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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當麵刺殺

  “瞧你這記性,黃隊長,就是兩年前,那個中秋節,你上門送來了推薦杜七的書信,不記得了?”


  範閑剛問完話,任澹立刻接上這句,總有些提醒黃福根的意思。


  聞言,黃福根本就黢黑的麵龐,瞬間又陰沉了幾分,沉默著消化這些信息。


  隻見範閑轉過身子,冷著一張臉,犀利的眼神直視任澹:“任會長,我讓你說話了嗎?!”


  接著麵向高達喊話道:“看住他,他要再敢廢話一句,直接讓他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遵命,大人!”


  高達拱手示意,旋即,衝著任澹稍稍抽出一點劍柄,強大的氣場威懾著任澹。


  見狀,任澹的臉頓時有些慘白,藏在袖中的雙手,攥的緊緊的,不停有細汗滲出。


  範閑轉過身,麵露微笑,看著黃福根,輕聲詢問道:“這麽長的時間給你,黃禦寇可回憶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


  這個問題瞬間讓黃福根已經幹燥的臉,又平添許多汗珠,恭敬的回應道:“舉薦信確實是下官所寫,帶給任會長簽字的。”


  “既然這樣,任會長可有仔細查看信上的內容?”範閑臉上已經笑意全無,朝著黃福根逼近一步。


  “沒…沒有,”黃福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整個人止不住的哆嗦,接著說道:“任會長每天有這麽多的事情要忙,來不及看這些的,隻是草草簽了個字。”


  聽罷,範閑微微眯著眼,認真的打量著黃福根,良久後,緩緩走到任澹跟前。


  “不得不佩服任會長的手段啊,能把手下人訓得如此服帖。”


  範閑一臉假笑的對任澹說道。


  “平北侯說的哪裏話,手下人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任澹斷然不會如此輕易被範閑套了話,很是自然的接上話,旋即一臉認真的拱手道:“不過,任某確實有失察之責,甘願繳納三百兩罰銀。”


  說這話時,任澹並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十分得意。


  兩年前,舉薦杜七之事發生在重陽前,而他故意說成中秋,也是有原因的……


  當時,黃福根的兒子因為偷竊,被官府捉拿,是他出麵將這件事情擺平的,故而特意說成中秋,就是為了提醒黃福根,要為他的家人考慮。


  範閑如此聰慧,像這種小把戲,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於是他冷不丁的對黃福根喝令道:“我問你,杜七和任澹什麽關係?”


  範閑暴吼時,音量提高了幾分,還夾雜些許真氣,直接震得黃福根整個人心魂離體,心一慌,嘴一時把控不住,立刻回應道:“他是會長的侄子。”


  說完後,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一張黑臉頓時多了一些恐慌,小心的看向了任澹。


  任澹聽到黃福根的回答,也是臉色驟變,不過很快就恢複平靜:“侯爺又不是不知道,任某家大業大,怎麽會記得每一個親戚呢?”


  “更何況這杜七是隨了母姓的,我就更不會多注意他了。”


  “哦?是嗎?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是隨母姓的?”範閑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任澹就像老狐狸一樣,狡猾的很,即便如此,也扛不住範閑的套路。


  “我……”任澹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圓場。


  “事情結束了,任會長既承認有這個親戚,該寫了舉薦信,那就跟我到城主府一趟吧!”


  “大慶律法規定,刺殺朝廷命官,株連三族,任會長不偏不倚,恰巧在這三族之中。”


  說完,範閑一陣冷笑,朝府門外走去。


  而任澹站在院中,絞盡腦汁在想掙脫之法,卻被高達一眼瞪過來,隻好聳拉著腦袋,被白馬義從押著走出大門。


  隻有黃福根十分茫然的杵在原地,似乎是被人忽略了。


  他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這才想起來趕快逃離此地。


  這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白馬義從踏平任府的事,已經家喻戶曉。


  更加讓人意外的是,竟無一人為任澹求情,也沒有探子刺探真假。


  不知道是被範閑狠辣的手段震懾到,還是因為任澹人緣差勁。


  走到事先規劃好的路線上後,白馬義從分成了兩撥人,七百人的那隊跟隨趙將軍回營,而剩下的三百人,則押著任澹府裏的所有人,包括勁弩手,去往城主府。


  範閑駕著一匹白馬,走在隊伍前端。


  王啟年輕拍馬背來到範閑身側,眯著眼笑著說道:“大人今日可謂是雷厲風行,一氣嗬成啊,似有院長大人八成風範。”


  說這話時,王啟年一臉由衷的敬佩之意。


  在監察院這麽多年,他唯一佩服的人莫過於心思不可捉摸的陳萍萍,而今,他所追隨的範閑,竟是越來越像陳萍萍,故而愈發對範閑敬畏。


  聽到王啟年從肺裏吐出來的誇讚,範閑是一點也不覺得喜悅。


  他頗為感慨的自嘲道:“老王,你自是知道我的為人,知我不喜這些勾心鬥角,要不是形勢所逼,我定然不會如此行事。”


  沒等王啟年回應,就立刻補上一句:“以後,這種玩弄權術之事,最好可以永遠不做。”


  “大人自是一片赤子之心,不必過於介懷,對待非常規之人,用些非常規的手段,不過是對症下猛藥罷了,無傷大雅。”王啟年認真的寬慰範閑。


  範閑隻是點頭,並未多做言語。


  周遭的氣氛,不自覺的低沉起來。


  很快,這種氛圍,伴隨著一聲‘劫囚’的呼喊,煙消雲散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朝正前方看去,本以為是千軍萬馬的陣勢,誰料竟隻有一名青衣女子,腰間配著長短兩柄劍,腳腕處係著極為顯眼的金色鈴鐺。


  因為馬蹄聲過大,竟讓眾人都未提前聽到這鈴鐺聲。


  “大人!”


  高達當即拔劍,護在範閑身前。


  來人是蔣依容,之所以會讓高達如此緊張,都要歸咎於上次,被她打傷,還追著滿街跑。


  葉仁也是一副如臨大敵一般,攥緊了手中長戟。


  而範閑卻是一臉笑意,抬手阻攔道:“反應這麽大幹嘛?都放輕鬆。”


  旋即,範閑縱身下馬,一臉親切的向蔣依容所在的方向走去。


  到她跟前時,笑著說道:“蔣姑娘怎麽如此著急,白日就想聽紅樓?”


  抬眼看到蔣依容正臉時,範閑臉色驟變,眼前的蔣依容麵容冰冷,一股殺人的意味。


  “蔣姑娘,可是有什麽麻煩事?”範閑語氣關切。


  “鏘!”


  蔣依容直接無視範閑的關心,一柄長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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