  土寨內的109師殘部此時固守待援,可是哪想他所謂的支援部隊第57軍此時也被紅軍第1軍團及第15軍團堵截在了路上,且損失也越來越大。


  “展炮!”周向黨命令道,身邊的炮手們立刻開始展炮。


  “根據額軍掌握滴情報,被包圍的是敵東北軍第109師,先前在直羅鎮方向被殲滅了大部,額們連的任務是支援攻擊部隊,爭取將敵人徹底吃掉!”馬邵武看著地圖說道。


  周向黨此時舉著望遠鏡看向前方沒有理會馬邵武,這種事情不用想也能明白,周向黨認為沒有必要因為已經知道的事情而停下自己的觀察。


  “額說滴你倒是聽到了沒有哇?”馬邵武不滿的喊道。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周向黨嘴裏墨跡了一句。


  “你說甚?”馬邵武耳朵還是比較好使的。


  看著馬邵武的臉,周向黨微微一笑,“沒聽清?好呀,既然沒聽清我就再說一遍,你可聽好了!”


  馬邵武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說你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太太……”


  “周向黨!”馬邵武氣急了,抓起身邊的一把土揚了過去,周向黨嬉笑著跑開了。


  另一邊,東北軍為了救援被圍困的第109師,派遣第106師和111師向直羅鎮逼近,於是紅軍調整部署,以少部分兵力繼續圍困109師,並命令紅三軍炮4連協助部隊圍困殘敵,主力準備由側翼迂回攻擊東援之敵。


  敵軍兩個師因懼怕被包圍殲滅,於是擅自撤離作戰區域,紅軍遂以兩個營跟蹤追擊,此舉另東北軍顏麵盡失。


  “癟犢子玩意兒,就算是一萬多頭豬,紅軍抓一天也抓不完!”


  23日午夜,土寨裏的東北軍第109師殘部……


  “他M的,平時說的好聽,關鍵時刻,都特麽見死不救!”109師師長牛元豐拍著一邊的土牆憤恨的說道。


  “師座眼下咱們咋整啊?”身邊的副官擔心的問道。


  “還能咋整!叫弟兄們精神起來,靠山山倒,靠人人散,咱們隻能靠自己,趁著夜色,咱突圍!”牛元豐說道。


  “周圍都是紅軍,咱跑的了麽?”副官擔心的說道。


  “跑不了跑的了還能咋整?總比坐以待斃強吧!”牛元豐說著正了正軍帽站了起來。


  隨後109師殘部開始悄悄的向紅軍防守薄弱的位置接近,但是卻不知道,那裏正是紅軍給他們留的口子,等待他們的是有去無回的一場戰鬥。


  “轟”“轟”兩聲悶響,士兵踩向了紅軍埋設的地雷,頃刻間四周槍聲大作,各種口徑的步槍、輕重機槍子彈向暴風驟雨一般的向他們傾瀉著。


  “連長打起來了!”值班的任小泉興奮的跑進連部的工事裏喊到,


  周向黨一骨碌爬了起來,隨手將一個茶缸子向旁邊一潑,喝剩下的水直接潑到了指導員馬邵武的臉上。


  “周向黨……”馬邵武揮舞著拳頭坐了起來,“還有完麽完?”


  “趕緊的,打起來了!”周向黨說著走出了工事。


  馬邵武抹去臉上的水快速的披上上衣抓起武裝帶和駁殼槍跟了上去。


  借著遠處的戰火,周向黨開始標定,隨後六發82mm迫擊炮炮彈呼嘯著飛了過去,敵群中立刻閃現著劇烈的爆炸產生的火光,敵軍士兵被炸的東倒西歪,潰不成軍,師長牛元豐也在這次炮擊中被炸飛。


  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區區500驚弓之鳥在見到師長被擊殺之後,立刻放下武器舉起了雙手。


  土寨……


  此時天色已經放晴,這裏是東北軍109師炮營的位置,有很多他們丟棄的物資,成箱的迫擊炮彈,因為口徑相同,所以吸引了4連過來接收這些裝備,此時戰士們正在清點數量,馬邵武拿著筆正在記錄著。


  此時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名剛剛睡醒的東北軍士兵正吃驚的看著這些紅軍戰士。


  “哎呀媽呀!這睡宿覺咋變天了涅?”


