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心意,他親手做的禮物
“端王真是有心啊,嗚嗚嗚要是生了小孔雀,有多的,送我一隻記得。”
到了海棠苑,木槿和書語拜別離去。
容央才圍著籠子轉啊轉,抬頭也和衾楓方才眼巴巴的眼神如出一轍地望著衾嫆。
衾嫆:“……”
她不禁看向那兩隻高傲的孔雀,心想,這下這兩個小東西可就任務重大了,不禁要開屏給她看,還要生一窩小寶寶,給這些眼饞的。
“是啊小姐,端王殿下可真是看重您呢,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孔雀這麽漂亮的動物呢!”
小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雄孔雀,盯著它的尾巴,像是想等它再開一次屏似的。
春花和秋月雖然對楚漓這般已經習以為常,但還是被驚豔得久久不能從孔雀身上移開目光。
去年那盞六角宮燈,可是端王親手繪製,雖說不比白孔雀來得珍貴,卻也是另一番心意。
畢竟,那樣精美又親手所製的東西可很是打動小姐。
至今都放置寢室內妥善擺放。
衾嫆望著這兩隻白孔雀,卻想到從前不知道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他問她喜歡什麽寵物,她當時就是隨口一說,提了個白孔雀。
說是越是珍貴稀罕的寵物越養得有成就感,而且她從未見過白孔雀,更別說見白孔雀開屏了。
原本隻是故意這麽為難他,絕了他想送她一般寵物的心思,沒想到,他竟是放在了心上,當真了的。
衾嫆坐在屋內,看著院子裏圍著孔雀嘰嘰喳喳的衾楓還有小桃和春花,端起茶盞,笑眯眯地飲茶。
麵上全是欣然喜悅。
被人這般珍重放在心上的感覺,真的很好。
賓客散去後,天漸黑。
“噠噠——”
衾嫆因為戴了一天的發冠穿了一天的華服,有些累,便早早地洗漱了,洗漱沐浴後,穿著單薄的便裝坐在床邊看生辰禮的單子。
這時,窗子發出有規律的響動,她不禁挑眉,走到窗前。
將窗戶打開了一些,卻在看到窗外站著的人時,心口一跳。
“小姐怎麽了?”春花正給衾嫆鋪床,見她杵在窗戶前打開窗戶,不禁回頭好奇地看了一眼。
“沒,沒什麽,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
衾嫆笑著回頭對春花吩咐著,“去和小桃她們到廚房吃點東西,你們忙活了一天,也餓了。”
春花不疑有他,笑嘻嘻地福身道謝,“多謝小姐,那春花就下去了,小姐有事喚我們。”
衾嫆頷首。
等春花出去後,衾嫆忙推開窗戶,對方還維持著方才站在窗前的姿勢,長身玉立,麵容溫煦。
“你怎麽這麽晚還過來?”
衾嫆將窗戶徹底打開,大有放他進來的意思,但楚漓卻恪守規矩地沒有,隻是從鬥篷下伸出手,拿了一方紅色的木匣子,遞給衾嫆。
“來送你生辰禮。”
衾嫆接過木匣子,心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她眨著明媚的眸子,滿心滿眼都是他。
輕聲嘟囔,“你都送了那麽貴重的孔雀了,怎麽還送啊。”
話雖這麽說著,可嘴角卻翹起一抹甜甜的弧度。
顯然是很歡喜的。
楚漓看著她這副口不對心的模樣,低低一笑。
“白日,是端王送給未過門的端王妃的禮物,派的手下去尋來的寶貝。但現在,是楚漓送給衾嫆,他喜歡的姑娘的禮物。”
他正色地解釋著。
這個解釋卻叫衾嫆心口一燙,怎麽會有人不管說什麽都這麽叫她滿心歡喜呢?
身為端王的他,送給未婚妻那般祥瑞之物,既表達了看重又表達了祝願。
但他卻還要以一個拋開一切身份,隻是楚漓的這個身份,來給她親自補上今年他的心意。
衾嫆有些緊張地打開了匣子。
隻見木匣子裏躺著的是一條紫水晶石鑲嵌的額飾,鏈子是用金葉銀葉穿起來眾星捧月地捧著中間那一輪彎月的形狀紫水晶。
這條額飾,美得衾嫆愛不釋手。
紫色晶瑩剔透,切割麵閃著光。
“這,這是你找人做的?”
衾嫆覺得這樣的額飾,總不能是他做的……
“咳,我找一位在番邦呆過的打首飾的巧匠學的。”
楚漓見她喜歡額飾,不禁鬆口氣,鬆開攢緊的手指。
他沒有告訴衾嫆的是,毀了好多紫水晶,才成功了這一條。
當時那位巧匠看見一地被他糟蹋成碎片的水晶,心疼得一個勁兒喊著“太可惜了應該交給小人來打造的”。
言辭間,隱約帶著楚漓這個笨手笨腳的手藝人就不該動這麽精貴的東西的意思。
衾嫆聽楚漓說是他自己做的,不禁張了張著嘴巴,有些吃驚。
“你做的?”
楚漓畫畫下棋一絕,去年做了一盞燈已經讓她很是讚歎了,如今更是手藝巧得能做出這般有市無價的額飾來……
也太厲害了些。
她不禁星星眼地望著他,“楚漓,你好厲害啊,我很喜歡,我太喜歡今天的禮物了!不管是端王送的還是楚漓送的,我都喜歡!”
衾嫆伸手撫摸著紫水晶,冰涼涼又光滑的觸感叫她愛不釋手。
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楚漓便欣慰滿足地勾著唇。
“你歡喜便好。”
衾嫆卻忽然往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往回拉了拉,對著燈下仔細端詳。
果然,手指指腹上有細小的傷痕,像是被小刻刀傷到的痕跡。
衾嫆不禁心疼地蹙起了兩道秀氣的眉。
低頭輕輕地吹著他的手指,一邊用柔軟的手指輕輕摩挲。
“你以後不準為我做這些了,太危險了,萬一刀傷到手,可怎麽辦?”
她眉心蹙著,楚漓微微怔然,隨後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語氣溫柔又含著愉悅,“能得你歡喜,這些小傷算什麽。別擔心,一點都不疼。”
說著,又看了看遠處要回來的她的婢女,他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觸即離。
“姣姣,恭賀你及笄了,我的姣姣是個大姑娘了,真好。”
說著,他在衾嫆怔愣地摸著額頭望著他呆呆之際,笑著又道,“我該回去了,你快些回屋裏,穿太少了,外頭風大,當心著涼了。”
他伸手,將窗戶往下拉上,便離去了。
衾嫆捧著紅木匣子,呆了會兒後,卻是低頭甜蜜蜜地抱著匣子無聲地笑起來。
真好啊,世上怎會有這麽好的人,還被她遇見了呢?
衾嫆想,好想快點嫁給他啊。
成為他的妻子,朝陽也好,月明也罷,都能陪在他身邊,睜開眼是他,閉上眼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