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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獄(一)

  見周媽媽離開了,秦氏這才語重心長地對顧惜惜說道:“女兒啊,娘也不是吝嗇,不給你銀子。隻是,你也知道的,家裏實在是沒這麽多現銀。一千萬兩,哎,差不多是咱們府上全部的積蓄了。”


  “所以周媽媽是去……”想到這裏,顧惜惜便有些慚愧。見周媽媽出去,她還以為秦氏有體己話要與她說,勸她放棄。現在看來,倒是自己的不是。


  “是啊,周媽媽已經去各大銀莊取現銀去了。要說那人也狠,居然連銀票都不要,隻要現銀,擺明了是想刁難咱們。不過,咱們顧家也不怕他就是了。大不了,我還有些陪嫁的老東西,也是值幾個銀子的。”


  聞言,顧惜惜麵有愧色道:“女兒又給娘添麻煩了。隻是,這銀子能不能在明日湊齊啊?若是不夠,女兒這裏還有一些,娘的嫁妝卻是萬萬不能動的……”


  對此,秦氏趕忙阻止道:“你那點銀子就留在自己身邊傍身吧。要說咱們女人身邊沒個銀子是萬萬不行的。我那些嫁妝,你以為留著有什麽用啊,不過是日後留給你和熙兒罷了。沒事的,你不用急,娘來想辦法。”


  熙兒是顧惜惜大女兒的小名,隻有秦氏一家和白知縣才會這樣稱呼,其他人倒是不知道的。


  聞言,顧惜惜這才放下心來,心裏知道秦氏是有這個能力的,於是,又說了會兒話,這才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也許是解決了一件大事的緣故,顧惜惜突然覺得輕鬆了不少,離開的時候便不複剛來時那般沉重。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剛一離開,周媽媽便從裏間走了出來。看樣子,根本沒有去什麽銀莊。


  隻因這一次,秦氏根本一分錢都不會花。要是顧惜惜和白知縣有難,她自然是會傾其所有保其平安。但是,現在是葉掌櫃落了難,她倒是巴不得這樣。


  難得有人替她出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主動去製止?當菩薩什麽的,也是要看人的。


  至於那個葉掌櫃,哼,也該是下獄的時候了。


  這些年,礙於顧惜惜的麵子,秦氏忍了又忍,要不然葉掌櫃絕對不會過得這麽瀟灑。


  現在倒好,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既然這樣,秦夫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讓葉掌櫃氣了十多年,偏偏還不敢輕易出手。這次,她終於要出一口氣了。


  唐重德正在屋子裏理賬,又看了看今日的銷售額,心裏得意。忙碌間,隻聽賬房的暗門“吱呀”一聲,唐想又便閃身走了進來。


  見狀,唐重德心裏不悅,也不管唐想又怎麽想,直接說道:“你最近總是這樣,不提前打招呼就跑過來。這倒也罷了,都是晚上,沒什麽人。現在倒好,大白天的,你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怎麽,是不是嫌別人不知道咱倆是兄弟倆,又或者,你想告訴齊員外這個鋪子的幕後老板是我?”


  說完,便將算盤一扔,坐在那裏生悶氣。


  最近,唐想又的確是動不動就來找唐重德,弄的唐重德心裏非常不舒服。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他倆就是七彩風玉器行的幕後老板,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來。


  見哥哥生氣,唐想又便趕緊說道:“大哥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這樣做有些冒險。隻是,一想到後天就是交貨日期了,我這心裏就激動。隻是,這兩天晚上我老是失眠睡不著,心裏總覺得會出事,所以這才來找你說說。”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就剩下兩天了,你覺得那葉雲天還有生路嗎?就算是他找到一千萬兩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交給咱們。到時候,得了這筆銀子,咱們就可以去京城開鋪子了,還是非常氣派的那種。”


  唐重德拿開心的事安慰唐想又。他這個弟弟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杞人憂天。雖然這樣做是很謹慎,但到底是有些掃興的。


  哪知唐想又卻道:“大哥,我這心裏真的不踏實,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且若隻是賠償銀子,那也算是便宜那個葉雲天了。你不知道,我是想讓他嚐嚐下大獄的滋味。他不是自詡是秀才嗎?我便要徹底絕了他考科舉的路。”


  不得不說,唐想又的話徹底提醒了唐重德。若是這件事後珍寶齋垮了,葉雲天跑去參加科舉,白知縣又是與他相熟的,萬一中了舉,到時候要報複他們兄弟倆就簡直易是如反掌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他倆的生意雖然做得不錯,卻是絕對敵不過官家的。就像這次他們算計珍寶齋一樣,等葉掌櫃高中了,自然有的是辦法找茬。


  想到這裏,唐重德便陰險地說道:“嗯,弟弟你說的有道理,是大哥疏忽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需要提前了。”


  沉思了一會兒,唐重德便道:“這樣,明天一早你就找人抬著齊員外去縣衙狀告珍寶齋,說那葉雲天私自接活,卻又無法按期交貨,導致聚寶齋損失慘重。這樣一來,就算是他攢夠了銀子,那也要先去大牢裏走一遭。下過大獄的人,你說他還有資格考科舉嗎?”