  這個時候,幾名士兵發現了他,笑著走了過來。


  “睡醒了?我們是紅軍,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俘虜了!”


  “哼!”這名士兵十分不服氣的一躍而起伸手抓過自己的武器,卻發現抓了一把空氣,原本放在一邊的步槍竟然不翼而飛。


  “你的武器已經被我們收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回去,另一個是跟我們幹革命!”戰士笑著說到。


  無奈之下,這名士兵被兩名紅軍戰士帶到了周向黨麵前。


  “呦,還有個活的?”周向黨見到這名士兵也是一愣。


  “是,連長,我們在整理炮彈的時候發現他的,當時這家夥還在睡覺,我們也沒搭理他,就是把他放在一邊的步槍收走了!”兩名炮手說到。


  “哦!”周向黨點了點頭看向這名被俘虜的東北軍士兵,“你叫什麽名字?在109師是幹什麽的?”


  “哼!”這名士兵趁著周圍的紅軍士兵們沒有注意,突然間向一邊跑去,快速的翻過一道土牆,所有的人都十分淡定的看著他。


  很快這名士兵灰頭土臉的自己又走了回來,直接蹲在地上一臉的垂頭喪氣,“你們啥部隊呀?咋那麽多機槍和炮?”


  “嗬嗬嗬……”周向黨和其他士兵笑了出來,“我們是紅軍的炮兵連!”


  東北軍士兵:“……”


  “報上你的名字,還有你在109師是幹什麽的?”周向黨再次笑著問道。


  “俺叫魏然,東北軍109師炮營1連1排副排長!”魏然一臉頹廢的說道。


  “呦嗬,還是個同行!”周向黨聽到魏然的話臉上一喜說道。


  “你們紅軍玩不起,都不敢正麵跟我們來一場真正的戰鬥,伏擊不算本事!”魏然喊到。


  “那沒辦法,戰場上哪有什麽公平可言,這就叫兵不厭詐!”周向黨笑著說到。


  “我不服!”魏然喊到。


  “不服你想怎麽著?”周向黨問道。


  “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怎麽個比法?”


  “你們既然也是炮兵,想必對火炮十分熟悉,咱們就按照炮兵的方式一決高下!”魏然指著不遠處的一門迫擊炮說到。


  周向黨會意笑著站了起來,很快兩門迫擊炮擺在了他們麵前。


  “咱先說明一下輸贏,如果我贏了,你跟著我怎麽樣?”周向黨說到。


  “沒問題,但是你要是輸了呢?”魏然問到。


  “輸了?輸了的話我不但放了你,還發給你5塊錢當路費!”周向黨說到。


  “行!這可是你說的!”魏然說著向前一步做好了準備,此時身邊的任小泉來到了周向黨身邊衝他擠了擠眼睛,表示一切都準備好了,周向黨眨了眨眼睛。


  隨後任小泉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石頭落地為號,各就各位!”


  馬邵武此時也趕了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比試。


  “這個周向黨,到底看看他多有本事!”馬邵武想著。


  隨著被扔起來的石子落地,魏然立刻雙手把住炮身,熟練的一使勁就將炮身從炮架上卸了下來,隨後是底座,但是在擰動螺栓的時候,那個螺栓怎樣也擰不下來,這令魏然有些詫異。


  “咋回事呀這是……”


  一邊的周向黨此時也已經順利的將底座拆了下來,然後向上一提,直接將炮身從炮架上摘了下來,贏得了全連士兵的叫好聲,這下魏然更著急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靜下心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伸手在底盤,摸了摸才意識到這是一門型號比較老的火炮,底座上有活動螺母,於是捏住螺母也順利的將底座拆了下來。


  然而另一邊的周向黨顯然比他更加優秀,就在魏然剛把炮架安回去的時候,身邊的周向黨已經上緊了最後一顆螺絲,笑嗬嗬的看向一邊的魏然。


  “這家夥竟然比我還快,我可是在奉天兵工廠待過的呀!”魏然鬱悶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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