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好久不見
雖然乞丐們排了隊,有秩序地往台子前去領銀子,但是,這隊伍不過是隨意臨時排成的,有些亂糟糟的感覺。加上領了銀子的人大都非常高興,呼朋引伴的,一時間,場麵有些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穿過人群來到台前,葉楓擠了半天也沒有能夠成功擠到台子上去。
而且,對於葉楓這樣穿得好、臉上幹幹淨淨的半大小子,乞丐們有些天然的排斥。有些小乞丐更是懷有敵意,他們覺得葉楓之所以急著擠到前麵來,說不定是想渾水摸魚,假裝乞丐分銀子。
因此,葉楓不知道的是,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躍上台子了,結果都被那些乞丐故意擠了下來,葉楓還以為是自己力量不夠造成的。
既然上不去,葉楓便安靜了下來,站在下麵靜靜地觀察。那個人說是陰平吧,頭發又太長了,且衣服也不是僧袍。臉上髒髒的,也不大看得清容貌。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特征不明顯的人,遠遠地望去,整體上給葉楓的感覺就是陰平。
既然上不去,自己也不能老是這樣等著,他和陳繼興還想去藥鋪給葉氏抓藥呢。
想了想,葉楓便又擠了回去,對陳繼興說道:“姐夫,你先去抓藥,抓了再來這裏找我,我就在這裏等你。台上那個人很像我的一個哥哥,我一直在找他。可是現在人太多了,我根本擠不上去,喊他他也聽不見,我就在這裏等他們慢慢散開。”
陳繼興覺得葉楓說的很有道理,倒不如分頭行事,轉身便去張大夫那裏抓藥去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為葉楓感到高興。
若那人真是葉楓的哥哥,那他也算是找到親人了。
反正家裏的新房再過幾個月就要修好了,又不缺那點銀子,多一個半大小子他完全養得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幾乎人人都領到了銀子。一時間,人群果然散去了不少。
至於剩下的銀子用處,那位最年長的乞丐早就拍了板,覺得人家王大義倆口子也不容易,便決定將剩下的三十兩還回去。
現在,沒有了眾人的擁擠,葉楓很容易地來到了台下,這才朝著陰平試探性地喊道:“陰平?”
他不過是想試一試,若是認錯人了,對方自然不會答應他的。
結果,聽到葉楓的呼喊,那人的身子明顯地震了震,轉過來麵對葉楓的時候,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即又化作了驚訝:“葉楓?你是葉楓?”
“是我,我是葉楓。”葉楓激動地有些手足無措,拉著從台下跳下來的陰平。
“真的是你啊!葉楓,太好了,真的是你。”陰平有些想哭。雖然他在無名寺的時候就和葉楓關係好,但也就那樣罷了。
可是,此刻看見葉楓,卻有種親人重逢的感覺。
兩個人一陣激動,抱在一起,都哭了。
不遠處,康氏和顧惜惜早就登上了馬車,根本沒有看見這裏的這一幕。若是他倆聽見陰平和葉楓對對方的稱呼,隻怕現在哭的就是她倆了。
可惜,茶樓外麵人聲鼎沸,她倆又急著去慈幼局辦事,故而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康氏和陰平重逢的距離,還差一件好事,一件康氏一直以來都想做的好事。
陳繼興到了鶴年堂,便見門外排著好些人,一問,都是來這裏抓藥的。