  聞言,唐想又拍了拍大腿,高興地說道:“哥哥好計謀,妙啊,簡直太妙了,我馬上就去安排。”


  唐想又的臉因為高興都有些扭曲了,看著唐重德一愣一愣的。根本用不著什麽滴血驗親他就非常肯定,這唐想又絕對是他老爹的種。


  他爹要害人之前,也會是這樣的扭曲的一張臉。


  第二日,青山縣轟動一時的珍寶齋違約賠償案便正式拉開了序幕。要說在這之前,康糠拐騙嬰兒案的關注度一直居高不下,直到現在都還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很快他們便會發現,此案一出,那才叫真正的熱鬧。因為此案牽連甚廣,無比精彩。


  這日,雖然還很早,甚至有些起得晚的人還未吃早飯,很快便有人發現聚寶齋的齊員外暈過去了。而且據知情人稱,齊員外並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人氣得暈過去的。


  “快,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說暈就暈呢,要說這城裏誰有這本事,居然能將齊員外氣得直接暈過去了。”


  一位大媽眼睛上還掛著眼屎呢,卻不去梳洗,也不管屋子裏孩子餓得直哭,急切地問道。


  “對啊,快說說,別賣關子了。”另一個中年婦人也急著問道。她們的嗅覺異常靈敏,直感覺這次的事不簡單。


  見眾人都圍著自己,那胖胖的綰著婦人頭的胖婦這才得意地說道:“要說呀,這也是巧了。我侄兒就在這聚寶齋當夥計。據說齊員外月初的時候接到一批來自京城的訂單,因為數量太大,於是準備退回去,畢竟若是按期交不了貨是要賠償的。”


  “這和他暈過去了有什麽關係?”


  “是啊,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哪知,珍寶齋的葉掌櫃在沒有知會老板的情況下,私自將這訂單接了。可是,明天就是交貨日期了,但據說這葉掌櫃並沒有能力完成,京城那邊不幹了,說要齊員外賠償一千萬兩銀子。這不,齊員外聽說這個消息後,直接就嚇得暈了過去。”


  “一千萬兩?天啊,這得是多少銀子啊?”


  “那葉掌櫃這次豈不是完蛋了?”


  “我看不一定呢,誰都知道這珍寶齋可是顧家二小姐的產業,也就是說,其實相當於是知縣大人的產業。不管是誰,動之前總要看看知縣大人的麵子吧?”


  “那是。不過,你還不知道吧,比了秦家的通天能力,知縣大人就是個屁。”


  “是麽?但我卻是聽說了,唐掌櫃已經抬著齊員外去縣衙擊鼓鳴冤去了。”


  “天啊,你說的可是真的?走,快去看看。”


  ……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不過片刻,便把珍寶齋的曆史挖了個遍。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要看知縣大人的態度。


  畢竟珍寶齋是他自己的產業,如今掌櫃的犯了案,眾人都極有興趣看他如何斷案。


  一時間,眾人如潮水般湧向了縣衙。


  等眾人散了,周媽媽這才走了出來,給了剛剛那散步消息的胖婦人五兩銀子,這才滿地地各自散了。


  白知縣是被師爺衝進屋來生生拖下床的。


  昨天晚上顧惜惜與他說了秦氏願意出資一千萬兩解決此事,因此,一高興,他便喝了不少酒。


  說實話,自從訂單事件以來,他也沒睡好過。像他這樣出身寒微的官員,說得好聽是清貴,其實說白了就是缺銀子。現在這個官場,哪裏都需要打點,沒銀子是萬萬不行的。


  他心裏一直將自己這次考察失利、被人暗害歸結為缺銀子,未打通相關關節。而珍寶齋那裏他可是占了五成股,秦氏三成,葉掌櫃和姚無雙各一成。


  經過上次的考核,他不太敢撈銀子,於是,珍寶齋的收入便成了他重要的經濟來源。要是靠著俸祿過活,他早就餓死了。因此,白知縣比誰都更緊張珍寶齋的經濟狀況。


  睜開睡眼,見是李師爺,白知縣便有些不快。


  雖說是同科舉子,非常熟悉,但畢竟上下有別,他是官,他是下屬,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他也不能這樣直接闖進來。


