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以牙還牙
那人抱著褚南歡向山下一路奔去,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從梁斐桓身上感受到的殺氣像陰魂不散的鬼魅一般纏繞在周身,於是加快腳底的步伐,一刻也不敢鬆懈。
褚南歡伸長脖子想看看梁斐桓追上了來了沒有。
那人以為褚南歡身體不適,卻又不敢停歇,隻能勸道:“姑娘再忍忍,待過了山腰就安全了。”
褚南歡看這人臉上戴著凶惡醜陋的麵具,一身黑色勁裝,腳上的長靿靴竟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來和葛菖腳上的靴子一模一樣,便問道:“你是二公子的人?”
“屬下暫時聽命於二公子,但並非是二公子的人。”那人氣息略有不穩地說。
褚南歡也無暇多想,既然這人說他聽命於廖杭樞,那他一定能見到趙煜晗。
於是拽著那人的衣領急忙說道:“你快放我下來,別管我了,趕緊去找趙煜晗,讓他去遇到江匪的地方找我,快去,晚了就走不掉了!”
褚南歡說完就掙紮著要下來,擾得那人無法集中精神,隻好將她放了下來。
誰知剛把褚南歡放下來,就覺得脊背一陣寒涼,忙要轉身迎戰,卻已然來不及了。
回首間左臂已被梁斐桓齊肩砍斷,腳尖點地一個側翻,想脫離梁斐桓的攻擊範圍,可梁斐桓竟如附骨之蛆一般緊緊跟著他。
緊接著肋骨上又是一掌,那人支撐不住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梁斐桓提起手中的斷刃,正準備將那人的右臂也砍下來,忽聽褚南歡在旁急道:“你敢不敢不殺他!”
梁斐桓扭頭看向褚南歡,饒有興趣地說:“夫人倒是說說,我為何要饒過他?”
“他們也是聽吩咐做事,你殺再多又有什麽用?何況他又不是要害我!你這麽做.……也.……也太不丈夫了!”褚南歡緊張地看著梁斐桓,理直氣壯道。
不想梁斐桓竟笑了出來,丟掉斷刃,走向褚南歡,低下身來抬起褚南歡的下巴,一雙鳳目中情意繾綣,“饒他不難,夫人總得拿出點兒誠意出來吧!”
褚南歡癟癟嘴皺起眉。
誠意?
她很有誠意啊!
關鍵她現在什麽也沒有啊!
總不能賣身吧!
褚南歡看著梁斐桓深情款款的眼眸,心跳得有些亂,無處安放的目光落在梁斐桓好看的脖頸上,隻覺得有些意亂情迷。
忙移開目光,穩住心神,突然想起來還有正事,又正容亢色道:“我不管!反正你得聽我的!”
梁斐桓笑意更濃了,沒想到她不講理的樣子竟然如此有趣!不由心情大好,抱起褚南歡便向山腰處的密林走去。
那人見梁斐桓竟然真的放過了他,總算鬆了口氣,想抓緊時間下山稟報,好不容易站起身,才走了一步就栽倒在地。
肋骨下傳來一陣劇痛,卻不似肋骨斷裂的疼痛,掙紮著解開衣衫,隻見肋骨下一個紅棗大的血口,血口外露出一條小蛇的尾巴,扭著扭著就鑽進了肉裏。
心知自己撐不了多久,忙用右手蘸了血在胸口寫了兩個字,緊接著就斷氣而亡了。
梁斐桓抱著褚南歡到了半山腰,卻見這裏四處都是搜山的官兵。
褚南歡倒也乖巧,一聲不吭地窩在他懷裏,是怕他一氣之下大開殺戒嗎?
罷了,看在她今晚要受苦的份兒上,就遷就一下她吧!
梁斐桓先將褚南歡放了下來,然後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地上,隻見地麵上的蟲蟻蛇蠍似是嗅到了危險一般,相繼四散逃去。
梁斐桓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倒了些小蟲出來,那些小蟲同樣也是向四周逃竄而去。
沒一會兒,就見周圍的官兵忍不住蟲蟻的叮咬,紛紛躲到遠處去了。
梁斐桓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抱著褚南歡走在密林裏,走一段路就滴幾滴血,所過之處蟲蠍避退。
直到上了另一座山,漸漸也看不到搜山的人了,梁斐桓才將褚南歡又放了下來,然後慢慢湊近褚南歡的臉,欲行之前未完之事。
“為夫方才饒了可不止一個人的命,夫人若還是拿不出誠意來,可有些說不過去吧!”
褚南歡被梁斐桓逼得退無可退,沒辦法隻能向後倒去,躺在山坡上,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如鼓的心跳,不禁心亂如麻。
“你,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嘛!咱們有事好商量!何必.……這樣呢?”
看著褚南歡麵頰似火,梁斐桓知道已經到了藥力最強的時刻,再往後,藥力會逐漸減弱,如果此刻能讓楊蜘再進入休眠,那便再好不過。
可是他還從來沒有試過讓楊蜘在體內進行休眠,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但為了能讓褚南歡免受痛苦,此刻必須得試一試了。
“要求?無論為夫提什麽要求,夫人都會滿足嗎?”
聽著梁斐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褚南歡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推拒的雙手漸漸變得無力。
看著梁斐桓趁機握住她的手腕,禁錮在耳邊,然後低下身來,褚南歡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一般,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感受不到。
雙唇被兩片濕熱覆住,閉上眼感受著他似水的溫柔,然而將要沉溺之時,下唇突然一痛,睜眼怒視而去,卻見那人正得意地看著自己。
心頭冒火,高聲質問:“你幹嘛咬我?”
卻見梁斐桓隻是淺淺一笑,然後又覆了上來。
褚南歡更加莫名其妙了,一個月不見,他怎麽還新增了這麽個癖好?被穹皇宮裏的鶯鶯燕燕帶壞了?
越想越來氣,自己這個正宮雖然有名無實,可好歹顧及一下她的感受好不好?
一時氣血上湧,褚南歡想都不想,一口咬上梁斐桓的下唇,狠狠用力,清晰地感受到咬穿皮肉的感覺,緊接著一股腥熱的液體湧入自己唇齒間。
報複完了,褚南歡便想躲開,可梁斐桓卻緊緊將她纏住,吻得越來越用力,似是要將自己的血都渡給她一般。
不知為何,褚南歡覺得頭腦反而越來越清醒,胸口的躁動似是得到了安撫,漸漸平靜下來。
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麽,急忙用盡全力將梁斐桓推到一邊,勉強支起身子,擦擦嘴角。
沒由來的胸口一絲抽痛,痛得都忍不住叫出聲來,伏在地上不住地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