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神進展
周小滿安安心心回去上課,再也沒有去過醫院探望她大哥。
有準嫂子在跟前鞍前馬後伺候著,她就不去當大電燈泡了。
天氣漸漸轉涼,當地上一片白霜時,周小滿穿上了大棉衣。
她的大棉衣,又被宿舍眾人好一通審問。
“老幺,你這衣服哪裏買的?也太好看了吧。你看咱們都穿得跟個包子似的,就你還苗條的,嘖嘖。快說哪裏買的,我也要去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張興國家裏不差錢,看這周小滿那一身能顯出身材的大棉衣,垂涎欲滴。
她是未嫁的姑娘,上頭又有幾個哥哥,家裏都是吃國家糧的,手裏並不缺錢。
馬麗也一臉羨慕。
“是挺好看的。跟沒出門的大姑娘似的。哪裏像生過娃的。”
沒提要買。
她家條件並不好。學校的補貼,除去自己開銷,全都寄回了老家。
“是我一個姐姐在做。”周小滿朝門口看了一眼,“你們要是也想買,我去問問。我身上這件,是沒花錢的。不過,比起百貨大樓,應該不會很貴。不要票。”
“沒花錢?”
“不要票?”
“是一樣的款式嗎?”
“有沒有大號的?我要穿大號的。”
眾人七嘴八舌問起來。
周小滿笑著解釋。
她這件棉衣,是前兩天梅子送過來的。
長度剛好在膝蓋上麵。非常保暖。
麵子是藏青色的防水防風的布料,類似後世的衝鋒衣。裏麵夾棉。是件小棉衣,可以拆下來。
做得非常服帖,一點都不顯得臃腫。
腰身處,稍稍收了點。顯瘦。
身前的兩個口袋,也故意做得高。就是為了提高腰線。視覺上造成錯覺,仿佛人更高了。
這是上次回去,她與小麗順口提的。剛剛做出來的頭一批衣服。
“那成,這禮拜周末,你帶我去找你那個姐姐。我過去挑。”張興國道,“絕對不聲張。”
後麵這一句,是壓低著聲音說的。
她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不要票的東西,還比百貨大樓便宜是怎麽回事,她門清。
雖然如今投機倒把抓的不嚴,可萬一被人舉報,還是很麻煩的。
“行啊,到時候我帶你過去。”周小滿笑著答應。
王冬雪不舍得將目光從周小滿身上挪開,對張興國道:“你到時候去看看,要是價錢合適,我也給我媽買一件。我媽年底剛好生日。”
她自己是不敢想的。
其餘幾人也表示,要是價錢合適,她們也想買。
還有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了,考試完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家。
眾人聊完了衣服,王冬雪就催促趕緊複習。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千萬別掉鏈子烤糊了,到時候回去也沒臉。”
眾人紛紛應是。
就連向來跳脫的張興國,也捧起書開始認真學習。
這個年代,誰都不敢落後別人。
周小滿看著宿舍裏苦讀的幾隻,笑著搖搖頭,收拾了東西,就去實驗室。
這幾天,實驗室的師兄們趕進度,她跟邵東海要幫著處理數據。
隻她才出了宿舍,就看到樓下有人朝她揮手。
“你怎麽來了?”周小滿驚喜地跑過去,“是不是等了好久?你讓人叫我下來就是。怎麽在這裏傻等。”
餘安邦揉了揉被凍得通紅的鼻子,笑嘻嘻道:“沒事,我也才來一陣子。”
周小滿拉著他往外走。
“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話。”
宿舍樓外光禿禿的,隻有幾棵樹,風大得能將人刮跑。
兩人去了食堂。
周小滿給他買了一碗熱粥,又塞了兩根油條給他。
“還沒吃早飯吧,先吃。”
餘安邦也不客氣,接過東西就開吃。
風卷雲湧一番,所有的東西都下了肚子。
整個人就暖洋洋起來。
“好舒服,你們食堂的東西還不賴。”
他打了個飽嗝。
周小滿笑:“你又看了我的課程表?是不是有事?”
之前,餘安邦為了找人方便,非要周小滿抄一份課程表給他。
今天上午剛好沒課。
“大喜事。”餘安邦懶洋洋地癱著,整個人靠在雪白的牆壁上。
又賣關子。
周小滿翻了個白眼:“趕緊說,我懶得猜。今天還好多事。”
餘安邦摸著下巴,嘿嘿直笑:“小滿,你要多個嫂子了。”
周小滿來了興趣,不由坐直了身子。
“這麽快?梅子也太厲害了吧。我就知道。”
“噗——”
餘安邦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周小滿斜了他一眼。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餘安邦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你真是料事如神。”
周小滿一臉這還差不多的神情。
不過,依舊對這事頗為好奇。
“誒,你說梅子姐到底是怎麽感化我家那榆木腦袋的大哥的?”
“感化?”餘安邦神情古怪,“小滿,我發現你真的想多了。”
“?”
周小滿問號臉。
餘安邦輕咳一聲。
“那啥,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看你哥那扭扭捏捏的樣子,八成是霸王硬上鉤了。”
“咳——”
這下換周小滿被口水嗆著了。
“你,你瞎說的吧?”
她覺得她眼睛快要瞎了。
“錯不了,”餘安邦篤定,“你大哥前天不是出院了嗎,然後梅子姐找到咱們住的地方。又是煲湯,又是洗衣打掃衛生。我怕打了兩小口,就躲到周六子那邊去住了兩天。昨天,我回去找衣服,就看到你大哥在洗床單。嘖——”
“什麽?”周小滿被他滿臉曖昧的樣子弄得莫名其妙。
“昨天天氣還行,有太陽呢。”
所以洗床單也算不得什麽。
“你別打岔,”餘安邦猥瑣地笑,“那床單,我雖然隻瞄了一眼,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還有,你大哥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有那個!”
“哪個?”周小滿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的草莓印。”
“噗——”
周小滿這下子真是——
“我大哥簡直——”
神速。
又是洗床單的,又是脖子上的草莓印。
實在不能怪他們想的太多。
“我就嘴賤問了一句,大哥,嘖,像是煮熟的蝦子似的,臉盆都打翻了。”餘安邦想象著向來板正的大舅子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最後,被我逼問了幾句,雖然沒說細節,可大概就那意思了。可真沒想到,比我厲害多了。”
他那時,可是撒潑打滾,幾乎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