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捕簡如風
看到遠處金鱗龍王的舉動，秦望楚瞳孔猛縮，連忙朝著波府城的方向趕去！
如今波府城裏隻有兩個通脈境的妖捕在，馮承方是文官，壓根就不懂修煉。
一旦那漫洪水真的淹了波城，城中三十萬百姓該如何是好！
身旁的包如勝此時也是這個想法，他運起身法同樣朝著波府城掠去，想要追上秦望楚的身影。
可是包如勝很快就發現，他的速度竟然比秦望楚慢了不少，而且此時秦望楚哪還像是通脈境，他身上的氣息分明已經達到了上玄境巔峰的境界！
“難怪秦捕頭有監司的玉牌，原來他是上玄境的高手。”包如勝先前的疑惑一下子解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快極。
可即便如此，身後空中的漫洪水，卻比他們還要更快一分。
妖穀距離波府城足有百裏，哪怕兩個上玄境高手全力奔馳，恐怕也得兩炷香的時間，而上的洪水顯然要比他們先到。
沒多久，秦望楚的眼前便陰暗了下來，他稍稍放緩速度，抬頭看。
上的洪水已經蓋過了他的頭頂，而此時他已經能夠遙遙看到波府城的影子。
隻是這短短的距離卻是塹，他無論如何也趕不到了。
就在他停頓的這片刻，包如勝也來到了他的身旁，目光凝重的看著遠處的波府城。
“秦捕頭，這”
“來不及了。”秦望楚眼睜睜看著洪水從上降下，在波府城中翻滾奔騰。
看著那宛如災般的場景，他突然意識到，即便他趕到了波府城，也根本無濟於事。
區區上玄境，雖然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但是麵對著真正的龐然大物，卻和螻蟻並沒有什麽兩樣。
眼睜睜看著災難發生在眼前，秦望楚的目光變得茫然。
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他一時私心，放走了朱氏兄妹而已。
那條縛龍繩就如同導火索，隻是秦望楚永遠也想象不到，被點燃的導火索的另一頭，會連接著金鱗龍王這等龐然大物。
乾坤境？還是抱陽境？
秦望楚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在金鱗龍王麵前，隻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而已。
不過此時再想別的也沒用了。
災難已經發生，秦望楚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救人而已。
盡力
三後。
洪水已經退去，被侵襲過後的波城滿目瘡痍。
民宅被衝垮，城牆被碾碎，百姓死傷慘重。
秦望楚站在一根柱子上，眼中帶著不解，帶著後悔，帶著心痛。
這根柱子是原本波府府衙的頂梁支柱，不過府衙早就在洪水中化為廢墟，唯獨這根柱子挺立了下來。
包如勝來到了秦望楚身旁，眉頭緊皺，語氣僵硬。
“城中百姓死傷大半，其餘的已經被安排到城外的軍營中暫時安置。”
“死傷大半？”秦望楚看向包如勝，有些僵硬的道：“波府城，可是有三十萬百姓的。”
“那是金鱗龍王，乾坤境的妖族，而那洪水是那妖龍八百年來的憤怒。”包如勝道。
秦望楚點點頭沒有再開口，事到如今什麽也沒用了。
他將目光放到原本府衙的舊址，就在他的不遠處，府台大人馮承方正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他是被波府中僅剩的兩位妖捕救下來的，不過看他此時的狀態，或許讓他在洪水中喪命才是正確的選擇。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這樣。
城中的救援還在繼續，三時間足夠監司調動大量人手來到波府城。
朝廷震怒，平靜了幾十年的鎮南府已經開始厲兵秣馬，準備與龍川界的妖族重燃戰火。
而妖族自然也不堪示弱。
救回了龍族太子的妖族，它們此時正氣焰囂張。
聽金鱗龍王脫困之後並沒有著急回去，反而停留在了龍川界與通玄界的交界處，那片荒蕪的大荒之中。
他在等，等妖族大軍來援。
他要親自率領妖族，反攻通玄界，一座波府城還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他要憑借著被鎮壓八百年的怒火，狠狠地咬人族一口。
“我要回鎮南府了，戰事將起，邊境也亂了起來，那邊的人手不夠。”包如勝道。
秦望楚拱手行禮，算是與包如勝告別，隨後繼續一言不發的待在柱子上，靜靜的看著城中的慘狀。
湖畔築的老板娘也來了，她神色有些憔悴，嘴角卻抿著笑容。
“我要離開了，去更南邊再開一間茶館，聽南湖那地方不錯。”老板娘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
秦望楚卻問道：“認識你四年，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總是叫你老板娘，可現在你的營生沒了，再叫老板娘好像不太合適。”
“下次見麵，我就告訴你。”老板娘賣了個關子，離開的時候是笑著的。
秦望楚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笑，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不斷有人在向秦望楚告別，有僥幸活下來的百姓，有府衙中的普通捕快，衙役等。
朝廷已經有了決斷，在重建波府城之前，他們都有了新的安排。
城中的百姓大多數都被暫時安置在兵營，這一片廢墟中的事情差不多已經善後完畢。
秦望楚卻沒走，他一直留在城中，陪著還在長跪不起的馮承方大人。
現在整個波府城裏，隻有他和馮大人的任命，或者是處理決定還沒有下來。
他們還在等。
沒過多久，遠處的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速度極快，由遠及近隻用了短短數息，然後便懸停府衙舊址的上空處，看著馮承方與秦望楚二人。
隻有陰陽境的修士才能禦空飛行。
來者身上穿的，是監司的服飾。
這是監司總衙門的七位神捕之一，真正位高權重的人物。
秦望楚認識他。
“簡如風大人。”秦望楚躬身行禮。
簡如風卻沒有理會秦望楚，獨獨將目光放在了跪在地上的馮承方身上。
“馮大人，待會隨我的手下進京，陛下要親自見你。”簡如風麵無表情的道。
三來一直一言不發的馮承方此時卻抬起頭，道：“罪臣無顏進京麵聖，唯有以死謝罪，方能慰藉城中枉死的百姓。”
“死不死由不得你，等陛下發落吧。”簡如風的語氣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