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七叔帶你回家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七叔帶你回家
“啊……”
寧初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驚叫一聲,順手撿起也不知道什麽東西,用力就往那人砸了過去。
男人眼疾手快一閃,寧初趁他鬆手的空隙,起身就向外跑。
幾個男人相視一眼,正準備將她抓回來。
沒想到,“砰——”一聲,寧初整個人都撞到石牆上。
腳下的腳鏈一扯,她毫無征兆的摔倒在地上。
她本身就沒有多少力氣,這麽一摔,更是將她撞倒在地,半天都起不來。
“哈哈……這女的莫不是嚇傻了吧,那麽大的門在眼前,非要往後跑?”身後傳來男人調侃的聲音。
寧初不管他們的嘲笑,捂著額頭,站起身來。
奈何,四周真的太黑了,她什麽都看不到,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
還沒等她走到門邊,就忽然被一個男人拉了回去。
男人的力氣很大,直接拖著她往裏走。
寧初感覺後背,緊緊的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背上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好像又被,劃開了一樣。
突然間,一隻粗糙的大手,從身後一把拽起她的頭發,將她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男人們得意的笑聲,在頭頂放肆的響起,那邪惡的聲音,聽得她毛骨悚然。
她好像沒有遇到過,這麽屈辱的時候,就算麵對幾十個打手,她都能應對自如。
此刻,卻可憐得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抬起頭,顫抖著,盯著那幾個男人的方向,如水的眼眸,帶著倔強。
眼看一個模糊的影子,緩緩俯身下來,混亂中,她聞到藥物的味道,越來越重。
寧初咬著唇,緊緊的盯著那雙,不斷像她伸來的手。
就在他要把藥,塞進她嘴裏的刹那,她猛然張口,一把咬住他的手腕。
“啊……”
震天的尖叫,在空蕩的房間裏響了起來,男人有力的巴掌,狠狠甩在寧初臉上。
寧初被甩到一邊,滿嘴的血腥,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來,強烈的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喘-息著抬起頭,模糊中,看到剛才被她咬了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門口的地方,好像又跑進來一個人。
“不好了,後院來了很多手下,不像是我們的人!”
屋裏的幾人一聽,互相看了一眼,“帶頭的是誰?”
“不知道,來了兩夥人,挨個搜查祠堂,馬上就要到這邊了。”
領頭的男人啐了聲,“把門關上,我們出去看看!”
話音剛落,幾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寧初縮在牆角,什麽都看不到,隻聽到祠堂門關上的聲音。
她有一種預感,是戰西沉回來了,一定是他來了。
“七爺……我在這兒,七爺……”
寧初落下眼睫,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應該對著哪個方向,隻能放聲大叫。
奈何,她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微弱的聲音飄到空氣中,風一吹就散了。
寧初絕望的閉上眼睛,心底最後一絲慶幸也消失了。
這時,外麵突然“砰——”一聲,好像鐵門被人踢開的聲音。
緊接著,院子裏就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空氣中彌漫不散的硝煙味。
寧初緩緩睜開,淚水朦朧的雙眼,聽到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還有男人的慘叫。
她想站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渾身無力的她,隻能躺在那裏,動都動不了。
而祠堂外麵。
月光如洗,夜色如墨。
三具男人的身軀,無力的在地上滾動著。
而他們的麵前,還有一道墨色的身影,渾身帶著嗜血的寒光,冷漠的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他的襯衫,被劃出一條印跡,紅色的血在上麵留下更深的痕跡。
那高昂的身軀,孑然傲立,冰冷的看著地上,三個不停求饒的男人。
直到聲音在他耳邊消失,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他眼底的陰霾才終於退散了去。
“七哥,門上了鎖。”陸景深看著門上的鐵鎖道。
他麵無表情,冷冷的抬起頭。
下一秒,修長的腿用力一踹,“砰——”一聲,房門直接被他踹開。
霎時間,黑暗的房間,瞬間就被皎潔的月光照亮。
“七爺……”
寧初虛弱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門口有一絲光亮。
男人高大的身軀一僵,順著那細微的聲音抬眸。
下一秒,巨大的衝擊,就讓他體內的血液逆流,幽暗的眼眸立即浮起嗜血的寒光。
男人優雅矜貴的氣息不亂,逆著光,看不清楚他的輪廓。
隻是那一向沉穩的步伐,在此刻卻變得有些慌亂。
他走得很慢,走到角落,蹲在她的身邊。
大手撿起套在她腳上的鐵鏈,身上清寒的氣息,讓站在門口的人都忍不住,陣陣發抖。
他顫抖的手,落在那滿是傷痕的背上,卻是一點力氣都不敢使。
她看起來那麽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碎。
寧初靠在地上,隱約看到眼前熟悉的輪廓,雖然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這個人就是他。
男人熟悉而安心的氣息靠近,溫熱的體溫縈繞著她。
她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眼角很快就被淚水浸濕。
寧初緩緩抬起手,冰涼的掌心貼著他熟悉的輪廓,慌亂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戰西沉看了她嘴角未幹的血漬,沒有說話,轉身從陸景深手裏拿來槍。
“砰——”一聲,打斷她腳下的鐵鏈。
隨後,他大手一伸,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結實的手臂,攬著她的小腿,直接將人橫抱起來。
輕輕的,他溫熱的吻,朝著她的額頭覆蓋下去。
“沒事了,七叔帶你回家。”
男人高大的身軀映在月光下,濃密的睫毛被一層風霜覆蓋。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拚命在忍的怒火,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陸景深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戰青山和傅娟,無奈的搖了搖頭。
寧初靠在他的懷裏,清澈的眼眸看著他,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她抽泣著,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那哭聲像受盡委屈的小獸,明明很痛苦,卻努力壓抑著。
這是戰西沉第二次看見她哭。
在他心裏,那麽會撒嬌,那麽古靈精怪的小孩兒,哭起來,那麽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