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抗體對她沒有作用了
第八百零六章 抗體對她沒有作用了
他低低一笑,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好,你等著,我一定會給你安排一個空前絕後的求婚儀式,別人沒有的,我家小孩兒得有,別人有的,你更應該有。”
話音剛落,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就撲鼻而來。
寧初閉著眼睛,靠在戰西沉懷裏,幾乎抵擋不住他這麽熱情的攻勢。
可是細細回想著他剛才的話,心間頓時就暖洋洋的。
如果這就是她人生的最後,那也挺好的。
“七叔,我們還是和之前說好的一樣,關於我的身份,先不讓寶寶們知道好嗎?還有我中毒的事,也不要讓他們知道。”寧初突然開口。
“為什麽?”戰西沉垂眸看著她。
“我怕他們跟著擔心,又幫不上什麽忙,知道了還會嚇到,不想看到他們哭。”她淡淡的說。
人好像做了媽媽,心都跟著變得柔 軟了,一想到初一十五為她哭的樣子,她就受不了。
戰西沉原本還想著,過幾天把十五接過來陪陪她,但看她堅定的眼神,明白她的顧慮也有可取之處,也就點頭同意了。
“都聽你的,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所以就把十五送到我母親那裏去了,你要是想他了就告訴我,我讓人把他接過來陪你。”
“就讓他待在阿姨那裏吧,我這幾天狀態不對,不要嚇壞了他。”
看著她嘴角的笑,戰西沉大手摸著她的頭發,淡淡的笑著點頭,“好。”
安靜的空氣裏,好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寧初靠在戰西沉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緊張的心情終於漸漸舒緩下來。
好像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了。
雖然胸口的疼痛還在繼續,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竟然有點昏昏欲睡。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讓柳絮,把剩下的抗體都送過來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他低沉有力的聲音。
“抗體?”
寧初一愣,臉色頓時僵硬,心中頓時就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
“抗體能讓你減輕痛苦,我不想再看到你難受的樣子,我向你保證,在抗體用完之前,我一定會把解藥給你找回來的。”
“你在我身體裏打了抗體?”寧初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
“對。”戰西沉點頭,“你暈過去的這段時間,雖然人不清醒,但是大腦依然有意識。”
“我看你太痛苦了,才讓柳絮繼續在你體內注射抗體,我問過了,大量使用抗體隻會讓你睡眠加深,沒有其他任何副作用,你不要擔心。”
“……”聽完他的話,寧初後背忍不住發涼。
抗體不僅能減輕她的痛苦,甚至可以讓她,感覺不到任何毒發的症狀。
但是,她竟然感覺不到任何減緩的作用,甚至還有加強的趨勢。
這麽說來,抗體對她已經沒有作用了?
“怎麽了?想什麽那麽入神?”見她許久不說話,戰西沉突然問道。
寧初回過神來,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哦,沒什麽,我就說怎麽突然就不疼了。”
“小傻子。”戰西沉輕笑,大手輕柔的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如果有什麽不適一定要告訴我,景深找了很多國外有名的血液科專家,他們和柳絮一起正在研究分離毒株,我們一起努力,肯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嗯。”寧初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也相信邪不勝正。”
靠在他的懷裏,鼻間嗅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她好像真的沒有那麽痛了。
“對了。”突然想到什麽,她又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他:“找到我大師姐了嗎?公海那邊的墜機事故情況怎麽樣?”
“警方和相關搜救人員,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你別擔心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戰西沉說著,大手又把她的腦袋摁了回去。
寧初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麽,但看見他清冷的目光,又隻能乖乖的躺了回去。
大師姐一向最機靈了,身手又好,她也相信大師姐吉人自有天相。
“鈴鈴鈴——”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就響起清揚的手機鈴聲。
是戰西沉的電話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陸景深給他發了信息。
寧初靠在他懷裏,自然我看得到他手機上的內容,她趕緊靠過去。
“怎麽了,陸醫生說什麽?是不是初一那邊有什麽情況?”
戰西沉收起電話,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景深說初一其他幾項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她應該快醒了,我得過去看一下。”
他說著,他就直起身子。
寧初立即掀開被子,準備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哪知,一隻腿還沒有落地,就被那人擒著塞回被子裏。
“你乖乖待在家裏養著,醫院那邊的情況,我會隨時向你匯報,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他的手指警告似的指著她,眼神淩厲又嚴肅。
寧初弱弱的撇撇嘴,乖巧的躺回去不敢再說話。
他這才滿意的笑了,整理好衣領,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轉身,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寧初安靜的躺在床上,直到聽到走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疼痛,竄到她的胸口。
隨著痛感加劇,好似有一股灼熱的液體,已經按捺不住要衝出體外。
她終於忍受不住,趕緊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門邊,反鎖住房門。
這才轉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嘔——”
剛來到衛生間,一口濃稠的黑血,就突然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寧初趴在馬桶邊上,源源不斷的血,從她嘴裏吐出來。
偌大的血塊,夾雜著難聞的血腥味,讓狹小的房間,頓時就變得陰沉起來。
剛才她就已經一直在忍,早就已經控製不住,如今一下釋放,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身體已經被掏空,胃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吐,她才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強,她感覺自己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看著眼前那一大灘黑血,寧初眼睛裏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