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鬧含珠樓
範閑來到了精美奢華的含珠樓麵前,可此時的心境與上次來到這裏卻截然相反。
當範閑才進含珠樓的大門,就被這裏的小廝認出來了。有個特別機靈的小廝還匆忙趕到鏡珠湖院子裏去通報。
此時的院子裏,柴天仁玩的正歡,正在與平常人難以見得花魁尋歡作樂。
那位小廝來到柴天仁麵前,行禮後說道:“大人,我有要事稟報,”
“說吧,什麽事?”
柴天仁有點不耐煩的接道。
“大人,範閑來啦!”
“範閑?你確定是範閑嗎?他這尊大佛怎麽來了?”
柴天仁驚訝的說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攥著酒杯開始琢磨。
雖然他平時是個紈絝子弟,但對於這些大事來說,他可一點也不含糊。
經過他與柴天和在青榆木匠鋪的閑談,雖然他自始至終都在厭煩柴天和,但是他還是讚同柴天和的想法。對於範閑,他們現在還人微言輕,隻能敬著讓著。
所以他還特意囑咐薛媽媽不要去找範閑的事。
想到這裏,柴天仁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範閑是來尋仇的嗎?
然後,柴天仁吩咐道:“要小心伺候著那位範大人,不論什麽要求,一定要滿足。”
柴天仁不禁歎了一口氣。
他身為柴家少家主,平常時間在家會受柴天和的氣,可現在在外麵還要忍著範閑,這對於他來說真是委屈啊!
不過,這更加堅定了柴天仁對家主之位的渴望。
還沒有等那個小廝離開,平常在前樓裏善於打交道的常媽媽走進了院子裏。
常媽媽還沒到柴天仁麵前,就有點哭腔的說道,
“仁爺,不得了了,那位範公子在前樓裏像發瘋似的,您趕緊去看一眼吧!”
“他居然敢在我含珠樓裏發瘋?”
柴天仁顯然對範閑的做法很震驚,但也很生氣。
他咣當一下摔出手中的酒杯,嚇得院子裏的花魁與小廝都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出一聲。
“走,我們去會會這位北平侯,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盤,他還能玩出花來?”
柴天仁憤然起身前往前樓。
此時的含珠樓前樓,已經被範閑鬧的狼藉不堪。
那些閑來聽曲找樂的客人早已離去,隻剩下範閑一人還在那裏站著。
而範閑的四周,則圍著眾多的一臉怒氣的小廝。
“各位,怎麽都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範閑開玩笑的對著眾小廝說道,
“本公子就是來消遣娛樂一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和三十六院花魁共舞。”
隨後,範閑便更加的開始囂張跋扈,
“那為什麽說她們不可以見客,還用什麽天葵抱病的爛借口來搪塞我?”
“你們各位都認真想想,天葵是不是月月都來,這三十六院花魁難道都不見客了嗎?這含珠樓還開不開?”
“快給我叫常媽媽出來評評理!”
這時,柴天仁剛剛了走到前院門口。
在他聽到範閑這些叫囂的話語後,對範閑的恨意變更加濃厚。
“範公子,別來無恙啊!”
柴天仁還沒有走出來,便衝著大堂中間的那道叫囂身影,冷聲道。
範閑在聽到聲音後,轉頭看向了柴天仁。
然後範閑開口說道:“終於來個管事兒的了!”
“那本公子就可以討回個公道。”
範閑剛說完話,就立馬上前拽住柴天仁。
還沒等柴天仁與一眾小廝反應過來,範閑就直接拽著柴天然的衣袖,徑直的走進了後院。
藏在角落裏的王啟年趕緊眼疾手快的跟上來。
“範公子,你到底要幹什麽?”
被拽到後院的柴天仁奮力掙紮著,大聲喊叫著。
但是在範閑這個六品高手下,柴天仁這個貴公子怎麽能掙脫掉呢?
範閑就這麽一直拽著柴天仁,直到一隱蔽處才鬆手。
“範閑,你身為北平侯,怎麽能……”
柴天人還在那繼續掙紮著,可突然感覺到衣袖鬆了下來。
然後轉頭看範閑,此時的他儼然一臉嚴肅的樣子,這讓柴天仁的話堵在了嘴邊沒有往下說。
範閑忘了一眼,遠處,含珠樓的眾人已經被王啟年攔住了。
然後範閑衝著柴天仁拱手道。
“柴少家主可不要生氣,範某用這一小計,但隻是為了見到你。”
柴天仁盡力的壓製住心中的怒火。
然後反問到:“難道你來含珠樓,不是為了玩呢?”
範閑快速的搖頭說道:“柴少家主有所不知,範某已有妻子,怎麽會留戀於秦樓楚館呢?”
聽到這些話,柴天仁感覺範閑有點瞧不起自己的含珠樓,心中的怒氣又開始出現。
但回想了剛才範閑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柴天仁還是看著範閑繼續問道。
“那不知範公子找我所為何事?”
柴天仁的這句話,已經承認了範閑大鬧前樓隻是為了找他的這個說法。
範閑此時臉上笑意滿滿,雙眼隻盯著柴天仁說道。
“範某這次來,隻是想問柴少爺一句話。不知柴少爺這少家主之位,坐的是否還安穩?”
……
青玉木匠鋪,柴天和正在和柴畫屏低聲交談著。
“範閑剛才大鬧含珠樓,現在正在和天仁彼此吵鬧著。”
柴天和首先首先說道。
柴畫屏連連點頭,得意的說道。
“對!對!這是藏在樓裏的眼線剛才傳出來的。估計現在範閑還在和柴天仁繼續爭吵著,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就可以做坐收漁翁之利。”
而柴天和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臉色沉重的說道。
“你說範閑平時行事都有輕有重的,這回卻大反常態的去大鬧含珠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就是為了與天仁密謀一些事情?”
“難道是為了柴天仁,範閑才去大鬧含珠樓?難道範閑要幫著柴天仁去對付你?”
柴畫屏非常驚訝的說到。
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胞兄預判眼前的這位兄長特別的不對付。
那要是有了範閑的協助,眼前的這位兄長豈不是處境很艱難?
柴天和隨即冷靜的說道,
“放心吧!柴天仁是做不成大事的,有範閑的幫助也是徒勞無功。”
然後,柴天和還衝著柴畫屏笑了笑。
“況且,我與他人做交易的籌碼就是纏住範閑,不讓範閑有任何出格的動作,他現在要是專心致誌的幫助柴天仁,那還省的我想辦法了。”
說完之後,他又開始把玩手裏的木料,專心的打磨它,宛然一名真正的木匠。
柴畫屏雖然有些擔心,但聽到這位兄長的話之後,心中還是安定下來了。
此時的含珠樓後院。
範閑與柴天仁繼續交談著,雙方談話的氛圍十分融洽。
“那要是這樣的話,三天後三叔公的壽宴,範公子可一定要來。”
柴天仁高興的向範閑拱手說道。
範閑也非常爽快地說道:“那範某可等著柴少家主的請柬。”
之後,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