  於是,白知縣沒好氣地問道:“李師爺啊,沒看見本官還在睡覺嗎?到底出什麽事了,也值得你這樣驚慌失措的。”


  李師爺是白知縣同科的舉子,奈何時運不佳,屢試不中,又不如白知縣長得好,還娶了顧家女兒做妻,於是幹脆不考了,在白知縣的庇佑下作起了師爺,倒也樂得自在。


  “大人,快起來,出事了,出事了啊!那聚寶齋將珍寶齋告了,現正在縣衙外麵擊鼓鳴冤呢。”李師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明天才到交貨日期嗎?”白知縣急道,同時也慌了起來。按照顧惜惜的說法,秦氏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準備好那一千萬兩銀子。


  李師爺道:“大人快些起來,趕快升堂。走,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耽擱不得啊。”


  白知縣一聽便明白了,與其讓他們在縣衙外繼續招來圍觀的人群,倒不如趕快升堂,將當事人傳喚進來,先穩定局麵再說。


  於是,也顧不得梳洗了,隻胡亂穿了官服,略微整理了下,便趕緊讓李師爺出去準備。


  李師爺親自迎了出去,便見唐想又死命地敲著鼓。他一使眼色,便有衙役上前出言阻止道:“何人擊鼓?所謂何事?”


  聞言,唐想又這才停止繼續敲鼓,大聲說道:“稟官爺,小民乃是聚寶齋的掌櫃,敝姓唐,現帶著東家前來狀告珍寶齋的葉雲天欺上瞞下,肆意妄為,害得聚寶齋欠債一千萬兩。”


  說著又躬身上前,遞了狀紙過去。


  李師爺上前接了狀紙,見找不出錯,這才讓衙役拉著幾人進了縣衙。經過這一番折騰,白知縣好歹穿戴齊整了,又用涼水沃麵,加上驚嚇,終於清醒了,此刻正端坐在位置上。


  見師爺使眼色,白知縣便知一切到位,於是按照程序拍了驚堂木,頗有威嚴地吼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事?”


  聞言,唐想又趕忙道:“大人,小民是聚寶齋的掌櫃,這旁邊躺著的是鋪子的東家,齊員外。早起的時候,東家聽了一個消息,一急,便急火攻心暈了過去。經過大夫的急救,現在雖然醒了,卻是無法站起來,還請大人恕罪。”


  說著,唐想又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後,麵有自得之色,他在等,等著白知縣下一步如何做。反正現在縣衙外圍著一大群人,他不怕白知縣徇私。


  聞言,白知縣便頭疼地說道:“此事可有證據?”


  唐想又趕忙道:“自然是有的,小的這裏有珍寶齋當日接下單子時所簽下的合約。”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由衙役將合約傳給白知縣看,以辨真偽。但是,白知縣卻根本不想看,顧惜惜早就告訴他了,那上麵寫的是姚無雙的大名。


  也就是說,要是真看了,姚無雙是要被抓進來的。但是,要是他敢將姚無雙抓了進來審問,秦氏隨後就敢一巴掌給他扇過來。


  好在這唐掌櫃狀告的是葉雲天,不是姚無雙。


  想到這裏,白知縣便道:“口說無憑,且本官不能聽信片麵之言。來人啊,去珍寶齋將葉雲天速速帶來。”


  此話一出,便有衙役帶著裝備出發,去珍寶齋拿人去了。圍觀的眾人見狀,個個都豎起來大拇指來。他們原以為白知縣會偏袒葉掌櫃的,現在看來,竟是毫不留情。


  幾個衙差到了珍寶齋的時候,葉掌櫃正在鋪子裏清理賬目。經過這段時間的談判,葉掌櫃清楚地認識到,這一次,珍寶齋怕是在劫難逃了。


  畢竟明天就是交貨日期了,但到了這一刻,他都還沒有想出辦法。


  顧伯最先看到有衙差進門,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以前,這些衙差也來過,不過是巡邏的時候經過,順路問問有無地痞流氓上門滋事。


  而今天,想都不用想,一看就是來抓人的。


  幾個衙差中長得最成熟的那個便開口道:“顧伯,相信你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麻煩你去請葉掌櫃出來,就說我們急著帶他回去複命。”


  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給足了葉掌櫃麵子。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他們早衝進去抓人了。


  聞言,顧伯趕緊衝了進去,他知道這事耽擱不得。雖然他沒有任何辦法,但哪怕早一刻告訴葉掌櫃也好啊。


  賬目沒有錯,隻是,算來算去,珍寶齋能夠拿得出手的現銀,絕對不超過十萬兩。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賠償不了那一千萬兩。而且就算是現在將鋪子和首飾全部賣了,那也幾乎不可能。因為一時間根本找不到這樣的買家。


