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藥店裏的字
漢江小區在漢江廣場的西側,位置極佳,可以俯瞰整個廣場。
徐常歡說:“如果在地圖上標紅圈的人還活著,他也許會將這裏當作一個落腳點吧?”
左葉說:“要是我,我就會這樣。”
兩人說話間,走進漢江小區,抬頭是七八棟超高層住宅樓,每棟都在三十層以上,高樓間大片的小區綠地,桃樹、蘋果樹、荔枝樹、核桃樹……林林總總的果樹種類數也數不過來。
徐常歡道:“我們從一號樓開始,挨棟搜過去。”
左葉仰望高高的住宅樓,說道:“怕要一天的時間才搜得完喲。”
徐常歡道:“用不了,隻要看看樓道裏麵有沒有腳印,就知道了。”
一樓一單元的對講門敞開著,有木棍支著不至合上,這顯然是有人所為,不過看得出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為樓道裏覆蓋了一層厚灰,上麵並沒有印出腳印。
兩人就這樣查看了漢江小區總共七棟住宅樓,每棟樓的每個單元對講門都用木棍支著,但是看不出有人近期到過的痕跡。
徐常歡有些失望,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樣地勢極佳的位置會有人落腳,現在看來是自己猜錯了。
兩人出了小區,左葉在漢江小區的紅圈上打上叉,朝下個紅圈標明的地方走去。
到了,是一座占地極廣的所謂古城——柳江古城。
這古城城牆巍峨,仿古的城門上釘著海碗大的銅釘,氣派高大。
兩人走進去,但見也逃脫不了國內所謂古城的套路:拆舊建新,拆真建假,推平了曆史遺跡,克隆了街道勾欄,複製了數百套四合院。
古城裏仍然鴉雀無聲,死寂的氣氛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徐常歡打破街頭自動售賣機的玻璃,拿出兩罐紅牛,打開後遞給左葉一罐。順帶揣了兩盒香煙,兩瓶木糖醇在身上。
左葉接過來喝了兩口,打量著蕭瑟的青石板街道,說道:“漢江小區和這裏位置都很好,特別是這柳江古城,高大的城牆可以抵禦夜魔,為什麽都沒有人住呢?”
徐常歡咕咚咚喝完一罐,又拿了一罐打開,說道:“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在地圖上畫紅圈的人,要麽死了,要麽除了夜魔,他還得躲避什麽。”
左葉道:“除了夜魔,他還能害怕什麽?”
徐常歡道:“自然是人了,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越是環境不錯的地方,他越不會留下,因為他怕被人追捕。”
左葉沉吟道:“追捕他的隻能是天堂生化,這是不是說,這人是天堂生化的逃犯?”
徐常歡道:“這個可能性很大。左葉,拿地圖出來看看。”
兩人走進路邊酒店,左葉拿出地圖鋪在桌上,徐常歡凝視著地圖,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紅圈都位於城區的北部,在南部一個紅圈都沒有。
一座城市,種有果樹的地方不可能集中在一個部分,徐常歡道:“看來天堂生化社區,應該在城區南部。”
左葉道:“那我們不去剩下打紅圈的地方了,直接去南邊?”
徐常歡點點頭:“地圖的主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繼續追查下去有可能白費力氣。直接去南邊。”
兩人出了城門,朝城市南麵走去,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徐常歡進去給左葉找了一些治療骨傷的藥,忽聽身後的左葉叫道:“哥!你快來看,你的名字!”
徐常歡一怔:“什麽我的名字?”
回頭看時,隻見落滿灰塵的玻璃櫃上,有人用手指畫出了“徐常歡”三個字,字跡潦草,像是小學生寫出來的。
徐常歡大奇,喃喃地道:“這是誰寫的?難道是同名同姓?……嗯,應該是伊莎貝拉。顧大哥他們追蹤侯天來,很有可能來到了江城。對!……”
徐常歡一拍櫃子:“應該就是這樣,伊莎貝拉是外國人,中文寫得不好,這三個字看起來才這樣潦草。”
這次徐常歡真猜對了,顧江川等人一路追蹤侯天來到了江城郊外,卻在最後的關頭跟丟了。
他們隔江見江城市裏空無一人,心想城裏的喪屍就算被人引出了城,也不該這樣幹幹淨淨。進了城後,顧江川感冒到藥店找藥,伊莎貝拉思念徐常歡,就下意識的在玻璃櫃上寫下了徐常歡的名字。
左葉從來沒有聽徐常歡說起過伊莎貝拉,問道:“伊莎貝拉是誰?”
徐常歡道:“一個外國女人。”
左葉見徐常歡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有些發酸地問:“你很愛她嗎?”
徐常歡一楞,說道:“不知道,但和她呆在一起,很開心。”
左葉小嘴一撅:“你個到處留情的大壞蛋。”但心想早在大災難前就不是談性色變的年代了,更何況在末世之中?也不怎麽生氣。
徐常歡笑笑,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城南。或許能碰到他們。”
兩人出了藥店,徐常歡見隔壁奶茶店門口靠著一輛送貨的人力三輪車,試了試,還能騎,於是讓左葉坐上車鬥,騎車往城南而去。
江城市占地麵積不小,徐常歡騎了接近兩個小時到了城南,這裏的大街小巷也是空無一人,秋風打著旋兒,掃起落葉四處亂飛,破爛的廣告布呼啦啦地響。
三輪車騎過一座公路橋,前麵是一道很陡的坡,左葉跳下三輪車鬥,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
想著這裏或許會撞見天堂生化的人,徐常歡和左葉都非常小心,盡量放輕了腳步聲,也不敢大聲交談。
兩人在一條大街上行走,不是抬頭看兩邊的樓房,隻見所有的窗戶都灰撲撲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就這樣,徐常歡和左葉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太陽西斜。
又走過兩條街,太陽已經落到高樓後麵看不見了,僅有一束陽光穿過大樓間的空隙平鋪下來,顯得荒涼的街道更加空曠。
時間已經過了立秋,但還是有些悶熱,兩人走得一身大汗,衣服汗津津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