自從張大夫將幾個特殊病人的病控製住病情後,那幾個人便在自己的交際圈大力宣傳。那幾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他們的朋友自然也不差。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他們最缺的,是一味仙藥加一位好大夫。
很明顯,鶴年堂同時滿足了他們這兩個願望。
漸漸地,鶴年堂有仙藥鎮店的消息傳了出去,一時間,生意爆好了不止一倍。隻可惜,那盆原本開著花、長得爆盆的仙草石斛,已經被拔得所剩無幾了。
若不是張大夫狠心拒絕了高價誘惑,此刻早就隻剩下花盆了。
鶴年堂的人痛並快樂著,因為雖然勞累,工作量大,但隨著營業額的持續增長,就連最普通的小廝也漲了月錢。
不過,他們非但沒有因此而矜驕,對病人的態度反而更加熱情。這也讓鶴年堂的名聲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不,陳繼興剛排上隊,想著這麽長的隊伍何時才能輪到自己,就有一個小廝端了凳子出來,安排陳繼興坐著等。這個隊伍雖長,也就陳繼續一人是站著的。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小廝何大偉出來,手裏端著一小碗綠豆湯,這是鶴年堂給排隊的人準備的。雖然不濃,是拿開水衝淡了的,但勝在已經涼了。
在這大暑天的喝上一碗,最是消暑解渴。
何大偉跟著張大夫學藝好幾年了,可惜,天資所限,在診斷上麵沒什麽進步,於是改變方便做了藥童,跟著另一位師兄學製藥。
見是陳繼興,何大偉有些意外,又有些開心,因拉了他,假裝去外麵逛街,卻是繞了一圈,直接從後門進了鶴年堂內堂。
何大偉見這裏沒人,便說道:“你總算是來了,我師父這幾個月找你找的都要發狂了。對了,你家那小舅子呢,怎麽這回沒跟著一起來?”
“來了的,不過在另一處呢,我是來給內人抓藥的,她身子有些不舒服。”雖然納悶何大偉說的話,但陳繼興並沒有直接詢問。
反正現在不用排隊就能抓藥,看來能省下不少時間。
等張大夫看完手中的那個病人,何大偉便和自己的師弟眨了眨眼睛,於是,那人對外麵等候的病人說道:“各位,張大夫需要休息一會兒,過上一刻鍾我再叫人進來。”
就這樣,陳繼興在何大偉的帶領下從偏門來到了鶴年堂。
張大夫聽小廝說自己需要休息,心裏便有些明了。他知道肯定是有貴人需要插隊,或者出了什麽事需要自己解決。
結果,見是陳繼興進來了,心裏也是一陣激動。誰讓陳繼興家不知道住在哪裏,他們根本聯係不上。
要是他和葉楓再不出現,那盆石斛鐵定是要被掐光的。不管他如何堅持如何拒絕,那些看到療效的貴人就是不肯放過他,非要繼續用藥,還說銀子不是問題。
他自然知道這些人不缺銀子,可是,他缺藥啊。
見張大夫那股熱情的勁,陳繼興有些不自在,更何況,張大夫還喚他“陳老弟”。
什麽時候,他陳繼興也敢和張大夫稱兄道弟了。
“陳老弟,你可算是來了,我可等你好幾個月了。對了,葉楓那小子呢?”張大夫心裏清楚,這石斛是葉楓尋到的,加之和他聊過幾句,心裏篤定這小子是懂一些醫理的。
雖然不通,但絕對是學過一段時間的。至於師從何人,他倒是沒打聽出來。
何大偉問起葉楓的時候,他還以為人家是客套,可是現在,又是插隊,又是這麽熱情的,他心裏便明白了,這些人找葉楓有事。
陳繼興便道:“他倒是跟著來了,不過此時在別處。我今天來是想給內人抓點藥回去。”
想了想,張大夫便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的確是找那小子有急事。我在這裏馬上給你抓藥,我讓我徒兒去請他過來,反正大偉是認識葉楓的。你看這樣行不行?”
陳繼興自然是願意的,又能抓藥又不用自己跑腿。於是,他細細地跟張大夫說了葉氏的情況,何大偉則按照陳繼興提供的地址一路小跑著找葉楓去了。
這邊,葉楓正坐在地上和陰平敘舊呢。
葉楓便問道:“你怎麽在這裏的?師父和薛丹呢,他們好不好?”
