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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好人沒好報

  郭紹星沒有牽住勝雪君的手。


  倒不是因為被舒別離的話給嚇得。


  而是勝雪君自己將手躲開了他的手,並蹙眉冷目的瞧了他一眼,感到不滿。


  自己的手可不是誰都能牽的!


  但她很奇怪,為什麽眼前這個腦癱患者不讓郭紹星牽自己的手。


  別人牽自己的手,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不可能是自己十二年前的男朋友舒致遠的。


  那個舒致遠已經死了!


  郭紹星沒能牽到勝雪君的手,自感惱火不已,就將怒氣往舒別離的身上撒。


  是一個箭步衝過去的同時掄起胳膊,啪一巴掌,發出的響聲如同放了一個炮似的那麽響亮。


  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扇在了舒別離的臉上。


  扇得舒別離的嘴角流出了血。半張臉快速的腫起來。


  他被扇得愣住了。


  他以為就對方這種速度,自己能躲得過的。


  沒想到沒躲過,自己隻是踉蹌了一下子,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整個人以閃電般的速度平移出去十米。


  “怎麽回事?


  我武功盡失!

  作戰能力幾乎為零!”


  他感到疑惑不已。


  又因為在心愛的女人勝雪君麵前挨了別人一耳光而感到奇恥大辱。


  瞬時他的一張臉紅透了。低下了頭。感覺不好意思再抬起頭看勝雪君。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他隻是低著頭,嘴上在說,口水流不已。


  “我打你怎麽了!我憑什麽不能牽她的手!

  我牽她的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叫喚什麽!”郭紹星氣道。


  “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你不是我十二年前,中學時代所談的那個男朋友舒致遠了!”


  勝雪君盯著他,態度認真的道。


  “為什麽?”舒別離有些驚訝。


  自己就是他!為什麽不把自己認作他?


  他不希望勝雪君將他錯認了!故人總比陌生人好。


  再說,自己現在是榮歸故裏。


  隻不過身體的姿勢一時難看了些。由於嘴巴不受控製的往下撇而造就一張臉挺難看的。


  但這隻是暫時的。


  給自己一些時間,相信自己有能力將這些不是自主的醜陋,並非無法改變的醜陋,改正過來。


  到時候,天下無雙的美貌加持鎮國大將軍的身份,那不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了嗎!

  所以,舒別離認為,勝雪君還是將自己當作十二年前,她中學時代所談的男朋友,那個被判了死刑,並被執行了死刑的舒致遠最好!

  “十二年前,那個舒致遠可是被我父親用左輪打他的太陽穴也打不傷的!


  用針尖刺他的肌膚也刺不破!


  他可謂銅皮鐵骨!

  qiang決和藥物注射死都奈何不了他,就差用火箭炮轟擊他了!


  最後是他自己掐死了自己才死掉的!


  就這麽一個人!你怎麽可能是他?


  你跟他完全不一樣!

  你看,你的頭部輕易的被人打破了!流血了。


  你挨別人一耳光嘴角都能流血!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你這個人一點兒也不結實!跟銅皮鐵骨絲毫沾不上邊!


  你隻是模樣跟他長得很像而已!


  但他那些最叫人驚歎的特征,你卻沒有!”勝雪君說。


  “你所說的那個舒致遠,你現在還喜歡他嗎?”舒別離問。


  “……喜歡又怎麽樣!他已經死了!”勝雪君沉默了一下,作得一副傷感的樣子說。


  “喜歡就好!

  請你相信!


  早晚有一天,他會以十分完美的狀態出現在你的麵前!


  現在,你就當我不是他吧!”


  舒別離說罷,便轉過身,姿態醜怪的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到了路邊。


  給車隊做出了讓步。


  就因為有勝雪君在車隊一方,他不想找事了。


  “喂,這十萬塊錢你怎麽不帶走?”勝雪君衝他的背影喊道。


  “十萬塊錢?”他站住了。


  並轉過身,望著勝雪君。


  認真的說:“十萬塊錢我一點兒也不稀罕!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給你一百億!”


  他說的話,凡聽到之人,無不咧嘴嘲笑。覺得他真能吹牛。


  勝雪君彎腰將地上的十萬塊錢撿起來,走到他的麵前,

  將十萬塊錢放到他的胸/前,然後鬆手。


  讓他不得不用雙手接住。因為由勝雪君親手送給他的東西,他怎麽會舍得讓它們掉在地上。


  “這十萬塊錢你拿著!


  是你該得的醫療費!


  他們不能白白的把你的頭打流血,還把你的嘴角扇流血了!

  就紅璞縣的消費,兩千塊錢看傷絕對夠了。剩下的錢是對你的精神補償!”勝雪君說。


  “嗬嗬!謝謝你!”舒別離作得有些冷笑道。


  “還有,作為一個腦癱患者,我希望你身殘誌不殘!”勝雪君又說。


  “我不是腦癱兒!”舒別離說。


  “好了,你不用狡辯了!


  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你是個腦癱患者!”郭紹星走過來說。


  然後,他對勝雪君說:“雪君,我們快走吧!不要在這裏毫無意義的跟一個腦癱患者消磨時間了!”


  “嗯,走吧!”


