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孟家為此一夜之間派出無數門生,在水路巡邏,隻是接連數日卻一無所獲!
直至今日,有一門生在巡邏時,親眼見到一條畫舫無故沉入水中,那門生膽大心細,偷偷跟在那畫舫的後麵才發現,那畫舫入水之後非但沒有翻船,反而被水中一股奇怪的旋渦,拉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水下大洞穴裏!
那門生沒敢貿然跟進,便在水下留了記號,偷偷潛回來上報了家主!
孟莊主接到消息後,便馬不停蹄帶人去了西城!
這事雖出的突然但也有理有據,喬東跟著孟長原去了西城支援孟莊主,龔禦和龔青青坐了半的水船又顛簸了一路,有些累了,便沒有跟去,留在客房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龔禦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的陰涼,仿佛被什麽東西包裹著一般!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水球裏,水球的表麵布滿了繁複的符文,一股股靈力在水球裏,繞著她四下流竄!
水球的外麵是一間寬敞的大堂,當中的兩根廊柱尤為醒目,以至於龔禦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忘記了了其它的東西,隻專注的盯著兩根廊柱!
柱身上雕滿了奇怪的花紋,那花紋上的圖案,像是一隻隻千形百態的狐狸,每一隻的表情都不近相同,有陶醉,有驚懼,有痛苦,有哀傷,可是每一隻都十分的活靈活現!
龔禦越看越恐怖,這廊柱上的狐狸圖像,倒不像是雕上去的,倒像是囚禁?
對!就是囚禁!每個狐狸雖然隻是簡單的勾勒了幾筆,可是隔著巨大的水球,龔禦還是感覺每隻狐狸的圖案都有一個靈魂!
廊柱的表麵一層淺淺的符文,與水球上的符文略有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它們被囚禁在這廊柱裏,有的已經醒來,發出痛苦的呻吟,有的卻還沉醉在幻境裏,兀自沉醉歡喜!
與廊柱相連的是一間書房,書房裏不知是燃著什麽燭火,還是有什麽明珠之類的,有光線從書裏照出來,比大堂裏要亮了不少!
實在是大堂裏的兩根廊柱太醒目,不然龔禦應該能在第一時間便看到那間書房!
與大堂裏空蕩蕩的感覺不同,書房裏好像是有類似人類的靈力流動的?跡!
龔禦一驚,裏麵有人?
他是誰?是怎麽把自己抓來的?廊柱上狐狸的精魄也都是他抓來的嗎?
他要幹什麽?
從龔禦待的水球裏,卻隻能看到書房裏麵的一角,遠遠的看到一張茶色的桌上,打開了幾本零散的書,桌的後麵是……
居然是一張古琴?
龔禦心裏忐忑到,自從她進了水城,便似乎與琴頗有些緣份!
龔禦想抬手揉揉眼睛,才終於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了不對勁,她動不了了!除了簡單的睜眼、閉眼,連搖頭、張嘴都做不到了!
這一下把她驚的夠嗆,才靜下心來好好研究身處的這個水球,到底是怎麽回事!
也不怪她自動忽視了這個水球,實在是這個水球給她的感覺太安實了!
本來水球裏的感覺就十分陰涼,按理來應該是十分不舒服的,可是奇怪的是,從她發現自己身處水球開始,心裏卻始終有一種感覺,這裏是最安全的,這裏是最好的!
饒直覺,是最奇怪的一種東西,能讓你感覺到安全的要麽就是真的很安全,要麽就是~
和那些被關在廊柱裏狐狸一樣,陷在幻覺裏麵還沒醒!
不知自己現在的情況是哪一種呢?
正在龔禦轉著眼珠(別的都轉不了了),快速思考的時候,一個人影自書房中走了出來!
他背著光,龔禦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龔禦在心裏暗叫:“再往前走走,再往前走走!”
書房前的人影,果真不負重望的往前走了幾步,龔禦覺得自己就要看清他的臉了,就在這時一聲外飛來的呼喊~
“龔禦啊~快起來啊~”
龔青青的聲音,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般飛到了她的耳中!
龔禦還沒起身,看了龔青青一眼,連眼都懶得翻一下,嘟囔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
龔青青沒聽明白,扔然開心的拽著龔禦的手,一邊將她從床上拖下來,一邊還在那裏美滋滋的:
“阿禦,我剛才餓醒了,你知道嗎,長陵的夜市上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快起來和我一起去看看!”
龔禦斜了一眼龔青青想:怎麽同樣隻是睡了一覺,這貨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而我還是混身酸痛的好像喂了狗?
她懶懶的整理著衣衫,問:“你要去逛夜市,拽上喬東嘛,幹嘛纏著我?”
龔青青站在門邊,有些急燥的看看門外,又回頭催促道:“快點,快點!”
看龔禦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把拉過龔禦的手,嘿嘿一笑:“我倒是也想啊,他不是沒回來嗎!”
龔禦吃了一驚,抬頭又確認了一下,色已經昏,問:“出去了一下午了還沒回來嗎?不是沉船的地方已經確定了,隻是去看一下嗎?”
龔青青拽著龔禦走出客房,邊走邊:“不知道啊,老劉管家,下午,孟莊主已經著來人報過平安了,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吧?”
沿著回廊不一會兒便出了院門,門口早已停好了一輛馬車,龔青青:“咱坐馬車去吧!西城還要走很久呢!”
兩人很快上了馬車,龔禦拉了拉龔青青的手:“這馬車不會也是老劉管家準備的吧?
這老劉管家又是哪個?”
龔青青一拍腦門:“我沒和你嗎?就是下午我們來的時候,和孟長原咬耳朵的那個人呀!”
龔禦為龔青青的交際能力暗讚了一聲,想起下午的夢,又有些不安的:“青,你剛才要去哪裏?”
龔青青斜了龔禦一眼道: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去西城啊,剛才我去問了老劉管家,他西城的糯米糖糕最是正宗,我們正好去嚐一下!”
龔禦有些頭痛的以手撐頭,:“我不過是睡了一覺,你是把孟府裏的家長裏短都套了個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