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鬼妖 第九十八章 思量(中秋快樂)
餘沚的目光在入圍前六的每個弟子身上都停留了片刻,回憶著他們在這兩展現的實力,以及接下來的應對方法。
在他看來最後的這六位獲勝者,除了張虎B和張印這兩個險勝對手的輩弟子之外,可以都是身懷絕技之輩。
而其餘這四個人,不管遇到哪一個,對餘沚來都會很麻煩,尤其是那個修習誅邪劍法的張劍星。
王奡安曾經針對龍虎山術法的向餘沚做出過一個係統的分析,雖然龍虎山道術道法係統數不勝數,修習最多的卻始終是金光咒,不光是因為隻有這套攻守兼備的術法是最好入門最容易修至大成,更重要的就是,修習者一旦把金光咒修至大成甚至圓滿,也就意味著隻要不遇到懷有那幾樣對金光咒有克製之效的罕見“東西”之外,遇到其他的任何對手,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不巧的是,龍虎山術法之中的誅邪劍法,就是所謂罕見“東西”中的一種,如果以防禦和力量而著稱的金光咒是龍虎山諸多術法中的“最堅之盾”,那麽誅邪劍法則是唯一能突破金光咒這層特殊防禦的“最利之矛”,其犀利程度甚至尤勝於素來以劍道劍法著稱的蜀山劍宗中絕大多數的劍修功法。
隻是由於種種原因,龍虎山從創教至今的千百年來,真正能把九字誅邪劍法修煉至化境的弟子卻始終不足一掌之數,甚至就連走上這劍修之道的弟子都寥寥無幾。就是此時此刻的龍虎山上,算上張繼勇和張劍星兩名弟子正在修習此道的也僅僅七人之數,而真正精於此道的也隻是兩人而已,這兩人餘沚再熟悉不過,他們正是現任的龍虎山掌門張鈺丞和他的師父張靈山。
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劍星和張繼勇這兩個修行了誅邪劍道的弟子,才會在眾多弟子中勢如破竹的脫穎未出,畢竟這次參加會武的大部分弟子,隻是以金光咒作為主修功法而已,那些修為淺薄一些的弟子在犀利如斯的九字誅邪劍法麵前簡直不堪一擊,略強一些的也隻能在劍術下堅持片刻而已。
所以,不得不修習了九字誅邪劍法的兩人絕對是大多數弟子的克星。
所幸這兩人提前在半決賽裏就分出了高下,僅剩張劍星一個晉級到了最終的決賽之中,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麵證明這個張劍星的劍道之術相比另一人絕對更不容易應付。
而那個不修邊幅長輩弟子張一帆,雖然看上去始終是一副邋遢迷蒙的樣子,餘沚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超出常人的冷靜和從容,而這兩點也正是能不能把符籙之道修至精深的關鍵所在。
對於修士而言,強大的內心本就必不可少,而那些修習了符籙之道的修士,對心境的要求更是極為苛刻苛刻——隻有做到心無雜念,才能繪製完美無瑕的高階靈符;隻有處變不驚,才能在情況複雜的戰場上,適時地激發最適合的符籙克敵製勝,甚至扭轉乾坤,而從之前的幾場對戰來看,這個張一帆的在符籙之道的造詣,也絕對不是眼前顯露出的這麽簡單,一旦和他交手,就一定要搶占先機才行。
新弟子張磐可以是所有參賽弟子中最年輕的一個,卻擁有著眾多龍虎山弟子窮極一生都很難掌握的逆能力“術印隨心”,金光咒固然是攻守兼備所向披靡,但每次施法的咒術和和結印卻成了它最大的缺陷。畢竟,隻要一沒做到術印隨心,就意味著在和敵人交手的時候必定會或多或少的產生短暫遲滯,因此而被對手搶占了先機,畢竟真正的戰場上,即便隻是瞬息之功,就足以決定一個人的勝敗乃至生死。
從張磐之前的幾場比試上看,他雖然始終擺出一副人畜無害弱者的憨厚形象,但每次的取勝卻都呈現出和他的外表極不相符的滿滿心機,每次被對手攻擊的時候,瞬間做出反應釋放金光咒,充分利用護體金光爆發瞬間的耀目光芒造成的短暫失明而暴露的破綻,並抓住機會給與對手“致命一擊”,在餘沚看來張磐這副憨厚的外表倒更像是用來迷惑對手判斷的偽裝,而且從會武以來,張磐的咒法,每次都是驟然出現一擊成功後又忽然消失,以至於到目前為止都沒能看出對方究竟將金光咒修行到了什麽層次,更無法判定他的具體實力。
張一帆、張劍星、張磐三個人都是賦異稟之輩,各個都身懷絕技,分別代表了龍虎弟子的山符道、劍道、咒術之道的最高水準,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容覷。
反觀那個靈峰真人的弟子張耀陽,和他們三個相比則顯得普通了許多。
張耀陽雖然隻出手過一次,但從他的功法表現還是不難判斷,他應該隻是把金光咒修行到了二層大成的層次而已。
隻是,餘沚怎麽也想不通,剛才和他交手的張六良,為什麽隻和其來往了一個回合就自認不敵的主動認輸,甚至連靈丘真人都和自已一樣對這種結果產生了質疑。
是否真的是他們兩人在私下達成了某種交易,抑或張耀陽所展示出的並不是他的真正實力。
這些對餘沚來似乎都不太重要,因為自從餘沚得知自己重傷昏迷的那段時間曾被張靈峰用陣法困住乃至再次陷入命懸一線的境地之後,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會王奡安的這個陰險狡詐的師弟張靈峰,將自己心中的那團怒火發泄出來,這倒不是因為張靈峰差點害得自己丟了命,而是源於餘沚生對那些陰險狡詐之徒的厭惡。
而眼前的這個張耀陽,好巧不巧的又是張靈峰的弟子,無疑也被餘沚列入了張靈峰同類的行列,所以不論對方實力究竟怎樣,都一定會全力以赴,把他狠狠的揍趴下,給他們這些反複無常的人一些教訓。
至於張印和張虎B這兩個輩弟子,雖然依靠著頑強的意誌擠進了前六行列,此時卻已然是強弩之末,根本不足為懼。換句話,即便這兩個人處於狀態的巔峰,也對此時的餘沚構不成威脅。
因為今時今日的餘沚已經在王奡安那一夜不眠不休的苦心“栽培”下徹底脫胎換骨,不同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