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遷徙,勸說楚漓提前離開
日子過得格外快,不知不覺,衾嫆的傷勢養好了。
而這陣子,白族也並非始終風平浪靜,但也是小水花,沒有多大浪掀起來。
是這樣的,百裏晟打暈了看守的白族人想要逃跑,結果,半路跌入冰河,撈起來時,屍體已經被冰水泡得浮腫而僵硬了。
屍體打撈上來,百裏雪看了眼,便麵色慘白地背過身去了。
還得虧這會兒玄族人沒走,要不然,就這麽一群柔弱女子,哪裏受得了這個?
百裏溪看了眼,搖頭,背過身去就吐了。
吐完不忘歎氣說了句,“她這是何必呢,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原本百裏雪就打算饒她一命,還不計前嫌地給她送去了解藥,誰料到,百裏晟不識好人心,不接受就算了,還要跑。
這才自食惡果的。
對此,百裏雪表示死者為大,既然死都死了,從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還是和族人一起,將百裏晟給安葬了。
經此一事,百裏雪覺著,這雪境也的確不應該再繼續住下去了,聽衾嫆說,那冰河裏的蠱,要是不小心隨著水喝進肚子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很嚴重。
在生死存亡麵前,族人再多不舍和不習慣,都能放下了。
因為百裏晟之死,百裏雪再次召集族人,說明了決心,當然,她不是個武斷的長老,表明了如果大家都不同意,她也會尊重大家的決定,不會再提。
這個時候,百裏溪自是第一個站出來,說一切都聽百裏雪這個長老的,長老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
有了她站出來這麽一表明立場,陸陸續續的也就有很多人站出來表示願意遷徙。
這當中,以年輕的聖女們為主。
如今大家吃了解藥,頭發恢複了正常年紀該有的黑色,眉毛和瞳色也開始恢複,盡管身子骨還是孱弱了些,但這已經是她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了。
所以倒是一個個變得自信起來了,加上月凝公主的祖訓在那,新任長老又是這麽溫和大度,大家夥都表示願意遷徙了。
那些年長些的,原本有些猶豫,但看到年輕的族人都向往外邊的生活,倒也有幾分慈母心腸,也點頭同意了。
百裏雪聽完,不覺鬆口氣,很是開心,她眼裏淌著喜悅的光芒,沒想到這事這麽快就可以確定下來。
玄族族長那邊已經說好了,以後白族和玄族融為一體,大家婚嫁自由,互不幹涉,也不允許互相殘殺的情況存在,一旦發現,那就是族長和長老一起以族規處置的。
而百裏雪表態,她以後沒有權利命令族長,他們平起平坐,共同帶領兩族一起更好。
族長沒想到她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心性,很是讚賞,於是,兩族百年來,終於不再分為兩族,而是真正的成為白玄一族了。
既然白族這邊要遷徙,衾嫆聽到後,便也表示,不如早點離開雪境。
沈寄年是不讚同她和玄策這樣的傷患奔波的,但衾嫆實在是想念安哥兒,表示自己再不回去,不知道安哥兒怎麽樣,放心不下。
玄策還沒見過楚漓和衾嫆的孩子,而他本來也不是個多嬌氣的人,難得的,他第一次沒有站在楚漓這邊,而是站到了衾嫆一邊。
說是他也無礙,可以一道啟程離開了。
雪境他也住不慣,又冷又潮,且他對雪境的記憶並不好。
想著當初他還差點將自己的侄女許配給楚漓呢,結果這次回來那侄女早就嫁人了,就是還沒有孩子,不過沈寄年出馬後,擺平了。
都還年輕,隻要治好了,就不愁子嗣問題了。
族長也想早點回去,畢竟,他的族人們還在等著他帶解藥回去呢。
這樣一來,隻有沈寄年和楚漓不同意了,一個是出於大夫的考量,一個則是出於親人的擔憂了。
不過,沈寄年很快就被策反了。
“你也想安哥兒吧,你身為義父,難道不想看看你幹兒子現在怎麽樣了嗎?再拖下去,孩子該要不認得我們這些長輩了。”
衾嫆是了解沈寄年的,這人你跟他講道理是不行的,要戳他軟肋。
從前吧,要靠醫書古籍來誘哄,但現在,隻要搬出幹兒子安哥兒,那就事半功倍了。
果不其然,沈寄年這人二十多年來都孤零零一人,藥童都和他親近不了,他比楚漓也大不了幾歲,但是楚漓孩子都有了,他卻還是隻身一人啊。
這沒有之前還好,忽然多了個幹兒子,能不掛念上心麽?
他也是個沒有原則的,說變卦就變卦,還不怕推翻自己前麵說的話,拿出大夫的架子,就反過來和衾嫆一道勸說楚漓了。
“我是大夫,路上有我照應,你還擔心出什麽意外?傷筋動骨是不容易好,不過人手這麽多,挑幾個人用擔架抬著他們二人不就得了?”
楚漓拿眼斜他,“你先前說了雪境凶險寒冷,恐路上出什麽閃失。”
他是不會讓衾嫆有什麽意外閃失的,他冒不起這個風險。
至於安哥兒……
他這個做親爹的,自然也是想念牽掛兒子的,但不一樣,在他這,衾嫆排第一,其次才是安哥兒呢。
左不過已經分開一陣子了,這一個月對他而言也就沒多大差了
沈寄年四平八穩地反駁他,“這裏這麽冷,她的傷勢好得都慢,不如早點出去,外頭草藥也多,好好調理不更好麽?”
楚漓:“……”
說不行的是你,現在說行的也是你,怎麽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呢。
“咳,這不是還有你和大家在麽?”衾嫆給沈寄年使了個眼色,後者聳聳肩,出去了,將說話的空間留給小夫妻倆。
衾嫆便使出殺手鐧,撒嬌又親昵地抱著楚漓的腰,“有你在,你不會讓我有什麽閃失的,不是麽?”
一句話,就叫楚漓沒辦法了。
見有戲,衾嫆再接再厲,“對了,可以問百裏雪借雪鷹啊,我和玄前輩一起坐雪鷹出去,這總萬無一失了。”
聞言,楚漓挑了下眉梢,這倒是可行。
便鬆口道,“好吧,不過我要親自照看你。”
他得盯緊了些,不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