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光明的希望
阿冬在做飯，左巍在烤火，隻有麻球在得不得一直說個不停，沒人理他照樣能把話茬接上，小腿還沒利索呢，一瘸一拐看看阿冬的手擀麵，再去湊到左巍身邊打聽打聽他帶回來的東西。
“左哥，你這次又帶啥回來了？九六是不是還是女人那點東西？”麻球那張半個月沒洗的臉湊到左巍身邊。
左巍嫌棄的往旁邊靠了靠，沉聲：“嗯。”了一聲。
麻球更起勁了，又往左巍身邊湊了湊，一股酸臭味傳出：“左哥，我也能給你賣掉。”
說著，麻球還吸溜一下鼻子。
“你還是把你的鼻涕先解決掉吧。”左巍更嫌棄的離遠。
麻球這次沒再靠近，找到衛生紙擤鼻涕，完了還放在爐子裏燒掉。
“我這是鼻炎，我媽說治不好，大多數時候不這樣， 說真的，左哥，我能幫你賣出去，我不還欠著你錢呢嘛，我可不保證啥時候能還完。”
左巍看著麻球一臉憨厚樣，想不到這小聰明還多著呢，不過這小聰明在左巍看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值一提。
麻球似乎看得出來左巍的不信，繼續說道：“左哥，我讓我試試唄，我能行，我用自己的小命發誓。”
左巍不吃這一套：“你的小命在我這沒用。”
就在這時候，在廚房做手擀麵的阿冬突然開口：“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很強啊？”
麻球與左巍兩人對視一眼，左巍快速開口問：“你怎麽知道的？”
“感覺我眼前有一團東西，太陽一強就這樣了。”
左巍按捺不住了，起身走近廚房，在阿冬眼前晃了晃，阿冬一把拿過左巍的手：“哥，你幹嘛呢。”
“你能看見？”左巍反問。
“看不見，我能聽見。”
“阿冬，你跟哥說，你真的能感覺到眼前有一團東西？”左巍很鄭重的問道。
阿冬點點頭，回答道：“有一團啊，但是不知道是什麽。”
麻球道：“我們村有個上了歲數的老太太也這樣，治不好的。”
這個消息可是把左巍高興壞了：“明天咱們去華茂市看看，沒準你這眼睛還能治好。”
阿冬一聽到能治好眼睛，整個人一愣，然後臉上掛著開心，隨後陰沉下去：“我這樣習慣了，不用治也沒事。”
左巍從阿冬剛才的興奮中看得出來阿冬內心的迫切渴望，能用眼睛看世界，誰又不想呢？隻是阿冬不想自己為她的眼睛花費大把的金錢，不想讓自己為了治好她的眼睛而去拚命賺錢。
“我們去看看，看看又花不了多少錢，能不能治還不一定呢。”左巍說道。
麻球接話：“對，左哥說的對，反正左哥有錢，不去白不去，萬一能治好了呢，你就可以像我一樣成天瘋跑了。”
左巍摸摸阿冬的頭：“乖，聽話。”
阿冬不在拒絕，轉移話題：“那我可不願意跟你瘋跑。”
這算是一件大喜事，左巍心情大好。
麻球很有眼力見的說道：“左哥，你就讓我試試行不行，大不了我賣魚還你錢還不行？”
走回出廚房忙活的阿冬也幫腔：“哥，你就給他試試吧，他挺會說話的。”
左巍看著麻球，就那張老實巴交的小臉盤子確實挺讓人信服的，不了解他的人，說什麽話都能信。
想到明天帶阿冬去華茂，自己帶回來的這些東西也沒時間賣了，給這小子練練手也行：“拿走拿走。”
左巍擺擺手。
麻球一聽高興壞了，大步走到左巍帶回來的袋子旁查看裏麵的東西。
“你可小心點，別碰壞了。”左巍沒好氣的說道。
“我就看看，我得知道裏麵的東西，才能賣掉他們。”
晚飯，阿冬做了一大鍋的手擀麵，左巍吃了兩碗就不吃了，阿冬也吃了兩碗，麻球這半大的小子一個人吃五碗，連鍋底湯都喝了，要不是見了底還不知道這小子能吃多少碗飯。
吃過飯後，麻球就麻溜的抱著左巍帶來的一一袋子小商品走了，左巍倒是不擔心麻球能跑了，從他一直還錢的舉動就能看得出麻球不是個賴人，骨子裏還有那麽點誌氣。
麻球走後，阿冬可就顧不上洗碗了，掏出左巍給她的錢，放在床上數來數去，那是她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錢，這筆巨款他要給左巍留著，留著幹嘛？也許是娶媳婦吧，她雖然是左魏的童養媳，可左巍現在賺錢的速度早就不是她能配得上了，他們的關係也許就隻能停滯在哥哥妹妹的關係。
還未成熟的阿冬還沒有分清情愛與親情的關係，她並不覺得家裏再多一個女主人有什麽不好，隻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而已，而她也會輕鬆很多，左巍不能沒錢，但也不能有錢，沒錢左巍就可憐的像個羔羊一般，有錢了，又到處亂花，從來不想下一頓飯在哪吃，她要告訴以後的女主人，要管住左巍的錢，不能讓他亂話，但也不能不給左巍話，至於阿冬自己，隻要左巍在，有口飯吃就夠了，並不需要花錢。
這些錢阿冬要攢起來，以後一同交給未來的女主人。
左巍自然不知道阿冬的想法，左巍的想法就是，如果阿冬的眼睛真的有希望治好，他砸鍋賣鐵也要治，對於重生過來的他來說，那些錢就像廢紙一樣，並沒有那麽重要，花出去的腳錢，沒花出去存在手裏，那就隻是一堆廢紙而已。
從左巍家離開的麻球並沒有回家，他帶著那隻包走街串巷像個閑散人員。
這個季節天氣回暖，好多人已經脫掉了棉衣換上了毛衣，吃過晚飯，街道上已經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堆在一起聊天扯淡，麻球以前經常在縣裏閑逛，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他就是要抓住這個時間段去賣東西。
似乎上天對麻球還不錯，一個小孩子帶著一大包的東西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 人們不約而同的就產生出一種同情的心裏，尤其是對於婦女來說，簡直是母愛泛濫。
“這孩子多大了，這麽晚了還在賣東西。”
“孩子吃飯了沒有，嬸子家還有倆饅頭，你要不要墊補墊補？”
“給爺爺瞅瞅你賣的是啥東西，要是有用得上的，爺給你買點。”
……
憨厚老實的麵龐給麻球加了不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