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許高最近幾天有點忙得不可開交。


  公司接二連三被爆出不良消息，股價肉眼可見地往下跌。


  每天都是大發雷霆，找不到誰在背後陰的他，也著實沒空去招惹杜原原了。


  陳擎南說是去U市兩天，但是一個星期過去，杜原原也沒見他回來。


  她也樂得清閑，每天都是接送孩子，周末會帶他們出去玩。


  然後就是去醫院看看陳擎南前妻。


  其餘時間都是溫習自己的外語知識。


  第九天的時候，陳擎回S市了。


  剛好杜原原呆在醫院裏，見他風塵仆仆的走進來。


  滿是胡茬，整個人顯得很滄桑，憔悴。可見他這幾天過得不如意。


  杜原原看著有些不忍，但又有一絲責怪，他前妻又在鬼門轉了一圈。她實在是擔憂，陳擎南再不回來，陳栩或者會錯過和他母親相見的機會了。


  “怎麽才回來，你不是說隻去兩天的嗎？”


  “出了點意外，耽擱了。她怎麽樣了？”男人淡淡說一句。


  “前天又進行了一次搶救……”


  “我去找下主治醫生。”


  沒等杜原原把話說完，陳擎南打斷她，就退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藥，兩天後，杜原原發現陳栩母親有了明顯的好轉。


  醫院停車場。


  杜原原坐在駕駛座上，一點也沒有啟動車子的意思。


  轉頭看著陳擎南問：“你去U市，是不是找某種藥？給小栩母親用了？”


  男人頭轉向窗外，沉著臉色：


  “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她怎麽能不問？

  U市，是華國的邊境城市，那裏有一個小縣城的村莊離C國隻是一步之遙。


  那一步之外的小城市，曾經是C國的一個殖民地，如今成了一個魚龍混雜的三不管地帶。


  來自世界各地的藥販子，專門在三不管地帶兜售各種禁藥。


  所謂三不管地帶，就是不屬於華國的領土，想管的也管不到，該管的管不了。


  那些藥對某些特別的毒症或是將死之人，有著明顯的療效，但是副作用也大。


  那是“天使”與“魔鬼”的結體，僥幸的話，也隻不過能延長幾個月的性命。


  不幸的話，那就是立即命喪黃泉……


  有一年，杜原原也是跟著陳擎南去U市，在一個深夜裏，男人一身是血回到住處。


  把杜原原嚇得夠嗆，問他什麽都不說。


  最後是她多方打聽才知道那個地方的。


  “你知道那些藥會隨時要人命……”


  陳擎南不想與她聊這個話題。


  醫院早就給他下過幾次病危通知了，與其看著那女人在痛苦中掙紮，在掙紮中步入死亡，不如讓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光，過得安詳些。


  她還能好好看看自己長大的兒子……


  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陳擎南眼眶略微紅了，有些濕潤，不停眨著眼睛，像是試著把那汪濕潤憋回去。


  片刻後，轉回頭看一眼杜原原，聲音暗啞：

  “明天帶小栩過來看她吧。”


  “她是怎麽中的毒？還是慢性？”杜原原憋了幾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聽說，那女子走的時候，正值大好年華，拋夫棄子，跟著一海歸遠走他國……


  才幾年光景，身體就變成這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年帶她走的人，怎麽沒管她？

  “杜原原……”陳擎南低喝，語氣裏有些慍怒。


  杜原原垂眸，不問就不問，喝她幹什麽？

  “好，不想說就算了，明天我會帶小栩過來。”說完，扯過安全帶扣上，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