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華山的日常
太陽是跳出來的。在華山之巔，莫問在天未亮的時候便在這裏盤膝而坐。那柄天峨劍就斜放在他的身邊。清晨的時候最宜養氣凝神，在這個點修煉紫霞神功是恰好不過了。
另莫問驚喜的是，紫霞神功竟和自己的玉清洞微訣隱隱有許多相合之處，以至於兩套心法一齊修煉的時候，速度竟快了不少。在莫問的預期裏，再過幾年，怕自己就能迅速修煉到凝神中期了。而紫霞神功更是一日千裏，仗著自己原本的修行，不過短短數月的功夫，莫問竟一下子從初窺門徑躍升到漸入佳境。這讓前幾日有意考教莫問的嶽不群大為驚訝。當得知紫霞神功竟然和莫問原本的修行暗暗相合之後，嶽大掌門竟興奮地連連說了幾個“好”字，對待其他徒弟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嚴苛。
而莫問的突飛猛進，也讓其他弟子們萬分欣喜。莫問越厲害，今後闖蕩江湖的時候華山的名氣就會越大，他們也能跟著沾沾光。於是一時之間，華山派上下俱是麵帶喜色。
也因為紫霞神功的緣故，莫問對華山劍術理解得愈發透徹，特別是在觀摩華山山景的時候，他對華山的雄偉險峻認識更為透徹。不知不覺間，華山劍術也達到漸入佳境的地步。
這日，他正閉目養神。跳出來的太陽在雲海之中緩緩升起，雲海被染得一片火紅。紅中又帶著幾分紫色。暖暖的陽光照在莫問的臉上，照得他暖洋洋的。
莫問睜開眼，循著陽關照射來的方向看去，又眯著眼低頭，看見太陽下麵翻滾的紅色雲霞。看著變化的顏色，滾動的雲朵，還有時不時露出的幾分輝光。他心中一動，突然若有所思。
旭日東升、雲海翻騰，仿佛一柄利刃破開重重雲霧。劍意越堅韌，就越發能破開一切阻隔。太陽越高，就越能將大半的雲海染成一片金黃。
莫問站在那裏，心中若有所思。
他旋即站起，抓起天峨劍。啷嗆一聲、寶劍出鞘，他臉上紫氣閃動，手中寶劍徑自向前刺去。
他前方是一塊一人多高的巨大石塊，千百萬年前就已經立在這裏。莫問的劍刺了過去，毫不猶豫。在劍尖接觸石塊的刹那竟然直直地插了進去，仿佛插入到爛泥之中一樣。天峨劍徑自沒入石塊中，隻留下一個劍柄，莫問的手也跟著停了下來。
隻是，在最夠時刻他收力不住，竟在石塊上打出一個模糊的拳印。等到莫問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手都是格外疼的。
他怔了一下，在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寶劍，便想要將它拔出來。
這下，卻難得很。
莫語在他腦海裏先是打了一長串的……，接著又打到：“宿主，你是不是第一個就這樣把自己的寶劍硬插到石頭裏拔出不來的。能插就得能拔，不然算什麽本事。”
莫問撓了撓頭，突然心中一動，將手中的寶劍收回倉庫裏，他後退幾步，又將寶劍取了出來，再對照著劍身上的印痕試著向裏麵再插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陣腳步聲，等到扭頭的時候卻看到林平之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
林平之先是對著石頭上的痕跡看了看，再看到莫問手中的寶劍，眼神中露出崇敬的神色：“莫師兄，你這……太厲害了吧……”
莫問笑了笑，略有些得意地說：“還行，一般般吧。”
林平之目光兀自停留在那個拳印之處，他上前摸了摸石頭，感受石頭那冰冷堅硬的外殼，越加對莫問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嘴裏喃喃到：“師兄我什麽時候能到你這種地步，這樣我就可以找餘滄海那個老匹夫報仇了。”
莫問眉毛一挑，剛想說幾句話寬慰林平之，就聽到腦海裏叮的一聲。他臉色大變，心裏頭立刻對莫語說：“閉嘴！”
莫語一噎，剛要打出的支線任務就此打住。
過了一會兒，他悶悶地打字到：“宿主，你為什麽不讓我發布任務？”
莫問道：“你是不是發布的任務和林平之有關。”
莫語：“是。”
莫問繼續道：“你是不是想要我訓練他，讓他出人頭地幫他報仇？”
莫語：“是。”
莫問頓了頓，接著試探著說出來：“你是不是打算之後讓我去林平之老宅子裏幫他去辟邪劍譜？”
莫語：“宿主你太聰明了！”
莫問沒好氣地說：“係統，你還是換個任務吧，這任務我不接。這分明就是一個坑，我不是令狐衝，我才不要趟這趟渾水！”
莫語：“可是宿主你這樣可就失去了一次獲得劇情扭曲值的機會啊。”
莫問一本正經地回答：“那沒關係，反正我算看出來了，就是我當眾把辟邪劍譜念出來，也不可能有什麽好的結果。係統你這任務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取出來辟邪劍譜，是不是就要指導林平之？是不是我一不小心就學會了辟邪劍法？是不是突然你一個不小心這劍法就成了我永久的技能？然後下個世界你就把我扔到皇宮內當個公公？我算看出來了，你一直打我小弟弟的主意，就是因為接下來的世界多半有好多皇宮大內的戲是吧？係統啊，你這樣可不行啊，好歹我還是你的宿主，你可不能這樣玩我。”
