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露出馬腳
許睿怕褚南歡露餡會牽連到自己，急忙從她手中接過茶盤，走到趙煜晗身側，將杯中茶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遞給趙煜晗。
“公子，不如先臨時找個地方將那些女子安置下來，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分配。”
趙煜晗接過茶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問那二人：“總共有多少人啊？”
二人一聽登時來了精神，“不多不多，也就……百八十人。”
趙煜晗瞪起一雙桃花目，一拍桌子：“百八十人！你們兩家的姑娘加起來才有多少人？難不成被我清倉了？”
褚南歡掐著自己的大腿，牙根都快被咬麻了，心想這個少主怕不是風塵女子的救星？見一個贖一個嗎？
就見那女子剛要開口卻又把話硬咽了回去，拽了拽男子的衣袖，示意讓他來說。
男子會意，低身湊到趙煜晗跟前，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少主您未及束發便已是我們那兒的常客了，隔三差五便要來逛逛，少說也有五六個年頭了。今年是因為您大病了一場再沒來過，好多姑娘等不住都又賣身去別處了呢！”
趙煜晗揉著額角，心裏說不出的苦悶，這麽多風塵女子讓他往哪兒放啊？這都能湊出一卒軍隊了。
“這也太多了，就是把我這府上的婢女全部換掉都夠換三遍的！”
那女子看趙煜晗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便出了個主意：“少主，也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都接走啊，您可以挑上些喜歡的，其他姑娘見自己比不上別人興許也就死心了。”
趙煜晗不耐煩地翹起二郎腿，怒斥道：“我看見她們就頭疼，挑過來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二人見狀忙跪了下來，哭訴道：“少主息怒，我們也是迫於無奈，眼瞅著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再這樣下去我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這些女孩子也是可憐啊！無依無靠才淪落至此，以為有了歸宿誰知竟也是癡人說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趙煜晗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隻想快些打發了這二人，“你們暫且等上幾日，這幾日她們的開銷從我府裏支取，等我忙過這幾日便想辦法安置她們。”
二人聞言也沒其他辦法，隻能按照趙煜晗說的去做。
於是趙煜晗命許睿帶他二人去找管家。
許睿領命而去，留下了褚南歡站在一旁。
一時間廳裏又安靜了下來。
趙煜晗長歎一聲，閉緊雙目歇了片刻，然後睜開眼睛抬手要取茶杯。
因看到方才許睿留下的茶盤，微微一愣，側頭吩咐人將茶盤取走。
褚南歡急忙走上前去，想著正好借此機會抽身退下。
可剛端上茶盤，趙煜晗便喝幹了杯中的茶水，順手將茶杯遞給了她。
褚南歡小心翼翼地接過茶杯放在桌上，想再添上一杯，誰知茶壺竟也空了。
於是端起茶盤尖著嗓子說：“少主請稍候片刻，奴婢這便去沏上新茶。”
“嗯。”趙煜晗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褚南歡轉身剛要離開，卻聽趙煜晗又吩咐道：“等等，你順便去把許睿叫過來。”
褚南歡低著頭都不敢轉過身來，隻低下身子應了一聲，便急著要走。
剛走出兩步又被趙煜晗叫住：“還有，你去問問送進宮的點心準備好了沒有，然後叫後廚的管事來見我。”
“是。”褚南歡一直躬著身子腰都快斷了，可趙煜晗沒完沒了地交代個不停，急得她腿都有些站不穩了。
趙煜晗交代了半天發現這個婢女始終背對著他，甚是不懂規矩的樣子，也看不出是不是日常使喚的那幾個，一時也起了疑。
因這幾日總有攬香園和清風樓的女子想蒙混進府裏，便想著這女子怕不是假辦成婢女的模樣，故意接近他。
於是厲聲命這婢女站到他跟前來回話。
褚南歡聽趙煜晗說讓她過去，一時慌了手腳。
因這身衣裳有些寬大，裙擺拖在地上，她端著茶盤也看不清腳下，不想轉身時一不留神踩到了裙擺，站立不穩便跌倒在地。
茶壺碎了一地，茶盤也摔飛了出去。
趙煜晗見狀更加肯定這婢女不是他府上的人，他府上的婢女別說跌倒了，平時在他麵前連個噴嚏都不會打，哪會像眼前的女子這般笨拙。
褚南歡本來就穿不慣這種寬大的齊胸襦裙，再加上這裙子不合身，所以站起來的時候很是吃力。
趙煜晗見褚南歡光是站起來都費了半天勁兒，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又竄了出來。
也不不用正眼去看褚南歡，坐著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袍，冷冷道：“我叫你起身了嗎？給我跪好了。”
褚南歡不由一怔，不知道該不該上去給這貨呼上一巴掌。
轉念一想，是自己決定要扮作婢女進來偷看的，而且趙煜晗今天受得氣也夠多的了，且就讓著他吧！
於是褚南歡又跪了下去，可問題在於她畢竟不是這府上真正的婢女，就算跪著，看起來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看得趙煜晗是火冒三丈，心說你一個偷偷溜進來的小丫頭片子，在他麵前不但不恭順謹慎，跪都跪得這麽硬氣！
而且若不是為了你們這些人，他今天也不會被那兩個人絮叨半天。
正巧他一肚子氣沒處撒，這就來了一個出氣的靶子。
趙煜晗慵懶地靠在椅子裏，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子問：“你叫什麽名字？”
褚南歡胡謅了一個：“劉燕燕。”
趙煜晗冷哼一聲：“哪家的？”
褚南歡一時沒反應過來，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劉家的。”
“我問你是哪家班子的。”趙煜晗怒聲吼道。
褚南歡哪裏懂這些行話，編都編不下去了，磕磕巴巴道：“奴婢.……奴婢是.……宮裏來的。”
趙煜晗挑眉，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還挺大，居然還敢說自己來自宮城！
輕嗤一聲：“哼！是嗎？宮裏哪座殿前侍奉的啊？”
“永安殿。”褚南歡說著話茬說道。
“永安殿做什麽的？”
“添燈油的。”
“添……你說什麽？”趙煜晗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一是因為知道褚南歡在永安殿添燈油，二是此刻也有點挺出來了褚南歡的聲音。