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和想象中不一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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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聲中，秦然麵帶憐憫，緩步走過一個個被瘟疫折磨的人們，一片片白色的光輝隨著他的前行而散落人間。
一如一周前般。
神聖而又仁慈。
是啊，仁慈。
除去仁慈之外，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
整整一周的時間，秦然沒有一刻停歇，他從戈爾德領的一頭走向另外一頭，每當有新的病患進入到戈爾德領時，就會引來那溫暖的聖光。
在聖光中，腐爛之瘟造成的傷害被迅速減弱，雖然無法去根兒，但足以讓人們感到希望。
希望中，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而渴求希望的人，更是馬不停蹄的趕來戈爾德領。
僅僅一周不到的時間，戈爾德領唯一的鎮子上就充斥了被腐爛之瘟感染的人。
嚴重者，他們躺在鎮子的中心塔樓莊園內。
稍微輕一點的，躺在莊園外側。
再輕一點的，則沿著鎮子的站立。
不過，不論是什麽程度，那位仁慈的冕下都會一視同仁。
他會向著你微笑。
他會輕聲鼓勵你。
他會減輕你的痛苦。
光輝，又一次的出現。
低低的祈禱聲連綿不絕。
魯夫和弟子背著藥箱走在秦然的身後，這位智者雙眼通紅，沒有秦然超凡的體力，每天隻是進行片刻休息的對方，此刻已經完全的進入到了透支的狀態，但他絲毫沒有放緩動作。
一支支的藥劑被他分發到了感染著‘腐爛之瘟’的人手中。
而魯夫的弟子，這位年輕人則一遍遍的說著注意事項。
每一個看到兩人的人都會報以善意的微笑。
那笑容中滿是感激。
也正因為這樣的感激，年輕人越發的精力充沛了。
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標。
但魯夫卻是眉頭微皺。
越來越多被感染者來到了戈爾德領。
本就不大的戈爾德領幾乎是人滿為患。
更重要的一點，那位冕下已經一周沒有休息了。
他不知道這種神術需要消耗多少體力，但是他很清楚，一旦這位冕下體力耗盡，那就是災難的開始。
這位智者，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去將羅夫閣下叫來。”
魯夫吩咐著自己的弟子。
“可是羅夫閣下在監察藥劑的熬製……”
“沒關係的。”
“這裏更加重要。”
魯夫擺了擺手。
年輕人快速的向著塔樓跑去。
這一幕被站在陰影中的戈爾德領主、‘流浪醫生’艾克看在了眼中。
“他發現了什麽？”
‘流浪醫生’艾克眯起了雙眼，看著那遠去年輕人的背影。
“畢竟是有著‘智者’的名號。”
“他發現什麽實在是太正常了。”
“如果一點都發現不了的話，才是讓人失望。”
“不過，這又怎麽樣？”
“大局已定！”
“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止，現在我們就需要等待，等待那位冕下流露出疲憊的姿態。”
衣著樸素的戈爾德領主聲音輕柔，緩緩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一直從秦然身上落下的聖光，突然的一頓，雖然在下一刻就恢複了正常，但是卻被暗中的兩人看在眼裏。
“你看，機會來了。”
戈爾德領主笑了起來。
“剩下的，交給我吧。”
流浪醫生這樣的說道，整個人就向遠處快步的走去。
……
秦然從戈爾德領的一頭走向了另外一頭，當他再次折回時，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繼續為‘腐爛之瘟’的人散下‘聖光’，而是返回到了塔樓莊園中。
“冕下？”
為秦然搬來椅子的羅夫，麵帶擔憂。
秦然擺了擺手，什麽都沒有說，臉上的疲憊在這一刻怎麽也無法掩飾了。
看著這樣的疲憊，眉頭緊皺的魯夫一咬牙。
“冕下，請您盡快離開戈爾德領吧。”
“這裏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這位智者語速極快的說道。
麵對著這樣的提議，兩個年輕人都是一愣。
“人心。”
“是最為莫測的。”
“也是最善變的。”
魯夫苦笑的說著。
而還沒有等這位智者解釋更多，外麵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嘈雜聲。
“為什麽沒有給我們的親人治療？”
“為什麽隻治療了那些人？”
“對啊！”
“應該輪到我們了！”
……
聽到這樣的聲音，魯夫就是臉色一變。
他猜到了這樣的一幕，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幕會來的這麽的快。
“冕下，請您……”
“我去看看。”
秦然擺手打斷了魯夫的話語，他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神情中的疲憊並沒有消失，他緩步的向著門外走去。
房屋外，一群人正圍堵在這裏。
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一個個持刀拿劍，一個個氣息彪悍，一個個來者不善，一個個……死無全屍。
嗖嗖嗖！
蒲公英之穿刺猶如黑暗中的幽靈，急速的在這群人中穿梭著。
猶如是割麥子般收割著這些人的生命。
鮮血如雨一般的飄散著。
頭顱滾滾，屍體成片的倒下。
幾乎是眨眼的工夫，眼前就沒有了能夠站立的人，有著的隻是在‘腐爛之瘟’折磨下，發出低低呻吟的人們。
有著的是，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看著這一幕的魯夫。
發生了什麽？
不應該是被人心綁架，苦苦掙紮嗎？
不應該是疲憊難忍，最終難以收場嗎？
為什麽變成了屠戮？
就在魯夫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眼前一切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被‘腐爛之瘟’折磨的人們停下了呻吟。
並不是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而是……
痊愈！
沒錯，就是痊愈！
他檢查著最近的一個人，呼吸平穩，沒有高燒，除去有些虛弱外，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這……”
魯夫張著嘴，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些痊愈的人也是迷茫著。
他們麵麵相覷後，看向了站在那裏的秦然。
“你們得到了救贖！”
“你們沾染了那些‘惡者’的鮮血。”
“所以……”
“你們痊愈了。”
秦然淡淡的說道。
“惡者？”
更多的人不明所以了。
“他們和帶來瘟疫的人是一夥兒的。”
秦然解釋著。
“什麽？！”
周圍痊愈的人紛紛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然後，一個個剛剛看向那些屍體還麵帶不忍的人們，馬上露出了厭惡、憤怒的神情。
誰也無法理解他們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心情。
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而這些竟然是這些人帶來的。
是被別人害的！
“可惡！”
一個脾氣暴躁的人走過去，一腳就踢飛了不遠處的頭顱。
猶如是多米諾骨牌般，這個人引發了鏈鎖的效應，人們紛紛加入其中，秦然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阻止。
而且，他聲音清晰的傳遍了整個戈爾德領。
“那些人的同黨還隱藏在這裏。”
“去吧！”
“找出他們！”
“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去‘腐爛之瘟’的痛苦。”
“我。”
“與你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