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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針鋒相對(二)

  見自己帶來的一眾打手愣住在了原地,又見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的,姚無雙便覺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且這話還是葉掌櫃說的,這讓她更加生氣。


  “我說打就打,現在珍寶齋是我說了算。”姚無雙蠻橫地說道。說實話,葉掌櫃這樣做讓她很沒麵子。要是第一天上台就這樣,以後該怎樣服眾啊?

  見翠竹在旁邊站著,葉掌櫃自然明白,今天她就是過來跟大夥說這事的。不過,他就是見不慣這種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人,所以一步也不肯讓。


  “我明白,這個鋪子以後肯定是你做主。但那又怎麽樣,此刻不是還沒交接嗎?也就是說,權責還未轉移,我依舊是這個鋪子的大掌櫃。一應事情依舊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插嘴。”


  葉掌櫃也不知道怎麽了,句句針鋒相對,一步不讓。


  見狀,圍觀的人群開始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要說今天這場戲,的確是精彩。雖然沒有看到那群人挨打的精彩場麵,但葉掌櫃和姚無雙鬥起來,顯然更好看。


  “你說,這兩人是不是不合啊?”


  “那肯定啊,你沒看兩人針鋒相對的嗎?”


  “那你說最後誰會贏?”


  “這個可不好說,我看兩人都不是吃素的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群人肯定會很慘啊。”


  “是啊,誰讓他們窮瘋了,居然敢搶到這裏來。”


  聽著眾人的議論,葉掌櫃麵不改色,姚無雙卻氣了個半死,無端地就想起昨天晚上,顧惜惜對她說過的話,“葉掌櫃這人最是正直,還有些固執。隻要他認定了的想法,十頭牛都拉不回的。你可別跟他鬧僵了,死命爭論什麽,要不然,最後少不得也是你吃虧。”


  其實,顧惜惜還有話沒說,那就是“誰讓你喜歡他呢。”


  姚無雙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拋開其他因素,她是急於想在葉掌櫃麵前露臉,展示自己是有工作能力特別是處理這類事情的能力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葉掌櫃卻是最討厭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秦氏是顧惜惜的娘,又是長輩,他自然不會也不敢置喙什麽。且當時情況緊急,珍寶齋又急於立威,這才造成了那樣的慘案。


  可是現在不過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來鬧事,根本用不著那樣殘忍。再說了,姚無雙在葉掌櫃心裏又算哪根蔥?

  顧惜惜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至於為什麽沒有告訴姚無雙,到底是故意,還是疏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那群跟著姚無雙過來的人更是尷尬無比。打架他們在行,但應付眼前這種局麵顯然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眼前,一個是即將上任的新東家,一個是知縣夫人無比信任的葉大掌櫃。他們雖然不知道葉掌櫃和顧惜惜是什麽關係,但是,他們卻是十分的清楚,顧惜惜對這個葉掌櫃十分的依賴。


  算了,還是聽葉掌櫃的吧,這群人的頭終於在心裏做出了這個決定。無他,昨天晚上顧惜惜交待姚無雙事情的時候,他恰好在房頂,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這也不能怪他,要說一般人在屋頂自然是聽不清楚的,可誰讓他天生好聽力呢。當時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知縣夫人是要姚無雙好好聽話,不要耍小性子,遇到大事就跟葉掌櫃商量。


  想到這裏,他隻不過是揮了揮手,一群人便自動撤離,站在一旁屏聲靜氣。其餘人則是鬆了一口氣,他們終於明白什麽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見這群人終於退到一旁,葉掌櫃心裏的氣便消了一些。想了想,便對黃大車說道:“你是這群人的頭?那你來說說,你們今天到珍寶齋到底想幹嘛?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說,要不然,我自有辦法讓你見識什麽叫生不如死。”


  原本,見這群人不聽自己的,姚無雙非常的生氣,更是想讓翠竹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顧惜惜的決定,挽回一點麵子。但聽葉掌櫃這樣說,仿佛也不是放任不管,竟是要開始審問的樣子,因此,也就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決定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也不遲。


  要是他太仁慈,她是不介意幫忙出手的。現在不行,就暗中來,反正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黃大車早先是被那群突然到來的壯士給驚得目瞪口呆,接著又被翠竹的身手嚇得無以複加。等摸到躺在鋪子門口那哥們柔弱無骨的身子,更是變得呆若木雞。


  等後來見到姚無雙和葉掌櫃內訌,他已經徹底傻了。


  今天這場戲實在是太詭異了,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在搞什麽,用的是什麽套路。


  他們不過是來打個劫的,不是來看戲的。


  所以,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黃大車,根本沒有注意到葉掌櫃在叫他。


  葉掌櫃見無人應答,便以為是對方怕了,於是再次大聲吼道:“怎麽,現在知道怕了?趕緊出來說清楚!”