  且就算是賣了,那差距也還十分巨大。


  正沉思間,便見顧伯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十多年了,他從未見過顧伯這樣,哪怕上次剛簽了那筆單子也沒這樣失態過。


  於是,他心裏明白,該來的事情總歸還是來了。看來,對方這次是一定要自己下大獄的。


  “是衙差來了嗎?”葉掌櫃輕輕地問道。那輕鬆的語氣讓顧伯覺得,仿佛這不是什麽可怕的事。


  “是啊,他們在外麵等你出去,說是要帶你去縣衙問話。”顧伯不敢看葉掌櫃的眼睛。原本以為以顧惜惜和秦氏的手段,這事怎麽都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一千萬兩雖然多,但秦氏卻是一定拿得出來的。


  此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是高估了珍寶齋,也高估了秦氏。自己都是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估計無雙姑娘更不會懂了吧。


  葉掌櫃便道:“我知道了,你讓他們稍候片刻,我馬上出來。”說完,便徑直去了後院,快速地換了一件衣衫。他身上穿著的這一件,已經好幾天沒有換洗了。


  加上昨夜通宵,根本沒有睡覺,這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了。


  下一刻,令衙差們訝異的是,葉掌櫃神采奕奕的走了出來,衣服齊整,根本不是他們預想中會狼狽不堪的模樣。


  “走吧,各位,不好意思耽擱你們的差事了。”葉掌櫃輕輕地說道。這些衙差忽然就覺得,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葉掌櫃。


  以前,聽聞他是秀才,幾乎沒有人相信,甚至還有人說,這不過是珍寶齋的宣傳手段,秀才當掌櫃多少是個噱頭。


  可是現在他們信了,這就是一個秀才應該有的樣子。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葉掌櫃又突然轉身對一直在身後看著他的顧伯道:“顧伯,一會兒不管無雙姑娘要做什麽,你隻需說一句話,就說從今天開始,她就是珍寶齋真正的東家,一切要以大局為重,萬不可再任性生事了。”


  說完,便跟著衙差走了。


  此刻,姚無雙正在珍寶齋臨街的閣樓裏發呆,看著街上漸漸多起來的人群,她的心裏一陣煩惱。


  這幾天,她一直沒回家,也沒去秦夫人那裏,而是坐在珍寶齋裏與葉掌櫃一同想辦法。雖然依舊沒有任何辦法,但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喜歡錯人。


  葉掌櫃真的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忽然,她便看見葉掌櫃在幾個衙差的包圍下離開了鋪子。轉念一想,那方向不正是縣衙嗎?

  這,難道是要下大獄?

  想到這裏,姚無雙趕緊下了樓,想都沒想便往外衝。


  見狀,守在門口的顧伯突然說道:“無雙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裏?”


  “顧伯,你沒看見嗎,葉掌櫃被他們抓走了,我要去攔住他們。”姚無雙著急地說道。


  “攔住他們?怎麽攔?你是想造反嗎?”顧伯一反往日常態,說話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剛剛出門的時候,葉掌櫃吩咐我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從今天開始,你便是珍寶齋真正的東家了,希望你一切以大局為重。”


  聞言,姚無雙怒道:“我才不稀罕做什麽東家。這次若不是我,事情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該被抓走的人是我,我這就去告訴我姐夫。”


  顧伯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這次葉掌櫃替你受了這災,當然是因為他不忍心看你一個女孩子去縣衙被人圍觀,甚至還有可能下大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讓夫人為難,讓知縣大人為難。葉掌櫃還好,哪怕是下了大獄,自有知縣大人照顧,想來是沒事的。等湊齊了銀子,人也就出來了。可是,若是被抓的是你,你要知縣大人怎麽辦?”


  顧伯的一番話讓姚無雙徹底地冷靜了下來。


  正如顧伯所說,若是自己被抓,那秦夫人的臉麵該往哪裏放?以後白知縣該如何麵對自己的表姐?

  女婿抓了嶽母大人的親戚並打下大獄,這個話題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可是,若是不秉公處理她,以後白知縣該如何自處,麵對這青山縣的百姓?

  想到這裏,姚無雙突然清醒起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冒冒失失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冒失丫頭了。與其在這裏糾結要不要衝動縣衙救人,倒不如找到顧惜惜分頭去湊銀子。


  顧家和姚家加起來,再加上珍寶齋,湊一千萬兩還是有希望的。她可是知道,秦氏的嫁妝件件價值連城。據說有套紅寶石鑲祖母綠的首飾,但是這一件,便值個幾百萬兩。


  想到這裏,姚無雙便對顧伯道:“顧伯,剛剛是我不對,又衝動煩躁了,以後不會了。現在我要去湊銀子,鋪子就交給你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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