  勝雪君轉過身,率先走了。根本沒有要和郭紹星並肩齊步走的意思。


  郭紹星隻好在後麵像一個跟班一樣的跟著她。


  望著她遠去的倩麗的身影,並上了一輛勞斯萊斯。舒別離越來越氣。


  自己變成這樣,武功盡失,一定跟那個瞽者有關係。


  時隔十二年之久,自己回到紅璞縣境內,從前由那瞽者在自己的身上所種下的“設定”不僅沒有撤銷,

  反而又多往自己身上種下了一個設定:“武功盡失”。


  “可惡的瞽者!你給我等著!舊仇新恨一起報這回!”舒別離心想。


  但他還是感到有些恐懼。


  那個瞽者,好像在紅璞縣境內,已經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了。


  這些年來,自己在進步。但瞽者應該也在進步。


  自己要對付他,這心裏還真是沒底。


  他將十萬塊錢現金裝入隨身攜帶的皮包內。


  將手探入皮包時,觸碰到了放在皮包裏的那本書:控間。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唯一能夠戰勝瞽者的路徑,可能就是要習得控間之術了。


  ……


  舒別離回到闊別已久的家。


  他還以為養父母已搬家了,要費一番周折才能找到他們。


  看見家門口旁的右石獅子上正坐著一位神色陰鬱的,年紀看起來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


  他正瞪著一雙充滿警惕性的,但晦暗無光澤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大老遠的,舒別離就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


  正是從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一個人身上怎麽會散發出腐爛的味道?

  一定是他的身上起潰爛了。


  舒別離站在十米遠處,望著他,覺得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似有患惡疾。


  但不知他為什麽要坐在自家門口前的石獅子上。


  所以,就衝他問了:“你是誰?為什麽要坐在這裏?”


  對方說:“這是我家的門口,我要坐在這裏關你什麽事?腦癱兄弟!”


  “這裏成了你的家?

  那舒勁夫夫婦呢?他們搬到哪裏去了?”舒別離問。


  舒勁夫當然是他養父的名字。


  “腦癱兄弟,你要找我義父母?

  哦,你找他們有什麽事嗎?”


  正坐在石獅子上的那個神色陰鬱的男子問。


  “你的義父母?


  也就是說,你是他們二老的義子?


  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你什麽時候認的義父母?”舒別離說。


  他並不感到奇怪。畢竟十二年了,期間什麽事都可能發生。


  “你是……?”


  “我是舒勁夫夫婦的兒子!”舒別離說。


  “你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有些驚訝道。


  “你不用管那麽多,反正現在我還活著!

  我爸媽呢?”舒別離說。


  “哦,你爸媽!


  他們今天去醫院裏為我拿藥了!”那男子說。


  “為你拿藥?”


  “對!”


  “哦,他們還在這裏住嗎?”舒別離問。


  “他們一直都在這裏住,從未搬走過!”那男子說。


  “哦,你究竟得了什麽病?”舒別離問。


  “我不想說!”那男子神情黯淡至極道。


  “你可以說!

  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幫你把病治好!”舒別離有些笑道。


  雖然他現在的模樣很傻怪,被人們稱作腦癱患者,但他的一雙眼神很真誠。


  像他這種人說出來的話,你大可相信。


  “為什麽你要花錢幫我治病?”那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說。


  “因為你是我爸媽/的義子!”


  “可是……我的病很不好治!


  我的病會花掉你的很多錢!”那男子有些遲疑的說。


  “沒關係!花掉再多的錢也沒關係!

  我有的是錢!”舒別離笑道。


  “可我的病根本治不好!”


  “究竟是什麽病?”


  “艾滋病!”


  舒別離瞬間變得沉默了。


  他不再說什麽。


  因為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望著對方的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同情。


  “哎!這就是我的命!”


  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仰天一歎,顯得悲傷之極。


  “我一生未做壞事,為何會這樣?”


  他抱怨的聲調充滿了悲憤。


  “我明明做的是善事啊!”


  他低下頭,神態十分頹廢。


  “怎麽回事?”舒別離問。


  他的意思是這種病是怎麽得上的。


  “賣血!


  八年前,我把血賣給血頭!

  可該死的血頭,他用的針管不幹淨!隻用一根針管抽好多人的血。導致我傳染上了艾滋病!

  可我賣血,是為了救助別人!


  當好人需要花錢啊!


  你說,我做錯了什麽?老天爺卻讓我得到這樣的報應!”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說。


  舒別離搖了搖頭說:“你沒有做錯什麽!是你的命不好!


  八年前,你賣血所得的錢,救助了誰?”


  “你為什麽要問這個?你不覺得你的關注點有點兒偏嗎?”


  “不偏!

  我想知道,被你救助的人,為你做了什麽!

  畢竟你為了救助他,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他若對不起你,這世界上還有什麽善!”舒別離說。


  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說:“他們對我挺好的!


  因為他們的兒子成了死刑犯,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們失去兒子之後,感到痛不欲生。


  想不開雙雙跳湖自盡!正好我在湖邊釣魚,而水性又好,就跳下湖把他們救了上來!

  他們沒有了兒子,就把我認作義子!說會把他們的家產傳給我的!


  其實我不稀罕他們的家產!我隻是想做個好人!

  八年前,我義父出了車禍,急需用錢救命。而我義母又拿不出那麽多錢!


  作為義子的我豈能不管!


  為了籌錢,我就找到了我們村裏的血頭賣血!沒想到感染上了這種惡疾!


  嗬嗬,我真應了那句話,好人沒好報!


  好在這八年來,我義父義母一直在管著我,竭力打工掙的錢用來為我買藥續命!

  兄弟,不瞞你說,我今天打算自殺的,像我這種人,不用治了,死了得了!

  我不想再拖累我義父義母了,他們年齡已大,頭發都白了,人已彎腰駝背,卻還要為了我的病而多打幾份苦工賺錢!

  而人們又把我這種人當成瘟神!唯恐避之不及!而我時時刻刻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流血,將惡疾傳染給他們!

  兄弟,我真的活得很累!


  我活得有罪!

  我不想活了!”說著,坐在石獅子上的男子情不自禁的垂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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