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臉皮厚吃個夠
她那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又在外頭有了女人。
而且,外頭那個野女人,也有了他的種。他男人信誓旦旦地說,這回懷的,一定是個帶把的。
他要跟她離婚。
她當然不能接受。
雖然她如今確實過得不好,可她要離開,就真沒地方去。
娘家是沒法呆的。
她死活不答應,威脅男人說,要是敢離婚,除非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她是真害怕了,說出的話也格外堅決。
她男人也被她唬住了。
可家裏那個老虔婆卻跑出來搗亂。
說不離婚也可以,除非她從娘家拿錢來補貼家用。
頭一次就要少一點,拿五十塊錢算了。
她懵了。
她哪裏來錢。她娘家又怎麽會給她錢。
她自然是拚死不答應。
他男人卻覺得找到了為難她的辦法。還放話說,隻要她能拿出錢,他們就不離婚。
他是知道她的境況的,這是變相地趕她走。
她苦苦思索,在腦海裏將自己所有認識的人過了一遍,最後,終於想起一個人來。
那就是她的前夫周和平。
她離婚後,因為過得不好,就沒少打聽周家的事。
畢竟,要是周和平也過得不好,她起碼心理平衡了。
最開始,她是高興的。
周和平在二人離婚之後,並沒有急著再婚,聽說也拒絕了不少媒人。
她隱隱覺得,周和平不結婚,是對自己還有感情。
隻是她給男人戴了綠帽子,人家邁不過那一道坎。
她曾無數次後悔,早知如此,她說什麽都會踏踏實實跟著周和平過日子。
可惜,一切都遲了。
在這樣的悔恨中,她眼睜睜看著周家的條件越來越好。
王桂枝進紡織廠當了大領導,周貴民聽說也去外頭做木匠。就是周小麗,也嫁了個大學生。周小滿更是自己考上了大學。
周家又是買自行車又是買電視機,聽說隔三差五就去買肉吃。
日子比她在的時候還要好。
她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後悔,跟後頭這個男人吵架的時候,言語間不免就帶了出來,那男人就打得更凶了。甚至,他還限製了她的自由。
說她是天生的破鞋,要是敢出去亂晃給他戴綠帽子,他就要打斷她的腿。
為了生活下去,她隻能忍氣吞聲忍受。可是,變故依舊來了。
她想,周和平既然對自己還有舊情,應該會幫她。所以明知會受到周家的侮辱,她依舊來了。
可是,前提條件是能見到周和平。
整個周家,除了周和平,再也沒人會對她心軟。
邱蝴蝶來之前就想得很清楚,是以,她不打算跟周小滿姐妹兩人歪纏,豁出去扯開嗓子就喊。
“周和平,和平,你在家了嗎,我找你有事。”
她的嗓門極大,又因為被周小麗姐們推搡叫痛,很快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院子裏在洗菜準備東西的生產隊社員們,個個伸長脖子看熱鬧。
當年邱蝴蝶的事鬧得那麽大,他們背地裏念叨過無數回,此時有熱鬧看,自然是不肯放過。
周小滿姐妹倆卻氣得半死。
周小滿心下發狠,重重扭住邱蝴蝶的肩膀,正想要去捂邱蝴蝶那沒遮攔的嘴,就聽到背後傳來她大哥的聲音。
“小滿,小麗鬆開她,讓她說話。”
“大哥——”
“你要——”
周氏兩姐妹急得跳腳。
邱蝴蝶卻顧不得整理衣服,眼巴巴地看著周和平。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見自己。
邱蝴蝶一雙眼睛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將周和平仔仔細細打量了個遍。
這一回,她怎麽看,怎麽滿意。
不過走了兩年,周和平的變化可真大。
他理了個精神的寸板頭,腰板挺直,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生產隊上下都喜歡的精神小夥。
尤其是穿上那身棕色的呢子改良中山裝,整個人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氣質。
“說吧。”周和平皺著眉頭催促。
邱蝴蝶不舍得將目光從他身上拔下來,有些扭扭捏捏的開了口。
“和平,我,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應該都忘了吧。我其實——”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怎麽的。
周和平卻是看了看天色,更加不耐煩了。
送嫁妝的人馬上就來了,他還有一堆事要做。
“你直接說有什麽事,我很忙。”
邱蝴蝶臉上的笑慢慢凝固,這才想起他的前夫,馬上要是別人的丈夫了。
她不再浮想聯翩,開門見山說起自己的意圖。
“我想跟你借點錢。”
見周和平挑眉,嘴角似笑非笑,似乎要說什麽,忙道,“你放心,我肯定會還你的,我現在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你就幫我這一回,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周和平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
“邱蝴蝶,咱們現在跟陌生人沒什麽區別,我憑什麽借錢給你?!”
邱蝴蝶臉一僵,沒想到他這麽絕情,就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你以前跟我結婚的時候就說過,隻要是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怎麽我現在一開口你就變卦了。你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周和平笑笑:“你也說那是以前的事。以前你做過什麽,是不是忘記了?難道要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幫你回憶回憶?”
他指著四周看熱鬧的生產隊社員們。
“嘿嘿,可能蝴蝶的記性不好,我都記得清楚哩。”有好事的社員笑道,“要不要我來說。”
“我也知道,哎喲,我的媽,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笑死個人,還有臉來咱們生產隊。要不是看在今天辦喜事的份上,非用扁擔把你打出去。”
“也是周家厚道,竟然讓她摸上門來了。要是換做我們家,早就見血了。”
“……”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句句帶刺的話,厚臉皮如邱蝴蝶,也不禁麵皮紫漲起來。
怎麽辦?
周和平這個混蛋不答應。
邱蝴蝶腦子裏亂糟糟的。她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可一想到自家男人與婆婆那凶狠的模樣,心下又是一緊。
來都來了,難道空著手回去?
不行。
她猛地抬頭,餘光瞥見身後不遠處挑著喜被往周家走的人時,頓時來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