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這就是真相
隻見太子緩緩地抬起頭,鄭重地說:“兒臣實在不知,但是卻與兒臣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是嗎,可是各個線索都指向你,範閑遇刺之後,誰的好處最大,而且範閑的大婚那一日你並未去範府。”慶帝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許多。
聽到慶帝的一番話,太子又急忙地解釋道:“兒臣當天是沒有去範府,但是兒臣早已將大禮準備好,送去了範府。”
聽到太子提到了這件事,慶帝從桌上拿出一本奏折,直接扔到了太子的麵前,氣憤的說道:“讓歌姬去鬧婚,這禮還真不小。”
太子撿起了地上的奏折,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倏然就變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此時範閑還在床上躺著,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慢慢的恢複了意識。
隻是一時感到感到口幹舌燥,便說道:“若若,給我倒點水!”
範閑慢慢的被扶起來,若若在他的背後塞了枕頭。
範閑慢慢的睜開了眼,看到一個紅衣的女子,正端著一盞熱茶。
“哪敢勞煩聖女大人,這時候您怎麽來了?”範閑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海棠朵朵將茶遞給了範若若,說道:“聽說你被刺殺了,看看你是否還尚在人間。”
就算海棠朵朵表現得毫不在意,可是眼中透著擔憂。
範閑又向四周看了看,又看到了高達,王啟年,還有範閑的弟弟範思轍。
這時,範閑又感到傷口處,猛地刺痛,便下意識的長舒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道:“老天爺說我命硬,一點小傷還是死不了的。”
海棠朵朵苦笑了一聲,繼而說道:“是有何人,想要治你於死地?”
麵對著海棠朵朵如此直截了當的疑問,範閑並沒有回答,向著四周看了看隻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問。
範閑頓了頓,說道:“範思轍,現在這裏不是你待得地方。”
“呦,範閑,什麽是我不該待的地方?”
“這麽大的範府,我在這裏怎麽了,你怎麽老是偏袒外人!要出去也是他們出去,我是不會出去的!”
“我今天我還就不出去了。”範思轍義正言辭的說著。
“姐姐姐,你幹什麽……你可不能在外人麵前動手啊!”
“你看看,我就是給範閑講理呢……你要是在這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範思轍就被趕出了門外。
隨之高達也抬腳出了門,站在門前麵一動不動,站的筆直,眼睛直盯著範思轍。
“你看我幹什麽?”範思轍一臉無奈的說道。
“不然我們開一點點門,了解了解真相?聽聽到底是誰如此大膽,膽敢在我們範府刺殺?”範思轍笑得有些瘮人。
“不行!”高達一口回絕了他。
範思轍心想這隻能靠我自己的智慧了,於是他又慢慢的說道:“你看,他們在屋裏麵說真相,卻讓你我二人在屋外等候,你想想這是不是對我們十分的,不公平!”
“不行,我現在的職責就是看住你,不讓你闖進去,這是大人交給我的任務!”高達義正詞嚴的回答道。
“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敢不敢攔我,我可是範府的少爺!”
“今天我還非進不可了。”隻見範思轍一邊說著,一邊正擼著袖子。
“範思轍,你是不是最近沒挨打了?”屋內傳來範若若的責問聲。
剛剛還鬧著要闖進屋裏的範思轍,立刻安靜了下來,氣憤憤的小聲嘟囔著離開了。
聽著門外逐漸安靜了下來,範閑看了看房間裏的眾人,無奈的笑了笑,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範閑的身上。
“昨天的刺殺,是我安排的。”範閑慢慢的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房間裏陷入了寂靜,所有的人,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哥,你說什麽?”範若若一臉吃驚的看著範閑。
一旁的王啟年也是不敢相信,一向聰明的小範大人,竟然會派人暗殺自己?便反問道:“大人,是否有些神誌不清?”
“唉^……聽我解釋!”隻見範閑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幾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範閑的身上,仔細地聽著範閑的解釋。
“在這個京都之內,想要害我的人不在少數。”
“我與婉兒聯姻,勢力必將增大,而如今太子風頭正盛,怎麽可能會任由別人,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若我是太子,是絕對不會聽之任之,一定會在恰當的時機,斬草除根!”