  這一吼,黃大車便醒了過來,以一種戰戰兢兢地心態朝葉掌櫃走了過去。後來一想,不管是不是這群人慫恿自己的,自己總歸是他們的頭,是要負起這個責任的。


  想到這裏,他的頭便抬了起來,姿勢也不如剛剛那般笨拙了,而是有些一新赴死的樣子。


  這些變化,葉掌櫃自然看在了眼裏。看來,這個人是有故事的人。隻是,他還不是特別肯定。


  “說吧,你們到這個鋪子來想做什麽?最好老實交代,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也許,也許我會直接把你交給他們。”葉掌櫃淡淡地說道。


  他們指的是誰,黃大車自然明白的。


  想了想,黃大車便道:“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我們是在城裏的流民,最近才來到這裏。這幾天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又看這裏生意好,所以才有了這個主意,想來訛些銀子花。”


  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於理直氣壯了,黃大車這才服軟地說道:“這的確是我們不對,不該起了這歹意。既然被你們抓住了,那就任憑處置。”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分明,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倒有點意思,葉掌櫃心裏想到,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懲罰自然是跑不了的,要不然以後阿貓阿狗的都以你們為榜樣,動不動就跑上門來鬧事,那我們還怎麽做生意啊。來人!將這群人拉下去,各打二十棍子以儆效尤。”


  見葉掌櫃斯斯文文的樣子,又和姚無雙對著幹,黃大車這群人便以為這是個善茬,至少不會動不動就喊打打殺殺的。哪知道,都他媽一個樣。


  兄弟們說的對,有錢人都這副模樣,都不是好人。


  剛剛那個小娘們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不過輕飄飄幾下,那人便躺在地方,全身癱瘓了。要是兄弟們被那些粗大的棍子打上二十下,就算是僥幸撿回一條命,保管也是下半身癱瘓。


  現在還好,還可以乞討,真要癱瘓了,既無銀子醫治,也沒有人管,那就是隻能躺在床上等死了。真要到了那個地步,還不勝死了算了。


  想到這裏,黃大車“撲通”一聲就給葉掌櫃跪下了,悲壯地說道:“到鋪子來鬧事的確是我們不對,但他們有的還有爹娘要養,有的孩子才兩歲,若是就此丟了命倒也罷了,隻是,若是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倒白白給家人添麻煩。我黃大車既然是他們的頭,懇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他們的棍子,我一個人來受。反正我爹娘已經快要餓死了,我姐也走丟了,還不勝死了算了。”


  說完,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請掌櫃的成全。”


  看來自己沒猜錯,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啊,葉掌櫃在心裏想到。


  想了想,便對那些在一旁聽命的人道:“除了這個黃大車,其餘的,每個人給我打五棍,記住,不能打殘了,但一定要痛,最好能讓他們痛上幾天,也好叫他們長了記性。這打劫什麽的,以後也不要幹了。”


  他心裏清楚,這些人最是清楚人體構造,有的是辦法不把人打殘了卻讓你終身難忘的方法。


  果然,不一會兒,人群中便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打完後,這些人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離開前,無不以一種悲憫的眼光看著黃大車,也不知道他一會兒會接受怎樣的教訓。


  但是,他們卻是不敢留下的。這群人太可怕了,再留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見狀,一直耐著性子看熱鬧的姚無雙不幹了,直接出言諷刺道:“本姑娘剛剛一直沒出聲,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怎樣處理這件事。我還以為你會重重責罰他們,打到他們怕為止。現在倒好,這算什麽啊,五棍子?你當是給人撓癢癢呢。就你這樣處理,他們指不定過幾天又鬧上門來了。要不怎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我看你啊,哼,婦人之仁。”


  聞言,葉掌櫃便直接道:“你又是誰?本店處理自己的事,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了。你放心,處理完這件事,有的是時間給你耍威風。不過現在麽,還是我說了算。”


  “你……”姚無雙氣得正要發作,冷不丁就感覺到翠竹在底下拉了拉她的衣服。這可把她嚇了個半死,頓時就不說話了。


  原本她以為翠竹就是個普通的丫鬟,可是剛剛一看,竟然是個高手。


  坐下後,翠竹又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明白,翠竹是要她靜觀其變,等這件事解決了,她自會當眾宣布顧惜惜的決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她當上了鋪子的負責人,到時候看她怎麽收拾這個姓葉的。


  見自己帶來的人離開了,黃大車的心裏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他們走的時候呼天喊地的,但還能走路,且並無其他傷,看來這掌櫃的倒是個守信用的。


  隻是,不知道他將自己獨獨留了下來是何意,難不成,真的要自己挨一百多個棍?


