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古怪,查無可查不知來曆
沈寄年給楚漓把了脈,隨後鬆開手,對一旁緊張地注視的眾人搖搖頭。
“脈象平穩,沒有中毒。”
說著,還古怪地看了眼衾嫆,眼神大概表達了“你太大驚小怪”的意思。
衾嫆一噎,卻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好。
“方才那女子著實古怪,如果不是下毒,她為何又是被打巴掌又是自己磕頭的,就為了拽一把……”
她實在是想不通。
楚漓卻若有所思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
當時被拽的頭皮都痛了,被拔掉了幾根頭發。
他說出來後,眾人皆是一陣沉默。
頭發?
要頭發做什麽?
“難道是,下降頭?”殷老二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知道南疆那邊是擅長下降頭下蠱之類的,當中也有拿頭發這些被害之人的貼身之物做引子。
沈寄年抖了抖袖子,微微沉吟,“若是下蠱,絕不是拔走頭發,理應是下蠱蟲在他身上才是,但我看過了,他體內既沒有毒也沒有蠱。”
“難不成還真是邪術用的?”
殷老二摸了摸腦門,想不通地吸著氣。
衾嫆聞言眉心微微一攏,她想起厭勝之術來。
但是,總覺得這來人和他們山高水遠的又不相識,哪裏來的仇恨需要用厭勝之術呢?
她沉思著,便沒怎麽留意大家說什麽。
還是楚漓主動岔開了話題,“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大夫你們先回屋休息吧。此事再看看便知分曉。”
但他還是給書語一個眼神示意,後者默默拱手離開,衾嫆看到書語出去,便知道,應是去查那些人的下落了。
隻要能查出這女子的來曆,便大概能查出他們的目的。
隻為錢財還好說,衾嫆怕就怕他們目的不簡單。
更怕會危害到楚漓的性命。
比起她的緊張擔憂,楚漓顯得很是淡然。
他待大家都各自歇下了,擁著衾嫆安撫她道,“這麽多磨難都挺過來了,難不成上天還舍得讓我經曆這些苦難磨礪?”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聽著這話,衾嫆卻笑不出來。
“你這麽說我更擔心了……”上天都降臨了那麽多磨難給他,沒道理這次會重拿輕放,一點事都沒有的。
她越想越是心下忐忑。
晚上都翻來覆去,這心裏總是忽上忽下的。
時不時要去看楚漓是不是還好好地躺在自己身側。
以至於楚漓就算是想裝作不知道也沒法裝了。
他不禁睜開眼,側過頭,和她四目相對,伸手主動握住了她的手,將人攬進懷裏,聲音裏帶著幾分困意,“這麽不放心,那我抱著你睡,握著我的手,你不就能確定我是安全的麽?”
聞言,衾嫆麵上不大好意思,總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影響了他睡覺。
便乖乖應了聲,不再翻來覆去了。
不多時,卻也困了,不禁閉上眼睡著了。
再醒來時,手是空的,她下意識伸出去,沒有摸到溫熱的身體,登時睜開了眼,嚇得坐了起來。
“相公!”
她喊了一聲。
小桃和阿羽守在床邊,聞言立即攏過來。
“夫人,您醒了?”
衾嫆臉色不大好,估計是嚇的。
“他人呢?”
小桃忙解釋,“爺他在樓下,一會就上來了,夫人別擔心。”
聽了小桃的解釋,衾嫆才鬆一口氣。
微微緩了呼吸。
“好,扶我起來,我要梳洗。”
這一嚇,也徹底清醒了,不必再睡了。
小桃扶著她起來,然後開始給她洗漱梳妝。
“簡單些吧。”衾嫆見她要梳追雲髻,抬手攔了攔。
“怎麽這麽早就起了?”
恰好這時,楚漓帶著熱乎乎的點心和酥糖進來,見她已經坐著乖乖被梳妝,溫聲笑問著。
衾嫆忙轉過頭看他,“因為沒看到你啊。”
這話叫楚漓不禁嘴角翹了下,走到她身側,將點心和酥糖放在她麵前。
“處理了點事,順道給你買了吃的。”
衾嫆懷孕後嘴巴很挑,像是昨晚就胃口不佳,隻吃了兩口便沒再吃了,嗜酸,他今早起來便去鎮上轉了轉,找了幾樣鎮上有特色的點心和酥糖,特意選了些偏酸的口味,帶回來。
聞見香氣,衾嫆伸手打開紙包,拿了一塊往嘴裏遞。
嚐到了酸酸甜甜又軟軟糯糯的點心,頓時心情有變好,朝他嬌豔一笑。
“相公真好,我很喜歡這個。”
說著,又多吃了兩塊。
楚漓見她總算是有了胃口,頓時麵上也有了笑容,“你喜歡就好,多吃點。”
他知懷孕辛苦,卻還是會不忍她這般辛苦。
等衾嫆梳完妝,吃完點心酥糖,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問楚漓,“人查出來了嗎?”
聞言,楚漓搖了搖頭,麵色晦暗。
“查不出來,不是鎮上的人,但好似來了有一陣子了。”
奇怪就奇怪在,這群人比他們還要先到鎮子上。
所以真不好說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如果是後者,那就很耐人尋味了,他們這一路雖沒有刻意隱瞞行蹤,卻也是臨時打算從邊城南下從江南走水路回京城。
查不出來?
衾嫆神色微微一緊,對於楚漓查不出來的人,她便無法當做是普通人來看待。
那女子昨日的行徑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現在更是查無可查,那麽很有可能就是來曆不小。
“會不會是江湖什麽幫派的?”
她咬著唇瓣,擰著眉頭,思索了下,問。
楚漓伸手將她眉心的褶皺給輕輕撫平,語氣溫柔,“你安心養胎,不必擔心這些,我能應付。”
心裏卻覺著江湖幫派的武功不至於這般弱,那女子看著似乎並沒有什麽厲害的功夫。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察覺不到她有內力。
“我隻是肚子裏懷了個孩子,又不是什麽都不能做了,哪有這麽嬌氣。”衾嫆不以為然,她想著,便出著主意,“要不還是找殷家幾兄弟托江湖上的人幫忙查查?”
不查清楚那女子拿了楚漓的頭發做什麽,她這心裏就沒法安定。
要真是厭勝之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被她這份緊張微微感染到,楚漓正色,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