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提押柴畫屏
困惑了範閑多時的問題,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心中頓時也清晰了不少。
倒是葉仁的事情,範閑這一次怕是要登門拜訪了。
“我有要是麵見你家將軍!”
範閑問了半天,隻是等來了同樣的回複:“將軍不在府上!”
盡管範閑軟磨硬泡了半天,甚至是將平北侯的身份也搬了出來,可還是無濟於事,沒能進入到葉家。
無奈之下,範閑隻得離開了葉府,盡管今日的目的沒有達到,可是隻要一想到柴畫屏的事情,範閑這心中便又多添了幾分的浮躁。
“吱呀——”
馬車偶爾發出聲響,內庫近日來對於馬車的生產,也算是下了大手筆,現在的範閑坐在馬車之上十分的舒適愜意。
隨著時間緩緩的推移,範閑的困意愈加濃鬱。
可是還沒等範閑進入夢鄉,便被這馬車的突然停止,瞬間驚醒了。
“大人!”
馬車外傳來了王啟年的聲音,隨後又補充道:“不遠處,正有衙門的差役們倒是擋住了去路。”
“是嗎?”
範閑眯了眯眼,抬手便將馬車的簾子掀開,環視四周之後,範閑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差役是要當街抓人!”
街道之上,四名差役正圍著一俠客模樣的男人,雖然那人並沒有出手,就算隻是簡單的躲閃,也能看得出他的身手不錯。
“我說差爺,凡是要講究證據,你們怎能無緣無故的抓人?”
此人一邊在靈活的躲閃,言辭之中皆是委屈,像是真的被冤枉那般。
“衙門做事向來公道,既然你遵守律法,那隨我們去一趟衙門又怎樣?”
差役的領頭的義正辭嚴的說著,一轉身看到了範閑的馬車,便立即厲聲道:“不要浪費時間,更不要耽擱了貴人,快隨我們回去!”
怕是聽到了差役的話,隻見那個遊俠模樣的男人直向著範閑的馬車而去。
幾名差役看到了這一幕,連忙上前去阻攔,可還是落後一步。
“我是被冤枉的,還請貴人救我一命!”這個遊俠模樣的男人急忙行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馬車之內的範閑並沒有多言,高達手中的長劍鋒芒乍現。
“還請侯爺恕罪!”
雖然這些個人隻是差役,可是範閑這號人物還是知道的,自然是不敢招惹。
“撲通!”
隨後這幾名差役紛紛下跪求饒,滿臉皆是驚恐。
隻有那名武俠模樣的男子,又向前走了幾步,再次行禮說道:“還請侯爺體諒,絕不是我有意想要衝撞侯爺!”
一語既出,身旁的官差紛紛行了大禮,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無妨,我隻是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聽到了範閑的語氣緩和,領頭的衙門拱了拱手說道:“茶樓處,我們發現此人口出狂言,竟然敢汙蔑我朝廷之人!”
“哦?”
範閑輕挑了一下眉頭,抬了抬手說道:“你倒是給我說說,他倒是說了怎樣汙蔑官員?”
“這個……”
看到了那個領頭的差役支支吾吾的模樣,範閑有淡笑著說道:“但說無妨!”
“他汙蔑……刑部尚書……押妓!!”
“是嗎?”
這個差役的話,引得範閑滿臉的笑意,隨後範閑便隨口說道:“此人並沒有汙蔑朝廷之人,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既然侯爺這般說了,那我們也便告退了!”
不一會兒,四人便消失在範閑的眼前,隻剩下那個遊俠模樣的男子。
“真是一些官府裏的走狗!”
等此人緩過神來,又恭恭敬敬的說道:“侯爺果然是正義之人,實在是無以為報……”
“走吧!”
範閑並沒有對眼前之人有過多的言語,畢竟這樣的小人物實在是不用浪費過多的時間。
“算了!”
或許是他明白階級差距,低沉著頭又晃晃悠悠的消失在這個街道之處。
“大人,為何不多結交一個朋友?”
聽到了王啟年的疑惑,範閑隻是冷笑了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這般局勢之下,我又怎能輕信一個路邊不相識之人?這個朋友不交也怕!”
“若是他真是有心,必定會登臨府上!”
這些事情,在範閑看來隻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現在他思索的事情是——韓誌維押妓!
思慮了片刻之後,範閑便猜出了這幕後之人!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為數不多,監察院絕不會走漏風聲,太子行事也不會這般魯莽,所以這則消息,怕是隻有秦家放出來的。
但是這件事情,會是秦恒想出來的?
還沒等範閑將一切的思緒整理清楚,便已經到了監察院的門口。
從範閑踏進了監察院的第一時間起,便直向著監察院的囚牢走去,旁人望而卻步的地方,範閑倒是覺著並無影響。
“哎呦……真是罕見提司大人呀!”
隻見那個老牢頭的迎了過來,雖然已經年邁,可是眼力勁也算是不錯,隔了些許的距離便已經看到了範閑。
畢竟是七處的前主辦,自然是尋常人難以比擬。
這個老人的聲音十分的沙啞,又透著幾分曆經世事的滄桑,仿佛是在漆黑之中的混沌之聲,傳遞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根根白發,也算是格外的晃眼,糟亂的頭發更是顯現出其不修邊幅的特征,還有那瘦的驚人的體格,實在是令範閑渾身都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老大人,今日我前來這裏,是想看一眼昨日的那個犯人!”
而後又從腰間掏出了那個提司的腰牌,待到老牢頭認清了腰牌之後,便用他那極其獨特的嗓音說道:“好!”
隨後,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向著牢內緩緩走去。
曲曲折折的路徑之後,空氣逐漸變得寒冷,給人一種極大地壓迫感,正當範閑覺得上牙快跟下牙打架的時候,終於又聽到了老牢頭的聲音。
“大人,就是這裏!”
若是平日的犯人倒也不至於這般嚴密,柴畫屏所在的牢房已經是倒數第二層了,可見老牢頭對其重視。
“大人”,這位姑娘實在是難以管教,關在這裏實屬是出為下策!”
老牢頭細細的解釋著其中的道理,倒也是格外的耐心。
待到打開了牢門之後,範閑便直接走了進去。
一片漆黑是對與地牢的形容,若不是這裏還有一個窗戶,怕是這裏麵就是是地洞一般不見天日!
待到範閑定睛一看,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柴畫屏,整個人被懸吊在空中,四肢皆被重重的枷鎖緊緊拷上。
“為何會這般?快將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