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咦,桃穀六仙?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莫問和令狐衝的比試,到一半就停止了。因為陸大有突然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悄悄地對嶽不群說了些什麽。
嶽不群臉色變了變,他看向場內,眼睛轉了轉,突然笑著說:“衝兒、小問,今天就到這裏來吧。”
場上的兩人聞言,便各自停手。他們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師父,卻見他已經轉身對左冷禪說道:“左師兄,現在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先到客房休息,待晚些時候,嶽某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左冷禪聞言一笑:“哦,嶽掌門莫非是有什麽事要做嗎?可需要左某人做些什麽?”
他內心身後,剛才在嶽不群身邊依稀聽到了些什麽,便忍不住探究著問到。
嶽不群卻笑了笑:“都是些瑣碎的事情,就不勞煩左掌門了。”
左冷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定逸師太,卻也沒說什麽。
嶽不群便吩咐令狐衝和寧中則一起引著嵩山的人去客房休息。
見眾人離開後,莫問走上前去問到:“師父,發生了什麽事?”
嶽不群看了看定逸師太,咳嗽一聲說到:“你且先去思過崖一趟,大有說那裏有六個怪人不知被誰點住了穴道。一會兒等你大師兄回來了,我和他一起去那裏支援你。我這裏還有些話要和師太講。”
莫問聞言,便拱了拱手。
他心裏已然知道被定住的是哪六個怪人了。隻是這六個怪人究竟為什麽出現在思過崖,卻是不得而知。
他轉身,從施戴子那裏拿來自己的佩劍,便徑自朝思過崖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一半的時候,他便看到像玩偶一樣坐在那裏的桃穀六仙。他們一看到莫問過來,眼神裏立刻出現希冀的神情。隻是不知為何,他們不僅被人定住身子,連嘴巴也被人定住了。
莫問想了想,卻也明白是什麽緣故。
一定是這幾個人嘴巴太臭造成的。
他笑嘻嘻地走過去,先是點開幾個人的啞穴,卻不急著點開他們的身子。隻是站在那裏問桃穀六仙:“你們六個不去報信,怎麽偷偷溜到我們華山後山來了?”
桃根仙大喊道:“我們怎麽知道這是華山後山來著,我們還以為這能從後麵繞到華山裏麵呢!”
桃葉仙反駁他:“你都說從後麵繞過去了,不就是知道這裏是華山後山嗎?”
桃花仙則說:“他不是那意思,咱們隻不過是抄小路,誰知道這小路竟能連著華山後山呢?”
桃實仙則繼續反駁說:“也許咱們東拐西拐,竟然真的拐到後山來呢?”
桃枝仙則沒力氣的說:“不管前山後山,總之咱們一不小心就被人點了穴道了。”
桃梗仙應和著:“是的,這人太可惡了,也不讓我們說話,竟連啞穴都給點了。這幾天可快憋死我了。”
莫問聽著他們的話,頓時明白了這幾人的遭遇。
原來,那天晚上他們想偷偷溜回華山來著,卻不小心繞到了華山後山,結果半道上遇見了在這裏隱居的風太師叔。可想而知,風太師叔怎麽會讓他們就這麽輕易摸到思過崖上呢。於是六個怪人,就這樣被風太師叔點住了穴道。又因為他們太吵鬧,竟然把他們穴道都點上了。就這樣,六個人竟生生在這裏被凍了幾個晚上。
若不是陸大有照例巡查思過崖,不知道他們還有多久才會被發現呢。
莫問想了想,這才點開他們的穴道,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可得注意了,華山後山可是藏著一個厲害的大人物。你們要是再敢來這裏,再惹到他老人家,可是會被倒吊著掛在懸崖後麵,被大鳥啄走眼睛吃呢!”
桃穀六仙聞言,都嚇了一跳。接著慌不迭地一個個朝山下跑去。一不小心,桃花仙摔了一跤,幾個人便怪叫著滾下山去。
隔老遠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莫問卻不去管他們,反而一個縱身翻上了思過崖。他四處查看,發現沒有人的蹤跡,便進了山洞,再看看裏麵那個隱秘的洞口,這才放心出來。
他站在那裏,隻等著師父等人到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師父便帶著定逸師太和令狐衝一起上來了。
定逸臉色有些複雜。既激動,又有些懷疑。雖然嶽不群對她說得清清楚楚,這思過崖上,由她恒山派的失傳絕學。但定逸卻不清楚,這所謂失傳的絕學到底是真是假。所幸,她對嶽不群還是相信的,便徑自上來了。
莫問見到眾人,忙迎了過去。他將剛才的動靜告訴了嶽不群,嶽不群一陣沉吟,便說到:“徒兒你做得很對,既然如此,你便守在外麵,看看是否還有人過來。”
說完,他便領著定逸師太和令狐衝走進山洞內。
莫問便站在那裏。
過一會兒,他便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這聲音一雖然很小,莫問卻聽得清清楚楚,一直到某個大石頭後麵停住,這才強無聲息。
於是他悄悄走了過去。
剛剛來到大石頭便,他便聽到淺淺的呼吸聲,於是他縱身一躍,接著伸手一探。
大石頭後麵隱藏的人正準備探出頭查看動靜,卻不料莫問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他一怔,便錯開了躲避的良機,接著竟被莫問一把抓住。莫問另一隻手抓著劍鞘重重一點,便點在對方的穴道上。他再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嵩山派的弟子。
果然如此。他站在那裏,冷笑道:“兄台沒事來我思過崖做什麽?”
