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個不留
在邊境這個地方,最充沛的,就是士兵了。
這些人大多是莽夫漢子,粗枝大葉的,很容易產生摩擦,可他們之所以能保持這麽久的互不幹擾,就是因為有兩位大將軍和大皇子。
隻是,這裏突然多了另外一股力量。
來自京都城的範閑!
如若範閑並沒有什麽實權,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富家子弟。
可他的手上,卻有一隻軍伍,白馬義從。
範閑在白馬義從身上,不僅耗費了很多的人力財力,還有精力,光白馬義從身上的鎧甲,就是普通士兵一年的軍餉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上好兵器,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裏每一個士兵所匹配的戰馬,都是隻有將領才能騎上的甲等戰馬。
這就是白馬義從令人羨慕的地方,所有的物資都是上好的。
要說這位範大少,想在虎門關待著就待著吧,可他偏偏要攪和點事兒出來。
此時此刻,虎門關裏,到處都是白馬義從的人,每人提著尖銳兵器,殺氣重重,周圍的人都很茫然,不知又出了什麽事。
而那些試圖想做抵抗的人,更是白費功夫。
前前後後也就花了半個時辰左右,這些白馬義從悉數回到軍營中,他們走後的虎門關,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
有些府邸裏的人,甚至直接被當場帶走。
不管這些人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最後都被白馬義從用繩子栓著,一路拉回了軍營。
“你們這群人,真是膽大妄為。”
“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竟敢抓我!”
“我現在命令你們,趕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竟敢當眾滋事,信不信我去大將軍麵前告你們一狀!”
“喂,別抓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爺,我給你們磕頭了,放過我,我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這些被白馬義從抓走的人,有的憤恨不已,有的慫包一個,有的威逼,有的利誘,想盡辦法想逃脫他們的魔爪。
就當這些人在想破腦袋,準備逃脫時,營帳中緩緩走出一人。
“諸位,稍安勿躁。”
範閑雙手放入袖中,臉上夾雜些和藹的笑容:“你們想走也可以,隻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消息。”
說完後,範閑犀利的目光掃向四周,一雙劍眉微微上揚。
“現在,誰第一個來?”
聽到範閑這麽問,周圍的人隻敢用餘光打量。
都這個時候了,這些雞賊的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出場上的異樣?
凡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是有另外一層身份的。
如果範閑沒有抓到十足的證據,怎麽可能敢公然把他們帶到這兒?
倏然間,場下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見此情形,倒是在範閑意料之中。
“就沒有人敢回答問題嗎?”
“要是這樣的話……”
範閑故意將每個字說的很長,之後緩緩的揮了揮手。
看到範閑的指示,所有人都跟著趙將軍一起,把刀拔了出來。
頓時,金屬與金屬的摩擦聲,接連響起,又增添了幾分恐懼感。
範閑一臉淡然,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許久之後,範閑輕啟雙唇,說出一個最冰冷的字。
“殺!”
這些白馬義從向來對範閑為命是從,畢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片刻後,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被抓來的所有人,到死都不敢想象,範閑究竟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
他難道不知他們都是虎門關中有頭有臉的人嗎?竟然敢殺他們!
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漸漸的彌漫了整個軍營,軍營裏的這些士兵,都見慣了這些場麵,並沒有覺得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範閑在殺他們之前,也是掂量許久後的,所以見到這種情形,也沒有太大反應。
在場的這些人,對生離死別都習以為常,見慣了打打殺殺,對他們來說,或許眼前的這一幕,不過是一場小場麵。
“大人,下一步該當如何?”
“既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下麵我們隻需要看戲就好。”
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兒,範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表情難看的說道:“把這些人處理一下。”
聞言,葉仁點頭回應。
而高達和王啟年也上前兩步,準備接受範閑的命令。
王啟年應該是最了解範閑的人了,看到眼前的這些,他大概能猜到範閑的心情。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王啟年變得有些惆悵。
當初跟著犯險一起出京城,就已經接受了命令,說要看著大人,不可生事端。
前幾次,那些在沙州等地所做的事,倒也有情可原,畢竟是別人主動找麻煩的。
可這一次……
念頭至此,王啟年忍不住開口說道:“大人,咱們不吭不響的殺了這麽多人,恐怕會遭人非議呀。”
“不礙事。”
聞言,範閑一臉漠不關心,隨意的擺著手。
這名單上的名字,是鄭卓費了好大勁拿到的,當時,鄭卓分明是說,隨便自己處置,怎麽樣都可以。
“軍營中是否還有一隊人馬,至今還沒回來?”
麵對範閑的詢問,趙將軍思索片刻,立刻拱手回應:“回大人,確實有一隊人馬,至今未歸。”
趙將軍一臉淡然,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大人不必掛懷,憑他們的能力,不會遇到什麽麻煩的。”
“說話要留三分。”
範閑倒是不以為然,趙將軍的話到讓他放心不下。
聽範閑這麽說,趙將軍怔了一下。
不過還沒等他詢問,就有一人騎著快馬迅速趕來。
“將軍,範大人!!”
看對方身上的裝扮,來人應該是白馬義從。
隻是這人的模樣卻很慘,身上的盔甲已經有多處磨損,背後的披風上也沾滿血漬。
要是不知內幕的人,或許會以為,這人剛從戰場上逃難回來。
範閑見此情形,思緒不禁沉重了些,立刻說道:“快!開門讓人進來。”
趙將軍立刻回神兒,趕忙招呼手下大開營門。
“這是怎麽了?”
“啟稟,將軍、”
“咱們的人都被對方扣在了那兒,他們讓小人傳信。”
“說…要讓大人去…領人……”
用盡全力說完這些,這人一口氣沒上來,一陣暈厥,從馬上摔了下來。
王啟年快步上前,認真的查看了一番,回頭對範閑說道:“大人,他受了重傷,不過還有一口氣。”
聽罷,範閑點了點頭:“跟我過去看看。”
他們到了名單那兒,發現隻有一個人沒有帶回。
那人就是,鄭卓提到的副將,褚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