別師徒幾個都下山了吧。
聞言,陰平便道:“此事說來話長,哎,感覺這段時間像做夢一樣。”
葉楓便道:“那你就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陰平被噎得目瞪口呆,果然,這才是那個他熟悉的葉楓,喜歡跟人抬杠、說話與眾不同的葉楓。
其實,看葉楓穿成這樣,人長高了,臉也白淨了。若不是他主動招呼自己,他心裏是有些不敢認的。
“和你離開的時候一樣,大概一個多月前,有一天,師父突然讓我和薛丹離開,說什麽師徒緣分已盡。我和薛丹沒有辦法,就離開了。你不知道,我們走了三天三夜才離開那個樹林,差點餓死在裏麵。特別是晚上,裏麵黑漆漆的。若不是我們生了火堆,估計會被嚇死。”
“什麽,才三天!你們隻用了三天就走出那個樹林了?你知道嗎,我可是足足走了七天。對了,你們走的哪一邊啊?”
葉楓心裏有氣,要說陰平和薛丹運氣就是好,居然用了不到自己二分之一的時間就走出了樹林。
聞言,陰平驚訝道:“七天?你居然走了七天啊。好吧,那還是你厲害。我們出門就朝著東邊的方向走的。”
“是不是師父告訴你倆的?”葉楓心裏有些不自在。在他看來,要是沒有師父指點,他和薛丹怎麽可能知道出樹林的捷徑。
“不是,是我想出來的。”陰平得意地說道。
看來自己就是聰明啊,葉楓一向自詡懂得多,哪知卻在樹林裏走了七天。自己和薛丹不過是三天就已經很狼狽了,葉楓又是一個人,想必當時還不如自己現在這樣吧。
看著葉楓穿得齊齊整整的,陰平終於好受了一點。
葉楓便道:“就憑你?說吧,你怎麽會選擇東邊的方向?”多半是誤打誤撞,要不就是運氣好,瞎貓抓到死耗子,葉楓想到,陰平這貨最是懶,怎麽可能有時間有智慧去思考。
見葉楓一臉期待,陰平便道:“你傻啊,我們出了廟,下了山,自然就不是和尚了。西方那是佛祖的地盤,我可不想摻和,所以就走了東邊啊。”
“你還別說,是挺有道理的,行啊,倒是小看你小子了。”葉楓佩服地說到。不得不說,這理論連他都是信服的。
又閑聊了一會兒,陰平這才問起他最不願意問的話題:“看你這樣,是找到了你爹娘了?他們對你好不好啊?”
說實話,剛剛康糠的伏法以及這些天和王大義夫妻的相處,他越來越想找到自己的爹娘。以前,他心中更多的是埋怨,埋怨爹娘不去找他。
可是,自從見了林氏和王大義夫妻倆丟失兒子後那種失魂落魄、菜飯不思,聽說兒子被康糠控製著林氏突然的強大,剛才王大義散盡家財也要感謝他們以及王大義將康糠的腿廢了這些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爹娘肯定一直在尋找自己。
隻是不知道過了十多年,他們現在是什麽模樣?
