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敢不敢賭一把
第三百一十七章 敢不敢賭一把
戰西沉立即將身後的女孩拉到身前,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將她擋住。
即便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雙腿已經控製不住的打顫,但他依舊表現得淡定。
“你走在前麵,我的腿受傷了,你拖著我走。”他不動聲色的說。
他以為這樣說,寧初就會上當。
然而,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他這麽做,明明是想把她護在前麵,如果發生什麽不測,他就可以用他的身體,替她擋住後麵的子彈。
雖然這個舉動是很man,但是現在好像並不是逞能的時候。
無論怎麽樣,她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戰西沉,你這個討厭鬼,你覺得你這麽做很偉大嗎?”
“消失那麽久,回來就不要我,現在又假惺惺對我好,你不要以為我會感動,告訴你,你沒有正式道歉之前,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也不會接受你的好!”
寧初有些氣憤的說著,掙紮著就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可是身後的男人,死死的將她禁錮在懷裏,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別吵,還想活命的話。”
他皺著眉輕聲說道,即使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卻還是緊緊的將她護在胸前。
話音剛落,就推著她,繼續向前。
下過雨的山路很難走,兩個人一直不停的往前跑,身後的槍聲也一直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這時,隻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樹林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怎麽辦,七叔,前麵沒路了。”
寧初看著前方,深不見底的懸崖,臉上寫滿慌張。
戰西沉秀眉緊蹙。
“別怕,有我在。”他淡淡的說。
大手將她拉到身後,視線朝底下的懸崖看了一眼。
這時,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過來,看見前方的兩人被迫停下,立即就加快腳下的步子。
“快!他們就在那裏,前麵沒有路了,這次看他們往哪裏跑!”
領頭的男人一聲令下,帶著身後一眾手下,快速朝這邊跑來。
寧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這種地方。
此刻看著身後,烏壓壓朝他們狂奔而來的追兵,她緊緊的拽著戰西沉的衣角,隻感覺渾身都在發抖。
“你相信我嗎?”
突然間,他一貫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寧初抬起頭,就看到戰西沉那雙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仿佛在給她無限的動力,所有的恐懼,都在那一瞬間徹底消失了。
“隻要是你。”她淡淡的笑著回答。
是的,隻要是他,無論什麽樣的他,她都信。
“那好,把手伸過來。”
“你要幹嘛?”
“讓你伸就伸。”
話音剛落,他就騰出一隻手來,一把扯過她的雙手,放在腰間。
寧初的身體還在發抖,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心裏已經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敢不敢跟我賭一把?”細微的聲音讓她感到後背發涼。
寧初仰起小臉,就看到他嘴角,邪氣的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隻感覺腳下一空,等她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雙腳已經遠離了地麵。
寧初猛然睜大眼睛。
然而,隻看到那人緊緊的將她圈在懷裏,而他整個身體都貼著地麵,正帶著快速的往下滑。
“啊……戰西沉,你不要命了!誰知道這下麵是什麽?我們要是掉到蛇窟裏怎麽辦,我看電視裏,這種深山老林的最容易出現大蛇了,我最怕蛇了,我不要下去……”
寧初徹底被嚇傻了,胡亂的哭著喊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戰西沉看著她哭得小臉扭曲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他雙手緊緊抱著她,情不自禁的輕笑出聲。
“你剛剛是笑了吧?”寧初突然止住哭聲,看著他問。
他當即就冷了臉,“沒有。”
“你就是笑了。”寧初看著他說,“你抗拒不了我,你就是死不承認。”
寧初越想越開心,不管他變成什麽人,他骨子裏對她的好感都不會消失,這就證明,她很快就能讓他恢複從前的樣子。
“小心!”
正想著,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寧初轉頭,就看到他們已經滑到底了。
而就在他們正前方的方向,有一大塊石頭,穩穩的擋住他們的去路。
因為慣性他們已經停不下來,戰西沉眼疾手快將懷裏的女孩,往邊上一推,自己高大的身軀,狠狠的撞了上去。
寧初倒在地上,聽著“咚——”一聲,嚇得臉都白了。
她趕緊爬過去,想將他拉起來,卻發現那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
此刻正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那裏。
“七叔,你怎麽樣,你不要嚇我。”
寧初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樹林,突然就感覺有些害怕。
她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依稀間,她好像聽到了不遠處,好像有水流的聲音,隻要跟著水流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心想著,她就趕緊彎腰,憑借著僅有的光線,掀開那人的褲腿,替他檢查身體。
他失血過多,加上剛才那麽激烈的逃跑,傷口已經惡化,必須馬上處理。
來不及多想,寧初抬頭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的山坡上,正好有一個山洞。
她趕緊拽著他,拚命的往山洞裏拉。
山洞裏好像經常有人來,角落裏扔著很多沒用的柴火和器皿。
寧初趕緊拿過來生了一堆火,又到外麵接了水,
所有工作準備就緒,她這才小心翼翼脫下外套,讓戰西沉躺到上麵,準備給他處理傷口。
然而,直到她掀開他的褲腿,在火光下看清他的傷口時,所有的驚慌都在那一刻,展露無疑。
他的傷口已經撕-裂,暗紅的血肉混著泥濘,看得她不自覺的發抖。
而躺在那裏的人,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更是暴露了他這麽長時間的隱忍。
寧初顫抖著手,從手鏈裏取出銀針,小心翼翼替他止了血之後,就準備給他縫合。
沒有麻醉沒有消炎藥,她隻能拿隨身攜帶的藥丸,先給他將就一下。
然而沒想到,針頭剛刺進皮膚,隨著一聲悶哼。
原本暈倒的人,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