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途中遇襲
眾人聚在一起,正吃著烤肉。
因為這場野餐,他們行進的速度又被拖慢了些。
即便如此,依著範閑的想法,隻要結果是好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換句話說,現在範閑是這些人的領袖,如果範閑想做什麽?都有人出麵反對的話,那範閑留他們還有什麽用呢?
總結來說,就是都是他的人,他想怎樣就怎樣。
享受過美食之後,一行眾人,又開始繼續趕路。
隨後,他們又走了兩天的時間,經過那頓野味兒,海棠朵朵也沒有那麽不開心了,當隊伍停下稍作休息時,她也會從馬車上下來,四處轉轉。
有的時候,還會和葉仁或者高達過過招,或者教他們一些。
畢竟九品高手還是比八品要厲害的多,若是想突破八品,必然會使範閑這邊的能力又提升許多。
海棠朵朵會願意教他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如果,他們兩個有一人能參破八品,那就能更好的保護範閑了,畢竟範閑現在沒什麽能力。
根據趙將軍所說,頂多再撐三日,就會到達滄州境內。
可能,是因為範閑早就在蘇州住過了,所以就算沒有到達滄州,似乎也能體會到,一種身在邊塞的感覺。
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平坦的沙路,肆虐的狂風。
對趙將軍而言,他領兵經驗最為豐富,在邊塞待的時間也是最長。
“大人,等到咱們趕到以後,是不是就會直接開始戰爭了?”
“有可能吧。”
範閑和趙將軍的心境截然不同,趙將軍渴望建功立業,而範閑,心心念念的都是和平。
“在那之前,恐怕會有人來攔著我們的。”
範閑對二皇子的心性也是有所了解,當時在蘭州港,都已經吃了閉門羹,到了這個時候,二皇子說什麽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還有就是,當時王德一直說,在折戟城裏的所有計劃,都是他一人安排的,但範閑明顯能感覺到,王德是不會有這麽精密的想法的。
簡單來說,最終的幕後主使,很有可能就是二皇子。
要不是因為王德有聖旨護著,不然,範閑也肯定不會留他到現在。
聽到範閑這麽說,趙將軍也立刻提高了警惕,拱手說道:“是!”
剛說完不久,在軍隊的正前方,忽然出現陣陣馬蹄聲。
“報!!”
“前方有山賊埋伏,數量不少於千餘人,剛才同行的兄弟們,已有五人傷亡,小的……”
前來傳話這人,也已經身受重傷,話還沒說完,就身體虛弱,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範閑抬頭看向那人,隻見那人已經奄奄一息,鮮血淋漓。
“快去喊人。”
“務必要把此人救活!”
聞言,趙將軍立刻轉過頭看向了範閑:“大人?”
說話時,趙將軍的語氣很是冰冷,淩冽刺骨。
“快走!”
範閑猛地夾住馬腹,朝著那名探子騎了過去,趙將軍在其身後,高達和葉仁也緊隨左右。
等來到了那人麵前,範閑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情況怎麽樣了?”
那名負責治療的士兵,緩緩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淚花。
見此情形,趙將軍一下子抓住那人的衣領,喊道:“大人問你話呢?說呀!”
負責醫治的士兵,搖了搖頭,聲音哽咽的說道:“他已經,不行了。”
趙將軍臉色瞬間暗沉,怒火衝天。
一旁的範閑,沒有神情,語氣寡淡如水:“將此人厚葬了。”
“大人!”
趙將軍一臉憤怒,用力甩了一下身後的披風,跪在地上:“請大人準許小的,帶兵出擊!”
說這話時,趙將軍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隻是,聲音卻十分沉悶,好似壓抑著一股怒火。
白馬義從的一行人,以前都是二皇子的私人軍隊,趙將軍和這些人已經相識了許多年,睡過同一張炕,吃過同一口餅,感情深厚。
現在,看著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就這樣慘死在自己麵前。
他的心裏,如何能平靜的下來?
“先給他收屍!”
範閑也是心情不悅,隻是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聽罷,趙將軍隻好拱了拱手,低頭回應道:“遵命!”
看著趙將軍抱著那人的屍體,漸漸遠去,範閑收拾了心情,緩緩說道:“我們走!”
“去看一看,哪裏的山賊這麽大膽?”
身後的高達,臉色也是有些發黑。
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心裏巴不得將那些山賊撕成碎片,為慘死的戰友報仇雪恨。
而葉仁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手中的長戟,被他捏的緊緊的。
“等一下。”
海棠朵朵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這兒:“算我一個。”
範閑沒有回答她,隻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緊接著縱身上馬。
此時此刻,距離白馬義從軍隊,大約有數裏外的地方。
一處荒山頂,有著一些草棚,下麵有無數人盤腿坐著,而坐在這些人中間的,是一個長相凶狠的中年人,旁邊躺著一把大刀。
仔細端詳這四周坐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雖然他們都笑著,但笑的卻極其狠毒。
正在草棚不遠的地方,隨意的躺著幾句身穿白袍白甲的屍體。
“大哥,剛才放出去的探子應該已經到了吧?”
此時,聽完這話,一個臉上帶著疤的男人開口說道:“我倒是聽說,那些個人被喊做白馬義從,名字起的再好有什麽用?這實力……嘖嘖。”
話音剛落,便有人接住話茬說道:“不過都是一群硬骨頭罷了,臨死還不忘拖咱幾個兄弟。”
“依我看,骨頭硬能怎樣?不還是死在我們的刀下。”
“隻不過還是溜掉了一個。”
“溜掉正好,給他們的頭兒傳口信兒,讓他們的頭兒過來領死。”
說完,那些個山賊們,都開始爽口大笑,笑聲刺耳。
不一會兒,那個坐在最中間的山賊,哼了一聲,笑聲這才停下來。
“別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過會兒聽我的安排,誰要敢不聽話,別怪老子手下無情。”
那中年男人語氣粗獷。
四周的人都趕忙應聲,隻是,仍舊有一個人忍不住問道:“大哥,不就是一個京城來的公子哥嗎?”
“是啊,大哥,無非是自尋死路的肥羊。”
聽著這些手下的議論,中年人笑他們沒有見識:“哦?”
“哪有肥羊能養出這樣的士兵?”
目光凶狠地看著那幾具屍體:“這次賭一把,贏了,美女珠寶,輸了,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