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幌子
“姣姣,楓兒到底去哪了?”衾瀟看著衾嫆一臉凝重又果斷地指揮著護院去尋衾楓,他麵色焦急,上前一步,急急問她。
衾嫆拍了拍衾瀟的手背,她喉頭動了動,竭力維持著她的冷靜鎮定,眼角卻有些紅,她眨了下眸子,定定地對衾瀟道,“爹你放心,女兒一定會將楓哥兒找回來!”
她說著,又對春花低聲道,“春花,你去找你表哥,讓他搜捕冬草下落。”
春花忙點頭,“奴婢這就去。”
等安排好眾人,衾瀟不由得提了提氣,“不行,為父要親自去找!”
楓哥兒還是個孩子,萬一有個好歹,無法想象。
衾嫆忙拉住他,“不行,爹,你若是出去,太惹人注意了,你的政敵要是洞悉了,摻和進來,楓哥兒就更危險了。”
她說著,眼眸晃了晃,她不知道楓哥兒的失蹤和江陵王有沒有聯係,但她不能讓衾瀟再去冒險。
“爹,這樣,你留在府中,一旦有楓哥兒的消息就派人通知我,我親自去找——就說,就說我丟了個婢女,被刺客劫走了,這樣便有理由去尋人了。”
衾瀟卻心急如焚,“不行啊,爹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家出去找人?”
“爹,你就聽我的,這事,你必須聽女兒的,就當我求你,我答應你,一定會將楓哥兒帶回家。”
衾嫆拉著衾瀟,目光含著哀求。
這才叫衾瀟勉強答應了下來。
他一鬆口,衾嫆便肅了臉色,前往馬廄,將自己的馬牽出來,帶了護衛一道,乘著夜色出府尋人。
她還專門命夏蟬去官府報案,給了冬草的畫像,說是府裏有刺客,劫走了她的婢女,讓官府也派人手查找冬草的下落。
“什麽人?”
她戴著鬥篷帽子,騎馬到了城門口,城牆上的將士舉著火把高聲地衝下方的衾嫆詢問。
衾嫆拿出衾瀟的令牌,“鎮國公府衾嫆,現尋守城將士相助,麻煩守城將軍配合。”
她高聲回應,不多時,有人過來了。看了眼衾嫆手中的令牌,確認身份後,朝衾嫆微微一作揖。
“小將軍不必多禮,我想問問,你傍晚有沒有見過這人出城門?”
衾嫆說著,伸手接過護衛遞過來的畫像,上麵是冬草的畫像。
守城將軍回想著,衾嫆怕他想不清楚,便又提供線索,“這婢女身形大概……這麽高,很瘦,她很可能不是一個人,身邊……或許帶了個孩子,大概四歲多的樣子。”
她比劃和形容著,守城將軍仔細想了想,便道,“回稟小姐,傍晚出城的人很少,所以如果這人出城的話末將肯定不至於沒印象,但末將實在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出城。
衾嫆捏著馬鞭,定住心神,對守城將軍道了一聲謝,然後掉轉馬頭,“走!”
既然沒出城,那麽人一定還在城內。
京城不小,可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怎麽可能藏得住?
衾嫆抿著唇,對身後的一名護衛道,“去,搜查各家客棧,酒樓,還有……茶館等能藏人的地方。”
“是,大小姐。”
她吩咐完,又對另一人說,“讓官府盡快下搜查令,挨家挨戶地仔細查,你就跟著衙役一起,以免他們疏忽遺漏。”
她就怕隻是丟了個婢女還不夠官府重視的,隨即又補充,“若是官府問起來,你就說,那刺客偷了我的珠寶首飾,很是貴重,必須搜捕回來。”
“是,小人這便去。”
交代完這些,衾嫆心裏還是沉沉的,她的楓哥兒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嚇著,有沒有被欺負。
“小姐,有魏護衛的消息了!”這時,春花表哥派來的一名江湖人——如今衾嫆身邊的護衛之一,急匆匆趕來,對衾嫆低聲匯報著。
衾嫆不由眉梢一凜,“在哪?”
護衛立即帶她去,另一人正扶著昏迷不醒的魏贏靠著牆壁,替他包紮右胸口的傷。
衾嫆忙下了馬,疾步趕過去,魏贏手上的劍落在一側,他身上都是血,看起來和人纏鬥過,奄奄一息的。
“魏贏,魏贏,醒醒,快醒醒。”
她不由心裏一跳,蹲在他身邊,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
魏贏手指微動,眼皮子動了動,“小……姐……”
他沙啞微弱的聲音從唇齒中溢出,微弱得令人心驚。
衾嫆眼眶微澀,心下更是擔憂,既擔心魏贏的傷勢又憂心衾楓的下落。
“怎麽回事,你還好嗎?你快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楓哥兒呢,他在哪,他還好嗎?”
她一聲急切過一聲地詢問。
魏贏艱難地撐開眼,氣息微弱地回著話,“是……是神秘人……和冬草,他們和冬草一夥……我追著紙鳶……出了府,被,被他們打傷……楓哥兒被冬草抱走了……”
說完,他又陷入黑暗,暈了過去。
衾嫆不禁輕輕搖了下他的手臂,“魏贏,魏贏別睡!你告訴我,他們往哪去了……”
“小姐,不行,他傷勢太重,必須立即給他止血進行醫治。”一名護衛見衾嫆急切地想要再喚醒魏贏,不禁為難地出聲對她說著。
衾嫆聞言身子微微一震,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心裏更是沒底和恐慌,但見魏贏為了救楓哥兒重傷昏迷的樣子,她心裏又很深擔憂,對護衛道,“你快送他去葆春堂進行醫治。”
她說著,起身,對其他人道,“你們,跟我來。”
她腰間佩劍上的穗子微微晃動,她翻身立即上馬,帶著其餘人繼續搜查冬草和衾楓的下落。
“主子,鎮國公府那邊出事了。”
端王府中,書語疾步走到書房外,在門口匯報道。
出事了?
楚漓手中的筆一頓,墨漬暈染在宣紙上,他立即放下筆,起身,下意識蹙了眉尖。
“怎麽回事?”
書語回,“說是丟了個婢女,可屬下見衾小姐親自帶人搜查……不像是隻丟了婢女那麽簡單,官府說是還丟了重要的錢財寶物。”
“丟的哪個婢女?”
“說是……叫……對,冬草。”
冬草?
錢財寶物?
楚漓一下悟出不對來,衾嫆貼身婢女裏沒有叫冬草的,而衾嫆的性格……更不像是在意錢財珠寶的,若隻是丟了錢財珠寶不會親自出府尋找。
一定是出了要緊事,不得不掩蓋行徑。
“你去,立馬派點人暗中協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