嵩山派的弟子眼珠子轉了轉,卻找了一個借口:“那個,我,我走錯路了。”
莫問嗤笑道:“走錯路竟然如此鬼鬼祟祟,我看你是魔教混進嵩山派的奸細吧。”
嵩山弟子一聽,臉色立刻變了:“你,你血口噴人!”
莫問笑到:“我怎麽血口噴人了?你要不是魔教的奸細,為什麽偷偷摸摸來我們華山後山?莫不是你受了誰的指派,來我們華山搞破壞來了?”
嵩山弟子一聽,便知道莫問這是從自己身上找借口來找嵩山的麻煩的。他便不再開口,把頭也別了過去。
莫問卻搖了搖頭,一旦被自己抓住了,嵩山派這回是要被落下麵子了。畢竟這裏是華山,可不是他們嵩山的後花園。
就在這時,嶽不群、定逸師太還有自己大師兄剛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莫問眼尖,看到定逸師太手中正拿著一個小冊子,便知道定是自己師父拿當初抄寫的一些劍法秘籍來做人情。
他眼珠子轉了轉,便開口喊道:“師父,我這裏抓住一個奸細。”
定逸師太聞言,立刻將冊子塞到自己衣服裏。而令狐衝則轉身又走進山洞內。
嶽不群走了過來,見莫問抓住的是一個嵩山派的弟子。他沒好氣地說:“小問,你抓住這個嵩山派師侄做什麽?還不解開他的穴道?”
莫問卻說:“師父,可不能解,剛剛這個人鬼鬼祟祟地,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看,一定是魔教的奸細。”
嶽不群皺著眉頭:“嵩山派就是嵩山派,怎麽扯到魔教身上了。那魔教的人一個個奸猾似鬼,怎麽會輕易被你抓住。趕快解開,隨為師一同找嵩山派的左掌門解釋清楚,莫要傷了兩家的和氣。”
定逸師太走了過來,聞言卻是冷笑道:“一定是要找他左冷禪的,要問問他是怎麽管教徒弟們的。竟然毫無規矩,摸到華山的後山來了。難道這華山也是他們家的,可以隨意逛來逛去?要是這樣,他幹脆自稱為五嶽掌門算了。”
嶽不群笑著說:“師太切莫激動,左師兄這盟主當的,太過盡職盡責了,竟然還想著咱們其他四派裏的一些瑣事。隻是啊,華山派就那麽多人,沒多少瑣事,我看,還是親自說明的好。省的他總惦記我們華山。”
定逸冷哼著說:“要不是恒山一派都是女流之輩,而他左冷禪又怕人背後說閑話,否則的話,恒山也要被他管上一管呢。”
說完,她便和嶽不群一起徑自下山去了。
莫問見狀,便忙點開這名嵩山弟子的穴道,卻反手抓住他,將他生往下拽去。那嵩山弟子屢次想反抗,卻被莫問狠狠地製住,動彈不得。無奈之下,也隻好被莫問生生地拽了下去。
這邊,左冷禪剛在吩咐丁勉和陸柏要做些什麽,卻聽到定逸師太在屋外大聲喊到:“左掌門,這是你教的好徒弟!”
他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卻看到莫問抓著一個嵩山弟子站在那裏,他的身邊,卻是怒氣衝衝的定逸和一臉沉穩的嶽不群。
丁勉也跟了過來,見狀,便站在那裏吼道:“莫問你什麽意思?憑什麽抓我嵩山派的弟子?”
莫問笑著說:“我可不是隨便抓的,你們嵩山派的人太不老實了,竟然偷跑到華山禁地。我懷疑他另有圖謀,很可能是魔教派來的探子,便想過來問問左掌門,他是不是魔教的探子。”
陸柏冷笑著說:“你隨便說華山禁地便華山禁地了?隨便說他是魔教的探子就是魔教的探子了?你莫問做事也太過霸道了吧?”
莫問還想說什麽卻被嶽不群製止了,隻見他捋了捋胡子,笑著對左冷禪一拱手道:“左掌門,我徒兒有些頑劣。見貴派的這位少俠誤闖我們華山禁地,便以為是魔教派來的探子。這裏,嶽某給你賠不是了。這位少俠,我就轉交給你,卻寬待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吧。”
說完,他便示意莫問放人。
莫問見狀,便隻好將人鬆開了。那位嵩山弟子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胳膊,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問,接著便走到嵩山的隊伍裏。
嶽不群見此,便拱手說:“事已至此,我就不打擾諸位休息了。”
說完,便帶著幾人離開了這裏。
左冷禪冷冷地看著一行人離開,接著咧開嘴笑著說:“好你個嶽不群!”
隻是他的眼中,卻多了一些耐人尋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