“還有,長公主,一向心狠手辣的女人,又怎會為了女兒嫁人這件小事,特意的趕回來,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但她的目標卻很明確,那就是我!”
“還有,就算是今天我防住了她一時,但是以後呢?稍有不慎,等待我的就將是萬丈深淵。”
一旁的人聽到範閑所說,都認可的點了點頭。
“咳咳,還有……”範閑想說什麽,傷口處又在隱隱作痛。
一旁的範若若急忙給範閑順順氣,又喝了幾口熱茶,這才有好了許多。
“還有,最讓人猝不及防的就是二皇子了!”
聞言,王啟年上前一步說道:“大人,莫不是害怕,他東山再起?”
範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雖然二皇子現在,被禁足,不能與外界接觸。”
“但是,他的勢力,還不容小覷,稍有不甚,我們可能就會被他踩在腳下。”
“現在的二皇子的低調行事,更讓我害怕,下一次的對手,可能就是我麽們現在毫不重視的二皇子了。”
聽完範閑說的這一番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時範閑又劇烈的咳了起來,臉上又浮起了一片的紅暈。
範若若又急忙前去,隻見範閑笑了笑說:“無妨。”幾人更加擔心範閑的傷勢了。
“現在,暗中有人在幫我,但是他們背後另有他人,絕不是我所能控製的。”
“但是因為上一次舍命救慶帝,所以現在慶帝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看我出事,而坐視不理,所以現在,我自己的性命,就是我最重要的武器。”
“雖然先前就得到消息,有人趁亂時進行刺殺,但是這一次的真的算是層層守衛,監察院的精銳,還有黑甲兵……根本不會有漏網之魚。”
“無奈之下,隻能如此,借機行事……”
“雖然這隻是演戲,但是若是別人不相信,那麽這場戲就算是白演了,還會有殺身之禍,所以演戲要演真,下手要重!騙不了自己人,就騙不了別人!”
這時,範閑又緩了一口氣,傷口處還在隱隱作痛,一陣陣的湧上心頭。
“那時,我去醉仙居日日喝酒,大多數人雖然表麵上相信,但是暗地裏大多數人都明白其中的緣由,知道我不過是在逢場作戲。”
“而現在人們自然就會相信,今日之事,就是他們所看到的一樣,有人想要刺殺與我!”
“唉,真的是想騙人,真的是太難了!”範閑深深的感歎道。
這時,幾人才明白了他的計劃,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但是幾人,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範閑,心中不免有了幾分的疑惑,這樣真的值得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了許久,都無奈的搖了搖了頭。
突然範若若問道:“難道上一次的刺殺,也是哥的計劃?”
範閑的臉色忽然就變了:“那天,那人劍劍皆指要害,是真正的刺客。”隻要想起那一次的刺殺,範閑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聽到了範閑的回答,範若若覺得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門外傳來了爭吵聲。
隨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使?你沒看到這是你家大人的妻子。”
範若若聽到這話急忙打開了門,隨後幾人也跟著範若若出了門,便看到了站在門前的林婉兒,眼角還掛著淚痕,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林婉兒慢慢的小步進了範閑的房間,遠遠的看到躺在床上的範閑,林婉兒的眼角又紅了,她不想到現在範閑還要擔心自己,於是強忍著一步步的向著範閑走去。
一步步的向前走,林婉兒又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在成婚的時候,是範閑舍命護我,還有以前……
不知不覺林婉兒已經走到了範閑的麵前,雖然有許多的話,想對對他說,但是現在她隻是輕輕說了一句:“是否安好?”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看著林婉兒哭紅的眼角,範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本來還想抬手為她拂去眼角的眼淚,但是他的傷口就像是潮水一樣,向他湧來。
過了一會兒,範閑慢慢的說道:“看,我已無恙!”
現在林婉兒心中懸著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用衣袖擦去淚水,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還是你笑好看。”範閑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既然你我已經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了,現在你是否應該換換昵稱了?”範閑嘴角向上勾了一個弧度。
“昵稱?”林婉兒臉上寫滿了疑惑。
“娘子,你覺得應該叫我什麽呢?”範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