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空氣是一片的寂靜,四周是格外的荒涼。
“砰!”
一聲悶響之後,隻見有一個人緩緩的從破鍋處爬了出來,一時間塵土飛揚。
“咳咳……”
柴畫屏被這漫天的灰塵,禁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就算是你再怎麽逃,終是逃不出被抓的命運。”
聽到了柴畫屏這語氣中的話,柴天和勾了勾唇角,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嘶!”
本來柴天和便已經身負重傷,現在又從下麵跳了下來,扯拉住了傷口,一時間疼痛感侵襲了柴天和整個身軀。
“你……隻要你在我手裏,我就永遠有籌碼!”
“嗯?”
這時,柴天和才意識到柴畫屏口中的布條,已經被取了下來。
“唉……”
柴天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就死心吧,你還真以為範閑真心實意想幫你?他向來詭計多端,就算是他救了你,又會怎樣對你?”
隨後,柴天和便像是在搜尋著什麽,又急匆匆的打開了廚房門,捂著胸口處的傷口,背後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出鮮血。
“吱——”
一聲響聲之後,整個房間之內便明亮了,隨後腳步聲便在屋內響起,格外清晰。
柴天和下意識的意識到了事有蹊蹺,等到了眼前的眾人,禁不住眉頭緊鎖。
“嗬……該來的還是會來!”
而眼前的這一群眾人,便是剛剛二人談話間的範閑,還有海棠朵朵,高達等人在一旁。
現在的外麵更是已經被大量的官兵,前前後後堵了一個水泄不通,可是由於他們給馬匹戴上了嚼子,所以柴天和才沒有察覺到。
“柴天和,你還真是深藏不漏!”
而後範閑便抬腳走進了房門,然後好不客氣的坐到了一個椅子之上,眼帶笑意。
雖然範閑語氣中能聽出些玩笑的意味,可是他卻是心中有無限感慨。
前些時候,他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舊衙,就是因為他早已勘察了地形,從水道還有地道處進入了舊衙。
因此範閑才推斷出,他或許會故技重施,才提前的時候便讓王啟年好好的將四周觀察了一番,這才發現了柴天河潛逃的地方。
現在的柴天和雖然一臉憤恨的表情,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泄氣散的藥效……不應該這樣!”
範閑瞟了一眼柴天河,輕挑了一下眉頭說道:“隻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
隻見柴天和看準時機,逐漸縮短與柴畫屏之間的距離,然後掏出匕首,架在柴畫屏的脖頸之處。
“我告訴你,識相的就放我走,不然……”
鋒利的刀子透著幾分的涼意,放在柴畫屏的脖頸之處,以至於柴畫屏本就毫無血色的麵容,又變的蒼白了幾分。
此時的範閑倒是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而是笑著說道:“我想看看,你到底想怎麽處置她!”
“剛剛你也看到了,之所以會動用弓箭手,便不會在意她的安全!何況是現在!!”
話音剛落,範閑的目光便落到了柴天和手中鋒利的刀刃之處,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若是她死了,以後你怕是沒有機會能知道我的計劃了!”
柴天和的瞳孔放大,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威脅,一副十分鄭重的模樣。
“嗖!”
等到範閑微微的向著不遠處點了點頭,不遠處埋伏的弓箭手,目標直向著柴畫屏。
柴天和用餘光察覺到了這一切,當弓箭發出的一瞬,便將柴畫屏用力的推到了遠處。
見到這個時機,一旁的海棠朵朵用手中的斧柄將箭矢擋了下來,又一個側身,將柴天和摁在了地上。
“如此甚好,現在就向滄州城出發,不用再耽擱時間了!”
這般局勢,柴天和也不再掙紮了,而是半跪在地上,一臉疑惑的說道:“你是怎麽猜出我不會對柴畫屏動手?”
“哎呀!”
範閑伸了伸懶腰,緩緩的站了起來,神情寡淡的說道:“早些時候,你可以殺她的,可是你都沒有動手,分明心中不忍。”
“現在你自知已經無力回天,更不會對她下手的,不是嗎?”
一番話說下來,柴天和隻是半冷著臉,沉默不言,他沒有想到範閑竟將他的心思猜的這般透徹,果然是不同尋常。
一旁的柴畫屏聽到了,範閑二人的談話,隻覺得心中一熱,又回想剛剛在樹林子之間發生的事情,禁不住一股熱流湧入心頭。
憑借柴天和的武功,剛剛若不是為了護她,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想到這裏,柴畫屏心中更多添了幾分的愧疚。
“範公子,有一筆買賣想不想做?”
此時的柴天河語氣低沉了許多,帶著些許哀求的意味。
“哦?”
柴天河一臉鄭重的說道:“我們柴家的勢力,相必範大人十分清楚,若是大人能對畫屏高抬貴手,定不會讓範公子大失所望!”
“咳……”
隻見範閑一隻手托著下巴,思索著說道:“這些東西,範某怕是不需要!”
“走吧!”
一語既出,範閑便直接向著門口處走了過去,便看到了急匆匆的正向這裏趕來的王啟年。
“怎麽了?”
“呼——”
王啟年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舊衙……秦先生,還有任澹……已經身死!”
“是……是因為一群兵馬將舊衙的城牆撞塌,才會……”
雖然王啟年慌慌忙忙的將這些事情敘述了一遍,可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範閑可是聽清清楚楚。
“快!回城!”
此時的柴天河仍半跪在地上,忽然朗聲道:“這背後的兵馬,難道範大人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是主謀?”
“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