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道貌岸然
吃過早飯的左魏沒有回家，回去也沒人，家裏的要是不在身上。
攤主向左魏打聽華茂市的情況，左魏也樂得向攤主講述。
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攤主媳婦和阿冬才慢吞吞的出現在左魏的視野裏。
“阿冬。”左魏大老遠招呼著。
阿冬整個人頓了頓，她聽著聲音像左魏，但是前幾次，一有男人的聲音，她都是錯以為是左魏回來了，每次期盼都落了空。
“嫂子，喊我的是誰？”阿冬朝嫂子確認，她不敢相信喊她的人是左魏。
“你哥啊，你連你哥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攤主媳婦拍拍阿冬的後背。
得到了確認的阿冬腳下加快了腳步，速度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在嫂子的攙扶下，快步來到左魏身邊。
阿冬顯得很激動，左魏每天有好多事要做，想起阿冬的時間自然少，而阿冬，一個人呆在出租屋裏，每天沒什麽事幹，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想著左魏什麽時候回來，有時候大半夜能從夢裏醒來， 看看左魏有沒有回來，怕自己睡過了左魏喊她沒聽到。
“哥，你終於回來了，阿冬還想著快過年了，你還能不能回來了。”阿冬拉扯著左魏的袖口。
左魏寵溺的摸摸矮了自己半頭的阿冬：“傻丫頭，一年就這麽一次，我不會來過年，我上哪過年去。”
阿冬重重的點點頭：“哥，咱啥時候回村，每年過年都要給爹媽上墳燒紙，今年可別忘了。”
左魏忘了，應該說壓根沒想過，他是重生過來的，也沒說要盡孝啊，想想自己占了人家的身體，用著人家的身份，是該為人家做點什麽。
“明天，咱買點東西回去，順便走親戚。”左魏一口答應下來。
“嗯嗯，咱在外麵賺錢了，是該拿點東西回去給親戚，還有鄰居，這麽些年沒少幫咱們。”阿冬越說越激動，在這裏她隻認識嫂子，回了村她都認識，在這裏她啥都幹不了，感覺自己是個廢人一樣，回了村她啥都能幹。
一旁的嫂子眼睛直視著左魏帶來的箱子：“左魏，你這回帶了點啥好東西回來？”
左魏打開箱子：“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大過年的，早餐攤的老板娘也不在節約了，挑選了幾樣心儀的東西，還給那未過門的弟妹選了幾樣紅色大頭花。
事了，攙扶著阿冬回了家，家裏依然冷清，爐子自他走後，就沒怎麽用過，上次買的肉還凍在櫥櫃裏，買的米也保持著他離開的樣子，隻有麵動過，還有牆角放著的白菜，少了一顆。
“阿冬你怎麽不吃肉呢。”左魏從廚房出來，在爐子前忙活著。
阿冬坐在床上，摸索著左魏帶回來的每一樣東西：“肉留著過年吃，哥，我剛才尋摸著你的衣裳，是新買的嗎？我記得你袖口有一塊補丁，我剛剛沒摸到。”
“啊，那衣服被刮破了，買了一身新衣裳，箱子最底下， 是我給你買的，你試試，看看大了還是小了。”
“你給我買幹什麽，我又不用出門，你出門在外，穿的好點是應該的，我在家穿什麽樣都沒人看。”阿冬嘴上責怪，心裏還是滿心歡喜的去翻找最下麵的新衣裳。
左魏看阿冬翻出那身衣服；“穿上試試，也不知道你穿多大了。”
新衣服試穿完，很明顯的大了一圈，顯得阿冬更小了，像是被棉衣包裹的小小人兒，這身衣服在她這麽大的年紀穿著應該是正好的，可是阿冬是太瘦了，身上沒什麽肉， 撐不起這衣服來。
“有點大，等明年在穿，下午再去買一身。”左魏說。
“阿冬覺得挺好的，衣服大了才好，能穿好幾年，今年大了，明年就不大了，要是你買的剛合身，明年阿冬長大了，就穿不下了，還要改。”
“你喜歡就好。”左魏朝著爐子底吹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柴火潮還是怎麽回事，隻冒煙不冒火苗， 嗆得他連咳幾聲。
阿冬也聞到了嗆鼻的煙霧，責怪：“你看看你連爐子都生不好，站一邊瞅著。”
這個家的位置，阿冬也摸透了， 不用攙扶不用提醒，阿冬像是能看見一樣走到爐子前麵，蹲下來，將左魏塞得滿滿的煤塊柴火掏出來。
用引柴將細小的木柴引燃，又放入大木柴，大木柴引燃之後放上大的煤球塊，紅色火焰在爐子裏肆意流竄， 屋內升騰起一股暖流，左魏就在一旁見證著這一神奇，每次他點燃，都要弄得滿屋子都是煙才肯罷休。
“中午把肉燉了吧，你去買點薑蒜醬油，我中午給你做梅菜扣肉吃，嫂子昨天給我拿了點梅菜過來，教我怎麽做了，你就別插手了。”阿冬在爐子前說，那些肉她自己是舍不得吃的，但是左魏回來了，出去好幾天想著肯定沒吃好睡好，得補補。
左魏撓撓鼻子尖，在外麵一身本領的左魏回了家，就跟個廢物似的，幹啥啥不中，吃啥啥沒夠，隻能阿冬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好。”
離開出租屋，離中午吃午飯的時間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回去也沒事幹，在農貿市場漫無目的閑逛，看到什麽家裏能用得上的就買回去，明天回家走親戚要帶的東西他順帶著買了，免得多跑一趟。
閑逛著，左魏又在人群中看到了為人師表的老師，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還真對應了這句歌詞，快過年了，市場上人的多了，但是左魏還是一眼就瞧見了這名老師，不知道是他太惹眼，還是他那身一成不變的衣服， 一看到這樣的衣服就能想到他。
現在他身邊跟著的是他媳婦，他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媳婦在前麵買東西砍價， 他一聲不敢坑的在後麵跟著，隻負責提東西，偶爾插一句嘴， 立馬被媳婦撅一句，就再也不敢吭聲了。
哎，最開始同情的是男人，遇上這麽個媳婦也是夠他受的，現在看來，女人除了嘴上怪罪幾句，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