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這次門中又有多少弟子選擇在外？”
滿是仙家氣派的大殿中，王凡端坐高位，下方當代掌門正在向他匯報事務。
一般來說，掌門都是一個門派的管理者，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在門派中就是話語權最重的。
正常情況下，每個門派中都有數量不等的太上長老，所謂的太上長老也就是上一代的修士，他們在時間的洗刷下還存活於這時間，在資質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存活時間越長修為自然越強，所以越是大派的掌門，越隻是一個管理者。
太上長老基本不管事，但是他們在宏觀調控門派的發展，一旦掌門出現什麽不對的決策，他們會立即現身。
太上長老的存在並不算是一件壞事，這也是門派底蘊的代表，作為三大霸主級宗門之一，衝霄派的強大毋庸置疑，不僅有王凡這樣的開派祖師存在，還有數量不少的合體期太上長老。
現在當家的掌門也是一位合體期修士，是他這一代天賦最為卓越的一人，哪怕是跟很多太上長老相比也絲毫不差，但奈何上麵還有王凡的存在。
在許晟培養的情況下，基本不會出現王凡被超越的情況——畢竟在許晟的眼中，王凡也依舊還是個‘孩子’。
“一萬五千四百九十二人。”掌門報出了一個巨大的數字。
如此大的數字基本相當於一座小城的人口了，但是在如今的衝霄派中，依舊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前前後後應該有近二十萬人選擇在外了吧。”王凡語氣平淡的說道，即使隻相差了一個境界，他在掌門的眼中也是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芒中，根本看不真切相貌。
正常渡劫層次的修士，普通人哪怕靠近都會感覺不適，這還是在前者可以控製的情況下，如果不控製自己的氣息，普通人甚至會當成被威壓殺死。
在過去的征伐中，渾拓人族中的高境界修士和武者就經常這麽做，那些世界中異族完全是成片成片的死亡，修士和武者根本連多餘的動作都不用，就紛紛暴斃。
“快三十萬人了。”掌門小聲說道。
如果說一萬多人還不錯什麽的話，那麽快三十萬人就是相當一部分了。
他也理解那些弟子為什麽會選擇在外，修道雖說是清心寡欲，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哪怕是如今他的境界，也依舊不敢說能夠抵禦所有的疑惑，最起碼在聽到什麽寶物出世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行動想要去看能不能將其獲得。
“隨他們去吧，看看還有誰想要離去，都讓他們去吧，也算是為人族盡一份力。”
王凡說完這句話就讓掌門退後了。
等掌門離開後，他的視線直接穿越了小世界，落到了極遠處的無數世界中。
他現在的境界已經能夠勘破虛妄，哪怕是世界屏障在他眼中也是可以突破的存在，同樣也會各種分身之法，如果他想的話，他現在甚至可以釋放出萬千道化身.……隻不過這麽做沒什麽意義，這樣的化身沒有什麽修為，隨便碰到一些異族都會被消滅。
在看到某些小世界裏的情況後，他的意念一動，隨後這處大殿中就有空間的波動，數個時辰後，他已經來到了他所想要來到的世界中。
這是一片焦黑的世界，大地上無數的亡靈匯聚到一起，組成軍隊，在往某個方向前進著。
這些亡靈的類型千種萬樣，甚至還有不少人類的骸骨，而它們的目的也非常明確，就是前方的人類聯軍陣營。
這個世界是諸天戰場的主戰場之一，數千個世界的人類聯軍在這個世界匯合。
既然能夠被選為主戰場，自然這個世界的穩固性要遠超其他世界，同時麵積也足夠巨大。
而異族的力量也在這方匯聚，隻不過因為這個世界規則的原因，異族來到這裏後都會在轉化為亡靈般的生物。
人類其實也會被轉化成亡靈，但是渾拓人族提供了抵擋這種轉化的方法，這才讓人族聯軍步步為營。
王凡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在這處人類聯軍中有一個他看後的後輩弟子。
這後輩弟子至今百歲不到，但是其修為已經有了洞虛期，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相信的，但是如今已經隔一段時間就能見到。
資質還是其次，最重要還是其心性他比較看好，但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名弟子竟然也在這次選擇在外的名單中。
他剛才就是感受到了她碾碎了自己贈與的命符，這意味她陷入了生死險境。
所以他才放下手中的事，第一時間趕來。
自己能夠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先祖對自己的培養，所以他這麽多年來也一直效仿先祖，在門中培養了不少弟子，也的確也很多人都成材了，就連現在的掌門，也是他曾經給予了幫助才走到現在這一步，不然以他當時的資質，可能在幾千年前就已經壽盡而死。
正在一座帳篷中哭泣的女子感受到了熟悉的龐然氣息，臉上不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雖然她沒有看到人影的出現，但是她卻是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泣聲道：“祖師。”
“起來吧。”
一股柔和但不容抵抗的力量托著她站起來，隨後這女子就看到了王凡。
跟記憶中的一樣，這一刹那，她似乎又回到自己年幼時，初看到祖師的模樣，那時候她還是懵懂無知，在旁人驚恐的目光中，竟然咯咯笑著向祖師要抱抱，現在想想也著實讓她驚訝。
“你的目的我已知曉，你確定要為了他消耗如此寶貴的機會？”
王凡沒有看向躺在一邊的青年，後者麵色蒼白，已是處於彌留之際，他顯然是受了不可逆轉的亡靈化改變，雖然以他的實力輕鬆可以除去，但如果換做一個合體期修士在這，可能都無法順利的解決。
“祖師，弟子已經想好了一切，請原諒弟子的不肖。”女子表情堅定，旁邊的男子就是她的一切，為了他她可以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