  這時,他才開始真正地怕了。


  當初來搶劫的時候說的那些諸如“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的疤”的話早已不見了蹤影。他是真不能死啊!


  他要死了,他那年邁的爹娘就真的要餓死了。


  老人家跟著他一路從老家流浪到青山縣,硬是撐著一口氣活了下來。現在倒好,要餓死了。


  還有他那苦命的姐姐,也不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哪知,他並沒有等來預想中的一頓毒打,而是葉掌櫃的問話:“你剛剛說,你姐姐走丟了,這是怎麽回事?”


  說完,葉掌櫃便開始認真地看著他。


  雖然詫異,也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但黃大車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小的原本家住在離此地很遠的地方,我隻知道叫石河村。小的家裏有爹娘,還有一個姐姐,比我大兩歲,若是不走丟,今年該有十八了。姐姐五歲那年,我和她一起去河邊打豬草,哪知來了一個人,抱著我就要跑。當時,情況危急,也來不及叫人,姐姐當即衝了上去,咬了那人一口,那人才將我放下來。我趕緊跑著回家了,隻是,他卻沒有放棄,等我帶著爹娘趕到的時候,姐姐已經不見了。”


  說到這裏,黃大車開始抽噎:“若不是我姐姐,被那壞人帶走的就是我了。自從姐姐下落不明,爹娘便茶飯不思的,帶著我四處討飯,一邊乞討一邊找姐姐。看著爹娘這樣痛苦,很多時候,我都希望被壞人拐走的那個人是我。好幾次,爹娘都像是要堅持不住的樣子,病得快要死了。可是,他們每一次都挺了過來,因為他們說,找不到姐姐,他們就算是死了,到了地下也不安生。”


  “你家原是做什麽營生的?”葉掌櫃突然問道。


  隻因他聽這黃大車說話清楚,頗有章法,倒不像是一般的流民。且他眼神分明,倒不像是長久混跡於市井之中的人。


  既然這樣,那麽他的話便是有幾分可信之處的。


  聞言,黃大車便道:“小的爹爹原是鎮上的私塾先生,自從姐姐丟了,爹爹便辭了私塾先生一職,帶著小的和娘到處找姐姐。”


  不得不說,黃大車一家的遭遇實在是令人唏噓,讓圍觀的人群起了變化。如果說剛剛還是等著看戲,那麽現在就隻剩下同情了。


  想想都覺得惋惜,一個小康之家,爹爹又是有地位有身份的私塾先生,即便不可能是大富大貴,但將小日子過得滋潤卻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切,都是被那該死的花子害的,不但拐騙嬰孩,聽黃大車的口氣,這人竟是直接開搶。


  這還得了!朗朗乾坤,斷斷容不得這樣的人!


  經過康糠被斬殺一案,青山縣的花子幾乎全部連夜逃跑了,所以自從那之後,城裏再也沒有丟過孩子。加上之前陰平和康氏母子十一年後重逢的感人一幕,以及在伍大娘的管理下妥帖的慈幼局,眾人對花子的厭惡感可以說是全國第一。


  如今,眼見著又有一個受害者,眾人的情緒便有些激動起來,紛紛為黃大車求情。


  這個說道:“葉掌櫃,依我看還是放了他吧。要不是他爹娘病了,快要餓死了,他也不會出來搶的。”


  另一個則說:“要我說還是那天殺的花子作惡,這才有了這一出悲劇。要是讓我遇到那個花子,我就是拚了老命也要砍死他的。”


  “是啊,說起來也是可憐人,哎!”


  聽到這些議論,葉掌櫃並沒發言,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的確,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當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直接被壞人抱著就跑了?而現在,會不會也像黃大車一樣,被餓到受不了了,跑去人家的鋪子裏搶東西?

  而前麵的康氏,不過是一介婦人,但是卻敢和夫家決裂,以女子之身走遍大半個國家,隻為尋找丟失的兒子。


  現在,又有一個黃大車一家,為了尋找女兒,居然放棄了令人羨慕的工作,帶著全家在外流浪,一找就是十多年。


  而他葉雲天呢,居然隻知道窩在這城裏,在這珍寶齋裏一個人享受生活。


  見葉掌櫃不吭聲,姚無雙便代替他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指不定是為了逃脫懲罰而騙取大家的同情。我告訴你啊,本姑娘可不是那麽好騙的。”


  聞言,黃大車趕緊道:“我黃大車指天發誓,若是欺騙了姑娘和掌櫃的半句,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那我問你,你爹既然是私塾先生,那你為何叫黃大車?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爹作為私塾先生,竟是狗屁不通,連給孩子起個名字都不會的。”


