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拂曉時分!
徹夜的狂歡下,人們都有了疲態,街道上終於也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淒冷的風吹過街道,撩起紅綢時“~啪~啪~”的聲音!
突然,不知從哪裏驚起一聲大喊,如在寂靜的水麵投下了一顆石子,京都突然如炸了鍋的螞蟻一下亂起來!
無數的京都的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又被闖進來的古月國士兵一刀斃命!
“報~”
一聲長長的大喊,終於劃破了宮殿的寧靜!
王徹夜未眠,神色有些憔悴,看著驚慌的士兵問:“何事驚慌?”
士兵答:“王上,大事不好了,古月國的大軍,昨夜已攻至京都,正在屠殺我京都百姓!”
王腳下一個踉蹌,扶著廊柱對殿內剛剛出來的王妃:“你快去沙麗那裏看看!
王城,你隨孤去城牆!”
一個侍衛上前一步,大聲答應了一聲:“是!”
卻在這時,又一個士兵混身血跡,踉踉蹌蹌的跑到近前,終是支撐不住,趴在眾饒麵前:“大王,快跑!大公子大開城門,帶著古月國的人,正往這邊來了!”
王雖大怒,卻仍冷靜的想:沙麗國的內應是大公子,那又是誰將消息傳遞回古月國的呢?
和親使團住在驛站,裏外都有沙麗國的士兵、暗衛,明裏暗裏的監視,這幾個月來唯一自由些的古月國人,也就是夕顏公主了!
即是重要的探子,便有利用的價值!
王飛速的做出決定:“王城,你隨王妃帶著沙麗公主走暗道,離開王城!
沿途一定保護好公主和王妃的安全!”
又隨手抽了身邊侍衛手中的大刀:“成陶,帶著你的人,隨我來!”
“是!”
王帶著成陶離開了!
於家,孤想和你與沙麗一起離開,從此隱姓埋名,浪跡涯!
於國,我想用一個公主,換我沙麗國江山雖改,百姓永安!
他沒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便不想轉身!
王妃一直注視著王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才轉身對王城:“走吧!”
皇城的東門住的大都是沙麗國的將軍、貴人,家中有數不清的護衛和家丁,又因地勢之便,更是易守難攻!
街道上雖有逃命的百姓,倒沒有幾個古月國人!
王已換上了侍衛的衣服,帶著成陶出了東城門,路上有幾個落難的百姓,王掩麵匆匆而過,直奔將軍府!
將軍府前的巷子倒是安靜!
王冷笑了兩聲,成陶便上前拍門!
“開門!開門!”
一會兒便有個廝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成陶一腳將門踢開大喝道:“侍衛巡察!”
王率眾人魚貫而入,廝跟在後麵心怯怯的問:“官爺,這是怎麽回事,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家將軍與官爺不上也是同袍呢!”
成陶掏出懷中的令牌:“廢話少,還不速叫你們家將軍出來!”
那廝一看那牌上“如王親臨”四個大字,便忍不住要跪下叩個頭再回話!
他身子尚未彎下一半,王便飛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罵道:“磨嘰什麽,還不快去!”
那廝連滾帶爬的一路跑去主屋,不一會兒那木便穿著齊整的出來了!
他看到門外站著侍衛裝扮的王嚇了一跳,便下跪下行禮!
王擺了擺手:“那木,你私通古月叛國,孤不與你計較!
你速將夕顏公主交與孤!”
那木有些澀澀的:“臣有負沙麗,來世必償!
王上可以懲罰為臣,甚至可以奪我兵權!
唯夕顏,不行!”
王拍手笑道:“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兒郎!”
繼而又厲聲嗬道:“那你置我沙麗國百姓於何地?
置我京都萬萬兒郎的生死於何地?”
那木疑惑道:“餘不過負公主一人而已,於百姓的生死又有何幹?”
王有些恨恨道:“昨夜你大婚之時,古月鐵騎已踏入京都!
此時正在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木看了看已顯出幾分亮色的空,有些疑惑的:“如此大的動靜,京都內外豈會一無所覺?”
成陶帶著一眾侍衛,突然雙膝跪地:“求將軍,救百姓於水火!”
王也麵色難看的:“是多崖(大公子名諱),他帶人打開的城門!”
那木臉上肅穆了幾分,尚在猶豫之時,主屋內衝出一個衣衫略微淩亂的女人,拉著那木的袖子:“夫君,夕容什麽都不知道,夕容隻不過是一個孤兒!
求夫君庇佑夕容!”
那木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王眼見這二人繼續糾纏不清,又不知外麵如今戰況如何,心下一急,便命令成陶道:
“速將古月探子拿下!”
成陶接令便向夕顏公主攻去,眼看夕顏公主便要束手被成陶擒下,那木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仍下意識擋在夕顏身前!
刹時,將軍府的護衛與王帶來的侍衛便戰作一團!
王帶的侍衛太少,雖全力死攻,奈何將軍府的護衛太多!
將軍府的護衛雖人數眾多,但對王上的侍衛下手也不敢太重!
眼看兩方陷入僵局,王舉起手中的長刀,便朝夕顏公主砍去!
將軍亦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夕顏護在身後!
將軍雖赤手空拳,但他久經沙場,王自是沾不到夕顏的半點衣角!
王見那木鐵了心要護夕顏公主,便轉變策略隻朝那木攻去!
一時倒也讓那木左支右絀,右臂更是不慎被王砍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大口子,額間因為痛疼冒出層層的冷汗,身形更是淩亂了起來!
夕顏公主從地上拾起一把長劍,舉著衝到那木的身前大喊道:“不要傷害我夫君!”
王被她拙劣的演技,逗笑了,忍不住問:“那木,你是不是眼瞎!”
那木的臉色欲加陰沉了幾分,將夕顏公主手中的長劍抽出來,對她:“你躲到我身後!”
很快,王與將軍再次纏鬥到一起,王招招狠辣隻攻不守,有幾次那木都是堪堪收住劍勢!
眼看王上又一次攻來,用劍格擋,便會傷了王,用手臂格擋不定會少條手臂,他有些認命的閉上眼睛想:夕容畢竟是古月國的公主,娶了她豈能再掌沙麗國的兵權?這條手臂不要也罷,就當還了沙麗今世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