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兩人上岸後,龔青青已等得不耐煩了,看著龔禦手中拎著的章魚道:“好,好可愛的一隻啊,隻是這麽吃不著啊!”
龔禦道:“沒事,它可大了,不信我拎給你看。”,著就隨手甩了甩,誰知章魚這次卻並沒有變大,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龔禦。
龔青之吃了它的虧,哪裏肯輕易放過它,便:“沒事,你別看它雖,但它已修練出丹元,用來熬湯喝,格外鮮美。”
那章魚聽完真接頭一歪,身子一軟,裝暈過去了。
龔禦逗完了章魚,便將它扔給了龔青青:“它打了你,熬湯還是曬幹,你了算!”
龔青青伸手接住道:“好啊,算我給你帶路的辛苦費。”
龔禦學著她的樣子,斜了她一眼道:“氣!”
龔青之抓這章魚,本就是想送給龔青青,可是龔禦抓到後,他也沒好意思再開口,就想著以後若碰到,再去抓一個,沒想到龔禦竟直接扔給了龔青青。
他心裏腹誹龔禦不識貨,又怕她反悔,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玉做的瓶,將那章魚輕輕塞進玉裏:“青青,你沒有靈力供養它,離開水它活不了,這個海玉做成的瓶,可以讓它像在海裏一樣生活。”
邊邊將瓶遞給了龔青青,龔青青接過後,拎起瓶看時:瓶身玉質盈盈,流轉著淡淡的藍光,倒真如海水一般。
卻偏偏雕成了一個錢袋子的形狀,看色彩,那是美的驚心,隻這形狀,龔禦在一旁搖頭道:“這若是雕成個雞腿該多好啊!”
龔青青道:“胡,我看雕成個,雕成個蘋果也比雞腿強!”,她素來被龔禦“蘋果,蘋果……”得叫慣了,剛才隻覺得若雕成個雞腿,肯定很難看,一時又想不起其它的東西,剛喊出口,她就知道要壞,果然就見龔禦戲謔的:“是,還是蘋果好。”
三人一同下山後,龔青之將兩人一起帶到了尨殿。
龔禦是第一次來,難免有些好奇,尨殿背靠坤榮峰,大門左右名有一排擎柱,廊下三三兩兩的族人或坐或躺,看見族長回來,便吵吵嚷嚷著,讓族長主持公道,龔禦細聽了下:有什麽東家的雞,被西家的娃給摔死,做成了叫花雞;有隔壁的李二,借了他三文錢至今未還;甚至還有,王家的漢子又偷了誰家的俏媳婦兒,等等不一而足。
他們雖吵的凶,但都沒有搶上前來,龔禦細看之時,才發現廊下設了陣法,將人困在了裏麵。
她十分好奇的,想要伸手去碰,手卻被人一把攥住了。
門口站了兩個護衛,其中一個護衛,正攥著她的手,她看著有些眼熟,正是這護衛,在龔禦的注視下,將賣糖人和冰糖葫蘆的師傅,趕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互不相讓。
龔青之忙向前打圓場:“誒,那個大剛,你鬆開,我家阿禦可不會惹麻煩!”
完便將大剛的手,從龔禦的手腕上拽開,兩下一用力,龔禦的指尖便觸到了透明的陣法。
從龔禦的指尖接觸到陣法的一刹那,陣法的結界猶如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棵石子,結界被戳開了一個圓形的大洞。
靠著龔禦最近的,是那個被鄰居孩偷了雞的人,他一激靈就從龔禦的指下鑽了出來,其他人見狀,也忙要跟著鑽出來,龔禦忙將手指挪開,陣法的結界一下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跟在被偷雞之人身後,往外鑽的,是一個約八九歲大的孩子,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身子出來了,右腿卻還卡在結界中,出不來,進不去。
龔禦原想幫他一把,誰料龔青青一把拉過龔禦:“你第一次來,尚不知這個陣法為思過堂,平素我們不得插手。走走走,我們去找阿姐,路上我給你講講!”
完還斜了一眼,被卡住的男孩,就邁進了大殿。
殿外,大剛狠狠瞪了一眼撒謊的老族長,將自己的手抽出,又轉頭去看丟雞的中年人,那人原本滿腹的委屈,在看到大剛淩厲的眼神後,呐呐的低下了頭,原來想要拉住老族長的手,也放到了身後。
老族長見狀,忙也跟上青青和阿禦,一起進了內殿。
“沅江之上雖是人人俢仙,然也與尋常百姓家般居家生活,如此一來難免有些家長裏短的糾紛。
修仙之人暴厲之氣不可有,兩家若生糾紛,不可私下打架,需去尨右堂登記,再到思過堂,待足三月。
若能靜思己過,番然悔悟,自是最好,若是確有冤屈,思過堂的結界與尨右堂相連,隻需在思過堂內待足三月,思過堂的陣法會將冤氣未平之人,傳送到尨右堂,屆時,尨右堂的右將軍,就會為你有冤伸冤,有仇報仇!”,殿內龔青青邊走,邊為龔禦解釋道。
“那若是未足三月,怨氣全消,怎麽辦?”,龔禦好奇道。
“思過堂的陣法,對心靜平和之人無礙,自可先行離開。”,龔青之在二人身後答道。
“嗯,是這麽回事,不過自思過堂成立以來,也就隻聽有一個半人,不經尨右堂出來過。”,龔青青接著道。
“怎麽還一個半人?是哪一個半人?”,龔禦奇道。
龔青之歎了口氣道:“就是剛才,自你手下鑽出的一個半人啊!”
龔禦撓了撓頭道:“好巧啊,他們番然悔悟,自然就出來了。”
三人話間,就來到了尨右堂,平素右將軍龔濯在這裏,處理一些家長裏短的瑣事。
龔初雲也在這裏抄尋文書,文案歸檔等瑣碎事宜。
今日無事可審,故龔濯不在,龔初雲正在整理文案,見三人一同前來找她,有些驚詫,但也沒有多問,喚來一個身穿藍衫的童,交待了幾句後,就隨三人一同往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