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為妃
自從知道李公公會武功以後，我也不在鬧騰了，每天隻安靜的呆在密室裏麵看書寫字。
也許是上次自殺的事情點醒了李公公，那天我醒來以後就發現密室中多了一個丫鬟，畢竟李公公是太監，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我左右，但這丫鬟不一樣，她能時刻跟在我左右，連洗澡都不離一步。
李公公說，隻要我身上再出現多一點傷痕，那這丫鬟的命便也不用留著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奴才不敢。”
“這丫頭有名字嗎？”
“剛從宮外尋的，還在等夫人賜名呢。”
“這樣啊，那以後便叫秋香吧。”
“秋香、秋香、秋香好啊！”
“是啊，秋香好啊。”
日子一天天過著，我還是沒有見到趙光義，李公公總是讓我等著，說是時間到了皇上自然就來看我了，可這一等，就是一月有餘。
李公公是皇上的人，秋香又是個啞巴，平日裏我問點什麽，李公公都回一句時間未到，至於秋香，更是隻能回我一個微笑，從他們二人的嘴裏我得不到任何關於密室外麵的消息。
我知這是趙光義有意而為之，但這是宮裏，他趙光義的天下，我無可奈何。
也不知李煜那邊怎麽樣了，是不是正在隴西郡公府為我舉辦著所謂的葬禮，如果真是這樣，小小該多傷心啊。
時間一長，我的焦慮感日漸加深，相反李公公的心情反而一日日見好，都開始哼起小曲來了。
“李公公心情不錯啊！”
“有勞夫人掛心。”
“有啥好事說來聽聽唄？”
“時間到了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小氣。”
“夫人放心，這以後奴才的命可是和夫人拴在一起的，奴才開心，那也都是為主子開心。”
“那可以說說你在開心什麽嗎？”
“時間到了，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我給了李公公一個白眼，也不再繼續追問，他是宮裏的老人，若是時間到了，不用我問他自己也說了。如今這般守口如瓶倒也不是故意氣我，大概是趙光義那邊下了旨意。
果然，我很快就知道了李公公所說的喜事為何喜。
十月中旬，宮裏突然多了一位?妃娘娘，深受皇上寵愛，初入宮便賞了最近的水月宮。
隻是這女子性格孤僻，除了房裏伺候的貼身侍女秋香以及李公公外，再無人見過?妃娘娘長相如何。皇上更是下旨，免了這?妃娘娘的例行請安，皇後雖不滿，卻也不敢明著反對。
李公公說這待遇在宮裏還是頭一次，旁的娘娘連想都不敢想。
“?妃嘛？”我打量著李公公遞來的名冊。
算起來，這趙光義繼位後改名趙炅，代表烈日有熊熊火焰之意，如今給我賜名?，又代表柔水似月，與他意寓的火字正相反。
“自古水火不相容，也不知皇上是真傻還是假傻。”
“娘娘，這話可不敢亂說，被人聽了是殺頭的死罪啊。。”話音剛落便看見李公公跪倒在地。
“知道知道，沒有下次了。”我擺了擺手，看著李公公擦汗離去。
另一邊，我如今雖出了密室，卻依舊沒能見到趙光義，連質問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李公公說，從此我這身份便定下了，隻要乖乖呆在這宮裏，皇上他會給我想要的一切榮華富貴。
真的是榮華富貴嗎？我看著四周空落落靜悄悄的院子，他給我的就是這麽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的榮華富貴……
趙光義曾下旨宮中閑雜人等均不可隨意靠近水月宮，違者杖斃，所以，哪怕我入了這水月宮，身邊依舊隻有李公公和秋香兩人跟著，連看一眼旁人的機會都沒。
這是囚籠，和當初的密室一樣。
但李公公不這麽認為，在他眼裏，如今水月宮這清淨，是許多人想求也求不來的。
“許久不見。”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消失了幾個月的趙光義突然出現在我房中。
“原來皇上還記得有臣婦這麽個人！”
“以後?妃該自稱臣妾了。”
“皇上說笑了，我不是你的妾。”
“不管你怎麽說，如今你已是?妃，隻要安心呆在這兒便可。”
“呆在這兒做皇上籠裏麵的鳥兒嗎？”
“你知道朕沒有那個意思，朕隻是想讓你呆在朕身邊。”
“可我不願，從皇上與皇後，李德妃一起算計的時候，你我二人那僅剩的情份便都沒了。”
“若朕說皇後那事朕不知情，你信嗎？朕雖恨皇後差點傷了你，但卻更感謝她，是她讓朕有機會將你留在這宮中……”
“可皇上從我問過臣婦一句願意否。”
“朕是皇上。”
是啊，他是皇上，他做的決定從來就不需過問別人是否願意。
“皇上啊，你可還記得自己曾欠我一條命？三年前的唐國邊境，你說那是你欠我的。”
“朕會還你。”
“那臣婦今日向皇上討的便是自己的命，求皇上放臣婦出宮。”
“出宮？回到那隴西郡公府，繼續做那所為的大夫人嗎？”
“嗯。”
“一定要走？”
“一定。”
最後，趙光義沒有同意，但也沒拒絕，他說給他一天的時間，等明兒到了就好。
“明兒就能有答案了？”
“嗯，明兒就有了。”
趙光義剛走，李公公就端著瓜子果幹兒進來，他說他在門外等我許久了，他問我有沒有興趣聽他說一回書。
“你說的那些事我都聽膩了。”
從李公公到我身邊的那一刻起，嘴裏說的無非就是皇上待我極好，皇上是寵愛我的，我不應該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等……除此以外，他從未問過一句夫人是否喜歡。
“這次奴才說的保證是娘娘沒有聽過的。”
“我不想再聽皇上兩字。”
“嗯，沒有皇上兩字，老奴保證，若娘娘聽完以後還想出宮，那老奴從此以後便站在娘娘這邊，拚了性命也會助娘娘順利出宮。”
“李公公確定？”
“老奴不敢欺瞞娘娘。”
“那李公公便開始吧。”
“是。”
李公公將瓜子果幹兒往我跟前放好，緩緩說出了那些足以改變我一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