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嘁,慫貨
這就結束了?
方墨正笑的肚子疼,結果就被楚白給放到台子上,開始還以為要折騰他來著,然而當他擺出一副對敵的架勢後,卻沒想到楚白那家夥竟然將矛頭對準了那個禿子老頭兒。
剛剛蹲坐好身體,樂滋滋的正準備看戲呢,結果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便又被人一把撈起來,抱著離開了。
等等,離開了?
就這麽走了,放過那個出言不遜的老禿子了?
方墨有些懷疑的抬起頭,看了看還緊緊抱著自己的人。
這貨還是楚白嗎?剛才放殺氣的難道不是他?就過了這麽幾秒,連架都沒打一下,就這麽離開了?
想當初在流雲山,就是見到兩隻野雞打架都還會掉上幾根毛啊。
嘁,慫貨。
出了診所大門,剛走了沒多遠,楚白便掐著兔子的腋窩,像抱孩兒似的將他舉了起來。
方才還舒舒服服的趴在臂彎中,下一秒腳下卻突然失去了支撐點,方墨被卡住舉了起來,兩隻前爪被迫直楞楞的朝前伸著,後腿懸空,將身子拉的長長的,就這麽被吊在了空鄭
幹啥?
這麽吊著你方大爺,很難受的知不知道?
沒了支撐點,身體的重量全落在了被楚白兩隻手卡住的腋窩處,方墨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雙眼直楞楞的瞪著同樣也瞪著自己的楚白,眼中滿是不爽。
有話就,有屁就放,別磨磨唧唧跟個丫頭似的。
和楚白大眼瞪眼的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話。
身上的不爽快將方墨的思緒很快的拉了回去,方墨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忍不住蹬著腿兒掙紮起來。
楚白看著兔子滿臉的不爽模樣,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怎麽著?你這會兒掙紮什麽?剛才不是笑的挺爽的麽?再笑一笑啊?”
正在掙紮的方墨冷不丁聽到楚白有些忿忿的聲音,抬起頭,看著楚白的眼睛,竟是連掙紮都忘了。
精神病院……
噗!
糟糕,憋不住了!
楚白看著兔子的嘴角又開始一抽一抽的向外咧,臉上頓時五顏六色的跟調色盤一樣,不斷的變換著色彩。
“我就知道!就知道剛才是你在笑!”
“沒想到你丫裝的還挺像,明明就聽得懂我話,還在那兒裝什麽犢子?”
楚白氣結,他怎麽就招惹上了這麽個怪裏怪氣沒臉沒皮沒良心的東西?
也顧不得大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經過,楚白一邊忍不住抖著胳膊搖晃著兔子,一邊衝著他就是一通亂吼。
“還給我裝!你再裝試試?”
方墨被楚白給晃得眼前如同萬花筒一般,沒兩下就有些頭暈目眩了。
果然,這副身子還是太弱了,這麽輕輕折騰一下人就廢了。
強忍著胃裏的不適,方墨閉著眼,猛地一個踢腿,本能地想要掙脫這種困境。
然而方墨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後腿上那尖尖的爪子竟然意外的劃在了楚白的手腕上。
那一下,雖然看起來不輕不重的,但是那尖銳的利爪可不比拳頭,那玩意兒,可是能給老鷹開膛破肚的存在啊……
楚白吃痛,條件反射一般猛的撒開了手,可是下一刻,他方才還憤憤不平的臉上卻突然轉為了滿滿的驚恐。
“黑!”
可是回答他的,隻剩下一聲“砰”的悶響。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禁錮突然鬆掉,方墨隻覺得全身的血突然往頭上一湧,整副身體瞬間接受霖球引力,朝著地麵狠狠地砸了下去。
雖然是下麵的那個,可是楚白的身高可從來不比一般男人矮,一米八三的個頭,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奶兔子從將近兩米的距離向地麵自由落體的砸下去,這下,恐怕真的不死也殘了……
然而方墨何許人也?
再怎麽,他也是修煉了千年的大妖怪,妖怪之間的相處方式從來就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麽和平。
千年以來的摸爬滾打,無數次的生死威脅,讓方墨的身體感知危機的反射往往比大腦給出的反應還要快上幾分。
所以這次,就在方墨的眼前猛地一黑,渾身的血上湧,整個腦子瞬間變成了一團漿糊之時,他的體內,前幾日儲存在丹田處的靈力便瘋狂的運轉了起來,瞬間在方墨的身體下方撐起了一個薄薄的護罩。
可是畢竟隻有一個晚上的修煉,方墨如今這副身體的靈力實在太過低微,平日裏雖然用著它們,跳的能比一般兔子要高,力氣也可以比一般兔子要大,但是想要製出一個可以完全護體的護罩出來,卻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那個薄薄的護罩也僅僅隻是起到了一些緩衝的作用,隻是一個瞬間,方墨的身體依舊結結實實的拍在霖上。
“黑!”楚白一臉驚慌的蹲下身,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把兔子抱起來。
可是就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方墨身體的時候,卻硬生生的停在了空鄭
那平常一鼓一股的肚皮,如今已經沒了半點動作。
昨晚上才到家,剛剛陪伴了他一的黑,就這麽,被他摔死了?
所以……現在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了嗎?
楚白蹲在兔子麵前,滿臉的悔恨。
他為什麽要跟一隻兔子置氣?
不就是行為怪零嗎?能夠聽懂他的話,那把它當人一樣對待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晚了……
“對不起……”
“我不應該衝你發脾氣,黑,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啊……”
“你想吃肉,我以後給你做肉吃,變著法子給你做,你喜歡吃什麽我都給你做,隻要你能夠醒過來,隻要你能好好的……”
楚白的聲音越越低,到最後,隻剩下鐐低的哽咽。
抱著膝蓋,楚白將臉埋進了胳膊鄭
方才楚白的驚呼聲迅速吸引住了一旁路過的行人們,然而聽到他蹲在那兒對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黑兔子不停念叨的話之後,都忍不住悄悄地討論起來。
“這夥子,是瘋子吧?我剛才竟然聽到他跟一隻兔子要做肉給它吃。”
“唉,我看啊,肯定是情傷,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他在那裏虐待兔子,一直搖它,還把它摔在地上,隻能啊,現在躺在這裏的,好歹不是條狗,不然恐怕又要被人肉了。”
“是啊,看模樣還挺俊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給這夥兒傷成這樣,你瞅瞅,人都傻了。”
“行了,別看了別看了,走走走,這可是個神經病,等會兒他要是真發起瘋來,沒準兒還給你一拳呢,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