  姚無雙自認為聰明,覺得自己看到了黃大車話中的破綻。黃大車?嗬嗬,那個私塾先生會起這樣的狗屁名字。


  黃大車一聽,竟是這個緣故,隨即鬆了口氣說道:“姑娘,你沒聽過詩經裏的一句話嗎,我記得仿佛是大車檻檻,毳衣如菼。我爹說,我的名字就是來自此處。”


  姚無雙卻是不懂這些的,向來詩書不同,女工不會的,正要出言反駁,葉掌櫃便道:“這話不錯,我雖然中不了舉,但這話還是聽過的。你且起來吧。”


  說著,又對圍觀的人群道:“大家都散了吧,你們放心,我們是不會為難這位小兄弟的。”


  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看來是代表了整個鋪子的。


  聞言,眾人又囉嗦了幾句,又為黃大車求情,這才一一離去了。


  等大家都散了,葉掌櫃才說道:“你爹娘現在是什麽情況啊。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黃大車便道:“上個月,我們走到一處,偶然聽說青山縣這裏有個慈幼局,裏麵收養著許多無父無母的小孩子,於是便想過來看看,看看我那苦命的姐姐是不是也在裏麵。哪知,爹娘在路上就病了,堅持到城裏的時候便徹底倒了,現在在屋簷下躺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樣吧,我這裏有二兩銀子,你先回去將你爹娘帶去看大夫,把藥吃了,等安頓好,你再回來。這鋪子裏還缺一個人手,你願意留下來幹活嗎?至於月錢嗎,一個月五百文,包吃住。”葉掌櫃說道。


  不等黃大車回複,姚無雙已經徹底受不了了。她現在真的懷疑這葉掌櫃是吃什麽長大的,為什麽會這樣黑白不分,居然對著一個意欲搶劫珍寶齋的惡霸同情心泛濫。


  既然顧惜惜讓自己來接管鋪子的生意,那麽自己就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珍寶齋開門是做生意的,絕對不是慈善之所。


  城裏的流氓乞丐何其多,全天下的可憐人更是不少,他葉掌櫃有本事全部幫上一幫嗎?


  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個葉雲天。


  一怒之下,姚無雙便道:“顧伯,你去將鋪子裏所有的下人都叫過來,現在,立刻,所有人都到這裏來。”


  顧伯見姚無雙說的咬牙切齒的,便趕緊拉著柯指南下去分頭叫人去了。不一會兒,眾人便集合好了。


  姚無雙見人到齊了,這才得意地說道:“翠竹,你就當著大夥的麵宣布一下我表姐的意思吧。”


  在翠竹看來,這個黃大車留不留下原本就無關大局,且這是葉掌櫃和姚無雙之間要解決的事。既然這個姚無雙要鬥,那就鬥一鬥好了。


  最好是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也讓這姓葉的看看什麽叫難纏。對於那天葉掌櫃說的“後會無期”,那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弄得顧惜惜回去哭了好一陣子。


  葉掌櫃這樣的,也該讓姚無雙來磨一磨。


  見人到齊了,翠竹便上前說道:“我家小姐家裏事多,無暇他顧,因此特指派無雙姑娘前來店裏幫忙。以後,鋪子裏的一應大小事務都由無雙姑娘說了算。當然,也要和葉掌櫃商量的。”


  想看熱鬧是一回事,但顧惜惜的話,她總要全部說完才行。而且商量不商量的,還不是全看姚無雙。


  翠竹一說完,便立刻退到了門口,朝大夥說道:“話已帶到,我就先行離去了,小姐還在家等著我呢。”


  故意假裝看不見姚無雙的眼神,翠竹說完便離開了。


  “好了,這是二兩銀子,你且先回去。記得安置好你爹娘後就來找我。”葉掌櫃也沒有心情逗留。


  拿著銀子的黃大車給葉掌櫃磕了幾個頭,立即一溜煙地跑了。反正以後他也有月錢,大不了扣上幾個月就可以償還這二兩銀子了。


  現在,帶爹娘去看病才是正經。


  “你給我站在,那人不許留。你聽到了嗎,我跟你說話呢!”姚無雙氣急敗壞地說道。


  聞言,葉掌櫃這才停下了腳步,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叫葉雲天,你可以叫我葉掌櫃。你你你的,誰知道你在叫誰。至於那人,我說了,我要留下聽用。”


  “我不同意!現在鋪子是我說了算。”


  “這跟你沒關係,這下人的月錢都是我在管,怎麽,你想管?好啊,那你回去跟你表姐說去,最好辭了我,我也樂得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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