他想起來之前莫語明裏暗裏的暗示，有些不寒而栗。
莫語：“宿主，你心裏戲太多了。既然你不想接這個任務，那我就取消了。”
莫問：“取消了吧，反正我是不會上你當的。”
莫語：“哎，原本想要獎給你幾年真氣的，你不要，那算了。”
莫問：“……”
他根本就不相信莫語有這麽好心。
這邊，林平之兀自有些羨慕不已。他才剛來華山幾個月，華山劍法還沒有完全熟練呢。雖然他也勤奮，但勤奮也是需要時間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仇敵還在外麵逍遙，而自己卻無力報複，他心裏就仿佛被刀割過一般。一陣比一陣更為疼痛難忍。
莫問看著他，歎了口氣，慢慢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林師弟，你很努力，但是卻還是需要時間打磨自己。”
林平之抬起頭，問：“師兄，就沒有速成的法門了嗎？”
莫問看著他，搖了搖頭：“速成雖好，但卻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那還有什麽意思呢？”
林平之雙拳緊握，剛想說什麽。
莫問卻立刻打斷了他：“你父母還在，你可不能讓他們為你傷心。”
林平之嘴巴一張，立刻說不出話來。
莫語在莫問腦子裏打字：“宿主，我忍不住了，還是發個任務吧。”
莫問：“……”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駁，莫語就在他腦海裏“叮”了一聲，接著，就將支線任務迫不及待地發了出去。
“恭喜宿主激活支線任務—林平之的崛起之路，在1年的時間裏，讓林平之的華山劍術從初窺門徑升級為漸入佳境，成為江湖二流好手。獲取獎勵，五年真氣。失敗懲罰，強製領取懲罰任務-妖豔的林平之……噗，放完，阿不，打完字的感覺就是舒爽。”
莫問：“……”
他臉色一轉，對林平之笑著說：“這樣，林師弟，你和我一起來練一練咱們華山派的劍法。我先練一遍，你要先看看我的劍法和你的劍法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看出來的地方多了，我可是會有獎勵的呦。”
林平之眼睛亮亮的，頓時喜到：“真的？太好了莫師兄。”
莫問笑到：“咱們師兄弟之間莫說那麽多，你先看我練上一遍。”
說完，莫問便自顧自地在這華山之巔開始練起華山派的劍法來。
太陽繼續向上升起，已浮在半空之中。在陽光的照射下，華山之上陰陽參半。山的高，一方麵直破雲霄，仿佛一把可以劈開九天的寶劍。另一方麵，四處煙雲渺渺，又顯得幽深縹緲，仙氣十足。
華山的劍法，原本奇中有正，一方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另一方麵又雄渾大方正氣淩然。兩種看似不合的劍意，倘若借著這華山的山勢，卻理解許多。君子固然一身正氣，為人處世卻並非一成不變。對待君子，以君子的禮儀。對待小人，以小人的手法。所以孔子有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隻要心持正氣，何種手段都是次要的。但若是心不正，那什麽手段使起來都有些過於偏執。
於劍術上，莫問已經到了漸入佳境的地步。是以他使出的華山劍法，招招式式都讓林平之看得心曠神怡。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也悟到了不少。漸漸的，林平之的臉上露出了許多喜色，他眼中神采飛揚，竟真的悟到了不少。
於是到後來，林平之竟然也跟著莫問一起練起劍來。原本有所滯脹的劍法，在他的手下，竟慢慢流暢許多。他越練越激動，越練越興奮，直到渾然忘我，竟漸漸沉浸在自己的劍術當中。
莫問卻停了下來。
因為，係統在他腦海裏叮了一聲，提示他林平之的華山劍術已經小有所成了。這讓他頗為意外，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林平之也不是什麽愚笨之輩。雖然在整個劇情中他終究抵不過令狐衝這個主角，但至少，他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主要角色，這點天賦還是會有的。
隻是，小有所成容易，漸入佳境卻難了。想要達到這個地步，非得林平之有所頓悟不成。隻是頓悟這件事情，又該如何操作呢？
就在莫問犯愁的時候，他突然心中一動，一扭頭，卻看到嶽不群站在遠處，正笑著捋著胡子看著他們。
由不得嶽不群高興，他最後收的這兩個弟子，竟然如此出類拔萃。莫問就不說了，林平之竟然也有這樣的天分確實出乎他的意料。看來今後是該多在林平之身上下一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