他真怕自己拖垮了他們。
早一日找到他們,也許,他們就能早一日脫離苦海。
葉楓的臉上現在是滿足和歲月靜好,根本沒有流浪的跡象。他心裏明白,若是葉楓找到家了,自然不會收留他的。
就算是葉楓願意,大人也是不會願意的。流浪的這些日子,他終於知道了什麽是生活,以及銀子的重要性。
像他這樣的,除了親爹親娘,是沒有人願意收留的。
哪知葉楓卻道:“沒呢,出了林子後,我差點餓死,再說我也沒有銀子去尋親。不過我運氣好,我找到一戶人家認了親戚,住下來了,一邊幫忙他家賺銀子,一邊自己找爹娘。現在我們的力量不夠,銀子也不多,天大地大,很難找到爹娘。還不如將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後,再去尋找。”
說完,葉楓忽然有些理解陰平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內心非常渴望的想法,直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就隨我回家,我跟姐姐姐夫說一聲就是了,他們都是極好的人,定不會拒絕的,而且現在家裏正在修新房,到時候少不了你的住處。對了,你也別擔心,到時候我跟著我做事,我教你一門手藝,有銀子賺,自然也就是為這個家好了。再不濟,我還知道好多致富發家的法子,隻要你願意,我保證肯定有銀子賺的。”
見葉楓就這樣邀請自己,陰平感動的一塌糊塗。
至於葉楓所說的生意啊法子什麽的,他心裏更是明白,葉楓這是怕他感覺自己是包吃白住,會被葉楓口中的姐姐姐夫嫌棄。
葉楓說得對,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有了銀子,才能繼續尋找爹娘。這些日子的流浪他可算是明白了,這紅塵俗世,沒有銀子萬萬是不行的。
想到這裏,陰平便真誠地拉著葉楓的手說道:“葉楓,謝謝你,真的,我會好好賺銀子的。”
葉楓也在心裏感慨,不得不說陰平這人其實極好相處,不是那種扭捏的人。要是他自己一味地傷懷身世卻又自尊心大的嚇人,那葉楓也沒有辦法幫忙。
看著陰平這個樣子,葉楓又拉著陰平去附近的店裏買了幾套衣服,並一些吃喝的東西。想了想,葉楓又去書店買了些最便宜的黃紙。
饒是黃紙,價格也比一般的吃食貴。
見狀,陰平便不解地問道:“這衣服一看就是給我買的,對吧?可是,這紙卻是拿來做什麽的?而且這紙也太貴了吧,比吃的還貴。”
聞言,葉楓笑了笑,神秘地說道:“你說的沒錯,衣服和吃的都是給你的。不過,這紙說白了也是為了你。回家你就知道了。”
兩人又回到台子附近,等陳繼興來匯合後回家。
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陳繼興,倒是等來了何大偉。
見葉楓坐在那裏,何大偉一陣高興。要是今天不把這小子帶回去,他師父鐵定要吃了他。
何大偉見葉楓和一個乞丐在一起聊得開心,便有些納悶。不過,他在鶴年堂做了這麽久,自然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隻是挑重點說道:“葉楓,你在這裏啊,你姐夫讓你去店裏一趟,他在那裏等你呢。”
“我姐夫怎麽了,他沒事吧?”葉楓忙道。陳繼興不來找他,現在倒讓他趕緊去醫館,葉楓第一反應就是陳繼興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見葉楓著急,何大偉趕忙道:“你不要著急,他沒事的,在店裏抓藥呢。是我師父找你有點事,咱們走吧,去店裏商量。對了,這位是?”
“這是我哥哥,叫陰平。陰平,這位是鶴年堂的何大哥。”葉楓大方的說道,同時也為兩人互相做了介紹。
見過禮,三人便同時前往鶴年堂。
要說這個時空就是煩,馬車牛車什麽的那都是為長途交通服務的。像現在這樣,從這裏到鶴年堂起碼有三四裏路,可惜在古人眼裏這根本不算什麽,除了那些出門就坐馬車的貴人,其餘的都需要步行。
要是在現代,出租車什麽的方便得很,幾分鍾就到了。再不濟,慢悠悠地坐個三輪車也是好的。
現在倒好,要盯著烈日步行。
雖說現在已經是十月了,可這太陽一點都不肯示弱,猛烈地炙烤,像是在撒氣一般,又像是抓緊時間烤,因為再等上一個月,他們就會慢慢蔫兒了。
等到了鶴年堂,三人又是走後門進了內堂。
見葉楓來了,門口站著負責傳喚的小廝又高聲說道:“張大夫需要休息,一刻鍾後繼續。”
聞言,站在外麵排隊的人心道,這張大夫怎麽這麽嬌氣,剛剛不是才休息了嗎?但是,麵上卻是不敢的,隻說辛苦了,他們願意等。
開玩笑,去其他醫館試試,既沒有凳子也沒有綠豆湯,更重要的是,療效也成問題。
張大夫還沒開口,葉楓便道:“張伯伯,我姐沒什麽事吧,藥抓好了吧?她現在這樣,我們很擔心呢。”
陳繼興在一旁猛點頭。
雖然剛剛張大夫已經叫他陳老弟了,但他依然沒敢表現出過分的親密,隻是老老實實的說了葉氏的症狀和前因後果。現在聽葉楓這樣一說,他便上了心。
要說現在家裏頭一件大事,就是葉氏和孩子,其次才是新房。
張大夫便道:“你姐沒事,就是有些受了暑氣,加上生氣又委屈,有些鬱結於內,這才沒胃口。回去將藥熬了,同時說些高興的事給她聽也就是了。隻是,萬不可再讓她生氣了,更不宜勞累,好生靜養。”
聞言,葉楓這才放心了,說著就要掏銀子。早上陳千山足足給了他五兩,說是回去之後還就行。哪知張大夫接著道:“今天的藥就算是老夫的一點心意,我是有事請你幫忙。”
葉楓便揣摩著說道:“你還需要石斛蘭?”
葉楓這樣直接,倒省了張大夫不少口舌。葉楓最見不得古人這樣的行為,說得好聽是委婉和做鋪墊,其實就是繞一個大圈子再說正事。
“是啊,你還種了多少,我全要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是說真的,不管有無開花,都可以。”
聞言,葉楓便道:“張大夫說笑了,這石斛蘭生長在高山深林,等閑人根本見不著,就更別說種了。你那一盆也是機緣巧合。你知道的,我平時喜歡種些盆栽什麽的,那也是碰巧種活的。不過呢,家裏倒是還真有一盆,原本是要送給我二姐做賀儀的,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聽葉楓說種不活,張大夫心裏有些失望,但是聽說家裏還有一盆,複又高興起來,隻說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但是,我這裏有些病人是很需要這味藥的,若是把人治好了,這也是功德一件。這樣吧,你把家裏那盆讓給我,我給些銀錢做補償。再說了,你二姐未必養得好,但拿著銀錢卻可以買些自己可心的東西,你說是吧?”
葉楓佯裝思考了一會兒才道:“這樣也行,那我過幾天就給你送過來。”張大夫根本就不怕葉楓會拒絕,他心裏清楚得很,這小子可是很喜歡銀子的,天生做商人的料。
葉楓一說完,他心裏也高興,心知這事成了,再也不用去掐那盆隻剩下孤零零地幾根莖的石斛蘭了,也再也不用被幾位貴人圍追堵截了。
“那銀子……”葉楓狀似無意的說道。不等張大夫回複,又無意間說了一句:“那盆石斛蘭你拿出來讓我帶回家吧,我給你養,半年後給你送過來。你又不會養,白白枯死了也是可惜。不用太感謝我,你隨便給些營養費辛苦費就行了。”
原本張大夫正要說依舊三十兩銀,可是葉楓又加了這麽一個誘人的條件,他自然是願意的,可是,那銀子少不得又要漲了,想了想,隻好說道:“那敢情好。我馬上讓徒兒給你端出來。”
說完,拿出一個荷包,往裏加了兩塊五兩一錠的銀子,這才遞了過去。
雖然買的貴,但他賣的更貴,一相比較,自然是非常劃算的買賣。
葉楓開心地接過來,掂了掂重量,滿意地笑了,打包票地說半年後就將這盆石斛蘭送來,保管一樣爆盆。至於另一盆,過幾天就送來。
可是,等陳繼興接過何大偉端出來的石斛的時候,葉楓便有些哭笑不得。真的太慘了,這盆石斛已經被張大夫掐的遍體鱗傷,隻剩下三根不足十厘米的莖堅強地活著。
難怪張大夫給銀子給的爽快,就這樣的,還不如直接買一盆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